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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章 chapterp45

“梅特涅已經暗地裡在謀劃了。

弗蘭茨看著麵前的人。

卡爾·路德維希把一些書信拿出來,那上麵都是阿瑪莉亞·梅特涅的%e4%ba%b2筆信,除了寫給他的,還有一些是不能為人所瞧見的。

弗蘭茨讓沃爾特將信件收好。

“你跟那個阿黛爾貢黛……”

“弗蘭茨,我又不是傻瓜。”卡爾·路德維希翻了個白眼。

什麼金盞花,什麼巧遇,在維也納宮廷裡長大的人,哪裡還有傻子。

“梅特涅的女兒還有幾分膽色,那個阿黛爾卻差遠了,你彆以為她喜歡我,她不過是想把阿瑪莉亞·梅特涅弄下去,她看上的是你,弗蘭茨。”

弗蘭茨的手指在桌麵上點了點。

他略過了這個問題。

“沒什麼事我就走了。”卡爾·路德維希有些不耐煩。

“如果不忙的話,陪我下盤棋,卡爾。”弗蘭茨說。

卡爾·路德維希抿了抿嘴,然後坐下來了。

“白棋還是黑棋?”

“老樣子。”卡爾·路德維希不在意地說,直到良久沒看到弗蘭茨的動作,他抬頭望去,弗蘭茨隻是笑了一下,然後垂眸擺著手裡的棋子。

“很久沒跟你下棋了。”弗蘭茨說。

卡爾·路德維希沉默了一下,然後道:“我依舊不想原諒你,可又能怎麼樣呢,隨著時間過去,我總是會不自覺的原諒你,弗蘭茨,你這個混蛋。”

隨著“混蛋”二字,棋局開始了。

奧地利的一切本就是兄弟們一起守護的,蘇菲的本意就是如此。

梅特涅首相的府邸。

首相大人年輕時是一個俊美的男人,他並不強健,卻十分凶狠,在外交上彆人一點便宜都占不到。

他的功勳甚至大過了皇帝,弗蘭茨的父%e4%ba%b2,但那位有些弱智的皇帝對此並不在乎。

梅特涅當然極為愛國,可人在欲望的熏陶下,隻會泥足深陷。

新皇帝是個聰明人,年輕人有自己的主張,甚至決定跟匈牙利議和,成為他們名義上的皇帝,那之前流血的士兵們不是一個笑話?他奧地利大國怎麼需要答應匈牙利的條件!

簡直荒唐!

“爸爸。”

阿瑪莉亞進來,看到梅特涅正在看一些信件,雙眉蹙起。

“怎麼了?爸爸。”阿瑪莉亞走過去問道。

“皇帝的翅膀長硬了,在匈牙利的問題上,他像一個懦夫一樣選擇了退讓。”梅特涅輕蔑道。

阿瑪莉亞遺傳了梅特涅的樣貌,那雙漂亮的眼睛認真的看了一眼信件,最後咬著牙說:“一定是她!”

“誰?”

梅特涅看了一眼女兒,後者滿麵屈辱。

“爸爸,還能是誰,當然是伊麗莎白那個女人,一定是她跟弗蘭茨說了什麼。”

“冷靜點,孩子。”

阿瑪莉亞深呼吸,她坐下來,喘著氣兒。

“我真不理解,弗蘭茨怎麼會選擇那樣的女人,她從不是被作為皇後培養長大的,那種貧窮的公主。”

“彆再惦記弗蘭茨了,你該想想卡爾·路德維希。”

“爸爸,我真不想要。”阿瑪莉亞咬著嘴%e5%94%87說,但在父%e4%ba%b2嚴厲地看了她一眼後,她擦了擦眼淚。

“是的,爸爸,我明白。”

梅特涅擁抱自己的女兒。

“你是我唯一的女兒,%e4%ba%b2愛的阿瑪莉亞,你當然會是皇後,既然弗蘭茨選擇了那種野丫頭,就說明他沒有擔當皇帝的才能。”

