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冉香……咳,你這是做什麼?”侈玉沉很驚疑,想要去扶卻力不從心。
霧宸淵突然擺擺手,“好了,不必再說!我答應便是!”
大不了她天天在這護著,或者去皇宮裡弄點小意外,多大點事?就是麻煩一點罷了。
她正心煩意亂呢,突然感到一股非常強大的氣息靠近。
強大?
能讓她感覺到強大的……隻有……
來不及多說什麼,霧宸淵身形一動便消失在牢外。
木冉香正驚奇時,另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那人有著長長的發,俊朗的五官,及飄柔的身姿……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但僅僅是站在那,便給人一種淩駕於眾人之上的氣勢,又好像超%e8%84%b1世俗的仙人,眾生如螻蟻一般渺小。
侈玉沉微微眯眼,這種感覺,他曾在淵歌身上也見過。
淩仌抉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他遠遠的感覺到這有靈力撥動,遠遠從瑤國破空而來,為什麼卻什麼人都沒見過?
看著有些緊張卻自顧鎮定的女子,和一身狼狽卻不傷清華的男子,他微微一笑。
“敢問兩位可見到一位傾城女子?”
☆、預料之中
男子袍袖無風自動,微微一笑間都帶著讓人不可直視的霸氣,偏偏語氣那般溫和,這般俊朗,這般氣度,想必沒有那個女子能夠逃%e8%84%b1得了。
偏偏,他的話讓木冉香覺得格外刺耳。
什麼叫一位傾城女子?
沒有哪個女子會覺得自己完全不美,同樣的,對於有些姿色的女人很難承認彆人比自己跟美,尤其是一個自己討厭的女人。
再者,霧宸淵有這樣的追隨者實在不是件好事,於是木冉香很樂意說個謊。
“這位公子,方才僅冉香一名女子,不曾見過他人。”
侈玉沉微微差異,憑他感覺到冉香與霧宸淵不對頭便以為冉香不會為她說謊,畢竟剛剛霧宸淵可是在躲這個男人。
不過他倒是很樂意為霧宸淵遮掩一二,便跟著搖了搖頭。
“沒有麼?”淩仌抉微微簇起劍眉,深不見底的黑眸中星星點點,如華光流轉,隻是此刻卻帶點懷疑。
可是轉念一想,他又笑了。
淵歌霧樹那般驕傲的女子,又怎麼會和這些螻蟻有乾係?想著他再次看了看二人,女子卻有一股不屬於年齡的老成氣質,男子確實是這濁世難得的佳公子……想不到這凡間還能長出這般俊美的男兒?可惜太弱了,他都看不上,更何況比他更早飛升更強大的淵歌霧樹?
想必她隻是無聊,才來這個界麵,這個國家轉轉,並不是為了誰,什麼事吧?
可惜他哪裡想到,不是霧宸淵自己想來,而是被迫而來,而且她也沒有淩仌抉強大,可以自由出入各個界麵,不然也不會躲著他了。
細想種種,不過也隻是一瞬間的事,不再多看二人,眨眼間,他又不見了,當真來無影去無蹤。
室內有一瞬間寂靜,大概都在想,霧宸淵……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她的一切都像一個謎一般讓人難以琢磨?
木冉香卻在想,若是方才那人不是霧宸淵的追隨者,反而是有仇,那麼她是不是可以……
天色不早了,侈玉沉想到木冉香出來這麼久,難免會有非議,雖然不舍,卻也隻能道,“你快回去吧,不然……怕有麻煩……”
已經定下心意的木冉香也覺得不妥,雖然她喜歡侈玉沉,可是她的心裡,不可否認,還是有周胤的影子。
想到此,她連忙起身,又覺得不妥,“那你怎麼辦?”難道真等著霧宸淵幫助,或者侈國君來救人?
侈玉沉淡淡一笑,雙眼自染清華,不同於淩仌抉的世外之風,他的笑有種彆樣的乾淨。
“我雖抱著九死一生的心而來,卻也不是非要死在這不可。”他輕歎,好像鬆了口氣,“不出兩日,父皇定會派人來救,冉香……不必擔心。”
木冉香聞言又是感動,不過隻是要她一個答案,他冒了多大的風險啊……
侈玉沉好歹也是異國太子,侈國君又怎麼會任由他死?是她顧慮太多了。
想到此,她便放心離去了,她剛走不久,一個獄卒模樣的男子便出現在牢房欄柵外。
“太子爺……您沒事了?”
他是侈國部署於此的小小內線,是太子早些年就秘密安置來大周的暗樁。原本前幾日太子奄奄一息的被送過來,他就覺得大事不妙,連忙秘密請來侈國神醫想要為他診治,卻不想被太子拒絕了。
侈玉沉微微搖頭,恢複了在人前一貫的冷清,淡然道,“父皇大約何時能到?”
定然不是人前所顯示的七天,他的父皇不會那麼笨。
獄卒將一信物透過欄柵遞了過來,“陛下很生氣,不過陛下十分信任太子,隻道回國之後——家法處置。”
侈玉沉微微皺眉,家法?那老頭能不能有點新花樣?
接過信物,“吩咐下去,明晚劫獄。”
“是。”說完,那獄卒便不見了。眼下太子無事,那神醫也用不上了,他也算放心,隻是想著太子之前的慘狀,為什麼不肯接受救治呐?他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不呢?
侈玉沉摸了摸已經結痂完全感覺不到痛的傷口。
勾起%e5%94%87角。
他隻有越可憐,冉香的心才會跟感動,心也會朝他靠攏,他隻有越顯得破釜沉舟,卻能顯示他的真心。
比起周胤狐狸一般捉摸不透的感情,他直接的表達,才會讓冉香放心,有安全感。
而霧宸淵……她是個好女子,最大的缺點隻怕就是心軟吧?
