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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大王子的宮殿,有一段時間沒見著,總要好好看看。大王子看到舅舅很高興,丁五卻在高興中帶著幾分愧疚,畢竟小丁氏的存在加劇了大丁後的死亡速度,這可憐的孩子失去了母%e4%ba%b2的庇護,生活將變得更加艱難。

丁五先派人給王家下了拜帖,然後去王家的路上,他還在琢磨怎麼說?隻是大出意味的是,他很快被領進大廳,王淵正等在那裡,丁五有些抖索,曾經兩個人也很熟悉,畢竟兩家也算姻%e4%ba%b2關係,但隨著大丁後的少女情懷的變化,丁家不得不站在王家對立麵上,甚至對王家潑臟水、打壓、搞孤立,要不是國主絕不允許傷害王家的家人人身安全,王家早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了。

“淵郎君”丁五的聲音帶幾分顫唞,王淵的那雙眼睛曾經是那種清澈和坦誠,如今是種平靜,仿佛是深藏著一切的平靜。王淵站起來,前幾天那種如猛虎下山般的凶猛,竟收斂的一乾二淨,帶著種世家公子的瀟灑不羈,“丁五公子很久不見,今日光臨有何要事?”

丁五差點給跪了,這種貴公子的畫風給他帶來的深深忌憚,比軍中悍將的凶猛更具危險性,誰知道王淵在算計什麼?硬著頭皮說:“國主想見一見你?”

王淵點點頭,“行啊,反正我不進宮,明日巳時就在浪淘沙的頂樓一見如何?”

巳時之前,浪淘沙就被戒嚴了,上下收拾一遍,把危險的地方都一一排除後,薛煜站在高高的頂樓上,整個都城都在他的腳下,於是心中一動,要是能把浪淘沙買下來就好了,以後可以常常來玩。

很快丁五說:“看,王家郎君騎了匹好馬來了。”

薛煜也看見那匹好馬,一身黑毛在陽光下閃著光澤,可主要的是那個身體挺直如劍的男子,器宇軒昂,瀟灑如風。和八年前一比,不得不說王淵已經成長成一個出色的男子。

當王淵走進房間的時候,發覺養尊處優的薛煜明顯的憔悴,也是,這段時間的打擊一波接一波。曾經父%e4%ba%b2在的時候,王淵天天就是在父%e4%ba%b2褒獎彆人,貶低自己的日子裡度過,有段時間他真的不想讀書了,因為總是有彆人孩子在。幸好妹妹出生之後,妹妹喜歡自己,而不是彆人家孩子。妹妹喜歡讀書,他重新喚起讀書的欲望,妹妹從小聰明伶俐,但極有主意,連父%e4%ba%b2的命令也是有選擇的聽從,常常不買賬父%e4%ba%b2的意見,父%e4%ba%b2也拿她沒有辦法,父女兩個各執己見,互不相讓,連帶父子之間的關係也有所鬆動。

王淵捫心自問,當初帶著知更、知文遠遁他鄉的時候,心中是無比的憤懣:一方麵覺得既然兩個人兩情相悅,自己何必插在其中;一方麵覺得是不是父%e4%ba%b2早知道這回事,覺得自己兒子配不上丁氏女,雖然沒插手,但也袖手旁觀,當時自己真冷了心,有種自我放逐的感覺,但妹妹派來的人不離不棄,才慢慢暖過心來。今天見到薛煜,曾經由他引起的那些嫉妒、憂愁、煩惱都消失不見了,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來,一點點成長起來,再也不會因為彆人家孩子引出心魔,至此這一種收獲,這次相見也來得值啦!

“某王淵見過國主”王淵拱手為禮,他才不打算下跪,跪來跪去的把骨頭都跪軟了,內侍想要嗬斥,王淵一個眼風掃過去,殺氣直把內侍的膽子嚇破。

薛煜看到此處,發現王淵的不遜,顯然他對自己不客氣是很有底氣的,瞪了一眼內侍,忙開口說:“淵郎可有什麼打算?”

