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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初見 蕎麥薏仁 4371 字 1個月前

鑽了牛角尖,然而正巧,她在那時遇到了燕雲飛。

燕雲飛容貌俊美,巧%e8%88%8c如簧,看自己時更是溫柔似水,不知道要比丈夫強多少倍。

她又如何不動心?怎能不動心?

馬氏激動起來,露出手中的匕首,端著就像鬼女衝刺過去。

鬼女輕巧地躲開,抬手,一根銀針穩穩地紮進馬氏脖頸,馬氏身體一僵,抱著匕首就這樣倒了下去。

“可悲之人。”

鬼女一甩衣袖,轉身走出了房間。

莫炯炯醒來時,隻覺得渾身酸痛,嗓子發乾,說不出來的難受勁。

他動了動胳膊,卻發現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實在是難以動彈,隻好隨便張口,弱弱地喊:“水……”

“卷卷!卷卷!”

激動的聲音傳來,莫炯炯下一秒就被摟進了懷中。

莫炯炯甚至能感受到抱著他的人在微微顫唞,顧忌著他的傷口,抱著他的力度謹慎而輕柔,仿佛在對著什麼珍寶一般。

“卷卷……”

莫炯炯苦笑,拍了拍東雲忘川:“我叫莫炯炯……還有,給我杯水……”

身邊的一個丫鬟聞言趕緊端來茶碗,東雲忘川接過,非要用小勺喂他:“大夫說了,你傷勢過重,不可進食過急。”

莫炯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這個時候他又爭不過東雲忘川,隻好由著他用小勺給自己慢慢喂下。

喝下半碗水,莫炯炯這才覺得好受多了。

東雲忘川又細致地拿來手帕給莫炯炯擦著嘴角,低聲問道:“可還感覺哪裡疼?傷口還好嗎?”

“誒……也就那樣吧。”莫炯炯笑了笑,用儘可能明朗的聲音說,“嘿嘿,腦子沒壞就成,三流電視劇裡不常有的嗎?受傷失憶了什麼的,就是那種一醒來我就成傻逼了,看見你就問‘哎呦,你這小麵癱是誰啊?’……”

莫炯炯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見東雲忘川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

莫炯炯低下頭,舉著纏著繃帶的胳膊試著抱了抱東雲忘川,輕聲道;“忘川……忘川……我沒事,我好好的,你看……”

東雲忘川“嗯”了一聲,也重新抱住莫炯炯,過了好一會兒,才輕歎著:“你還在。”

“嗯,我還活著呢。”

“還在就好……還在就好……”

東雲忘川怕是永遠也忘不了莫炯炯兩眼一閉,暈倒在自己麵前的模樣。

那一刻,仿佛身體中最重要的主心骨被儘數抽出,天地間再也沒有了色彩和溫暖。

但幸好,這些都回來了。

東雲忘川迷戀地在莫炯炯的耳邊蹭來蹭去,聞著莫炯炯專屬的氣味,試圖驅趕殘留在心底的不安。

莫炯炯覺得癢癢,便向後歪了歪身子,問道:“寧致遠呢?他怎麼樣?”

“他的傷勢也挺重的,不過剛剛也醒過來了。”東雲忘川戀戀不舍地追過去,溫熱的吐息讓莫炯炯不禁紅了臉。

“你……”

莫炯炯剛想讓東雲忘川走遠些,一個大夫正巧提著藥箱走進來,看到這幅光景,愣了一愣,趕緊道著歉退出去。

東雲忘川依舊抱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莫炯炯不放手,淡淡道:“無妨,進來吧。”

大夫顫顫巍巍地走進來,看了一眼將臉埋在東雲忘川%e8%83%b8間的莫炯炯,開始把脈,診斷。

大夫仔細查看了傷勢,幫著換了藥,又拿出藥膏,叮囑了幾句,這才起身退下。

莫炯炯依舊臉紅紅的,趴在東雲忘川的懷裡,一句話也不想說。

東雲忘川依舊抱著莫炯炯,也不嫌胳膊酸疼,一直抱著他坐在那裡,恨不得就化成一個雕像,動也不動。

不知幾個時辰過去,房門被輕輕敲了敲,奕仙河走進來,見到此景,不禁一愣。

東雲忘川抬眼,臉上俱是不耐之色:“做什麼?”

