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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靜悄悄的,她探著腦袋走進去,母%e4%ba%b2倚靠在病床上,正捧著一本書在看。

“媽,我來了。”她佯裝歡樂的走進去。

薄森一眼就看見她滿身濕漉漉的,“沒帶傘?”

“出門的時候沒下雨,誰知道突然就下了,不過應該是雷陣雨吧。”她抓了抓頭發,訕訕的低下腦袋,“媽,我沒帶生日蛋糕來,對不起啊。”

聞言,薄森想起什麼似的,不動聲色的勾了勾腦袋,見她身後沒人,臉一下子耷拉下來,將書合起來放在手心裡。

薄曦原地立正,垂著腦袋看腳尖,像是做錯事等待批評的小朋友。

“男朋友呢?”薄森問。

“沒有男朋友。”她老實回答。

氣氛有點凝重,薄森嚴肅的看著她,不作聲,看得薄曦直發怵,終於她僵持不住了,“媽,我說了我不想結婚,我就想陪著你,等你老的時候孝敬你,我們母女兩個相依為命不好嗎?你為什麼老是要把我推出去啊!”

“我不需要,等我老了,你能把我扔養老院去,我就滿足了,你找個人結婚,就是對我最大的孝敬!”薄森動怒了,說完,眼眶紅紅的看向窗外。

薄曦最不願意聽她說這個,“我不想結婚,你為什麼非要逼我結婚呢?”

“哪個女孩子過了25歲還不結婚的?你不結婚想乾嘛?”

“誰規定女孩子過了25歲就一定要結婚了?現在大齡剩女多的是,一輩子不婚不育的比比皆是,現在不是你們那個社會了,你彆總拿你們那時候的思想來要求我,我就想陪著你,什麼養老院,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去住什麼養老院!”

眼淚氤氳開來,她吸了吸鼻涕,拚命的睜大眼眶看向天花板,可還是抑製不住眼淚的奔湧而出。

薄森始終看著窗外,不時的抹掉滑落的淚水,她仿佛不帶一絲感情的說:“我還能陪你多久啊,再過個二三十年,我就是埋土裡的人了,到時候你要怎麼辦?等你老了,誰陪你啊?”

薄曦哭出聲音來,倔強的說:“我不需要人陪,我自己一個人也能過得好!”

“等你到那個時候,你就知道有多孤單了!”薄森喊出來。

“結婚就不孤單了嗎?爸爸還不是離開了你!”

☆、7.007我叫梁慕白,是薄曦的男朋友

她失控的喊出來,突然她怔住了,她怎麼可以說這個?

空氣裡,濃鬱的消毒水味道,一時之間,靜謐得嚇人,她慌了,小步踱向床邊,“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從窗外飄進來泥土的香氣,薄森沉默了許久,半晌說道:“我從來沒後悔過嫁給你爸,我要是不嫁給他,哪來的你?有你就夠了,哪來那麼多孤單,這世上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不好的,總歸會有好男人的……”

薄森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輕得讓人心慌,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心裡的痛,她也想告訴女兒很多的美好,可她自己就是個失敗者,她有什麼資格跟女兒說這個。

“媽。”她趴在床邊,趴在母%e4%ba%b2的%e8%85%bf上哭泣起來。

薄森摸了摸她的腦袋,“退一萬步講,等你有了孩子,最起碼你老了的時候,也有個人陪著你。”

或許這就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吧,總希望在他們離開人世之前,替子女安排得妥妥當當的,生怕一旦自己走了,最後隻留下孩子一個人,沒有人照顧,沒有人陪伴。

“伯母。”低沉的男聲。

薄曦的身子一僵,起身向後看去,梁慕白站在門口,身形頎長,成熟儒雅的帥氣模樣,薄%e5%94%87淺薄的翹起,左手規規矩矩的背在身後,右手……拎著一盒生日蛋糕。

她驚愕的忘了反應,薄森拉了拉她的衣服,問她:“這位是?”

