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兒看到小姐虛弱之極,手還狠狠的捏著,與軟塌上華貴的花紋有著鮮明的對比,心知她是想起了那些討厭的人,
“……小姐,彆多想了,她們遲早會有報應的!”可憐的小丫頭把孩子的事全怪在了淵歌霧樹身上,殊不知,當初若不是淩仌雪為了陷害淵歌霧樹,完全不必受那一掌。
這孩子的事,是半分都怪不得淵歌霧樹的。
淩仌雪聽了安慰不僅沒高興起來,反而不悅的望了然兒一眼,這一眼透著寒意,讓她心裡發咻。
淩仌雪咬牙,當初……這丫頭也是跟著去了的。
當初,她用身體個那人換了淩家被滅門的真正原因,那一天,這個丫頭就在外麵,也不知聽到什麼沒有。
想到此,一抹殺機怎麼都掩不去!她不得不低頭看向腹部。
這個孩子,不一定是淩仌抉的,她不能留,她也不後悔那麼做,因為若不是她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誘導淩仌抉懷疑淵歌霧樹?所以這個買賣不虧。
所以,她服用了蝕骨花毒。
這毒對於一個重傷的人,尤其是女人,可以以毒攻毒,可是會留下很重的後遺症,假死隻是其中之一,但是因為她懷著孩子,她可以在假死的過程中,一點一點的將毒素全部過到孩子身上,這樣下去,她身體一天天會好,根本不需要什麼蒼穹伴生精,隻可惜當初淩仌抉要去找淵歌霧樹的時候她假死之中不能說話,否則她怎麼會允許淩仌抉再見那個女人?
摸一摸腹部,她的身體一天天好了,隻是可惜了這個孩子,一出生隻怕就是個死嬰。
若是如此,倒不如將一切怪在淵歌霧樹身上!她絕對不會給她一絲機會,讓他們可以舊情複燃,絕不!
遠在另一個界麵的霧宸淵打了個冷顫,怎麼感覺好像有人在咒她?
可憐淩仌雪也失算了,她沒想到淩仌抉已經見過了淵歌霧樹,並將其打傷了!按照她的想法,就算兩人相會了,也應該是淩仌抉不敵才對,那麼她先前那出戲也能起到應有的作用。
不得不說這或許就是天意,說的粗淺一些,就是報應!
而霧宸淵此時也管不上她,此時的她正對著一堆衣服頭疼不已。
華貴的牡丹,清雅的木槿花,細碎的迎春花,這些衣服上,或尊貴,或素雅的儘是這些花花草草,不得不說,它們還是很精致的,特彆是那件木槿花裙,滿滿的都是木槿花,朵朵逼真,都是侈玉沉叫人一針一線繡的,不知熬壞了多少繡娘的眼睛,這些都是木冉香最喜歡的花色,最喜歡的款式,可天知道,霧宸淵從來不穿帶花的衣服。
☆、從頭再來
侈玉沉似乎發現了她的的遲疑,不覺開口,“不喜歡麼?我叫人重做。”
“不……”霧宸淵回過神來,笑容有些僵,“這些花了你不少心思吧?真叫我驚喜。”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著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好像並沒有不喜歡,侈玉沉笑了,這段時間他似乎非常喜歡笑,一笑起來,那澄澈的雙眼便乍現出綺麗的色彩,整個人如夢似幻,乾淨得不似凡間人。即使霧宸淵長久的麵對自己那張臉,也忍不住為他的笑容所迷。
“喜歡就好,我……準備了很多。”春夏秋冬,他從未放棄過奪回木冉香。
這份情誼,真叫人感動,霧宸淵擺弄著衣服,不得不說木冉香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她個子不高,這種款式的衣服倒能讓她顯得高挑苗條……
可除卻最初的感動,侈玉沉每做一件事,一件能夠討好木冉香的事,在她感動之餘,更多的卻是越來越不舒服,或許無關於情愛,隻是單純的嫉妒另一個女人吧?嫉妒她明明腳踏兩條船卻依舊有人為她死心塌地,而自己,了然一身,四海為家?
