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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從人販子救出的人,有男有女。他們不想再回自己的家,要求跟著王家離開,王澈拉拉王清的手,小聲的問:“阿姐,他們為什麼不回自己家?”

王清想想說,“也許真正愛他們的人不在了,他們才被賣出了,還被賣的遠遠的,家已經不是他們的家了。”

王澈點點頭,就看著辦好交接手續的人群走過來,伸出小手揮揮,露出善意的微笑。他的目光落在一個孩子身上,那是個個頭矮小的孩子,遠遠地落在一邊,穿著的衣服都小了,露出細如骨材的手腕和腳腕,那雙黑黝黝的眼中帶著點審視,王澈的目光和他相遇,小孩移開眼睛,王澈走上前,伸出手:“你叫什麼名字?和我們一起走嗎?”

“我叫狗蛋。”小孩又長又密的睫毛像蝶翼一般顫動,掩住那雙近看更加黑亮的眼睛,不想讓人看見,“你們願意帶我走嗎?”說話的時候帶著點小心翼翼。

“隻有你願意和我們一起走。”王澈一直伸著自己的手,狗蛋慢慢伸出自己的手,兩隻小手相握。

王清在旁邊看著,這個叫狗蛋的孩子和王澈差不多大小,%e4%ba%b2爹去世沒多久,就被%e4%ba%b2哥嫂賣了。原因是狗蛋的生辰八字是大凶,克死%e4%ba%b2爹,王清知道後隻能說聲我去。這個叫狗蛋的男孩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許是基因突變的緣故,比家中其他人明顯漂亮N倍。漂亮的容貌並沒有給他帶來好處,隻給他帶來更多的厭惡。

“阿澈,你帶這位小郎君去換下衣服,好好照顧他。”王清說完話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尤其是其中一位妙齡少女,麵容清麗,體態窈窕,嘴角帶著絲笑容,可惜王清覺得那笑容不過是流於表麵。當她看清王清的麵容時,行動一滯,眼中的嫉妒一閃而過。

當過兩輩子世家貴女的王清的禮儀已經刻進骨子裡,再加多年修煉有成,麵容、肌膚、身段都晉級頂尖美人之列,和王清一比,那個妙齡少女失色了不少。少女咬了咬嘴%e5%94%87,顯然沒想到這個小小縣城有壓她一頭的美女,她可是經過調教的頂級美女。一想這裡,她綻開笑容,心中懊惱這王家之人太不上道,剛才自己和來接人的王家人就沒搭上關係,現在,她紅了眼圈,整個人楚楚可憐起來,少女可憐中有帶著堅強的微笑,挺直了有些單薄的背。

王清囧了一下,怎麼有種看見後世言情小說中那種最最吸引男主的特質的女主影子,歪管那些男主或霸道、或邪魅、或麵癱,隻要碰上這款柔弱中透著堅強、一舉一動會說話的女主,就會潰不成軍。王清也就明白為嘛縣城中縣尉大人把這個少女強製行托付給王家,她無語了,那個少女用種帶著點憂愁的目光看著知文,再用種有些害怕的眼神看看王清。王清理都沒理她,直奔被抬出的最後一個人。

那是一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郎,眼波猶如春水一般流動,挺鼻彎眉,板著一張臉依舊帶著說不出得嫵媚。王清明白她的外表是天生帶著一種勾人的嫵媚,即使她眼神清澈,舉止自然。她之所以被抬出來,是因為%e8%85%bf斷了。

王清檢查了一下,%e8%85%bf還有複原的可能性,就讓人把她抬上自己的車,那個不知所謂的少女一直用目光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王清鬱悶了一下,我去,言情小說中最常見的三種配置,正牌才貌雙全的未婚妻------王清飾演,美豔嫵媚無雙的情婦------斷%e8%85%bf女郎飾演,柔弱善良堅強的真愛------妙齡少女飾演,幸好現在沒有天上掉下個男主來。