“額……”她的手指頭指了指,根本不知道該怎麼介紹,梁慕白邁著修長的雙%e8%85%bf走進來,很有禮貌的半彎著腰跟薄森說話,“伯母,我叫梁慕白,是薄曦的男朋友。”

“哎,你彆亂說!”薄曦急忙去阻止,來回晃蕩的小手被他抓住,然後順其自然的牽在身後。

“我不小心弄壞了您的生日蛋糕,她跟我生氣了。”梁慕白斜睨著身側慌慌張張的小女人,笑意繾綣,嘴角洋溢著寵溺的味道。

薄森狐疑的看了看兩人的互動,隨後便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梁慕白身上,從上到下,不露聲色的觀察了一番。

梁慕白站得筆直,自信的接受她的考量,他始終帶著和煦的微笑。

能有這樣自信不凡的氣度,實屬難得,薄森活了幾十年,也不得不對他欣賞有加,她收回視線,說:“衣服都淋濕了,冷不冷?”

“屋裡麵挺暖和的。”梁慕白回答。

薄森滿意的笑了一下,隻看見薄曦在梁慕白身後不停的拽他衣服,聲音小小的:“梁慕白,哎哎,梁慕白……”

穩如泰山,梁慕白但笑不語,薄森終於會心的笑了,對他說:“我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反應慢。”

聞言,梁慕白眸心一深,深不可測的眼神和薄森如出一轍。

“都彆站著了,吃蛋糕吧,吃完了你們早點回去把衣服換掉。”薄森發話。

母%e4%ba%b2那麼開心,薄曦不想掃了她的興,梁慕白認真的切著蛋糕,她悶悶不樂的在凳子上坐著,鼓著嘴巴看他忙活。

他怎麼能那麼自然呢?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而且,她怎麼感覺,這梁慕白好像跟老媽特彆臭味相投呢!

臭味相投?不不不,她聞到了狼狽為奸的味道。

接下來,她才深深的體會到,什麼叫做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8.008我們結婚怎麼樣?

薄森樂此不疲的說著她小時候的故事,說到開心的地方還哈哈大笑起來,她從來沒見過老媽這麼開心過,究其原因,都是因為梁慕白,梁慕白聽得特彆認真,不時還會點評兩句,句句戳中精髓。

薄曦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遺棄的破娃娃,她鬱悶的一口一口往嘴巴裡塞蛋糕,等他們聊得差不多了,她發現蛋糕已經消滅了一大半。

有點膩。

“好了,天都黑了,你們早點回去吧,薄曦明天還要上班呢。”薄森開始下逐客令。

梁慕白站起來,伸手拉著薄曦,拽著她走了兩步,他攸的回頭:“伯母,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的家庭情況,是做什麼的,收入怎麼樣……”

他乾嘛自掘墳墓啊!薄曦差點吐血,恨不得用小拳頭在他後背撓兩下!

薄森溫然一笑,“問清楚這些又有什麼用呢?這些都是虛的,我隻要知道你叫梁慕白,是我的女婿就可以了。”

梁慕白斂了斂眸,將薄曦的小手攥得更緊。

薄森眸含淚光,又說道:“她從小就沒爸爸,你將是她的生命裡,最重要的一個男人,所以你要對她好一點。”

一直在折騰梁慕白的薄曦,突然之間停了下來,鼻尖一酸,眼眶就溼潤了。

“我會的。”梁慕白說。

目送他們離開,薄森安安靜靜的看向窗外,秋天的夜晚很冷,特彆是大雨洗滌過後,寒氣都流竄進來,她沒有叫護士,第一次她自己下了床,跌跌撞撞的關上了窗戶。

屋裡變得更暖和了。

“我才剛跟我媽坦白,你就出來攪局,還演得那麼逼真,而且我媽還那麼喜歡你,完了,萬一下次她要見你,我去哪兒捏一個跟你一樣的泥人來?”

