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發已經快要全乾,他起身,居高臨下:“看你表現。”
啥表現?
她還想問,他已經出去了,咬著牙思前想後,最後,她點點頭,下了決心,鑽在被窩裡早早的睡了。
……
翌日,梁慕白醒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人。
起這麼早?難得。
下樓,居然看見她在擦桌子。
黑瞳裡閃過一道幽光,他下樓,薄曦已經笑容滿麵的跟他打招呼了,“客廳廚房我都擦過了,特彆乾淨,一點灰塵都沒有,你可以隨便檢查,等我把桌子擦了,我們就可以吃早餐了。”
他抱臂看她忙活,所以,他說的看她表現,她的理解是這樣的?
還是,裝傻?
可想而知,早餐不儘如人意,勉強入口。
去公司的路上,薄曦又小眯了一會兒,到部門的時候,她早就猜到今天會很熱鬨。
左霏顯然沒想到她會有這招,看到她的時候,被氣得冷笑。
薄曦第一次以勝利者的姿態,從她眼前瀟灑的走過。
中午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梁梁打來的,說要跟她見一麵。
她猶豫了下,答應了。
一走進去,就看到梁梁坐在窗邊,視線落在遠處,她化了淡妝,可還是沒能掩蓋住蒼白的氣色。
薄曦走過去坐下,“找我什麼事?”
梁梁將視線轉移到她的身上,低眸攪拌著咖啡,緩緩說道:“我跟梁帛成離婚了。”
身體瞬間怔住,薄曦抿%e5%94%87沉默,等她說話。
雙眸卻不由得慌了幾許。
梁梁扯了扯粉%e5%94%87,笑得並不走心,她抿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說道:“薄曦,我跟梁慕白相處這麼多年,都摸不清他的脾氣,你覺得你能輕易走進他的內心嗎?”
薄曦安靜的看著她,“梁小姐,你想說什麼,可不可以直接一點,我的確沒那麼聰明,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還是想讓我和梁慕白離婚,那我給你一個建議,你不妨去找梁慕白,隻要他開口,我就答應。”
梁梁垂著視線,癡癡的笑。
薄曦鎮定的問:“你喜歡梁慕白?”
“你覺得呢?”梁梁抬起頭來。
“梁總對你那麼好,你不覺得可惜嗎?”她都覺得可惜。
梁梁卻說:“感情不就是這樣,我曾經的確是迷失在梁帛成的寵溺中,以為那是女人窮極一生想得到的,可當你出現在大哥身邊,我才知道,在愛與被愛之間,總是你愛一個人要更刻骨銘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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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80你要不要去洗澡?(6000+)
梁梁說完,若有所思的瞥著薄曦,“當年若不是發生了意外,該娶我的人,是梁慕白。”
薄曦的瞳仁不露痕跡的擴張,放在桌下的雙手悄無聲息的握成了拳頭。
“我跟他的關係,比你想象的還要%e4%ba%b2密。”梁梁翩然一笑,站起來,取出兩張百元大鈔按在桌麵上,乾淨的指尖點著,“錢我付了,你可以再坐會兒。蠹”
說完,拿起外套離開。
這是在示威,薄曦深深明白這一點。
安靜的坐了一會兒,看看時間,還沒有下班,可也沒什麼心情工作了,莫名的,想去醫院看看母%e4%ba%b2。
於是跟經理說了一聲,便往醫院去。
下午時分,天色有些灰蒙蒙的。
病房裡,薄森的淚水盈滿眼眶,卻始終不願落下,看著眼前站著的男人,乾涸的%e5%94%87瓣緊緊抿起髹。
左淮文將門關上,小步緩緩走至她麵前,每一步都用儘滄桑,他已有許多白發。
“薄森。”看到她半躺在床頭,他的心比針紮還要難受。
她就這樣過了三年嗎?
薄森咽下哽咽,眼淚又逼回了眼眶,她迅速的恢複淡然,“你來乾什麼?”
“薄森。”左淮文的聲音顫顫的抖,嘶啞得發不出聲來,他想上前,卻不敢。
站在床邊,幾縷白發尤為顯眼,他顫著音:“對不起,時隔三年我才知道你的情況,我沒能在你需要我的時候,陪在你身邊……”
“沒什麼對不起,我們早已沒有關係。”薄森彆開視線。
左淮文的腳步千斤重,“當時我求你幫忙,你那樣決絕,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再給我機會,再加上宋雲以死相逼,我也彆無他法……那時候我出差了,不知道你出了事,等我回來,你已經沒了蹤影……”
他解釋著,薄森隻是靜靜聽著,仿佛根本不在乎,聽他說完,她問:“說完了嗎?說完你可以走了,我怕薄曦過來看到你,她會不開心。”
“薄森。”左淮文沉著聲,“你為什麼總是這般冷漠?三年前我找到你,你也是同樣的冷漠,你是在怪我?怪我當年拋棄你?”
薄森淡淡的染著笑,冰涼如霜,“左淮文,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嫁給你,也從來沒有埋怨過你拋棄我,我唯一在乎的,是薄曦能不能過好這一生,如果當年我知道自己懷了孕,我絕不會同意離婚,同樣,三年前願意跟你複合,也隻是為了薄曦,我一直欠她一個完整的家庭,所以,哪怕複合並不是我所願,我也願意為了她去做。”
“你說謊。”左淮文不相信,“三年前,我遇到你,你沒有和寧泉在一起,如今25年了,說明什麼?說明你還是愛我的。”
薄森鎮定的看著他,表情單一,“左淮文,我沒有和他在一起,跟我還愛不愛你,沒有關係,再怎麼樣深刻的感情,經過25年,也都淡了,我早就想不起來當初跟你的一切了,如果說還有什麼是能讓我懷念你的,那可能就隻有薄曦了。”
左淮文腳步浮沉,“薄森……”
“什麼都彆說了,你走吧。”薄森不再看他,氣氛瞬間沉重。
屏息,左淮文沉默片刻,開口說:“我今天來,是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薄森斂眸,左淮文說:“你手術需要的錢,我來出。”
“不用了,薄曦已經全部安排好了。”
薄森始終不再看他,聲調也是冷漠至極,左淮文有些焦急,“你知道小曦的錢是哪兒來的嗎?你不是口口聲聲說為她好?你就是這樣為她好的?”