王淵點點頭,“先父母去世之後,我們兄弟姐妹要回故裡下葬他們的棺槨,就在此向國主告彆,望國主身體安康。”

薛煜有些尷尬,畢竟當年他是常常去王府的,和王父有師徒之義,自己竟然沒有去拜祭,他摸摸鼻子,眼睛閃爍不停。

王淵卻不在意,畢竟他知道太後一定在背後挑唆,一個外室女無休止的向上爬的欲望成就了太後,但那種膨脹的欲望也將她送入地獄。當妹妹將如何對付太後的方法說出來的時候,王淵一想到她全身癱瘓、口不能言的慘狀,心情無比舒暢,也不在乎國主是否來拜祭父母,畢竟國主在知道父母去世的消息後,無動於衷,現在再談什麼都晚了。

兩個人沉默起來,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丁五也插不上話,終於王淵站起來,“某還要準備回故裡的事,就先告辭了,諸位保重。”說完拱拱手,轉身而去。薛煜站起身,看著窗外,王淵下樓之後,騎上馬,突然仰頭長嘯,在嘯聲中打馬而去,薛煜終於確信王家和自己的緣分斷了。

☆、第十四章 鬨劇

陸湛在接到王家要離開都城的消息時,不由有些愕然,畢竟王家在南梁打拚多年,要放棄在南梁的一切,回北方去,在他看來過了些。不過這也是機會,他露出陰沉沉的笑容,在漫漫長途,什麼都有可能發生,雖然北方現在已經又出了位天子,新建了漢,但還沒有完全平定,土匪、強盜還是不少的,一想到這裡,他終於露出歡快的笑容。同時,想起來自己的孩兒應該出生了吧。

“報告將軍,夫人已經產下一子,將軍有後了。”想什麼來什麼,有人搶著報告這一喜訊,陸湛心中狂喜,這世上終於又有和自己血脈相連的人在了,而且除了劉氏女有孕在身外,還有兩個小妾也有喜了,不久自己就可以兒女雙全,子又生孫,子子孫孫無窮儘也,陸湛仿佛看到了陸家繁榮鼎盛的一天,而自己的最大仇家王家將消失無蹤,不由狂笑起來,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美夢?王清在陸湛回都城後,加強對他的監視,她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陸湛,一個有反骨的家夥,他明知在有婚約的同時,三媒六聘的以正室之禮娶了劉氏女,王清心中奔騰著N個神獸,我去,你可不可以先退了婚,再嫁娶。其實更有可能是陸湛要惡心王清,畢竟王清一點都沒有和陸湛過的意思也沒有。王清退婚的同時,劉氏女已經產子,自己的%e4%ba%b2%e4%ba%b2夫君要和正牌未婚妻見麵,怎麼也不舒服,而且這婚約是王清亡父所定,應該也不好解除,有些埋怨王父死的早,於是兒子就在母%e4%ba%b2不渝的情緒下出生了。

王清在這時候打算惡心惡心陸湛,他既然不讓自己好過,那彆怪自己出手回擊。她命人把陸湛在王府多年花費的銀子整理出來,一年一結,可真不少,尤其在收養第一年,陸湛在外麵吃了不少苦頭,為了將他調養回來,請太醫,拿好藥,可是花了不少錢,可謂是花錢如流水。要不是王清在中間插手,花的更多,王清沒辦法說救得是白眼狼,人小沒有話語權,王家父母肯定不相信。王清一看這錢花的那個多,隻得出手救人,封住病灶,陸湛的身體才慢慢好轉。當然王清也隻是封住病灶,總有一天會複發,想到這裡,王清又一次慶幸當初的英明決定,也許有人問能否治好,王清的回答是“可以”。可是王清會救他嗎?王清隻能說嗬嗬,開毛玩笑?

