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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媚兒也有過短時間內迅速提升功力的經曆,隻是後來不知是何原因,她在雁停沙被殺前的兩個月失蹤了,到現在快要三個月來了。

就在媚兒失蹤之後,幾位掌門接二連三地遭到凶手殺害,著實不得不令人懷疑媚兒的失蹤與幾位掌門的死亡之間有著重大關聯。

後來,花千骨在媚兒的房裡找到一張疑似不慎從一本修煉秘籍撕下來的殘片,想來這就是那幾位掌門共同修煉過的秘籍了。

總的一句話,現在的花千骨除了要去找出殘片是從什麼修煉秘籍撕下來的,還要去蓮城無垢宮找一個名叫雲牙的丫鬟,她是媚兒的好友,經常會來到韶白門找媚兒玩兒的,或許她會知道媚兒的下落。

白子畫捏著那張殘片反複思量,他也不曉得那張殘片具體是從什麼修煉秘籍撕下來的,不過他的一位朋友或許知道,現在他們就要動身前去尋找那位朋友了。

話音一落,容挽歌麵無起伏,實則內心叫苦不迭。

好不容易能不去見無垢,現在又要去見白子畫的另一位朋友,而且能成為白子畫之友的人肯定都不是泛泛之輩,想必那人定是五上仙之中的一名上仙了。

——白子畫,是她的知己;夏紫薰,她見過了;東華,早已失蹤;無垢,沒見成;檀凡,還沒見過。

容挽歌靈光一閃,這次該不會是去見檀凡吧?

……

當一行人終於來到了一個隱於凡塵的住處,容挽歌依舊麵無表情,但是她那已然崩潰過的內心卻兀自淡定地扭曲著,在白子畫不勝其煩花千骨與糖寶的好奇心之下,就已在途中為大家解惑了——他們的確是來找檀凡的。

走到了蒼翠欲滴的竹林深處,一間簡單純樸的竹屋映入眼簾,讓花千骨與糖寶嘖嘖稱奇的是竹屋內外有三個一模一樣的人卻是在乾著不同的活兒——一個在掃地,一個在倒水,一個在搗藥。

“請問你是檀凡上仙嗎?”花千骨每見到一個人,都要這麼問一次,樂此不疲。

“你就這麼冷眼旁觀令徒賣蠢真的好嗎?”容挽歌坐在另一端的蒲墊上,一臉義正辭嚴地譴責著一臉氣定神閒地坐在對麵的蒲墊上飲著茶的白子畫。

“你就這麼視若無睹令妹賣蠢真的好嗎?”白子畫神色淡淡地瞥了一眼裝模作樣的容挽歌,語氣也淡淡地反問道。

容挽歌:“……”她不禁感到迷茫了,這樣的小夥伴還能繼續愉快地玩耍嗎?

糖寶:“……”骨頭娘%e4%ba%b2真的是太可憐了,居然攤上了這樣的一個姐姐和師父……

忙著詢問的花千骨並沒有聽到白子畫與容挽歌之間的談話,她見沒有一個人回應她的詢問,故而小跑到白子畫的身邊去詢問。

“師父,他們……是三胞胎嗎?”花千骨一臉疑惑。“這檀凡上仙也太神奇了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白子畫還在賣關子。

花千骨還在疑惑的當兒,三個一樣的身影漸漸地重疊在一起,變成了一個人。

“五上仙之中,唯有檀凡擅長分【Orz】身之術。”白子畫終於肯為花千骨解惑了。

檀凡走到白子畫的麵前來,看了一眼容挽歌等人,再看向白子畫,神情透著一絲冷漠,淡淡道:“好久不見,我請你們吃個飯吧。”

白子畫一言不發地先行一步,他與檀凡之間的關係似乎不太好。

兩男三女分彆是一前一後地走在熱鬨的街道上。

容挽歌靜默不語地一邊看著身邊為了家計而辛勤地忙活的黎民百姓,一邊聽著花千骨與糖寶一言一語地聊著檀凡的事情,一路走走停停,倒也彆有一番愜意。

“我以為他會跟師父一樣白衣飄飄、冷冷冰冰的,他們待在一起就是像師父跟姐姐一樣,下下棋、打啞謎、比比劍或是過過招什麼的。”