奕仙河行了個禮:“奕某受致遠所托,來看看莫兄弟。”

(十九)

莫炯炯一驚,慌忙問道:“學霸他如何了?”

奕仙河笑了笑:“勞莫兄弟掛心,致遠已經無事,對莫兄弟掛念的很。”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莫炯炯點了點頭,“這幾次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早在那次城門下被劫時我們兩個就沒命了。”

“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奕仙河正要轉身出去,卻被東雲忘川喊住了。

“在下心裡有一惑,不知奕大俠可否替在下一解?”

奕仙河回過頭,看了看東雲忘川,笑了笑:“想來東雲左使想問的事情與陸教主方才問的是同一件事。”

東雲忘川抱著莫炯炯皺了皺眉。

“奕某不過是普通的修道之人,實在擔不起‘大俠’的稱號,東雲左使可直呼奕某名諱無妨。”奕仙河淡淡道,“之所以出手相救,無非是奕某的一點小心思罷了。”

“奕某曾有一心上人,名喚‘蹇謙’,與奕某朝夕相伴數十年,卻終究逃不過凡人的命數,生老病死,先奕某而去。”奕仙河頓了頓,繼續道,“奕某自失去了‘蹇謙’,自覺生前有愧於他,每日過得渾渾噩噩,沉溺於美酒之間,知道那日奕某被雷劈中,來到此世,遇到了致遠。”

“實不相瞞,致遠的長相與蹇謙有三分相似,奕某有愧於蹇謙,如今也隻能護著致遠,來撫慰奕某心中的那份慚愧。”

寥寥數句說完,奕仙河的臉上儘是苦笑。

東雲忘川還沒有開口,莫炯炯卻突然變了臉色,他瞪著奕仙河,惡狠狠地罵了一句:“你真自私。”

奕仙河一怔,攤了攤手:“方才致遠也是這般評價。”

“嗬,學霸真是好脾氣,如果是我,我一定要給你一巴掌。”莫炯炯翻了個白眼,“所以你這是算什麼?把學霸當做蹇謙的替身?還是彆的什麼?對前男友心中有愧,隨便找一個來愛的節奏?臥槽,狗血言情也不是這麼寫的啊!”

奕仙河沒聽明白莫炯炯罵了些什麼,但是卻也隱約猜出個□□分,他自知理虧,隻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挨莫炯炯罵。

“奕仙河……是吧?說實話我也不想說什麼了,我就問你一句,你現在是幾個意思?你心裡想的,愛的到底是誰,你對學霸又是怎麼想的?”莫炯炯盯著奕仙河的眼睛,一口氣問道。

奕仙河回答得毫不猶豫:“奕某心中自始至終隻有蹇謙一人,致遠是奕某的生死之交。”

這句話說得苦澀又艱難,但卻意外地流利。

莫炯炯瞪著奕仙河,歎了口氣:“既然什麼都清楚,何苦非要為難自己,你是M嗎?”

奕仙河笑著:“奕某不懂莫兄的意思。”

莫炯炯一翻白眼:“你要是聽懂了我就懷疑你究竟來自哪個世界了。”

奕仙河搖搖頭,微微頷首:“感謝莫兄關心,奕某心裡有數。”

“行了,快走吧,這種事你和學霸去說。”

奕仙河點點頭,行了個禮,起身告辭。

走到院中,清風拂過長發,奕仙河突然覺得心裡難受起來,眼睛一閉,那個聲音又一次響起。

“你真是好狠的心,毀了我家庭,毀了我的生活,逼著我愛上你,等我終於敢承認愛你,你卻又告訴我你念的是彆人。”

“仙河,我不是蹇謙,我是悠然。”

一模一樣的聲音,一模一樣的臉頰。

分明是一樣的,分明是同一個人啊!