手觸摸著那細膩的麵料,霧宸淵突然歎息,“衣服是好,也漂亮,但是不知為何,我並不喜歡花色了……”她抬頭望著侈玉沉,“怎麼,我以前很喜歡這花?……好像忘了很多事情,不如你給我講講吧……”
侈玉沉豁然變色,雖然他不懂為什麼木冉香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可是以前的事怎麼好說?
“不喜歡了?也是,都是幾年前你喜歡的花色了……”侈玉沉擺擺手,身邊自有人將衣服都收了下去,他坐在霧宸淵身邊,看著霧宸淵渴求的樣子,竟然有些局促的低頭,
“你……是我侈玉沉的未婚妻,隻是被壞人綁去了,這幾年我幾番尋覓,好不容易尋回你,隻希望……能再續前緣。”
霧宸淵似懂非懂的偏頭看他,“壞人?那我豈不是名聲儘毀?”
似怕她想起什麼,侈玉沉連忙抓著她的手,誠懇倒,“你彆多想,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介意……”
霧宸淵雙眼眯成彎彎的月牙,“真好~”她語氣嬌憨,有些賴皮的搖著侈玉沉的手,這算是這段時間以來,她第一次主動這麼%e4%ba%b2密,
“玉沉哥哥,既然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不願回想那些可怕的過去,那玉沉哥哥也不要再想以前了,就想想現在的我,開始新的生活嘛……”
“而且我不記得反而有種心%e8%83%b8開闊的感覺……可能與以前不一樣,難道玉沉哥哥隻喜歡以前的我麼?”
霧宸淵說著說著傷心起來,侈玉沉連忙道,“怎麼會?”
手挑起霧宸淵的下巴,他直視霧宸淵的眼,說的堅決,“隻要是你,我都喜歡……”
那雙眼好似有魔力一般,能將人吸入其中不斷沉溺!那樣真摯,那樣肯定,竟叫霧宸淵眼神閃躲起來,順勢彆開臉嬌羞道,“有人在呐!”
四下丫頭紛紛扭頭。
侈玉沉明顯好心情的爽朗一笑,“她們遲早要習慣的,你就是這東宮的女主人!沒有嬪妾沒有正妃,隻有你……!”
這樣的話,任何一個古代女子都會幸福的無可複加吧?可這並不是她的。
雙眼似感動的溢滿淚花,霧宸淵忍不住撲到侈玉沉身上,給了他一個擁抱。
“謝謝你……”
即使這一切都是欺騙,我也一定在我走之前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隻因你感動了我。
☆、回憶過去
淩仌抉暗中查探許久,都沒有發現身邊誰多可疑,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也不想了。
坐在高高的,靈玉堆積而成的寶座上,望著大殿數千人低頭沉寂的模樣,他思緒遠飄。
這至尊仙府,本是淵歌霧樹當初一時心血來潮設下的,當時也隻有她,在那不久,她心血來潮救了自己,還有他的妹妹。
那時候淵歌霧樹不與他們%e4%ba%b2近,就好像隨手撿來的廢棄品,也能隨手丟棄,她那樣遙遠那樣高高在上,那時候,他隻能在大殿遠遠的仰望她。
她每次在外肆意猖狂,人人都叫她妖女,卻也畏懼於她,那時候她回來了,便會坐在這裡,一個人麵對大殿呆上許久……
現在想起來,當初淵歌霧樹側臥在此,長發垂地的景象,一下便能回憶起,好似早就刻入了骨髓……
那時候,她的眼總是低垂著,卻不是閉上,狹長上挑的眼角微抿紅豔的薄%e5%94%87……偏偏那時候她做來,少了一份妖嬈,多了一絲憂鬱。
素手撐頰,白皙的手腕婉轉,高貴得,沒有任何飾物可作為陪襯。
那時候他想,尊貴如她,強大如她,美豔如她,還有什麼值得她憂愁?她該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人才是。
她會有憂愁麼?