“可是我知道檀凡上仙最不喜歡的就是下棋,他最喜歡的就是喝酒和吃肉。——傳言檀凡上仙五識能通天,坐可觀天下,他最擅長分【Orz】身和觀微的法術,跟其他眾仙都不一樣,從來都是放浪形骸、不受拘泥的。”糖寶真不愧是異朽閣的靈蟲。

“難怪他會遠離各派,隱匿於凡塵之中。”花千骨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世人多愚昧,往往貪戀鏡中花、水中月,能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人或是應該放下什麼的人,終歸是太少了,所以他們總是難覓歡樂、自尋煩惱。”

容挽歌眯眼望著與白子畫並肩而行的檀凡背影,而後水眸微垂,兀自若有所思,表麵上卻是依舊淡笑道:“檀凡上仙能選擇一種自己喜歡的方式過生活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

走進了一家小店,檀凡為眾人點了三白飯。

花千骨好奇地問道:“姐姐,什麼是三白飯?”

容挽歌習慣性地抬手捏了捏花千骨的粉嫩嫩的臉頰,笑答道:“白米飯、白菜與白豆腐,合稱三白飯。”

“容掌門倒是見多識廣。”檀凡眼中微詫,模樣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不敢當。”

須臾,三白飯上桌,檀凡率先動筷子。

讓白子畫與容挽歌不約而同地微微皺起眉頭的是,店小二的手指曾有那麼一瞬間是浸在白豆腐湯裡頭的,這對有著嚴重潔癖的前者與輕微潔癖的後者來說,簡直是不能忍受。

眼見著花千骨與糖寶相繼吃進嘴裡,還一個勁兒地稱讚三白飯好吃極了,白子畫與容挽歌表示真的難以下咽,於是前者不動如山,後者兀自取出墟鼎之中的南瓜糕來吃,還十分大方地分一塊南瓜糕給白子畫吃,而白子畫非但沒有拒絕,反而嘴含淺笑地接過南瓜糕,一口一口緩慢而優雅地吃著,檀凡見此不由得暗自驚訝,甚至開始揣度白子畫是不是對容挽歌動情了,可是……容挽歌出生之時天生異象,鐵定是來曆非凡的人物,而且其命數之詭譎不可勘,與命數同樣詭譎的花千骨在一起更是呈相互牽製之勢,冥冥之中似是已注定了什麼……

——罷了,白子畫的事情自有白子畫去解決,犯不著他來操這個心!

一頓酒足飯飽之後,檀凡看向白子畫,終於說話了。

“這麼久過去了,為什麼還來找我?——你應該不是路過來看看我吧?”

白子畫抬眸望向檀凡,淡淡道:“蜀山、太白、韶白門的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彆人的事情與我何乾?”檀凡喝下了一碗清酒,冷聲道:“我奉勸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見你。”

話音剛落,檀凡隨即瞬移離去了,留下四人麵麵相覷。

……

眼看天色漸晚,四人也不便在此時前往蓮城去,隻能回到檀凡的住處借住一宿。

夜色轉深,檀凡頗有雅興地在河邊垂釣。

“你還是在怪我嗎?”白子畫的嗓音從檀凡的身後傳來。

“我為何要怪你?”檀凡微微抿%e5%94%87,漠然道:“你什麼都沒有做錯,隻是什麼都沒有做而已。”

“你雖隱居在此,但以你冠絕天下的觀微之術,怎麼會不知道我來了呢?”白子畫輕聲地歎了口氣,淡淡道:“如果真的還在怪我的話,你早就避我不見了。——我還記得以前的你憤世嫉俗,厭惡人性醜惡,沒想到你居然可以隱居在此。”

