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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禁錮未成年少女,我要告你。”

“大不了我向學校請幾天假陪你。”翟墨摸摸她的頭發,“我買了很多dvd,都是你喜歡看的喜劇,保證你不會覺得悶。”

榴蓮酥還在嘀嘀咕咕,臉上卻掩飾不住幸福的小女人笑容。自從她和翟墨一起後,漸漸地也修身養性,收斂起夜店女王的架勢,一心一意投入到這段感情中去。聞書遙微笑著看著兩人的你來我往,眼裡卻是一絲落寞。

榴蓮酥戳戳她,“喂,你的老同學來了。”

聞書遙一抬頭,就看見蒔雨沉站在自己對麵,“聞書遙,我來接你出院。”

“可是我沒有告訴你,我是今天出院啊。”聞書遙心裡疑惑,立刻望向榴蓮酥,隻見這貨正對著她擠眉弄眼,一副月老紅娘愛神降臨的模樣。

榴蓮酥自從聽聞書遙講完他們那段風起雲湧的初中時代,就對蒔雨沉的印象有所改觀,覺得這家夥也算情種一枚,橫看豎看都比單梓唯強。

她對蒔雨沉輕咳一聲,“我和翟墨就先回去玩禁室培|欲遊戲了,你好好照顧聞小遙哈。”

說完,就和翟墨瀟灑地消失了。

蒔雨沉自然地接過聞書遙的行李,拉著她的手走出醫院。聞書遙想抽手,可又覺得不近人情,畢竟是他幫忙找到娜娜的。

醫院門口停著一輛灰色的賓利,車內整潔乾淨,就如同男生一絲不苟的穿著佩戴。這麼多年,他還是那樣,任何事物都打理得有條不紊。

蒔雨沉送聞書遙回學校後,約她晚上六點吃飯,他說:“聞書遙,我們剛見麵就發生好多事,還沒有時間坐下來聊聊,你就當陪陪我這個老同學好嗎?”

聞書遙有點猶豫。

五點半的時候,蒔雨沉又打來電話,說晚上要和一個小有名氣的新銳導演談工作,助理剛好有事請假,問聞書遙可不可以陪他。聞書遙從來沒去過這種商業飯局,覺得新鮮便答應了。

走出寢室的時候,蒔雨沉早已在樓下等她。那一瞬間,聞書遙仿佛回到五年前,那天家門前楓葉斑駁零落,那個身穿白襯衫的少年踏著一地落葉向自己走來——隻不過蒔雨沉如今穿著筆挺的西裝,成熟穩重,好像是平麵廣告裡麵的模特。

蒔雨沉有點無奈地打量著聞書遙,“你不是想穿成這樣陪我去見大導演吧?”

“他們拍電影的不都是很隨意的嗎?”聞書遙不覺得自己的穿著有問題。

蒔雨沉笑笑,拉著她上車,帶她來到城中最繁華的商業街買衣服。聞書遙一向對女人的物件不感興趣,她隻喜歡泡書吧和夜店。她隨手翻翻價簽就被嚇到,一件完全看不出任何特彆之處的t恤就要五位數字。

“穿這種衣服,我一定不會走路了。”

聞書遙想到畢贏,她身穿香奈兒新款連衣裙,左手愛馬仕,右手gucci墨鏡的形象曾被學校無數女生謾罵,不過她們罵完就開始爭相模仿。漂亮的女人走到哪裡都是一道耀眼的風景線。

“等你畢業以後也會出來工作,不能總是在穿著上這麼隨心所欲。”蒔雨沉說著就揮動白皙的手指,從衣架上刷刷拿下幾件單品,又吩咐店員為聞書遙挑選一雙舒適的高跟鞋。

聞書遙看到他去結賬連忙說:“還是我自己來吧……”

蒔雨沉拿出這家店的金卡遞給收銀員,回過頭說:“你用不著為我省錢,反正我多得是。”

