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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子換了一隻手,等到背過身的那一瞬間,她忍不住搖了搖頭,露出一種哭笑不得表情。

這時候的人似乎對對子嗣及其看重,自己呆這裡五年,膝下還沒有一男半女,少不得有些閒言碎語。

除卻被人頻頻問及子嗣之事,青杳杳還是很喜歡這個小鎮的。

日子十分安寧舒適,除卻要把要每日把自己化老幾歲再出門,真的沒有哪裡不好了。

不知到底過了多少年,他們在許多地方呆上幾月或是幾年,遇見過許多的人,隨著時間過去,青杳杳也記得混亂。但是太子長琴換了多少的殼,她卻記得分明。

隻是漸行漸遠漸無書,已經是很久,很久都沒有收到綾羅和顧音的書信了.

(二)

剛剛似乎發生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青杳杳手裡捏著棋子,一會看看麵前的人,一會看看桌下擺的大箱子,神遊在外,連把棋子當作果殼丟了都渾然不知。等到反映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逼得節節敗退,寸步難行。

青杳杳連忙擺手:“這不算!重來重來。”

麵前的人見它如此心不在焉,把棋子推在一邊,搖頭道:“你的心都不在這棋局上,如何能贏?”

青杳杳看著他的眼睛,眼神悠遠深邃,和平時並無不同。然而她卻低下頭,肩膀動了動,最後忍不住趴在桌上笑出來:“不行,不行長琴,現在看著你這張臉來一本正經的教訓我,我就想笑啊哈哈哈。”

太子長琴無奈,眼眸微垂:“……”

這是一個十分好看的手,隻是因為年紀不大,還有些小,指甲圓潤,十指如蔥。當真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柔荑。

很顯然,這是一個姑娘的手,十二歲的姑娘。

然後,這位十二歲的姑娘剛剛被求婚了。

一個與世隔絕的村落,一個神秘美麗村長,還有一個封印遍布的洞%e7%a9%b4。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是一個很奇異的村落。 然而更神奇的卻是,那位漂亮村長告訴青杳杳:洞主看上妹妹了,箱子裡都是聘禮,選個吉日就把二姑娘嫁過去。

青杳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

漂亮村長會錯了意,麵不改色的微笑:“當然,洞主也想娶姑娘的,到時你們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也算是一樁美事。”

青杳杳這下子明白了“啊!”的一下站了起來,莫名其妙又欲言又止的看著她。感覺自己剛剛反映過大,又咳了一聲:“承蒙抬愛,隻是舍妹年紀還小,我也有了夫君,怕是辜負一番美意了。” 停了停,青杳杳還是忍不住好奇:“隻是不知洞主是何人,我們一路並未遇見什麼人”

漂亮村長打量了她幾眼,才道:“洞主是保佑我們村落的神明,二姑娘嫁過去就是神的妻子了,之後自然有歲月長久,富貴享之不儘。”

青杳杳覺得奇怪:“神?”

村長又會錯了意,隻道她不信這些虛無縹緲的傳說:“這世上,有人自然也有仙神,你莫非不信?”

青杳杳搖了搖頭,剛想回絕,村長卻已經起身告辭:“不必這麼快答複我,姑……夫人再想幾日再回複我也不遲。”不給青杳杳在說話的時間,村長走的飛快,幾乎片刻就不見了蹤影。

轉身看見從後麵掀了簾子出來的太子長琴,他表情倒是平靜,隻是和一副天真爛漫的少女連格格不入,青杳杳一臉凝重的看著他,然後沉%e5%90%9f道:“你被求婚了。”

“……”

太子長琴沒有說話,把手裡的藥往邊上一放,然後抬手示意讓她過來。

青杳杳把頭轉向一邊,彆扭:“不想喝。”

太子長琴聲音雖輕,語氣卻的不容反駁,隻是配合這軟軟糯糯的少女心,始終少了幾分沉穩堅定,青杳杳反而跑的更歡:“太苦了,不想喝。”

他扶額;“聽話,乖。”

如今這軟綿的少女音實在可愛的緊,青杳杳隻想笑,完全沒被攝住,拖著下巴看他:這藥太苦了,我都喝了十天了……不想喝了,反正已經不疼了。”她眨眨眼,聲音放柔:“不喝好不好?”

