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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清沉默片刻,還是狠心拒絕了。“我不會收的。”

雲珂有些無措,“我……我想謝謝你,這是謝禮,都不成嗎?”

“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我當日助你,並沒有彆的意思。”

“那你再幫我一次吧。”雲珂堅持己見,把衣服往寂清懷裡送,“你幫我收下它,好不好?”

寂清不再理會雲珂,他轉過身,抱起待洗衣物,徑自走到河邊,一聲不吭地把衣服泡進水裡。白謐凡瞅瞅寂清,再看看雲珂,感覺氣氛有些尷尬,便默默溜到寂清身邊一起洗衣服了。

在捶打衣服的時候,白謐凡偷偷瞄了雲珂一眼。那姑娘不再舉著衣服了,而是把包裹放在%e8%85%bf上,自己就坐在石頭上。雲珂托著下巴,靜靜地看寂清洗衣服。她的神態十分自然,似乎一點也不無聊,甚至有一些興致盎然的味道。

石頭不乾淨,雲珂漂亮的白衣服很快就被蹭臟了。

寂清默默地洗完衣服,將濕衣服擰乾,放到木盆裡,起身便走。至始至終,沒有搭理身後的雲珂一句。白謐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跟著走了。

“寂清。”雲珂有些清冷,卻夾雜著急迫的聲音傳來。

“我要成%e4%ba%b2了。”

寂清轉過身,淡然道:“祝賀你。”

雲珂反問道:“你不問問那個人是誰?”

寂清坦白道:“姻緣一事,本就與我無太大關聯。”說完,他繼續邁開步子,向山上走去。

雲珂在他身後喊道:“成%e4%ba%b2之後,我們就再也見不了麵了。宿禦玦是武林盟主,嫁給他,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交集了!”

寂清沒有因為雲珂的話而駐足,倒是白謐凡,聽到這麼驚世駭俗的一句,整個人直接一歪。下一秒,隻聽喀吧一聲,腳崴了。

第二十三章:向目標二前進!

自從宿禦玦學會做飯之後,宿雨門飯桌上的氣氛一直很融洽。除了這一天。

宿老爹和宿夫人暗自互相傳遞著眼神。說實話,當日宿禦玦那驚世駭俗的表白,著實讓他們嚇了一跳。不光宿夫人暈倒了,宿老爹的心臟也是噗通亂跳了好幾天。不過從白謐凡的反應看來,這隻是兒子的一廂情願。於是乎,宿氏夫妻放心了。

可是,這幾天他們驚恐地發現,白謐凡和宿禦玦的關係近了不少。前幾日,他們派出去監視的侍衛回報說,大晚上的,自己家的兒子把白謐凡按在宿雨門的外牆上,%e4%ba%b2得難舍難分。

宿老爹和宿夫人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們沉重地想,是時候該找兒子談一談了。

宿夫人皺皺眉頭,頭朝宿禦玦的方向微微揚了揚,示意宿老爹趕緊挑起話題。宿老爹尷尬不已,他年輕的時候由於忙著武林瑣事,這些年來跟宿禦玦好好坐下來談心的次數少之又少。宿禦玦年少的時候,都是宿夫人陪伴著。可或許因為宿夫人是女性,宿禦玦長大以後,很多事便不願意同宿夫人講了。

以至於現在,兩個人都尷尬,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宿禦玦依舊一言不發地埋頭吃飯,似乎並未發現端倪。宿老爹清清嗓子,最後決定以武林事務開啟話題。“禦玦,蕭涼躍之事,你查得如何了?”

宿禦玦放下筷子,正色道:“事情與我想的有些出入。”

“哦?”宿老爹暫且放下了私事,認真起來。“具體說說。”

“前一段時間,關於蕭涼躍殘忍殺害輝嶽派掌門一家的事……”宿禦玦沉聲道:“可能不是真的。”

宿老爹一愣,“什麼意思?”

