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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冷汗。不要坐在地上啊!我寧可臉朝地!

突然,一隻大手環過了白謐凡的腰,把他的身子給穩住了。

白謐凡心有餘悸,剛想說聲謝謝。話還沒出口,人先愣住了。

朗素笑眯眯地看著他,“好久不見了。”他的視線慢慢移向了下方,打量著白謐凡的身後,“你這是……”

白謐凡淡定地拍開他的手,緩緩道:“痔瘡。”

朗素露出了然的神情,“真辛苦啊。”說完,他蹲下`身子,背朝著白謐凡。“來,我送你去醫館。”

“不必。”開玩笑,這街坊四鄰的都認識我,他們要是看到堂堂白瀟山莊少莊主被人被背著走,那我不得被我老爹削死?!

朗素似乎明白白謐凡怎麼想的。他%e8%84%b1下自己的外衣,直接罩在了白謐凡的頭上,“這樣行了吧。”

白謐凡的眼睛眯了起來,這個好,真上道!

朗素看著白謐凡把蓋著衣服的頭轉向牆邊,對著牆說:“那便麻煩你了。”朗素忍住笑,按住了白謐凡的頭,轉向了自己的方向,“我在這呢。”

“哦。”白謐凡伸出雙手摸索著,小心翼翼地環過朗素的肩膀。朗素的兩隻手固定住白謐凡的大%e8%85%bf,輕鬆地把他背了起來。

朗素在路上和白謐凡搭話。“哎,你覺得這樣,像不像是在背媳婦啊?”

白謐凡涼涼地回答他。“你的想象力真豐富。”

朗素隻是笑著,並不言語。他看上去嬉皮笑臉的,但是做起事來倒是意外的可靠。他將白謐凡送到醫館後,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陪到了最後,然後再把白謐凡背回去。

原本他以為陪人看病是一件十分無聊的事情,結果沒想到他錯了。

一進醫館的門,老郎中就顫顫巍巍地開口了。“小夥子,咋讓人給背過來了?毀容啦?”

白謐凡沉默了幾秒種,然後低聲說道:“不,我%e5%b1%81%e8%82%a1腫了。”

“%e5%b1%81%e8%82%a1腫了?”老郎中摸摸胡須,“那為啥要把頭蒙住?”

白謐凡沉默的時間更久了。半晌,他緩緩道:“……因為我長得太醜了,我怕嚇著您。”

老郎中表示他很無所謂。“嗨,我這一輩子行醫,啥長相沒見過。告訴你,我上次見著一個小夥子,被馬蜂蜇了。那臉腫的呦,都不像個人了。你能有他醜?”

白謐凡的臉都被憋紅了,他一狠心,對老郎中說道:“我比他醜多了。”

“哦,那我就不看了。”老郎中揮揮手,“真要做噩夢就不好了。”

白謐凡的心碎得稀裡嘩啦的。曾幾何時啊,彆人都說他最大的優點是臉,結果,現在居然嚇得人不敢看!

朗素站在一邊,笑得直拍桌子,連腰都直不起來。

上完藥之後,白謐凡感覺自己死了一回。

朗素繼續把他背了起來,失笑道:“行了,這次上完藥之後就好得快了,彆擔心。”

白謐凡蔫巴巴地趴在他的背上,喃喃道:“可我覺得我的心靈受到了創傷。”

“彆說。”朗素努力憋住,“我又想笑了。”

白謐凡懶懶地白了他一眼。都說患難見真情,自從朗素陪著自己上藥之後,白謐凡對朗素的好感度大漲。他悶悶地說道:“唔,謝謝你了。”

“不客氣。”朗素隨意地回答著,“我從北邊過來,想找高手切磋一下武藝,所以就直奔著宿禦玦去了。到了城裡才知道,你的人氣也不低了。”他頓了頓,“等你傷好了,找個時間我們兩個練練怎麼樣啊?”