從上車開始,薄曦就一直處於各種崩潰狀態,梁慕白就靜靜的聽著,偶爾扯一下嘴角。

“你還笑?”薄曦頭疼的撐著腦袋,生無可戀。

梁慕白看著前路,淡淡的挑眉,“我一個大活人在這兒,你為什麼要弄臟自己的手去捏那種假冒偽劣產品?”

“你現在的確是活的,但是我們今晚分彆之後,你就隻能活在我心裡了……”她憂傷的歎了氣。

梁慕白有趣的揚%e5%94%87,不置可否。▲思▲兔▲在▲線▲閱▲讀▲

薄曦指了指前麵的路口,“你在那裡放我下來就可以了。”

車停下,她拉了拉車門,被鎖了,她不明所以的看向梁慕白。

“薄曦。”梁慕白淡定的側眸,潑墨般的雙眸高深莫測的眯了眯,“伯母讓你結婚的事情,你怎麼想的?”

“……”她詫異的抬眸。

“你要不要試試……可能我會是個好男人。”他淡定如初。

“……”他到底想說什麼?

梁慕白算是領教了她的反應慢,他抵著耳後,就這樣半倚在車窗上,薄%e5%94%87微微抿成一條線,許久不說話的一直盯著她看,直到把她看得越來越不自在,薄曦喏喏的問他:“什麼意思?”

梁慕白優雅的露出笑來,蜻蜓點水般的一拂而過,他深情款款的鬆著雙眸,說:“我們結婚怎麼樣?”

☆、9.009你以為每個男人都吃你這一套嗎?

薄曦落荒而逃。

梁慕白看著她沒出息的背影,隨手接起打過來的電話,“喂。”

“你有沒有點良心啊?我為了你在警局裡待了這麼久,你到底什麼時候來接我?”陳譽在對麵忿忿不平的嚷著。

他過了紅綠燈,視線又朝著薄曦的方向滑了一眼,說:“我以為你經常去,警局已經是你家了。”

“我爸已經放過話了,說我要是再進警局,就弄死我!”

梁慕白漠不關心的抬了抬眉,換道,舉止流暢,“所以,證明你是%e4%ba%b2生兒子的時候到了。”

蘭博基尼漸漸的消失在視線裡。

薄曦被嚇得不輕,以至於一晚上輾轉反側,腦袋裡反複都是梁慕白說那句話的樣子,他一定是腦子壞了,最後她做了這樣的診斷,終於可以心安理得的睡覺了。

梁氏是近幾年在國內發展迅猛的廣告公司,在A城更是首屈一指,薄曦大學畢業之後就進了梁氏的銷售部,已經有兩三年了,梁氏人才濟濟,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就像茫茫大海中的一個小沙粒。

今天不是很忙,她尋思著是不是該給陳譽去個電話,不知道那個院長傷得重不重,陳譽該不會被拘留吧?

號碼還沒撥出去,有陌生號碼進來,聽了一句,她的臉色變了。

左霏抱著雙臂倚靠在紅色法拉利上,穿著緊身的黑裙,外套鬆鬆的搭在雙肩,她塗了大紅色的口紅,半俯著雙眸看著薄曦緩緩走來。

“薄曦。”紅%e5%94%87勾起來一笑,左霏朝著她走過來。

左霏差一點就要勾住她的手臂,被她很嫻熟的避開了,左霏不以為然,笑得明豔豔的,“我叔叔被打的事情,我不會跟你計較的,你也彆放在心上。”

“……”跟左霏比無恥,無人能及,薄曦蹙了蹙娟秀的小臉,“有什麼話快點說,我還要回去上班呢。”

左霏拉著她神秘兮兮的問:“跟我叔叔打架的那男人跟你什麼關係啊?”

薄曦警惕的瞪著她,她說的是梁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