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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打折扣,秦勾將那妖物撲倒在了地上,但隨即再次被擊傷,他已經明白,這具身體馬上就要罷工了,他對李雲野大叫,“把子彈喂進他的嘴裡才有作用。”

但他這話剛說完,他就再次被那妖物摔了出去,隨著他每一次呼吸,鮮血就從嘴裡流出來。

而有這點時間,李雲野已經拿到了那枚子彈,他從地上撿起秦勾掉在地上的□□,在妖物朝他撲過來時,□□裡的子彈射了出去,但這普通子彈對他毫無用處,在妖物要接近他的時候,秦勾再次絆住了妖物,李雲野在轉瞬之間將那枚符文子彈裝彈,向那妖物撲了過去。

那妖物隻有一隻手,他掐住了秦勾的頸子,秦勾不管不顧,也用手卡住了妖物的頸子,奮力將他掀了起來,李雲野在這瞬間開了槍,子彈射入了那妖物的嘴裡。

本來這子彈近距離發射,最大的可能性是穿出他的身體,但是卻卡入了他的身體裡。

那妖物一聲嚎叫,倒在了地上。

秦勾翻身而起,手掌貼在了那妖物血肉模糊的臉上,伴隨著他低聲%e5%90%9f唱李雲野聽不懂的符文,那妖物漸漸便沒有了任何聲息,周圍環境裡的陰森壓力也慢慢消散。

而老陳已經打傷了李宗元,正要殺他,李宗元說:“他們給你多少錢,我可以給你更多。”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有之前老陳向李雲野要八千萬,雖然當時情況混亂,李宗元卻聽進了耳朵裡,他認為老陳和秦勾都是李雲野買來救他的幫手。但以李宗元對李雲野的了解,李雲野從大學畢業後,雖然一直工作做得不錯,但也不過隻是一個高級打工仔,再有錢也有限,八千萬,他絕拿不出來。

李宗元見秦勾連李家供奉的仙長也能殺死,他對秦勾自是非常痛恨,但在痛恨之餘也很忌憚,並知道這回是遇上真的有玄力的人了。

看那仙長的樣子,好像是真的死了,李宗元對此非常震驚。震驚之外也有惶恐。李家祀奉那仙長有數百年時間了,本以為他會永生不死,沒想到卻是會死的。

在這種情況下,李宗元認為他可以找的解決辦法,便是用秦勾代替那死去的仙長為李家之後的運勢加持。

剛才李宗元把秦勾的能力看在眼裡,雖然秦勾沒有那位仙長那種隔空使力的靈力,但他也有中彈不死的能力,說不定也可以長生不死,並且他還有辦法殺死那仙長,可見能力說不定在仙長之上。

李宗元自然會想拉攏老陳和秦勾。

他看老陳遲疑了一下,就繼續說道:“隻要你們放過我,我保證給你們比李雲野更多的錢。李雲野根本沒有李家的繼承權,他拿不出八千萬給你們。”

他用了“你們”這個詞,而這裡可以用於複數形容的人,隻能是老陳和秦勾兩人。

老陳不過是為錢賣命的殺手而已,雖然有職業道德,但也有限。李宗元知道自己一個八旬老人哪裡對付得了對方三個人,他把手裡的槍扔開了,甚至把手舉了起來,以示自己想要收買他們的心非常真誠。

老陳一時並沒有應他,他看向了秦勾,此時秦勾滿身是血,他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太久了。

李宗元知道這裡秦勾才是主事人,他也看向秦勾,甚至向他這裡走了過來,老陳隻是用槍指著他,並沒有阻止他的動作。

以老陳這數分鐘時間所見,李家這位掌舵人老爺子,的確是個人物。

一個八旬老人,享受慣了人上人的奢侈生活,但此時麵對這種生死場麵也沒有一點恐懼情緒,反而相當鎮定,特彆能審時度勢。

而以秦勾看來,李宗元也絕對是個人物,而且這個人特彆重視利益,正好可以用一用。

但在李雲野的眼裡,一切便不那麼妙了。

李雲野也算是心性堅定之人,他之前對秦勾產生了很強烈的信任,剛才甚至有為秦勾而死的獻祭心情,但情勢卻隨著那怪物的死亡急轉而下。

秦勾會為了錢而轉投李宗元放棄自己嗎?

他手裡拿著槍,但裡麵沒有子彈,或者即使有子彈,讓他此時射殺秦勾他也下不了手,畢竟之前秦勾是如何保護他的,依然曆曆在目。

秦勾忍著劇痛,對李宗元說:“可以。”

這兩個字對李雲野來說,如同是負數十度的大冬天裡,一盆冷水向他傾倒而來,不僅冰冷徹骨,而且把他凍結得完全無法動彈。

而李宗元也沒想到事情居然可以這麼順利。

他在一怔之後就笑了,說:“我不會讓你們吃虧。”

秦勾此時卻看向了李雲野,對他說:“過來扶我。”

他倒在李道晏的屍身上,因為身體的痛楚幾乎難以移動,李雲野因他這話怔住,秦勾看向他的毫無波動的眼瞳裡帶著溫暖的溫度,並不冰冷,也絕沒有殺氣,李雲野心中雖疑惑,但依然走過去扶住了他,他想把秦勾扶著站起來,但秦勾已經站不起來,他示意李雲野讓他坐著就行,李雲野這時候才發現秦勾滿身血,這些血並不是李道晏的血,而是他自己的血。

李雲野心裡的震驚難以平複。

秦勾望著李宗元說:“這個妖物不是吉物,我想你比誰都清楚。李雲野氣運絕佳,所以這個妖物看上他的氣運之力想要他的魂魄。李家之後想要好好發展,必須讓李雲野鎮住李家運勢,不然李家會因為你們之前從這妖物身上借到的氣運之力反噬,會家業破敗,家破人亡。”

李雲野和李宗元因他這話同時驚住,但李宗元比李雲野先回過神來,他對秦勾的話是半信半疑,他不敢不信,但又不敢全信。

他問道:“你是誰?”

