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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鄉的小調,過去……過去上學堂的時候吹過,不過譜子現在我也記不太全了。”

太子長琴道:“杳杳現在可還會唱。”

“恩。”

他微笑道:“那便唱一遍給我,便還你一卷樂譜如何?”

青杳杳連忙點頭,撲上去抱住他的胳膊,眨著眼睛撒嬌:“太好了,順便我這裡還有不少曲子,我多唱幾首,長琴一並都寫給我可好?”

太子長琴摘下邊上的草藥,一並都收入袖中,目光溫柔:“夫人的意願,為夫自當遵循。”

青杳杳紅了紅臉,似有些不自在,於是低頭去翻他的袖子開始轉移話題:“咳,乾坤袖麼?裡麵可以裝多少,可以把我裝進去帶著嗎?”

他忍笑:“你可以試試。”

青杳杳抱著他的胳膊,正打算說話,卻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略為猶豫的聲音:“兩位是?”

轉過頭,便發現身後站著一個年輕的公子,長身玉立,麵容清俊。然而再凝眸仔細看去,發現他周身有靈力波動的之像,又環繞著溼潤的水汽,顯然不甚簡單。

忽然之間那人又作了一揖,訝然:“失敬失敬,不知這位姑娘修的是哪家術法,周身竟無半點濁氣?”

話題轉的有些快,青杳杳沉默一會,沒反應說過來;“……什麼?”

年輕公子再看了一眼太子長琴,恍然:“抱歉,情急之下還未介紹自己,在下清溪。”

那個水君!最後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倒省了一些功夫,青杳杳咳嗽一聲:“哦,原來是你,正巧了。”

清溪有些驚訝:“姑娘是?”

青杳杳原猶豫了一下,不知要不要主動去更正下稱呼。太子長琴已經微笑道:“在下謝淇,受人之托,與內人來尋公子。”

清溪再拜;“原來是謝先人和謝夫人,隻是不知來尋在下所謂何事?”

這人一看就是書生模樣,文質彬彬,看起來頗像一個講理的。青杳杳咳嗽一聲:“就是那個……顧音,你記得吧?”

青杳杳提及這個名字的時候,分明看見清溪的臉色一紅,他低頭道:“顧小姐是家父給在下定下的婚事,自然記得。”

青杳杳斟酌了一會:“……顧小姐最近有些不大好。”

清溪似乎有些緊張,愣愣的看著青杳杳:“顧小姐她怎麼了,生病了嗎?”

太子長琴看了一眼清溪毫不掩蓋的焦急的模樣,沉聲道:“……且不說人妖終歸是為殊途,顧家因為這事焦頭爛額,顧小姐亦是纏綿病榻多時,形容消瘦,顧家正是為此事情囑托,未想如今看來,此番種種,清溪公子卻是毫不知情?”

清溪歎了一口氣:“謝先生所言不差,我是妖精,周身濁氣難免對顧音小姐有損,是故一直不曾看望。”

青杳杳斟酌了一會,道:“……反正你們不是很熟……顧小姐又怕你的身份,那個……彆人都覺得人妖殊途,她父母也不樂意,要不要考慮把這%e4%ba%b2事作罷?”

“害怕?” 清溪反問一句,繼而笑:“謝夫人這話怎說,謝夫人也是我類,想來也是費儘萬難才和謝先生在一起的,如今卻用這些話來勸我?”