一連串的零晃瞎了聞書遙的鈦合金眼,店裡其他的女客人都流露出羨豔的目光,紛紛打量著這位年輕帥氣的男士。聞書遙這才第一次意識到現在的蒔雨沉有多麼搶手。

飯局定在城裡的一間高級酒店,蒔雨沉和聞書遙抵達的時候,那位導演和他的班底已經坐在裡麵。導演很年輕又高傲,吵著晚來的人先罰酒三杯。蒔雨沉來者不拒,仰頭就先灌了三大杯啤酒。

聞書遙發現蒔雨沉的交際能力已經老練嫻熟,既能聽取彆人的意見,又能照顧到在場的每個人。導演海量,喝白酒跟喝礦泉水似的,一個勁地灌蒔雨沉喝酒。

蒔雨沉喝完一杯白酒就不再動了,導演走到他麵前拍著他的肩膀笑裡藏刀,“能跟你們娛樂公司合作真是我的榮幸,我這人就愛交朋友,我的朋友不僅得懂電影,還要能喝酒。這靈感和藝術啊,都在酒裡了。蒔總,大家都是年輕人,你可不能不給我麵子啊。”

蒔雨沉笑,“這才剛開始,等下還有節目,我們不如先把事情談妥了,玩得更儘興。”

聞書遙注意到他邊說話便用手輕輕摩攃著胳膊,挽起襯衫袖子露出的小臂上,有一片紅色。她立刻明白,原來蒔雨沉的酒精過敏症還沒有好。

聞書遙沉思片刻,便站起來伸手接過那杯白酒,莞爾一笑,“郭導演,蒔總今晚還要趕飛機,我就代表他敬你一杯,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她說完就一飲而儘。

導演和在場各位看到聞書遙一斯斯文文小姑娘居然這麼豪爽,一時間興致大發,要和她廝殺到底。聞書遙拿出和榴蓮酥在夜店橫行霸道的江湖匪氣,與他們彪悍地推杯換盞。

期間又聊起國內外的電影和獎項,幸好聞書遙除了是推理小說迷和漫畫迷以外,對電影也很有研究。從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到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從希區柯克到黑澤明,她是信手捏來,與導演相見恨晚,一拍即合。

蒔雨沉都有點插不上話,他就端著一杯白開水微笑著看她和眾人言談甚歡。他知道聞書遙話少,但隻要她一開口就會判若兩人。初中時代她曾經代表d中學殺進全省中學生辯論會決賽,%e8%88%8c戰群雄,也曾因為演講比賽得獎上過電視。

她是那麼優秀,隻是喜歡掩飾鋒芒,風華內斂。

這樣的聞書遙,讓他一如既往的著迷。

最終事情談妥,文件簽好,聞書遙更是以一人之力喝倒全桌。導演拉著她的手稱姐道妹,非要在新片裡給她安排個角色。蒔雨沉知道他是真的喝多了,就找人送他們回去。

客人們剛離開,聞書遙就直奔洗手間,吐得人仰馬翻。

她邊狂吐邊在心裡罵,這群都是什麼人啊,灌一小姑娘跟灌老爺們兒似的,手下毫不留情,真心黑啊,還好意思自稱文化人?

她吐完,一隻手便遞過來紙巾。聞書遙抬頭看到蒔雨沉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地站在旁邊,他把聞書遙拉起來,“這次真是麻煩你了,還好嗎?”

聞書遙點點頭,“倒是你,你有酒精過敏症還喝?”

“反正命隻有一條,喝不死我就繼續往上爬。”

“我不許你這麼說!”