“……”他沉默了一會:“這撒嬌的本事學的倒是日漸的好。”

青杳杳謙虛的、認真的看著他:“一般啦,其實你現在撒嬌更具有先天優勢。”

此話一落,便是突如其來的沉靜。青杳杳繼續謙虛的、真誠的看著,太子長琴哭笑不得,隻得搖頭。過了一會,他從榻上落下,走至那口箱子邊上,鑰匙直接扣在鎖眼上,輕輕一轉就打開了。

裡麵儘是琳琅滿目的珠寶,青杳杳蹲下來,撚起一對玉鐲嘖嘖稱奇:“沒想到這村子與世隔絕,但是給你的嫁妝真不是一般的豐富。”

……

過幾天,青杳杳再找到那位村長,隻言婚姻是大事,須得先見過那“洞主”才好,村長先是猶豫,思忖良久才答應下來。卻也沒有立刻帶她去,隻是讓她先回房間,過上一會再派人去接。

但是這一回去,卻等上許久,直到夜幕降臨,也不曾等到人來。青杳杳等的有些不耐煩,正打算推門出去,卻被太子長琴拉了回來,示意她禁聲。

很快,從窗邊不起眼縫隙裡開始飄來細細躺著的白煙,太子長琴蒙住她的口鼻,示意禁聲。青杳杳會意,屏住了呼吸,回到了床中躺下。 閉上眼,便也聽到窗外再一陣極輕腳步聲,房門被人輕輕推開,很快她就被人從床上抬了起來,再塞到了一個什麼地方。

又是一陣響動之後,她才覺得自己腳下一空,身子隨著不禁一歪,撞到了邊上。她這才明白,自己被塞到了一頂轎子裡了。不同於其他,這轎子深夜而來,也不見敲鑼打鼓,反是安安靜靜,悄無聲息。

一路都沒人說話,隻有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走上了約莫半個時辰,她才覺得自己被放下,剛剛想鬆口氣,卻驀然覺得身子一輕,整轎子都被人推了下去。

青杳杳整個人都蒙了,因為失重,她整個人都從轎子裡掉了下去。她低呼一聲,剛剛想提氣,卻覺得身子一輕,像落在一朵輕飄飄的雲上,載著她緩緩落下。

太子長琴此刻正好站在地上,一身的紅衣如霞,蓋頭被他丟在地上見青杳杳蒙蒙然:“你……

見她出神,便笑道:“我卻是很想接住你,隻可惜年歲尚小,也隻能這樣了。”

經他這調?戲,青杳杳臉一紅,把調侃他嫁衣的話都儘數忘了,半天接不下,最後咳嗽一聲,正色:“沒關係,以後補。”

太子長琴抵了抵額,笑出聲:“夫人既有此願,自是求之不得,此番變便記帳上了。”

青杳杳隻得紅著臉推著他走:“這時候彆取笑我了,先走,先走。”

舉了火,可以看見現在是身出一個洞%e7%a9%b4之中,底下儘是碎石,再仔細看一下,便發現那些碎石之中,竟零星的雜著一些白森森的人骨。她倒吸一口冷氣:“……這些不是都是從上邊被推下來吧。”

太子長琴若有所思的看了片刻:“現下亦無法斷言。”他伸出手,拉住青杳杳:“裡麵想必詭秘非常,這身子年歲尚小,法術施展多有不便,且萬事留心。”

青杳杳豪言壯誌的反握住他的手:“我會小心的。彆當心,我保護你。”

太子長琴隻忍笑道:“好,那便仰仗夫人了。”

青杳杳說的輕鬆,但真正的往前走,卻沒有那麼輕鬆,腳下當真是白骨累累,她幾乎是連蹦帶跳才能避開那些人骨,得了空閒,她便問:“所以到底為什麼把我們推下去?”