青杳杳張了張口,繼而一拍腦袋,歎氣著。果然自己又被當做妖精了。

這期間願意不能三言兩語說清,她沒有解釋,隻得順著道:“那什麼……我是很喜歡……夫君……所以那時候排除眾議,又摒除妖性濁氣,可是……容我提醒一句……顧小姐現在不認識公子。”

聽著她一番磕磕巴巴的胡謅,太子長琴嘴角彎了彎。

清溪愣了愣:“不認識……也是,那是她還小,想來應該忘記了。”繼而歎氣:“……說來話長,這卻是另一個事情了。”

青杳杳正打算豎起耳朵聽故事,太子長琴已點頭道:“願聞其詳。”

卻說兩年前的燈會,如往常一樣。一輪明月掛在柳梢頭,街上花燈玲瓏,頭頂煙火璀璨綻放。

時年十四的顧小姐,不慎和婢女走散,提著燈站在橋頭發呆。

她年歲尚小,身量都未長開,被人群一衝便不知被擠到了哪裡。

這兩個人,便在此等小姐書生經典場所相識。

隻是那個書生不是人,這個小姐也不是一般二般的閨秀。兩人的相遇從一個風花雪月的故事變成一個喟然長歎的事故……

那時,斯文有禮的清溪君對著顧小姐伸出手,笑容得體:“姑娘家住何方,可要我送你回去?”

顧音小姐認真的看了一會,然後運足氣,一把把他撞到水裡,末了還站在石頭上氣衝衝的指著水裡的人:“娘說路上搭訕小姑娘的叔叔都是壞人!”

猝不及防落了水的清溪君:“……”

他是個在水裡長大的妖精,從小到大都沒有妖精打架會推他下水,長了一張美好的臉,也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推他下去。沒想這次出來被一個小姑娘推了下去,清溪君覺得這個姑娘很特彆,很有意思。

顧音喜歡放風箏,有一次風箏線斷了,湊巧砸在路過的清溪君頭上。他拿著看了一會,果斷在上麵添了幾筆,又重新丟了回去。

風箏上畫了一條魚,十分靈活可愛,顧音小姐看著變了樣的風箏很吃驚。於是她爬樹了,爬到頂上之後便看見門前樹下坐著的清溪君。

十五歲的小姑娘,生的明眸皓齒,清溪君忽然覺得自己那條河裡全部的魚都比不上顧音的姑娘的笑。

顧音舉著風箏:“你畫的?”

清溪君回過神,維持好翩翩公子的形象,微微點頭。

顧音小姐坐在樹乾上,舉著風箏對著陽光看:“噢。畫的不錯,看起來挺好吃的。”

清溪君抖了抖,覺得後背魚鱗有些疼:“……多謝。”

言而總之,這番機遇,讓顧音小姐相信了清溪不是壞人,起碼看起來人還不錯,身份雖然不明,但是也一定不是母%e4%ba%b2口裡那種攀炎附勢勾搭良家小姐拋棄糟糠之妻的斯文敗類。

隻是青溪口中的顧音和自己前麵見的簡直判若兩人,可想而知,顧音小姐被著匪夷所思的求婚方式嚇的夠嗆。

青杳杳抵著下巴,思考了下:“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先告訴顧小姐你就是那個書生?”

青溪才想點頭,卻又是估計什麼一般,又搖頭,然後看向太子長琴,誠懇道:“這位兄台,恕我冒昧問一句。”他咳嗽一聲,見太子長琴沒有反對,又看向青杳杳,猶豫道:“當時謝兄知道……謝夫人身份之時,作何感想?”

“是人也好,是妖也罷,終歸是自己心愛之人,身份如何,又有何區彆?”

清溪君愣了愣,歎氣:“謝兄說的不錯。”

青杳杳咳嗽一聲,道:“不過那什麼……容我說一句,顧音小姐能不能接受你是妖精還是其次,能不能接受你……才是當務之急。”

清溪君麵色驟然一紅,訕笑:“謝夫人到真是一語中的。”

青杳杳想了想:“這樣吧,我回去找顧小姐說說,不過到時她真的不喜歡……那時候也真的隻是說笑,你也不要勉強了成不?”