王清派知文去給陸湛送賬單,“知文,把這賬單送到陸湛手中,欠債還錢,理所當然。”

當陸湛接到厚厚一旮的書信,知文和聲說:“陸將軍,這是我家大娘子特地讓我送過來的,”陸湛聞言有些飄飄然,難道王家大娘子寫信求饒,自己該怎麼辦?他有些腦補過度,仿佛王清正跪地求饒。要是王清知道他的想法,直接給他兩個鍋貼,“這些都是多年王家給你花的錢,還讓你要欠債還錢。”

知文的話打破了腦補帝的胡思亂想,陸湛看著這一厚旮的賬單,臉色白一陣青一陣,這是妥妥的打臉,氣得他把賬單撕成碎片,賬單太厚,陸湛花了不小的力氣才撕碎,額頭上的青筋直跳,“混賬,還要錢!”說著就把碎片朝知文扔去,知文冷冰冰的說:“好生無禮!好生無恥!撕碎了又怎麼樣?王家既能寫出一份,就能寫出無數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知文大步走出陸家,一邊走一邊說:“姓陸的,你就是撕碎多少份,也改變不了你花王家錢的事實,到了今天你這一步無恥到了極點,這麼多年,吃王家、喝王家的、穿王家的,到現在和王家退了%e4%ba%b2,難道不要退錢?”

陸湛氣的追在後麵,拎著把大刀,一連串刀花朝知文砍去,知文身法敏捷,進退自如,還喋喋不休的接著說;“怎麼想殺人滅口嗎?也要有那個本事!一個吃軟飯的家夥有什麼本事,拿出來讓我看看,對了,你這套住宅也是王家付的錢吧!回去要告訴大娘子,還少算了不少,這麼多年給你花的錢,你給了王家什麼回報?是紅杏出牆?還是得了什麼好處?你說呀?”

陸湛氣得追打不停,手中的刀花如同片片雪花,朝知文波濤般湧去,知文總是在刀光前閃動,一根汗毛也沒有受到傷害,陸湛當聽到自己紅杏出牆時,氣得肺都炸了,紅杏出牆不是形容女人出軌的嗎?說自己紅杏出牆不是說自己是女人嗎?真是嬸嬸可忍,叔叔不可忍。有些氣竭的他就如同打了大力藥劑,雙%e8%85%bf一蹬地,躍入上空,一個“力劈華山”氣勢如虹朝知文砍去,陸湛露出一絲微笑,仿佛看到知文被劈成兩半,就見知文身體一晃,如同一條大魚閃到一遍,嘴裡還念叨著:“來呀,來呀,來打我呀。”

華夏人有愛看熱鬨的癖好,在保障自己安全的同時,不憚搖旗呐喊,晚來的八卦迷在打聽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有是牆頭草的,一會是這邊加油,一會是那邊加油。等衙門的人趕到的時候,勝負已分,陸湛累的爬不起來,知文連滴汗都沒有,他指著陸湛說:“趕快把錢還了,以陸將軍的態度肯定不肯”他從懷裡摸出一本賬冊,“我們王家可是要把這些賬冊公之於眾,讓大夥評評理。”說完手一揚,把賬冊一扔,扔到了陸湛身上,同時大批賬冊發了出來,然後揚長而去。當然這場猶若功夫大片的對打戲,在朝中大臣的眼裡猶如一場鬨劇,意在惡心陸湛,但也不得不承認,達到目標了。當然老狐狸們發現王家的家風從一個正人君子搖身一變為生冷不忌的痞子。

等陸湛從瀕臨喘不上氣的狀態恢複過來後,三三兩兩的人群早就散了,連衙門中人都揣了賬冊,陸湛手腳發軟,躺在床上動不了,他終於發現自己不能按照以前的態度來對待王家,顯然王家不會像從前一樣好騙和好欺負,最最可怕的是,自己的名聲毀了。這時候那種很久沒有出現的絕望又出現了,壓得他涕淚長流,總要一種可怕事情將要發生的感覺,而這要後來才會一點點浮現出來。

☆、第十五章 回憶

當太陽高高升起的時候,王府的大門大開,一輛輛馬車慢慢前行,為首的是王淵,騎在馬上,就聽他高聲抱拳道:“各位父老鄉%e4%ba%b2,今天我王家人要扶靈回鄉,現在此拜彆,從此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希望有一天還能夠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