直到她對自己招了招手,那樣白皙修長的手指,與輝煌華麗的大殿那樣格格不入,因為不管怎樣的色彩都配不上她指尖瑩潤的光輝。
那薄%e5%94%87輕啟,叫他“過來。”
淩仌抉多緊張?他才一百多歲,先前在家族除了修煉就是修煉,但也知道淵歌霧樹的殘酷,而此刻,麵對比自己強大無數倍的“救命恩人”,他緊張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但是他還是走了過去,強大的威壓讓他手腳都在抖,恨不得跪下匍匐在她腳下,可是他沒有。
哪怕對方是令人談之變色的妖女、
哪怕對方喜怒無常隨時會把自己捏死。
他後背被汗水侵濕,涼嗖嗖的,可靠近她的步伐卻越來越堅定。
淵歌霧樹微微撐開眼,就是那一刻,他陷入了一雙藍色的冰域之中,那樣的冰藍,那樣的脆弱,似乎在等著他將其湧入懷中。
而事實,他真那麼做了!
他真的忍不住坐在她身邊抱了她!
淵歌霧樹錯愕的低頭,她修煉過魅惑之術,也知道不經意間她的雙眼會迷惑人心。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可,看著懷裡小了她幾百歲的男人,小心翼翼抱著她的感覺,讓她一動。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淩仌抉,正懊惱低著頭微微顫唞,那是麵對死亡的恐懼,讓他一動也不敢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淩仌抉額頭的汗都快要將淵歌霧樹的肩打濕了……
“抱夠了沒?”
淩仌抉渾身一緊!越恨自己怎麼會不知不覺就做出這樣的事來!
“抱夠了……就唱個小曲吧……”
淩仌抉驚異的抬頭看著她,正對那一雙……藍的發黑的,讓人豔羨不已的眼,沒有施展魅術,誰說不能魅惑人心?
誰知道,他的心是不是在那一刻就開始跳動?
也就是那一天,他知道淵歌霧樹的過去,她也隻是個女人,很想找人述說,隻是沒有人聽。
而淩仌抉很幸運。
或許淵歌霧樹並不可怕?她,隻是太寂寞了……
☆、心有觸動
陽光明媚,秋意襲來,倒也十分涼爽。
霧宸淵再次陷入昏迷當中,太醫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她身體一天天好毋庸置疑,所以侈玉沉將她從房內抱出來,曬曬太陽。
她這像是內傷,可是是誰傷了她?周胤?
侈玉沉想去查,可是看到懷中女子一天天好轉,他又不想再多生事端……
恰在此時,霧宸淵緩緩睜開眼……
這是在哪?她抬頭,望見侈玉沉下巴時嚇了一跳!愕然反應過來她已經在侈國了。
“淵兒……”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這麼喊他都有種怪怪的感覺,但欣喜是肯定的,“有沒有感覺好些?”
霧宸淵點點頭,從他懷裡爬起來一點,對於他的%e4%ba%b2密舉動霧宸淵其實還是抗拒的,她不能接受一個男人抱著她,想的卻是彆的女人。
侈玉沉有些受傷,他就是想靠近她,或許是他太激進了,畢竟現在的她忘記了很多事,她也不再是木冉香,而是臨淵。
霧宸淵頭還是有些昏沉,但是比先前好很多了,她沉睡也是療傷,估計再一個月就能恢複了。
陽光下,她側臉弧度優美之極,小刷子一樣的睫毛呼扇呼扇的,那種清澈與靈動真的與以前的木冉香很不一樣。
侈玉沉釋然一笑,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她?
感覺到侈玉沉在看她,霧宸淵有些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