這中間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呢?

奕仙河隻覺得呼吸困難,又有些想喝酒了。

奕仙河一個人繞著庭院走來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感覺到心中一陣溫熱。

是致遠在喚我。

奕仙河馬上察覺到寧致遠在輕撫玉石,不敢有一秒耽擱,馬上轉身回去。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推開房門,寧致遠正一個人坐在床邊,陸南離不知道去哪了。

“請坐。”寧致遠淡淡地點了點頭。

奕仙河坐在了寧致遠的對麵。

“莫炯炯他怎樣了?”

“有東雲左使照拂,精神很是不錯。”

“嗯。”寧致遠點了點頭。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地麵對麵坐著,誰也沒有先說話。

“下午……對你失禮了,還請見諒。”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還是寧致遠先打破了這份沉默。

奕仙河慢慢地搖搖頭:“無妨,是奕某冒犯在先。”

兩人說完,又一次沉默了。

寧致遠緩緩歎了口氣:“你……下午說的那個故事,並不是真的吧?”

奕仙河一愣,眯起了眼睛:“何意?”

“不知道……我隻是感覺……”寧致遠皺著眉頭,“我的意思不是懷疑你的感情,我看得出來,你的確有著一個深愛的人,我也真的和那個人很像……真的,如果不是這個理由,我真的想不明白,我有什麼值得你這樣保護。

“可是……我還是想不明白,就算再像,你為什麼這般……我的意思是,我不理解你,你明明分得清他是他,我是我,可是你卻還是要拚了命保護我,這很矛盾,真的。我沒有辦法理解這種感情,所以我在想,你是不是隱瞞了我一部分故事,或是說……你根本就沒有把真相告訴我。”

奕仙河看著寧致遠,一言不發。

“我知道我這樣挺……無禮的,我不要求你一定要說,不過真的……”

奕仙河看著這樣的寧致遠,眼眶突然溼潤了。

千百年過去,滄海桑田,到底是變了。

蹇謙是絕對不會說這種話的,蹇謙有點小性子,如果自己有什麼瞞著他,蹇謙就是耍賴撒潑也要問出來的,是絕對不會說出“不要求你說”這般體貼的話的。悠然更是,恨不得都能躲著自己,自然也不會似這般小心翼翼,把自己當做朋友一樣來對待。

蹇謙依然是蹇謙,不過蹇謙隻會永遠存在自己的回憶中。悠然,寧致遠,全部都是另一個人,他們在曆史的輪回中,扮演著另一個角色,是與奕仙河不應該有任何交集的角色。

千百年過去,不變的隻有奕仙河,和奕仙河心中的蹇謙。

“縱是靈魂一樣,那又如何?我是我,蹇謙是蹇謙,你不過在自欺欺人罷了。”

悠然臨死前,如是說道。

“仙河?”

看到奕仙河突然的失神,寧致遠有點擔心地喚道。

奕仙河笑了笑:“正如致遠所言,奕某的確有些難言之隱無法說出口。”

“嗯……”

“但請致遠相信奕某,奕某將致遠當做自己的%e4%ba%b2弟弟一般疼惜照拂,絕無非分之想。”奕仙河淡淡道,“奕某的一生隻愛蹇謙一人,再無其他,所以,陸教主也不用擔心。”

奕仙河回過頭,站在門外的陸南離知道自己暴露,隻得推開門,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陸教主,奕某有些話希望和您詳談,可否一敘?”奕仙河拱了拱手。

陸南離眉毛一挑,點了點頭,先去拍了拍寧致遠,讓他早些休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