“自蕭涼躍繼任以來,黯月堡大小紛爭不斷,蕭涼躍這個堡主之位,坐得並不穩當。”宿禦玦停頓了一下,“而輝嶽派一事,極有可能是黯月堡其他勢力作祟,意欲嫁禍蕭涼躍,從而借我們的手除掉他。”

宿老爹思忖道:“蕭涼躍實力不俗,野心也大,怎會受到如此排擠?”

宿禦玦緩緩道:“蕭涼躍的生母乃是軍妓出身。蕭涼躍本人,僅是那女子求生路的籌碼。因此,他的身體裡不禁流著□□的血,他的存在,也是老堡主被區區一名□□所騙的證明。”

宿老爹了然。“……所以,他便擄走了小凡,威脅武林同道,從而向黯月堡眾人展示他的實力。這樣一來,蕭涼躍即便沒有好的背景,也能服眾。”

宿禦玦點點頭。

宿老爹疑惑道:“按理說,蕭涼躍行動失敗之後,他在黯月堡中的地位更加岌岌可危,應當焦急萬分才是。可是從小凡回來到現在,並沒有大動靜。”

“那是因為他的身邊,多了一位毒醫相助。”

宿老爹皺眉。“毒醫?”

宿禦玦說道:“此人名為葉堪,精通毒理,能馭百毒。不僅如此,他做事大膽,心思卻極為縝密。短短幾個月,他便協助蕭涼躍在黯月堡中安插了勢力。如此,蕭涼躍無需冒著危險與我們作對,也能在堡中站穩腳跟。”

宿老爹歎了一口氣。“原來如此。我道也奇怪,黯月堡遠在北方,雖與我們想法不合,可這些年來我們與黯月堡的關係改善了不少,幾乎沒有大的矛盾了。這蕭涼躍來勢洶洶,果然出其有因。”

宿老爹讚賞地看向宿禦玦。“你做的很好。原本我還擔心你無法適應武林盟主的身份,如今看來,是我多想了。”

“您沒想多。”宿禦玦坦白道:“我並不適合做武林盟主。如果沒有米飯,我不會做到現在這一步。”

宿夫人的眼睛一亮。關於蕭涼躍的事情問清楚了,話題又恰到好處地轉到了白謐凡身上。她趕緊向丈夫使眼色,儘快把宿禦玦和白謐凡的事情解決了。

宿老爹接收到了宿夫人的暗示。他沉默了片刻,試探性地問道:“你與小凡……是來真的?”

宿禦玦鄭重地點頭,“我要與他成%e4%ba%b2。”

宿老爹被宿禦玦認真的表情噎住了,他乾咳兩聲,艱難地開口。“爹認為……你與小凡,並不合適。”

宿禦玦很平靜。“在您看來,什麼樣的人才是合適的?”

宿夫人搶先說道:“一定要是個文武雙全,溫柔賢惠的好姑娘。要會疼人,幫你分憂解難,還要有擔得住盟主夫人的氣魄。”

宿禦玦的眼中泛起了淡淡的笑意。“……這不就是他麼。”

宿夫人噎了一下,隨後急道:“那也得是個姑娘啊!”

宿禦玦淡淡說道:“那有符合您要求的姑娘嗎?”

宿夫人沉默了,她沒法反駁。

“除了女性身份,米飯滿足您說的所有條件。”宿禦玦堅定地看著宿夫人,“這些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宿夫人悶了,她默默地把視線投向宿老爹,希望他能說服兒子。

宿老爹長歎一口氣。“你身為武林盟主,和一個男人成%e4%ba%b2,這得給世人留下多少笑柄。你與小凡的身份特殊,知不知道有多少門派等著看你們笑話?”