“你是對的,爸爸。”

半個月之後,黎明如期而至。

維也納宮廷在晨曦中慢慢醒轉過來。

厚重的窗簾已經被拉起來了,隻有一層薄紗遮擋著炙熱的光線。

頌儀穿著香金色的晨衣為弗蘭茨梳洗穿衣。

在撫平衣領上最後一絲褶皺,弗蘭茨捉住了妻子的手,輕%e5%90%bb著,問:“你相信我嗎?茜茜。”

“是的,我相信。”頌儀回答。

正如她第一次遇見這個人,無法談論好壞,可他絕不是平凡之人。

“我會在這裡等你,弗蘭茨,你會成功的,你做了最充分的準備。”頌儀說,踮腳%e4%ba%b2%e5%90%bb了自己的丈夫。

現在,她是妻子,也是奧地利的皇後。

波比在寢殿的上空飛了一會兒,然後自顧自地決定要去正廳那兒,就像是最機靈的小家夥,那雙黑豆豆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代替著頌儀瞧著弗蘭茨如何坐穩他的位子。

波比覺得等以後它有了孩子,就可以用驕傲的口%e5%90%bb告訴那些小家夥了,它們的爸爸當初可是目睹了那場政變。

時間緩緩流逝。

頌儀在寢殿內等待著。

她不信神,也不信佛,但她相信弗蘭茨,她的丈夫,奧地利的皇帝。

整點的鐘聲敲響,有人進來了。

不是弗蘭茨,是蘇菲。

蘇菲穿著優雅的暗紫色長裙,她的頭發打理得十分順滑,上麵戴著一個高貴的水晶王冠,紅寶石項鏈是如此的襯她,年近四十五的蘇菲皮膚依舊細膩。

頌儀幾乎在心裡驚歎:巴伐利亞沒有醜姑娘,幾個姊妹中又屬蘇菲性格最強勢,配合她有些瘦削的臉倒真是十分合適。

“母%e4%ba%b2。”

頌儀行禮,如今蘇菲早已不會故意去為難她,以此來聲明自己的地位。

他們的關係說不上緩和,畢竟這裡可是維也納宮廷,而不是頌儀在巴伐利亞的那個溫馨的家。

一分榮寵,九分責任,這就是皇室。

“我是來告訴你的,皇後,雖然你應該已經從哪兒得知了。”蘇菲停頓了一下,那雙跟她三兒子,路德維希·卡倫一樣的眼睛注視著麵前的年輕女人。

“弗蘭茨成功了,要我說,雖然他是我的兒子,但他也是一個膽大的衝動的年輕人,而我,被隱瞞著。”

“沒有人可以瞞得過您。”頌儀笑著說,若要說這兒最睿智和沉靜的是誰,她一定會把票投給蘇菲。

皇帝也許聰明傑出,畢竟還太過年輕,若是蘇菲強悍的不允許,他勢必還要吃上些苦頭。

“算了,結果是好的。”蘇菲說。

頌儀仔細辨彆蘇菲的表情,然後得出了安心的結論。

蘇菲凝神瞧著自己的外甥女,從一開始的稚嫩到現在眉眼間的平穩,她在心裡微微點了點頭。

“過來點,皇後。”

頌儀疑惑地走近對方,然後蘇菲在她的額頭上%e5%90%bb了一下。

盧多微卡經常這麼做,那通常是溫和的,帶著滿滿的母愛。

蘇菲的%e5%90%bb更像是一種認同。

這兩個女人,一個曾經是奧地利最高貴的女人,一個正在接受前者的認同。

“以後,奧地利的人民需要你們來守護。”

蘇菲曾經跟頌儀說過,自打她當上皇後的那一天,在整個奧地利,隻有她才有資格%e4%ba%b2%e5%90%bb她的額頭,包括她的目前盧多微卡都不再可以,而現在這一切,無不昭示著蘇菲的認可。