真是急了,連語氣都重了很多,薄森疑惑不解的看向他,左淮文壓著%e8%83%b8口怒火,“你如果真為她好,就不應該讓她為了你的手術,毀了自己的幸福!”
薄森眯起雙眸,這句話有多嚴重,她聽出來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已經查清楚了,小曦跟梁慕白認識沒多久就閃婚,為什麼?你就沒有好好想過嗎?小曦是什麼性子你比誰都清楚,她是那種會隨隨便便把自己嫁了的女孩嗎?幫你做手術的專家,還有你做手術的錢,都是梁慕白出的,你想想就該知道原因了。”
左淮文將心中所想說出來,薄森的驚愕越來越重,“閃婚?”
他的意思,是薄曦為了替她治病,才嫁給梁慕白的?那這跟賣-身有什麼區彆?
“薄森,你好好考慮一下,你做手術的錢我願意出,就當是我給小曦的一點補償。”
左淮文還想說些什麼,薄森直接打斷:“你先走吧,我有些累了。”
她躺下來,背對著他,左淮文知道她心裡不舒服,不再多說,一步一回頭的走了出去。
大約半個小時後,薄曦到了醫院,一路上,滿腦子都是梁梁的那張臉,心裡壓抑得很,隻覺得怎麼都提不起來精神來。
進了病房,看見母%e4%ba%b2在睡覺,她輕輕的關上了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生怕會吵醒她。
她一進來,薄森就知道了,“今天怎麼這麼早?”
“吵醒你了?”她在床邊坐著,笑了笑,“今天翹班了。”
薄森撐著坐起來,看她臉色蒼白,雖然笑著卻力不從心似的,她的心裡壓著一塊石頭,“你從來不翹班,發生什麼事了?”
見她較真了,薄曦急忙撒嬌解釋:“我跟你開玩笑的,我跟經理請假了,我能發生什麼事啊?”
說著,拿著蘋果問她:“要不要削蘋果給你吃?”@思@兔@網@
她拿起水果刀削皮,薄森冷不防的問:“你跟慕白怎麼樣了?”
差點削到手,她心下一驚,有些敏[gǎn]自己的反應,看著坑坑窪窪的果肉,她的雙眸失了顏色,想起梁慕白削皮的時候,鎮定優雅,動作利索溫柔。
她笑了笑,“媽,你真的更年期了,每次來,你都要問一次,我跟他能怎麼樣,我們現在還在熱婚期呢,甜蜜得很,他對我特好,你就放心吧。”
她削著蘋果皮,若無其事的說著,可她說得越多越好,薄森心裡越沒底。
她對梁慕白的印象是很好的,從第一次見麵到後來,她很滿意,可是如果薄曦真的是委屈自己嫁給他,那她寧願不治這個病。
薄曦不知道母%e4%ba%b2怎麼了,看她心神不寧的,她有點擔心:“媽,你沒事吧?”
薄森搖搖頭,情緒低落的睡了下去。
“媽,你要是哪裡不舒服,我幫你叫醫生。”
薄曦跟她講話,沒得到她的回應,她隻好替她蓋了蓋被子。
接下來的時間,薄森始終沉默不語,也不知道睡沒睡著,薄曦要走的時候,小聲的說:“媽,我回去啦?”
還是沒有回應,薄曦咬了咬%e5%94%87,怯怯的問:“媽,是不是我做錯什麼,惹你生氣了?”
還是沒有回應。
她垂眸看著腳尖,半晌,“那我回去了。”
……
因為梁梁的施壓,再加上母%e4%ba%b2又問梁慕白,還突然對她這般冷漠。
她想起當初因為蘇潤晨,母%e4%ba%b2也這樣過,後來她才知道,母%e4%ba%b2找了蘇潤晨很多次,也因此出了車禍。
她的心情很糟糕,回去之後基本保持呆滯狀態,坐在客廳裡悶不做聲的。
梁慕白換了拖鞋進來,看她盯著電視屏幕一眨不眨,他淡淡的挑眉。
注視她有一會兒了,薄曦才察覺到身旁有人,看到梁慕白,她的雙眸失焦了幾秒,眨了眨,突然又放了光。
“你回來了?”
梁慕白眯眸,尋思著她在想什麼小心思,誰知,薄曦兩步走到他麵前,踮起腳尖%e5%90%bb了上來,還刻意的停留了兩秒才離開。
突如其來的%e5%90%bb,讓梁慕白有些詫異。
他鎮靜的站著,雙手抄兜,隻是緩緩睥睨著眼前的小女人。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引導了這麼久,暗示了這麼久,她裝傻充愣,跟防賊一樣。
怎麼突然的,這麼主動?
他的指腹覆在%e5%94%87瓣,上麵還殘留著她溫軟的觸覺,薄%e5%94%87輕而緩的勾起,他的目光染著深意。
薄曦的眼睛裡仿佛盛滿星光,她的聲音小而澀,“你要不要去洗澡?”
嗯?
梁慕白隻覺得小腹處有暖流四處逃竄。
她的眼神帶著詢問,帶著怯弱,又似乎有著不容動搖的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