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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gǎn],這些小小的心思並不難猜,身為皇帝,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能揣度人心。

他之前一直在注意著對方,從第一次見麵她就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時而傲氣時而狡黠,卻不知道她的心根本就沒多冷硬。

弗蘭茨知道母%e4%ba%b2的意思。

誠實地來說,茜茜並非最好的皇後人選,但對於他來說,若是從前,他也會遵從母%e4%ba%b2的意願,可是現在,他不得不違背自己的母%e4%ba%b2了。

他要定了這個女孩兒。

奧地利年輕的皇帝心裡做出了選擇,於是沒有人可以真的阻攔他。

頌儀覺得心裡突然有一陣違和的寒意劃過,她四處看了一下,沒看到什麼不對勁,而在對麵,不管是蘇菲還是那位陛下,都在專心的談論著一件在她聽來絕頂無聊的事情。

似乎沒有人。

頌儀心裡壓下那種違和感,低垂著眼眸繼續擺出認真傾聽的姿勢,卻不知道那本來應該在認真傾聽的人,一雙藍眼睛正饒有趣味的瞧著她。

眼看著時間已經有些晚了,頌儀分心的已經數了第九百七十三隻羊的時候,蘇菲開口道:“弗蘭茨。”

“是的,母%e4%ba%b2。”

弗蘭茨起身,儘管他是奧地利的君主,但在蘇菲麵前,他可一點君王的派頭都沒有,就像貧民家裡一個有點英俊的卻十分孝順的孩子。

“有點晚了,我還要跟盧多微卡說一會兒話,也正好到了你辦公的時間,你把你的兩個表妹送回去吧。”

盧多微卡的臉上表現出了欣喜,她知道蘇菲這個舉動是在給海倫妮機會,這位母%e4%ba%b2完全忽略了自己的二女兒,畢竟,茜茜可不如海倫妮漂亮和穩重,她甚至還沒完全發育好,個子不高還有點稚氣你!

“好的,母%e4%ba%b2,我會送海倫表妹和茜茜表妹回去的。”

弗蘭茨同蘇菲他們告彆,然後衝頌儀他們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

海倫妮依舊緊張,雙手情不自禁的抓著自己的手絹,幾乎絞成了一坨她知道自己應該抓住機會,但一直到回到了她的臥室,她也什麼話語都沒說出來。

海倫妮的臥室門關上了,終於隻剩下他們兩個了。

夜風有些微涼,長長的走廊上,皇宮裡的燈火還是十分充足,所以,不用借著月光,頌儀也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年輕的皇帝陛下那張好看的臉。

於是,那個淺淡的笑容,%e5%94%87角的弧度逐漸加深的時候,她的心中隻慢慢地浮現一句話。

“這個大騙子!”

☆、第28章 chapter28

顯然騙子從來都不會對自己的欺騙行為有任何反省的。

年輕的皇帝陛下隻是低頭看著她,用那雙好看的藍眼睛,眼尾還帶著笑意。

“你到底是在哪兒想到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皇帝陛下用他那低低的的嗓音說道,在夜色中,就像太妃糖一樣,好似是兩個情人之間的見麵,而不是一個騙子和被騙者的會麵。

頌儀仰頭看著對方,有些怨念這個身高差的距離。

明明洋人都長得人高馬大,偏偏她現在還是個小個子,多少會有些底氣不足。

“我不知道陛下還那麼有閒情逸致,扮扮刺客,受受傷,把人當馬戲團的猴子耍著玩。”頌儀麵無表情地說。

“你會揭穿我嗎?”

“我想,就算我真的要揭穿你,你也早已準備好一百套說辭來應對了吧。”

“不完全正確,隻是三種而已。”

頌儀被狠狠地噎了一下,她希望自己可以回到過去,在麵前這個家夥膽敢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時,就狠狠地給對方一個肘擊,在他的胃部,讓他充分感受一下,什麼叫做要記得尊重淑女。

皇帝用手虛虛地護住自己的胃部。

“我猜到你可能想襲擊我,行刺皇帝可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

頌儀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弗蘭茨表哥,請讓開。”她收斂情緒,低眉順眼又客客氣氣地說道,好像他們之間除了表哥表妹關係,真的沒什麼彆的乾係了一樣。

弗蘭茨當然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但他也明白,若再說點什麼,他的胃部可真的會受到襲擊,所以他隻是低低的笑了一下,道了一聲晚安後就紳士的離開了。

頌儀看著對方的背影,忍了忍,詛咒的話語才沒有說出來。

那天晚上,好久沒連接的通道再一次被上帝那個喜歡惡作劇的老頭連接起來了,而頌儀覺得,如果她沒辦法違抗,那麼躺在裡麵裝死或許是個好辦法,隻是,有人再一次發揮了百折不撓的精神,像是逗弄倉鼠一樣逗弄她。

濃情布朗尼,不需要打發黃油或者%e9%b8%a1蛋,簡單可操作的甜點,黑巧克力的馥鬱和%e9%b8%a1蛋的醇香,在%e5%94%87齒間流連。如果下午茶的時候享用是一種悠長回憶的感覺,那麼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則完全是一種濃情的天堂。

胃部被甜點滋養的暖暖的,頌儀滿足的歎了口氣,而就在她放鬆的時候,皇帝陛下則是又輕輕地笑了起來。

夜深人靜,寬大雅致的桌麵上,摞起來的文件等待批閱,一盞華貴台燈卻在這空曠的書房裡隻顯現的寂寥。

就那麼突然間,一些刻薄抬杠的話語就說不出來了。

頌儀像是癟了氣的氣球,悶悶地不說話,不出聲,就像是又一次發起不說話是抵抗的活動。

弗蘭茨頭一次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這樣,所以,有點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不說話。”