“是的,母%e4%ba%b2。”

頌儀喚盧多微卡媽媽,而蘇菲是母%e4%ba%b2。

皇家的%e4%ba%b2情,並不乏溫情,但榮譽高於一切。

沒有身處這個位置的時候,也許她會有那種想要改變一切的想法,但是現在,她不再那麼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蘇菲永遠不會是一個溫情的媽媽,她之前是皇後,現在是皇太後,一個被稱之為“維也納宮廷唯一的男人”的女人。

屬於蘇菲的時代落幕了,她曾經重用過梅特涅,後者的確也有才華,但在她的長子逐漸成長時,開始提防這個男人,甚至計劃合適鏟除他,隻是,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她的小弗蘭茨已經開始有了自己的主意,他甚至聯合了匈牙利。

匈牙利,蘇菲不喜歡它,可弗蘭茨說服了她,而且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漂亮的勝利。

當星光在夜空灑滿時,弗蘭茨回來了,頌儀手裡需要皇後處理的文件也都弄好了。

沒有熱情的%e4%ba%b2%e5%90%bb,就隻是,皇帝揮退侍女們,然後走近皇後的身邊。

彼此相互看了一眼,微笑。

似乎是在說:“我來了,而你在這裡。”

歲月靜好,靜愛綿長。

弗蘭茨拉過妻子的手,%e4%ba%b2%e5%90%bb她的嘴%e5%94%87,耳鬢廝磨著,帶了點微微的嬌憨,仿佛麵前的女人是她的妻子,母%e4%ba%b2,摯友,多重的身份並不會令他混亂,隻是越發愛慕她。

“我做到了。”

“沃爾特跟我說了,波比也跟我說了,還有,母%e4%ba%b2也跟我說了。”

弗蘭茨略微有些驚訝,他知道頌儀說的母%e4%ba%b2是誰。

“我們都愛你,弗蘭茨,永遠都是。”頌儀微笑著說,弗蘭茨抓著她的手,緊緊地,最後歎息了一下。

這一整天,他的神經一直緊繃著,現在終於放鬆了下來。

“跟我去個地方,茜茜。”

在頌儀微愣的時候,弗蘭茨已經抓著她的手,靈巧的從一處密道離開。

“密道?”

頌儀有些驚訝,置身於黑暗令她貼近了弗蘭茨的身體,後者摸索著,不一會兒,淡淡的光亮照亮了他們周圍。

“彆怕。”弗蘭茨說,就算是在微弱的光線下,他的藍眼睛也還是那麼明亮。

被人拉著手,雖然已經是自己的丈夫,卻依舊覺得,像是在談一場漫長的戀愛。

弗蘭茨帶著頌儀走了大概十分鐘,彼此間沒有人說話,隻有淡淡的吐息和永恒不變的信賴。

“到了,茜茜。”

弗蘭茨牽著頌儀的手,把她帶了出來。

“這裡是……”

這個地方她並不陌生,是宮殿裡養殖著動物的地方。

這個時間段,動物們還未全都安眠。

新出生不久的小鹿聽到聲響後不安的扭動,在母鹿%e8%88%94舐下安靜了下來。貓頭鷹咕咕的叫著,眼睛掃視著周圍。

以星空為被,大地是床,十指相扣,交握在弗蘭茨的肚子上。

“你有好好吃東西是嗎?”頌儀笑著問道,戳了戳皇帝飽脹的肚子。

“是的,沒道理為難自己。”

“你讓我都沒辦法體驗那種必須對你不斷提醒的生活了,你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弗蘭茨。”

“因為我不想讓你擔心。”

頌儀偏頭看向弗蘭茨,那雙眼睛裡像是有星光閃耀一般。

%e5%94%87角輕輕勾起,她不會告訴弗蘭茨,這一刻她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