王清被自己的想法雷了一下,讓人趕緊把妙齡少女送上縣尉大人特地送的車。也不覺得自己累得慌,一直盯著我做什麼,王清腹誹著。

妙齡少女如月一上了車,臉有些控製不住地扭曲起來,她很想咆哮,但想到是在車上,隻得強按下這個念頭,趴在車上很把手帕擰了擰。頭腦裡飛速的轉著念頭,看樣子從車隊女的方麵下手成功的可能性極低,王清根本不睬她。那隻能試試男的了,不過她可是奔著榮華富貴去的,決不能給外人留下把柄,正因為這個忌諱,如月的計劃一直到離開車隊都沒有完成。

王清問美豔女郎:“你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

“我叫言夜雪,言語的言,夜晚的夜,雪花的雪,今年十六歲。”

王清想不到言夜雪才十六歲,她的身材看樣成熟早,不過心智通透,知道自己所處的環境。“你好好休息,早日把%e8%85%bf養好,有什麼事隻有養好身子才能辦。”

言夜雪點點頭,思考了一下,“我是被後娘賣給朱三郎的,據說朱三郎要把我和那個如月進獻給新帝的%e4%ba%b2弟弟。”

王清眼睛轉了一下,摸摸下巴,“那個如月不是要恨死我們王家了?擋了她的榮華富貴路。”王清在腦海裡給如月打個叉,和那些瘋狂的人們沒理可講,還是趕緊提醒一聲大兄,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有句老話說的好,小心陰溝裡翻船。

王清看著言夜雪,她的麵相上帶著種烈性,“你有什麼把柄落在後娘手裡?你不是那種乖乖被人賣的人。”

“我還有一個同母%e4%ba%b2弟弟。”言夜雪在王清的眼睛注視中最終吐露出來自己的秘密。“我要是不聽話,後娘就不給生病的弟弟看病。”

“你爹不在了?”王清問道,言夜雪的淚水終於滴了下來,“他還活著,他又有了新的兒女。”

王清看看她,言夜雪的外表看上去衣食無憂,言談舉止中帶著讀過書的感覺,明顯沒有賣女的必要,“我娘是言家獨生女,我爹等我娘死後,又娶了一房,我和弟弟都姓言。”

王清想不到在這裡又碰上鳳凰男的大戲,於是直截了當的說:“要不要把你弟弟接出來,他的性命堪憂。”言夜雪又驚又喜,一疊聲說:“要要要。”

“難道你就這麼放過他們?”王清終於問道,這可真是有後娘就有後爹!

☆、第三十章 夜雪

言夜雪聞言眼睛酸澀的要命,喉頭一緊,她告訴自己那是自己的%e4%ba%b2生父%e4%ba%b2,為了孝道,做子女的隻能承受父母%e4%ba%b2的一舉一動,而不是想著如何報複。可心中那抑製不住的痛苦和悲傷卻是怎麼也抹不去,聰明的她怎麼看不出來,父%e4%ba%b2明顯喜歡後娘生的弟弟妹妹,對自己和霖弟很冷淡。明明同樣是父%e4%ba%b2的骨肉,他們姐弟不過是在同村人前,父%e4%ba%b2才給幾分麵子情吧,後娘生的才是愛如珍寶。

王清看出她的痛苦,不得不點醒她,“你爹雖然娶了你娘,你娘也生了你們姐弟兩,但你們隨母姓,你爹應該是和上門女婿差不多吧?”竟然是贅婿!王清可是知道贅婿的地位很低,在一個男權社會,是個爺們萬不得已都不會走這一步,要放棄自己的姓,自己的祖宗,就如同嫁入夫家的小媳婦一般。

言夜雪點點頭,她爺爺家當初窮得隻剩下兩間房,兒子還多,不得不把他爹送到言家,言家出了一筆錢,才讓爺爺家熬過去。當然齊家、言家一向往來不多,她爹很是反感齊家,畢竟他幾乎算是賣給言家的。