“聞說一些偏僻村落,有‘落洞’的習俗,與祭祀“水神”祭獻少女彆無二致。想必此番或是我們趕的湊巧了。”

青杳杳繼續提著裙子跳了幾步,一邊嘀咕:“真是不明白,那些幾年,甚至一年不到就獻祭少女,還堅持了這麼多年,真的有洞主或者水神,估計整個後宮都要塞不下了。”

太子長琴聽的微笑:“杳杳此言甚是。”

這個地方並不大,才沒走上一會兒,便像是到了儘頭,眼前像是落了一塊巨石,青杳杳伸手摸了摸,隻覺得石麵冰涼,又有股濕氣在裡麵盤踞,她喃喃:“沒路了……還說我要把這石頭打破試試?”

她嗬了嗬手,正打算一圈砸下去,然而才堪堪抬起,卻有一陣風倏的刮過,她的手就被人一下子甩了下去,頃刻卸了力道,耳邊的聲音清冷如同玉石撞擊:“放肆。”

這女子速度太快,太子長琴剛剛捏了決,女子卻已經放下手,定定的站在他們麵前。⑧思⑧兔⑧網⑧

從未見過的麵容,從未見過的裝扮,周身仙氣騰騰,靈氣逼人,絕非當世之人。

青杳杳有些錯愕,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那女子已經看向太子長琴,目光尤疑惑變得驚訝:“是你?”

太子長琴並未認出她,隻禮貌的笑了笑:“我等誤入此地,家姐也絕非有心,不過一時急於尋找出路,不想驚擾了這位姐姐,實屬抱歉。”

那女子沒有說話,反倒是聽完太子長琴這一番言詞,麵露古怪之色:“……”

青杳杳窘迫,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哪位神聖,這廂毫無跡象,徒然冒出一個打不過的boss,實在讓人意外的緊。

女子靜默片刻,微微歎氣:“未想往日一彆,今日再見,會是如此光景。太子長琴。”

(三)

青杳杳一聲驚呼壓在喉嚨裡,掩著口,看著那女子說不出話來。

太子長琴表麵不動神色,但是青杳杳和他呆的舊了,自然能從那微垂的眼眸裡看見壓抑著的暗湧。

真的是,從未見過他有如此強烈的情緒。

太子長琴沒有說話,青杳杳已經搶先問道:“你是誰?”

“我?”女子轉向她,緩緩開口:“赤水女子獻”

“……”

那石門最後還是打開了,裡麵並無其他,隻是一顆極大的樹,樹葉繁茂,幾乎占滿了整個空間。

“……這是?”

“櫃木枝,原是神木,不過如今這上邊沾了魔氣,或許稱其斷魂草更為合適。” 赤水女子停頓一會,又解釋道:“十餘年前,我於此見到櫃木枝,約隻有三寸,不想這十年的長勢驚人,若是不儘早除去,怕是會將封印衝破,屆時此地怕是會被魔氣籠罩,使至喪魂失誌。”

忽的,聽到遠處一聲高亢的龍%e5%90%9f。

赤水女子沒有再給她思考的機會,再將封印加固一番,便直接將他帶了出去。落地之處是一座懸崖,腳下懸空,頭頂的星辰皓月一覽無餘。赤水女子飛的太快,青杳杳從頭暈腦脹裡緩過來。就下意識的去找太子長琴。

赤水女子道:“不必找了,如今想必在和舊友敘舊。”

“……”

赤水女子在她邊上坐下,竟然對她笑了笑:“你叫什麼名字?”

青杳杳對她忽然閒聊式語氣有些詫異:“……青杳杳。”

赤水女子看了她一會:“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