秦勾說:“你們無緣知道我的身份。總之,你按照我的說法去做。不然,這時候便是你的死期,你的死對這個世界毫無影響,李雲野死了才會有影響。你明白嗎?”

雖然秦勾如一個血人一般渾身狼狽慘烈,甚至每說一句話都要喘不上氣來,但他麵色莊嚴,不容任何人褻瀆和質疑的氣魄讓大家不得不信服他的話,甚至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李宗元看了李雲野一眼,李雲野還在震驚之中。

其實他不相信秦勾說的這話是真的,他認為這不過是秦勾在幫他而已。

但李宗元卻多信了幾分。

當年李雲野出生時,並不是在醫院裡生的,本來要將他的生母送去醫院,但他出生在了車上,他在出生後馬上就睜開了眼,而且在他三歲之前,他多有異舉,讓人驚歎。但當時李家自然是不會將這些放在心上的,甚至覺得這麼個怪小孩兒,用來做祭品正好。

但李宗元此時想到,總覺得這也許是李雲野的奇異之處。

像李家這種富可敵國的巨富大家,是最信命數一類的東西的。

李宗元這時候點了頭,說:“好。”

秦勾又說:“你過來。”

李宗元走到了秦勾跟前,慢慢蹲下了身體,這對他一個八旬老人來說,是有點費力的,但他卻很信服地蹲下了。

秦勾伸出手,手指輕輕按在了李宗元的蒼老的麵上,他滿手是血,但李宗元卻不敢躲,甚至在秦勾伸手過來時,他沒法動彈。

秦勾將手按在他的麵上低低%e5%90%9f誦了什麼,李宗元隻覺得隨著他的話,整個身體都沉重了幾分。

秦勾收回了手,對老陳說:“你扶著李宗元出去。”

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後生,對李宗元直呼其名,也並不讓人覺得奇怪,反而認為這是合情合理。

老陳聽了他的話,果真過來扶李宗元,秦勾又對起了身的李宗元說:“你必須遵守剛才的約定,否則,你的魂魄會在你死的那一刻,魂飛魄散,不入輪回。”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李宗元動作一滯,他馬上應道:“我李宗元是信諾的人。”

秦勾沒有再理他,而正是他的這種完全不把李宗元看在眼裡的冷淡和莊嚴,讓李宗元不得不相信他剛才的話。李宗元已經年過八旬,他沒有不死之身,此時最怕的事自然是死後的事。不可能不遵守諾言。

在老陳把李宗元扶著離開後,秦勾才對李雲野說:“扶我進去。”

李雲野心緒複雜,就如整個人不是在這間屋子裡,而是處在某一片虛無之地,這塊虛無之地裡隻有他和秦勾。秦勾便是他的一切,是他的思,是他的想,是他的信,也是他的愛,是他的生,也是他的死……

他要將秦勾扶起來,但秦勾根本站不住,剛扶起來他又滑了下去,秦勾皺了一下眉,說:“你把我弄到那個台子上去。”

李雲野看到了前麵的大堂裡的那個台子,那個平台周圍和上麵全是繁複的符文紋路,而且台子上有鎖鏈,旁邊還有一具乾癟的如同乾屍一般的屍體。

李雲野知道那具屍體是他堂叔的,是那怪物之前使用的身體。

李雲野實在不想把秦勾放上那個台子,他甚至有種奇怪的預感,似乎隻要把秦勾放上去,秦勾就會離他而去。

李雲野一時沒有動作,秦勾看了他一眼,“把我弄上去,不然來不及了。”

因為來不及,李雲野不得不將秦勾的身體抱了起來,李雲野平時會健身,頗有一把力氣,雖然秦勾長得高大,但他依然把他抱了起來,隨著他抱起秦勾的身體,秦勾的嘴角又溢出了血沫。

“你應該去醫院。”李雲野心中疼痛,這麼說道。

秦勾語氣溫和,“醫院對我沒有作用。”

這句話就像身患絕症的人等死的話,李雲野心中痛苦難忍,“那我要怎麼做。”

秦勾說:“我想去看看這間房間和上麵的符文。你按照我的話做就行了。”

李雲野強忍痛苦,將他放上了那讓他忌憚的平台,他自己也半跪在了平台上。

秦勾靠坐在李雲野身上,目光卻沒有在李雲野身上,他的目光探看在這間大堂的房頂、牆壁和地上,又仔細看平台上的符文,將這些符文都記在了心裡後,他的身體委頓了下去。

李雲野馬上發現了問題,他難以接受地將秦勾抱住,抬起他的頭對著自己,“你怎麼了?我帶你去醫院。”

他要把秦勾抱起來,但秦勾卻說:“我馬上就會死,不用帶我去醫院。”

“死!”李雲野因為這個字而身體和精神巨震,“不會,你不能死。”

秦勾抬手按在他的手上:“我前來,隻是希望可以救你,不想讓你受苦。”

李雲野瞪大眼睛看著他,“但你不能死。”

秦勾被身體的痛楚牽扯著,他的神魂本就不屬於這個身體,為了加強他的神魂和這具身體的聯係,由身體帶來的痛苦在反應到他的神魂上時,就會加重幾倍,不過他忍住了這種痛苦,“我要走了。”

他的氣息越來越弱,李雲野的手撫摸在他滿是鮮血的臉上,雖然他這前半生受儘各種痛苦,但他從沒有流過眼淚,但此時,淚水就像決堤的洪水,從他的靈魂深處衝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