“你爹後娶的老婆生的兒女一定隨他本姓吧!”王清一點點點開,意味深長的說,言夜雪臉色變得青白:“原來連他自己也是討厭我們,不隻是後娘的挑唆,妄我一向自比聰明,沒有看透。”言夜雪的雙手緊緊相握,身體氣的哆嗦起來,“如果不是言家的宗族在,還有我和小弟的活路嗎?”那雙原本猶若春水的眼睛中冒出陣陣火光,“好啊,吃我言家的飯,喝我言家的水,還要挖言家的牆腳。”

“既然如此,霖弟也不打算在言家莊呆著了,那麼他們就什麼也彆想拿到手。”言夜雪幾乎要回轉言家莊,王清點住她,一個斷了%e8%85%bf的人還是老實歇著吧,把言夜霖的外貌、年齡都搞清了,就派知文、知更出發了,王清倒想%e4%ba%b2自出馬,不過還在熱孝期,還是老實歇著了,不過不妨礙王清對後續事件發展的期待。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知文、知更天亮之前趕到了言家莊,他們先去找言夜霖,那個孩子病的昏昏沉沉,裹了條薄被子,就躺在柴屋的草垛上,嘴%e5%94%87乾的起了皮,卻連口水都沒有找到,知文拿出水袋喂他吃了點藥,喝了不少水,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你姐姐言夜雪派我們來接你了。”

“姐姐,”言夜霖睜開一咪咪眼睛,不認識,不過在這個時候,認識的如何?不認識的又如何?已經沒什麼好害怕的,姐姐失蹤好幾天,差又差到哪裡?感覺被人包上被子背在身後,言夜霖感覺放鬆了幾分,又陷入昏睡中,知文帶著人先走了。

知更把言家的值錢的東西帶走十之八九,又在院牆的外壁上搗鼓了一番,最後把一張賣身契和一封信用一把飛刀定在言氏族長的廳門上,就隱身了。

言家族長讓人把飛刀拔下,看到那張賣身契,氣的臉色通紅,強忍著氣看完信,在院子裡轉了幾圈。思考了一會,才召集了言家莊的父老,把信和賣身契的事情一說,言家人又氣又急,拿著棍棒,直奔言夜雪曾經的家。

當這群言家人氣勢洶洶把這個青磚落地的院落包圍之後,有人指著院牆壁說:“看呀!”

眾人都稀奇的看著,上麵白牆壁有幾個黑字,“狼父狽母”、“有後娘就有後爹”,看上去極為醒目,再仔細看去是用一隻隻螞蟻組成的。眾人麵麵相覷之後,有人說:“看樣上天也看不過姓齊的,以螞蟻為警示了。”

於是群情激動,有人跳進去開了大門,呼啦啦進來一群人,讓不小的院落都嫌小。,當齊父齊母聞聲出來時,雙方都怒目以示,一方認為一群人私闖民宅,一方認為誰給你權利賣我言家之人。顯然這人少的一方承受的壓力大,齊父抗不過眾人的逼視,再加上有些心虛,終於磕磕巴巴開口了:“這這是怎麼怎麼回回事?你們不不要太太過分。”

言氏族長輕蔑的掃了他一眼,“去看看孩子們在嗎?”

齊家夫妻的聞言臉色變了一下,齊母就要朝找尋的人奔去,被兩個中年婦人一把給揪住了,齊母身體就向下猛墜,衣服亂了,頭發散了,張口就要哭號,被婦人直接塞了塊帕子,堵了嘴。

找遍了院落,終於有人從柴房中抱出一床薄被子,“族長,咱們言家的孩子一個也沒有,就剩下齊家的孩子了,夜霖應該睡在柴房。這麼多的房子,竟然沒有言家孩子住的地方。”

齊父臉色蒼白,隱晦的瞪了一眼齊母,這個無知婦人,趁著言夜雪的被賣,言夜霖的生病,把原來兩個孩子的房間裡的床一個搬到自己房間裡占為己有,一個給撤了,寧願把雜物放在房間裡,也不讓言夜霖住。

族長臉色黑沉沉的,他的腦袋轉了好多圈,然後點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