“如今,我更喜歡凡間的生活。”檀凡的臉色儘是一臉的平和舒泰,可見是真的過得很好,隻是跟白子畫說話的時候仍舊是夾槍帶棍的。“這段時間,我去了很多的地方,可比你那空空蕩蕩、冷冷冰冰的絕情殿強太多了。”

“你變了。”

“是大家都變了,隻是你自己沒有察覺而已。”

檀凡冷笑一聲,說:“你一貫是鐵石心腸,不與其他人接近,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收了這樣的一個徒弟和結交了這樣的一個朋友。——你的徒弟和你的朋友皆是稟賦特異之人,前者雖然給你找了不少麻煩,後者卻能在無形中為你解決了許多麻煩。子畫啊子畫,我真不知道你是會給自己找麻煩,還是在給自己樂子?”-思-兔-網-

“世事萬物總是禍福共存並且生死相依的,有麻煩自然也有樂子,有樂子自然也會有麻煩。”白子畫的雙眸蕩漾著一縷柔色,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話語一頓,他的臉色漸漸轉為一臉隱隱透著凝重的平淡。

“如今太白掌門緋顏在蜀山慘遭殺害,挽歌身為蜀山掌門,而我身為長留掌門,必須要給各門派一個交代,所以我才來找你幫忙。”

“我一直待在這兒,不問世事。”檀凡在說著這話的時候,頗有一種在逃避什麼事情的意味。“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如何才能幫你呢?”

“我想請你幫忙看看這個。”白子畫走到檀凡的身邊,取出那張殘片給檀凡看一看,檀凡一見到那張殘片,雙眸微微睜大,眼神頗為驚詫。

在檀凡接過了那張殘片的時候,白子畫又如是說道:“你出師萬卷閣,又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應該沒有你不知道的禁術還有秘籍吧。”

“隻是一個破書角而已,我又能看出什麼呢?”檀凡眼眸微閃,將那張殘片還給了白子畫。

“那你可知道有哪些禁術可迅速提高人的修為而讓彆人不知的呢?”

“這種禁術多的是,但都是短暫提高,無法長久,而且很容易被人識破。”語聲稍頓,檀凡立即轉移話題,說:“子畫,我從未見過你對任何一個人緊張。——這一次,你居然為了她來找我。”

“不過是為了少走些彎路罷了,不存在為了誰才來找你。”白子畫至始至終都是一臉波平如鏡。

“她是一個比我還要冷靜理智之人,看人看事總是太毒、太清、太透,鮮少有事能瞞得過她,能瞞得過她的不過是她甘願被人瞞住罷了,加之她向來冰雪聰明,就算沒有我,僅憑她一人查出真相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我不過是想要多待在她的身邊罷了,哪怕隻是短暫的一刻也是極好的。

“那你還來找我作甚?——讓她自己一人去查案不就得了!”檀凡不禁暗自心驚,子畫竟然對她用情如此之深了?那麼紫薰豈不是……

二人一時無話。

……

明日早晨,天朗氣清,鳥鳴幽幽。

正當白子畫一行人要出發到蓮城查查雲牙的線索,檀凡叫住了白子畫,並給了他一瓶以何首烏與當歸煉製而成的丹藥,讓他到了蓮城交給無垢。

容挽歌微垂眼簾,不語,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

之後,白子畫一行人正式出發。

在臨行之前,容挽歌趁隨行的三人不注意,赫然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一眼檀凡,透過密語傳音如是說道:“檀凡上仙隱有死氣纏身,還請務必多加注意。”

檀凡雖然頗感驚詫,倒也不以為然。

他活了那麼多年,早已看破生死,也沒什麼牽掛,他隻是放不下夏紫薰罷了。

片刻之後,檀凡轉過身去,回到竹屋裡搗藥,卻不想猛然間的眸光一瞥,似乎有一個陌生的東西擱置在案幾上。

他走到案幾那兒去,拿起了擺在案幾上的玉璧,那是一塊甚是光滑精致的玉璧,渾身青白中透著幾縷豔紅至極的血色,隱隱蘊含著一絲非同尋常的靈力,此玉璧絕非凡品,——想來是剛走的那一行人的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