如此,他為什麼不去博求她的同情,讓她永遠站在自己這方而不是對立麵?
他相信她一定會來救他,就像相信木冉香一定會感動一般。
一個是第一個走進他心裡的女人,一個是他想要擁有的朋友,他為什麼不呢?
周胤的話其實很對,侈玉沉與他最大的不同在於,即使是心愛的人,他也能夠利用,周胤對彆人都狠。
但他不知道,侈玉沉有軟肋,好控製,但是他可以對自己很狠。
☆、各有計量
話說霧宸淵感受到那股強大的氣息之後,就預感非常不妙,縱觀靈界有望飛升的,除了她可不就隻剩下淩仌抉?而且如今的淩仌抉比她強大得多,說不定是來尋她滅口的……
她本身靈石儲量就不多,如何能經得起淩仌抉來消耗?看來她要小心一點了,此時她無比慶幸她霧家大小姐的身份,至少有這身份掩護著她能安全得多。
大概是當初淩仌抉棄她而去給她留下了陰影,她第一感覺便是對方是要來殺她的。
興許那淩仌雪死了,死之前要他來複仇呢?
看來她的飛升並不完全,人家淩仌抉的氣勢要比她強得多,現在之希望淩仌抉沒有什麼追蹤類的東西放在她身上,不然跑都跑不掉!
其實霧宸淵的佩劍與淩仌抉的佩劍是母子劍,威力說不得最大,但是兩劍之間的默契,哪怕是隔著千山萬水也有感應,但是霧宸淵的劍早在來這個界麵時就不知所蹤了,所以淩仌抉來尋她,憑的就是她們所修功法想通,帶來的那一點點感應。
而感覺到熟悉的功法波動,淩仌抉才會那麼激動,那麼鶩定是霧宸淵。
*
侈玉沉內傷幾乎都好全了,在地牢裡靜靜等著救援,白皙的手指扶著生鏽的鐵欄,他在蓄養內力,到時候衝出去時才會更有把握。
此時卻聽得一聲傳報,“國君陛下到——”◣思◣兔◣網◣
侈玉沉眼神一冷,用內力將結痂的傷口衝破,讓他看起來慘不忍睹。
大周皇帝十分震怒,幾次暗示周胤動手他都擋了回去,看來還是得他%e4%ba%b2自動手,他才不怕那侈國老兒,大不了再打一仗便是!隻是不知沒了這侈玉沉,他侈國還有誰能阻擋自己的鐵騎!
*
周胤聽到下人密報,便揮手命其退下,起身步入內間,木冉香似察覺到一點,連忙走出來迎,順便讓所有人都退下。
起手為夫君衝了一杯茶,她不動聲色,似不在意的問,“王爺,可是有什麼煩惱?”
周胤眯著眼,笑的向個狐狸一般搖頭,“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聽說父皇……去了死牢。”
端著茶杯的手僵在半路,周胤似不曾察覺自然而然的接了過來,抿了一口繼續道,“侈玉沉怕是凶多吉少了,也好,有父皇出馬。”
木冉香擔憂更甚,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表現出來,手哆嗦著收入袖中,她突然道,“妾身突然想起將軍府的夫人約了妾身品茶的,這不,都這會了!”
周胤看看屋外的天空,陰惻惻的,似要下雨,“已經這會,便不去了,差人去說一聲便是。”
“那如何使得?”木冉香笑著,心裡有些緊張,畢竟她到現在都沒有看懂過周胤此人,“……終是無禮的,左右我也無事,不如赴約。”
周胤想了想,看她堅持,便點了點頭,“那你路上小心些,多著件衣服,仔細著了涼。”
“是……謝謝王爺。”
此時木冉香心急如焚,也不多做應酬,起身便出去令人被車了。
而上了車之後,在拐角時卻是向著霧府的方向。
周胤嘴角的笑漸漸變冷,那侈國皇帝必定會提前趕到,若是父皇及時殺了侈玉沉也好,侈國君怨恨的便是父皇而不是他,大不了再生戰事。
到時候,他是護國的武王,而挑起戰事的父皇必會民心漸失,那隻要他操作得當,這江山唾手可及。
……隻是有霧宸淵在。
☆、死裡逃生
……隻是有霧宸淵在。
周胤頭疼撫額,有那個異數在,這大好的機會怕是隻能白白流失了,他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比她更深不可測的存在,她與侈玉沉又有幾分交情,說不定會保他周全。
這樣也好……他做了兩手準備,他讓木冉香去求救,她不救最好,若是相救,那侈玉沉也是從父皇手裡跑掉的,這罪過總算怪不到他身上,燙手的山芋甩了出去,他心情無比之好。
馬車急急的行駛在道路上,寥寥行人紛紛避讓。
事出有變,木冉香惶惶不安。她一手無縛%e9%b8%a1之力的女子,有怎麼能敵得過皇帝?眼下隻希望那霧宸淵真的強大得可以幫他躲過此劫。
剛到霧府,還未進門便被臉色不好的二夫人告知,霧宸淵還未歸家,天色越發陰沉,這要命的關頭那賤人跑哪裡去了?!
天知道,霧宸淵此時自身難保,害怕得躲了起來,而死牢之中,侈玉沉被吊起來,打得體無完膚。
渾身上下好了的傷口又裂開,看起來更加猙獰,隻恨他沒能恢複力量,否則,他一個人就能鬨得這裡人仰馬翻。
帶著倒刺的鞭子再一次狠狠抽打在他身上,他渾身一抽,咬牙死死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