“好啊。”白謐凡興奮了,“我這幾天淨練劍,都沒有找人切磋過。我覺得兩個人一起練,進步才快。有你陪我,我離武林盟主就又近了一步啦~\(≧▽≦)/~”

朗素笑了起來,“你肯定能行的。”

白謐凡興致勃勃地向朗素說著他的練功計劃,足足說了一路。說完之後,朗素感慨道:“你的練習量真挺大的。”

白謐凡信心滿滿。“所以武林盟主一定是我!”就算不是我,肯定也不是那個一睡睡到中午的宿禦玦!哼!

等朗素把他送到宿雨門門口的時候,白謐凡驚恐地發現宿禦玦居然站在大門口!

他頓時菊花一緊,%e5%b1%81%e8%82%a1又痛了。

朗素感受到了他的緊張,便把白謐凡放了下來,把頭上的衣服取了。“既然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哈。”然後,他就在白謐凡近乎哀求的視線之下遁走了。

宿禦玦陰沉著一張臉,他走向白謐凡,一把拉過他的手,冷道:“做什麼去了?”

“嘶……疼!”宿禦玦又碰到了他手腕上的傷處,白謐凡扭曲著一張臉,心裡又湧上了一股邪火。他忍著劇痛睜開了宿禦玦的手。

看著白謐凡痛得皺眉的表情,宿禦玦的眼中閃過一絲無措。接下來他恢複了往常的冰冷表情,“既然有傷,就彆亂跑。”

白謐凡把頭偏過去,不去看宿禦玦的眼睛。雖然說到底,是因為自己沒有聽宿夫人和宿禦玦貼身侍衛的勸,自己才被宿禦玦揍了一頓的。可是,他們並沒有直白地告訴他宿禦玦的起床習慣。這件事他雖然有錯,但是問題的根源還在宿禦玦身上。

白謐凡不得不承認,他有點羨慕宿禦玦。不論他有什麼毛病,宿門主和宿夫人都全心全意地理解他。有起床氣,他們便不去打擾,隨便宿禦玦睡到幾點。想當廚師,他們也能理解兒子的想法,做到最大限度的包容。

反觀自己,總是在拚命地練武,努力了那麼多年,隻能得到白莊主極少的誇獎。大多數的時間,白莊主都在訓斥自己不爭氣,沒有宿禦玦優秀。白夫人也總是拿他和宿禦玦比,言語中也覺得自己沒用。如果哪一天自己有了和宿禦玦一樣的起床氣,估計白氏夫婦不會包容他,而是會在他清醒的時候來上一頓胖揍,讓他再也不敢有這樣的毛病。

白謐凡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氣,最後什麼話也不想說了。

突然,宿禦玦開口了。“藥好用麼?”

白謐凡一愣,藥?什麼藥?他想到了受傷的那天,宿夫人給自己的那瓶藥,是用來治療打架瘀傷的。他的心裡一動,“那瓶藥……是,是你的?”

宿禦玦點點頭。

白謐凡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好,好用……” 他感覺有一根針,一下子戳破了他憤怒的氣囊,導致白謐凡似乎沒法生氣了。其實,白謐凡還沒有意識到,如果他慪氣了,可能一份關心,一聲對不起,就能治好。

宿禦玦似乎鬆了一口氣,臉上的冷冽之氣也減了幾分。

白謐凡恢複了活力,抬頭瞪著宿禦玦。“可是我%e5%b1%81%e8%82%a1上的傷還沒好,這幾天你給我上藥,以示懲罰。”

宿禦玦愣了一下,似乎情緒有些異樣。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白謐凡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搶先說道:“就這麼定了啊。”