聞書遙一拳打在他胳膊上,蒔雨沉順勢將她抱在懷裡。聞書遙大驚,想要掙%e8%84%b1,卻聽見蒔雨沉低沉而溫柔的聲音,“聞書遙,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刻等了五年,讓我安靜地抱你一會好嗎?就一會。”

聞書遙淪陷在男生的氣息裡,她想起那些破碎在時光裡的黑暗歲月,他是她最重要的夥伴。他曾說,你彆怕,我陪你死。

雖然蒔雨沉胳膊上的紅已經開始消退,聞書遙還是不放心地去藥房買了藥。蒔雨沉給她買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兩人沿著大橋悠閒地吹海風。

“畢業以後,你想做什麼工作?”

“大概會去日企吧,或者出國。”聞書遙也沒有想過,對未來她一向隨遇而安。

“要不然你來我公司,做我的私人助理。”

“娛樂圈太亂了吧……不適合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我開間酒吧或者書吧給你打理,總之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蒔雨沉認真地看著她,不像是開玩笑。

聞書遙知道他的心意,可正是這份心意讓她總是覺得很沉重。她說:“蒔雨沉,其實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我這人性格孤僻,不合群,也沒有理想抱負。我隻希望有幾個朋友,閒暇時間看看書,就很好了。”

蒔雨沉停下腳步,目不轉睛地望著她,聞書遙便也停下。

夜色漸濃,燈火輝煌,大橋上行人如織,車水馬龍。逆著的光線將他筆直挺拔的身影映得有幾分迷離。

他說:“聞書遙,我希望你明白,我已經和以前不同了。現在的我,絕對有能力照顧和保護你,這五年來我一個人在外麵漂泊,什麼苦都吃過,什麼罪都受過。每當我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會想起你,我一定要活著回到你身邊,竭儘全力把最好的東西給你。因為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重要的人。”

他的話直戳聞書遙的心底,讓她產生劇烈的動搖。往日的懷念和眷戀仿佛一股綿長悠遠的風,吹得她幾乎模糊了現實與記憶。

聞書遙有點擔心地說:“除了娛樂公司,你還有另一重身份吧,你在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嗎?”

她想起榴蓮酥跟她說的那一幕,仿佛就是黑|幫電影裡麵的情節。

蒔雨沉也不隱瞞,“你放心,隻是暫時的,我很快就會完全轉做正行。”

他看聞書遙垂下眼簾,便想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可一不小心碰灑了她手裡的奶茶。奶茶濺了他一手,聞書遙連忙拿出紙巾幫他擦拭。

聞書遙忽然想起一件事,“你的右手……”

“還是沒有好。”蒔雨沉淡淡地笑,“彈鋼琴和握筆這種精細的事情都做不了,勉強能夠開車,生活上倒是不成問題。”

他的手指修長,隱隱看到皮膚下青色的靜脈。曾經因為常年練琴,指腹上有繭子,隻是如今再也聽不到這雙手下的琴聲了。聞書遙心疼地輕輕撫摸著他的手,一寸一寸,就像在摸前朝的古董。

蒔雨沉一時動情,俯身將雙?%e5%94%87%e5%90%bb在聞書遙微偏的臉頰。聞書遙因為過分驚訝忘記躲閃,隻感到他的%e5%94%87溫熱如火,心臟也跟著燃燒起來。

就在這時,她感到身後有一股犀利的目光。聞書遙轉頭,看到單梓唯和畢贏站在不遠處,單梓唯麵色陰沉,眼神如箭。

蒔雨沉將聞書遙攬到自己懷中,動作%e4%ba%b2密自然,好像這不過是他們兩人間慣有的行為。而聞書遙細看,發現畢贏也挽著單梓唯的胳膊,如膠似漆。

他們四個人就這麼兩兩相望,僵持不下。

最終還是畢贏打破沉默,她拉著單梓唯走過來,主動打起招呼,“書遙,蒔總,好巧啊。”

“畢贏,你出院也沒有通知我,我本來給你定了一束玫瑰花。”蒔雨沉客氣而禮貌地說。

聞書遙有點詫異,原來他們兩人認識?她想到畢贏之前參加全國主持人新秀大賽獲得第一名,已經和一家娛樂公司簽署合約,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