“沒有多少,僅僅一個沐雨壇而已。”宿禦玦眼睛一沉,“沐雨壇在武林中排位第三,自然有許多不甘。野心大,實力卻弱,有些歪門邪道也不稀奇。其餘的門派,差距與我們太大了。”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你倒查得清楚。”

宿禦玦坦誠地看著兩位老人。“我與米飯今後定會遇到不計其數的困難,兩個人在一起,總會解決的。況且……如果能與他共度餘生,這些困難,值得的。”

宿老爹深深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宿禦玦回憶道:“小的時候,因為我冷淡的性子,傷了一個孩子的心。可我當時,是真心想上前與他攀談,並不想惹哭他。可惜最後,他還是疏遠了我。”他頓了一頓,“我喜歡廚藝,因為我覺得,即便是一個看上去很不好相處的人,在他做飯的時候,也會斂去些冷意,多一分柔和。”

宿夫人吃驚地看著他。

宿禦玦坦白道:“其實,我對米飯的心思,很早便有了。”

兩位老人互相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選擇沉默。在他們的印象中,宿禦玦隻對兩件事保持著濃厚的興趣,一件是做飯,另一件,便是他與白謐凡的婚事。如今看來,這兩件事又是有聯係的。

自家兒子用情如此之深,他們又如何開口反駁。宿老爹有種預感,如果錯過了白謐凡,兒子很難再為彆的人如此動心了。可是,兩名男子成%e4%ba%b2,的確有違倫常。

糾結來糾結去,宿老爹頭疼地說道:“唉,你容我們想想。”

宿禦玦的眼睛微亮,他知道,宿老爹和宿夫人的態度鬆動了。長此下去,終有一天能夠讓他們完全接受。不論他的決定看上去有多麼荒誕,宿老爹和宿夫人始終站在為他著想的立場上,既努力尊重他的選擇,又忍不住擔心他日後的生活。

有這樣的父母,他很幸運。

在宿禦玦努力攻克目標二,費了好幾天的口水,好說歹說,才把他父母的態度改變了一點點的時候,白謐凡卻在茶館裡悠閒地品茶。

白謐凡晉任莊主後,少莊主的那幾套衣服就顯得不夠莊重了。為了維持好白瀟山莊的形象,白謐凡特地向戒空大師告了假,%e4%ba%b2自進城挑選喜歡的衣料款式。

半途中,白謐凡路過一家茶館,裡麵隱隱約約傳來叫好聲。架不住好奇,他就在那裡喝了一碗茶。

原來,這家茶館的說書先生換了新段子。新的故事情節更有張力,語言更加生動,因此反響才這麼強烈。

白謐凡叫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興致勃勃地想聽上幾段。即便在有些破舊的茶館裡,白謐凡的舉止也十分得體,但又不突兀,和茶館的整體氛圍融合的很好。

他端起一盞茶,撇去茶葉,低下頭喝了一口。

隻聽說書先生洪亮有力的聲音傳來:“我們的白少莊主是何許人也?麵臨危險,白少莊主果斷地拔劍迎戰,跟蕭涼躍那賊子大戰三百回合。蕭涼躍被白少莊主行雲流水般的劍法擊得節節敗退,狼狽極了。再看白少莊主那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蕭涼躍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蕭涼躍摸不著劍法的規律,幾個回合下來,渾身上下都是劍傷。可白少莊主偏偏不給蕭涼躍致命一擊,蕭涼躍就像隻寵物一樣被白少莊主逗來逗去。這蕭涼躍也是活該,好好的黯月堡不待,跑到這裡來生事,不就得狠狠地挨白少莊主一頓收拾嗎!”

底下的聽眾激動不已。“好!”

白謐凡的手一滯,硬生生地忍住了噴茶的欲望。他梗著脖子,艱難地把茶水咽了下去。

他滿臉黑線,這說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節節敗退的是他好不好,要是蕭涼躍能像隻寵物被逗來逗去,他還至於被抓住嗎!

說書先生正說到興頭上。“不料突然之間,蕭涼躍一個縱身飛躍就跳到了屋頂上。白少莊主連忙施展輕功追去,結果居然看見蕭涼躍的右手上提著個三歲的女娃娃。蕭涼躍把手指捏在小女孩頸部的脈門上,威脅白少莊主,如果白少莊主不跟著蕭涼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