清溪君歎了口氣:“多謝,其實近來在下見顧小姐如此,也多有後悔……但是始終心存僥幸,若是顧小姐答應了,在下定然不會忘記謝夫人這位大媒人,若是不願……便罷了。”

第四章

明明兩人才出去一個早上,回去的時候卻發現了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情。//思//兔//在//線//閱//讀//

顧音小姐自昨日歇息之後,便再無動靜,今日日上三竿了,顧音小姐卻還是沒有起來,她貼身丫鬟去叩門,未想門沒有鎖,一推便進去了。房間裡擺設絲毫不亂,唯有躺在床上的顧音小姐昏迷不醒,脈象全無,竟如死了一般。

丫鬟大驚之下,手中臉盆翻落在地,聽到砰的的一聲響,才終於反應過來取找顧夫人。

如今已過去了一個時辰。

顧夫人對女兒忽然死去無法接受,在一旁低低抽泣。邊上有一個上了年歲的大夫,他捏著胡子,無可奈何的看著顧夫人:“老朽不才,但古音小姐脈象全無,回天乏術,藥石無醫,顧老爺和顧夫人……還是節哀順變吧。”

顧夫人喃喃道:“請您救救我的女兒,我隻有這麼一個孩子……

大夫歎氣:“老朽不才,實在不知如何救治脈象全無之人,顧夫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顧夫人依舊含著淚看著顧音小姐,久久不語。

顧老爺見顧夫人依舊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無聲的抬了抬手,讓邊上的下人帶著那大夫下去。

青杳杳訝然,去看太子長琴:“顧小姐走了?怎麼會走了。之前雖然看起來臉色不好,但是怎麼看都不會忽然去了。”

說話間,那大夫提著藥箱唉聲歎氣的出來,連連搖頭:“好好一個孩子……可惜,可惜……

太子長琴看了看屋內,沉%e5%90%9f道:“此事確有蹊蹺,或許……能活過來也未可知。”

顧夫人見兩人回來,擦了擦眼角,勉強道:“原是謝先生,隻是音兒已經……已經……”話至此,她早已泣不成聲。

顧老爺歎氣道:“早便與你說了,如今看來果然不能躲過,水君還是來迎娶了音兒……便尋個好日子,讓他們……他頓了頓,才有輕聲接道:“成婚吧。”

“成婚?”顧夫人轉過頭,瞪目結%e8%88%8c地看著他:“老爺這是何意?”

顧老爺彆開那個目光,聲音有幾分尷尬:“……音兒既已經被水君接走,我們這做娘家的……便……便讓他們在河下團聚吧。”

顧夫人站起身,抱住顧音的頭,厲聲道:“老爺,音兒如今不明不白的去了,你竟忍心將她拋下河去?我不允,生前不能好好保護她,如今她死了,我說什麼都不能讓她呆在那陰冷的河裡!”

“夫人!”顧老爺大歎一口氣,在她邊上坐下:“屆時若是水君降罪,你我二人擔當不起,再說音兒已經去了,你非要因為她一人,斷送我們一家性命嗎?!”

青杳杳一開始便莫名的不喜這個顧老爺,冷聲道:“方才我與夫君尋過水君,他托我們與顧小姐約個時候見麵,怎會現在又取她性命?”

顧夫人愣了愣;“謝夫人的意思是?”

太子長琴已渡到顧音小姐邊上,低聲到了一句:“得罪。”然後便將手覆上她□□的脖頸,之後又依次檢查了瞳孔,最後伸手掰開她的%e5%94%87。顧夫人原想伸手製止,最後又想到什麼,收了回來:“謝先生還懂醫術?”

太子長琴已收了手,微微頷首:“在下自幼習醫,也見過不少疑難雜症,顧小姐雖如今看來脈象全無,魂魄卻也並未離體,倒也頗為奇特,卻不知前幾個時辰,可曾發生什麼特彆的事情?”

顧夫人眼睛一亮:“先生是說音兒還沒死?”

太子長琴道:“如今自然是,但是眼下顧小姐不飲不食……若不能及時根治,恐怕……

顧夫人站起身,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