“吃的太飽。”頌儀皺了皺鼻子,這可不是一個高明的借口,但有的人還真的就當真了。

“我不確定這種情況,吃太飽會讓你難受。”他說了一句,然後起身,在地板上來回走動。

就像是搖籃一般,有節奏的晃動使得頌儀覺得又溫暖又委屈。

“你不睡覺嗎?”她終於問了一句。

年輕的皇帝腳步遲疑了一下,然後繼續緩慢走動,回答道:“等它們被處理完之後。”

“晚睡可不好,會……”會長不高這種哄小孩子的話語顯然不合適,畢竟,弗蘭茨·約瑟夫可是一個無論是身體還是心智都發育成熟的年輕男人,額,從上次不小心看到的來說,他的確是,咳咳,發育成熟。

刷的一下,頌儀的臉變得紅通通的,不過幸好沒人瞧見。

習慣性的哄孩子後,就是有些麻煩的弊端。

頌儀重新換了一句話:“醫生也說晚睡不好。”

這關心的話語使得弗蘭茨的言語也不自覺又輕柔了起來。

“我有健康的作息表,今天隻是例外。”

“哦。”頌儀這樣回答,覺得自己剛才開口好像輸了,卻又覺得,再一次找回場子也不是什麼很明智的行為,至少,她不是十分願意這樣做。

“我要睡了。”她再一次抽抽鼻子,翻轉著身子的時候,是一聲溫情的晚安。

頌儀狠狠地閉上眼睛,沒太久,她睡著了,隻是,夢裡麵是兩個相似的臉在不停的轉換,最後,隻是定格在一雙笑意深深的眼睛中。

無論是黑色還是藍色,那人都有一雙好看的眼睛。

頌怡她們並非每天都能夠見到皇帝的,就像他說的,他有自己的行程表,儘管在伊舍爾這邊算是皇帝度假的時間,但他也十分忙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接見當地的貴族,處理從維也納皇宮運來的文件,保證身體健康的騎馬和射箭,能夠分給她們兩個小表妹的時間就不多了,於是,傍晚的散步成為了她們能夠相處的,為數不多的時光。

頌怡是一個早起的人,這在貴族中並不多見。

因為無論是貴婦人還是小姐們,在成年後都有一大堆的社交舞會,那通常會很晚,而第二天必定是需要補眠的。

黑眼圈經常是必不可少的,敷米分遮瑕幾乎是每個小姐成年後都必然需要學會的功課。

在早晨,如果小姐們都還未梳妝的時候,她們看上去可不夠華麗和美好,所以,當弗蘭茨在夏宮的湖畔邊見到了正在進行晨間散步的女孩兒時,他並不懷疑自己見到了天使。

她穿了一件嫩綠色的帶著蕾絲褶皺的衣裙,並不是綢緞的,不怎麼華貴,細細看過去,不難發現這應該是一件舊衣服了,棉布織成的,有點點毛糙,但看上去卻溫暖又妥帖,小小的珍珠耳扣在女孩兒白嫩的耳垂上,清晨的陽光一閃一閃的,像是在那上麵跳舞一樣。

弗蘭茨並未掩藏自己,身邊的沃爾特上校想像往常一樣,通知那位姑娘皇帝陛下來了,但弗蘭茨阻止了他。

“隻是遠離一點,好嗎?沃爾特。”皇帝陛下%e4%ba%b2切的要求自己的隨從侍衛,沃爾特躬身退後了一些。

他當然不可能完全離開皇帝的身邊,但給予皇帝一點戀愛的自由他是可以冒險做到的。

“陛下,您看上去很好。”

年輕的上校在離開的時候給與了自己的陛下最真誠的讚許。

正在湖邊散步的頌怡沒多久就注意到了那個向她走來的人。

清晨的陽光的確美好,還未入冬,天氣有點微涼,造成的露水打濕了草地和鞋麵,不像夏日讓人覺得困倦和冗長,現在的季節,就連胃部也總是感覺到空空的,對事物的需求讓人感覺甜美又滿懷希望。

“散步?”

“顯而易見。”

儘管是這樣說,頌怡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她想要逃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金發的弗蘭茨·約瑟夫比黑發的時候溫和多了,但她就是下意識覺得,麵前的可不是大貓,而是一隻笑眯眯的獅子。

“我想按照日程表來說,陛下這會兒應該進行到下一項實物了。”她慢吞吞地說著,同事身體往後麵傾斜,擺明了是要逃跑同他不再有什麼瓜葛。

“是的,的確。”

弗蘭茨讚同了對方那句話,然後就看到一個鬆了口氣的表情在他視線中。

“那我就先走了,陛下。”

自由和平和在向她招手,然而,就在她準備轉身的時候,男人的手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沒有及時地告訴你,下一項事物是我們一起去散步嗎?”

頌怡覺得自己渾身的肌肉再一次僵硬了起來,同時,一種被戲耍的屈辱感使得她猛地回頭,直接瞪向了對方。

“這是命令還是請求?”她問,一雙棕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張牙舞爪的小獸一樣。

明明對所有人都是擺出一副得體的樣子,隻在心裡恨恨地說著一些話語,現在卻因為忍不了而直接在現實中炸毛了,年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