說完,他繼續邁著艱難的步伐一步步向屋裡走去。

宿禦玦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是一片幽深。

第九章:請柬快到碗裡來~

傷好了之後,白謐凡又專心致誌地投入練武大業之中。這麼多天觀察下來,他是徹底摸清了宿禦玦的生活習慣。一句話來形容,這是一個十分隨性的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宿禦玦有時會睡到大中午,但有的時候他起得比白謐凡都早。隻要人一得閒,就會鑽研一下菜譜,或者試著炒兩個菜。總之,宿禦玦的生活極其不規律,隻要腦海裡竄出來一個念頭,他就會立刻付諸實踐,不管天色早晚。反之,隻要他不想做某件事,連著好幾天都不會看見他動手的。

相比於腦中時刻記著一張時間表的白謐凡,宿禦玦的作息十分不好掌握。

不過,宿禦玦每次嘗試新菜式之後,都會先讓白謐凡試試口味。作為回報,他有時會指點白謐凡幾招。

白謐凡自然願意做這種交易,因為宿禦玦的新菜大部分味道都不錯。這種感覺,就像自己正在辛辛苦苦地練功的時候,小媳婦端上一盤剛炒好的菜,給他補充能量。不過,他才不相信宿禦玦會這麼好心,肯定是把他來當作試驗品了,哼。

時間一天天過去,臘月將至。新的一年,是對白謐凡十分重要的一年。因為在年後,武林大會就要舉行了。

在經過武林中眾多德高望重的前輩重重審核之下,數位青年才俊最終被挑選了出來。在品行,人脈,謀略都差不多的情況下,這些有潛力的武林後人將在擂台之上切磋武功,最終實力最強的即是下一屆的武林盟主。

放眼這些武林後人之中,最努力練功的當屬白謐凡。他對自己的實力可有信心了,如果他能夠通過武林老前輩們的審核,他相信自己勝出的可能很大。真正拚武功,他和宿禦玦還沒個高下呢,更何況宿禦玦專心修習廚藝,對武林盟主不感興趣。

說到這裡,白謐凡必須要感謝一下他的毒%e8%88%8c父母。在各項指標都比不上宿禦玦的情況下,終於有一個能拿出手了……

不過,白謐凡由於年幼的時候不怎麼參與武林事,唯一的一次露臉還是在宿雨門的宴會上。那一次的表現……不提也罷。

究竟能不能被那些老前輩們看上呢……白謐凡好擔心。

在家家都在準備年貨的時候,白謐凡就像個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媳婦似的,天天沒事就坐在房頂上盼啊盼。實在等煩了,就拚命練功,讓自己沒空想這些有的沒的。

所以,半夜的時候,宿雨門經常傳來叮叮當當的練劍聲音。

偶爾有趕夜的人經過,都會嘖嘖讚歎一聲。“宿門主真是年輕有為,堪當大事啊。這麼晚了,還在勤奮練功。武林之福,武林之福啊。”

實際上,在院內揮灑汗水的是白謐凡。他練劍正酣,突然感到一股殺氣從偏屋湧來。接下來,房門被猛地撞開。宿禦玦衣衫淩亂,惡狠狠地瞪著白謐凡。“滾去睡覺!”

白謐凡菊花一緊,趕緊扔下劍跑了。

所以說,現實和想象總是有很大差距的啊。

就在白謐凡苦苦等待結果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他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情!

宿禦玦的請柬居然先一步到了!

凸(艸皿艸)什,麼,玩,意!你們這些老頭到底關不關注實時動態啊,他都不想參加了,你們還送請柬!想氣死我嗎!你們到底是有多想讓他參加啊!

宿禦玦疑惑地從侍衛手中拿過請柬,打開草草看了一眼,就扔了回去。

白謐凡站在他身邊,眼紅的要命。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紅色鑲著金邊的請柬,心想怎麼這麼好看呢,怎麼這麼吸引人呢。結果,他就聽見宿禦玦冷冷一句,“隨便處理了吧。”

浪費,太浪費了!武林盟主才不是這麼不懂珍惜的人!他連這麼貴重的請柬都不珍惜,還能指望他為武林造福嗎!

侍衛拿過請柬就走,白謐凡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紅色的小紙片,順著侍衛離開的方向移動著。待到侍衛消失在視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