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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身邊的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韓揚第一次如此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但是他對那個人卻完全恨不起來,因為歐陽政會黑化成這樣的原因正是因為韓揚自己。

好吧,你贏了,那個戴眼鏡的混蛋。

/15/:第十五章

到現在為止一直都是記憶中的歐陽政出現在他麵前,真正的歐陽在哪裡韓揚完全不清楚,在這樣的條件下他們能夠相遇的可能性很小。許茶茶說過,一共需要完成四次遊戲,現在是第三次,而第四次的遊戲是完全針對他和歐陽政來展開的,整件事情到目前為止都還是個謎,就好像之前解開的那些問題都隻是鋪墊一樣,真正隻針對他們兩個的遊戲現在才開始。

讓韓揚看這些記憶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他竭力的思索著,但是問題過於雜亂無章,沒有一個能夠讓他將這些東西串聯起來的主線。從之前的遊戲來看,第一個遊戲給他們傳遞出來的信息是隻有動手殺人才可以繼續活下去,而第二個遊戲是必須找出事情的真相才可以避免被死亡殃及,第三個遊戲到目前為止都很莫名其妙,它將關於歐陽政的記憶全麵展開,而且挑的還都是那些最讓韓揚感到心塞的。這些事情都可以很好的激起韓揚對於歐陽政的愧疚心理,事實上是他的確愧疚了,但是完全沒有什麼可供他突破用的線索……

到目前為止也就隻有從歐陽政那裡聽來的一句‘我爸恨我恨得要命’,歐陽北延為什麼恨他韓揚完全不解,歐陽那時隻有五歲,他什麼都不懂,在那樣一個殘忍的案發現場,他被他父%e4%ba%b2抓著手殺掉了他的母%e4%ba%b2。

歐陽政的母%e4%ba%b2安茜是一名數學家,年紀輕輕已經小有成就,長相也很漂亮,父%e4%ba%b2歐陽北延是醫學院的教授,儘管看上去樣貌不是特彆出色,但是五官清秀而且氣質溫和,據說兩人還是青梅竹馬,現在育有一兒一女。按理來說應該會是很甜蜜和睦的一家才對,但是事情的真相是歐陽北延患有重度抑鬱症,而且夫妻之間的感情也差到了極點。造成七年前悲劇發生的原因韓揚覺得肯定不止歐陽教授的抑鬱症,如果真的這麼痛苦的話,為什麼不離婚呢?

這些都是韓揚想不通的,或許他可以問歐陽政,但是那個人現在並不在自己身邊,任何猜測都隻能算是空想。

眼前的記憶依然沒有停止放映,畫麵再度切換到了另一個場景,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籃球場,而韓揚在這裡居然第一次看見了自己。

這是他高中學校的田徑運動場,場地裡有好幾個籃球架,韓揚看見自己接到球之後起跳,左手輔助輕鬆的將球送進籃筐,動作一氣嗬成,一記漂亮的三分跳投。

身邊並沒有隊友在練習,這是午休的時段,韓揚當時在教新來的一年級投籃。

這是去年發生的事情……他的記憶還很清晰,這個新人的身體素質很好,但是對於籃球還是個完完全全的門外漢,而韓揚的投籃在隊裡的命中率是比較高的,三年級的學長都沒空,二年級的就他最好說話,所以那個一年級的學弟就拜托韓揚教他投籃的技巧,再順便指導糾正一下他的動作。

完全不明讓他看這些的原因是什麼,韓揚納悶的看著眼前的畫麵,事實上他根本沒必要看,因為這些他都還可以回想起來,後來發生的事情是他盯著學弟投完了兩百個球就回宿舍衝涼了,兩人之間僅限於指導與被指導,基本上算是屬於一段全程無重點的記憶,而且這個學弟後來還退隊了,他跑去了學校的柔道社。

現在想想韓揚還覺得心裡有點不痛快,枉費他整整兩個星期每天中午都頂著惡毒的太陽來教他打球,居然被彆人給挖了牆角,就像辛辛苦苦的種了棵白菜,最後發現自己居然種在了彆人家的地裡,那種感覺一點也不好。

韓揚又打量了一下四周,有幾個跑步的學生,還有四五個坐在大階梯上玩手機的人,基本上都不認識。韓揚四周轉了轉,身邊正上演著的事情與他印象裡的絲毫無異,往階梯上走了幾級,這是學校辦運動會時給學生坐的地方,視野很好,可以看到運動場的全貌,連帶不遠處他們的那棟教學樓。

韓揚站在中間的位置,環視了一遍運動場四周,依舊是之前的樣子,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轉過身剛想再往上走幾級的時候,一個躺在背光地方睡覺的家夥吸引了韓揚的注意力。

這是階梯的最上方,和升旗台同一高度,上麵的人如果躺下的話下麵的人是看不見的,但是在上麵卻可以看到運動場所有的樣子。

躺著睡覺的人臉上罩著高中物理課本,姿勢閒散,穿著白襯衫黑褲子還有一雙白色的板鞋。皺著眉仔細打量了一下他,手腕很白淨,身高起碼一米八以上,壓在書上的手指……很漂亮。

這個身形韓揚很熟悉,因為隻要他出現在了人群裡,韓揚的目光總是可以在第一時間鎖定這個人,如果韓揚現在是真的存在著的話,他一定會揪住這個人的衣領,然後拿書抵著他的脖子質問,混蛋,是你吧,是你把我們隊裡的潛力股新人給揍的轉部了吧!

歐陽政這個王八蛋!原來這件事也和他有關,韓揚一直都不知道。

忍不住踢了他一腳,儘管知道隻可能踢到空氣,但韓揚還是這樣做了。幾乎在同一時間,歐陽政口袋裡的手機鬨鈴響了起來,他不滿的動了動,然後把臉上的書拿開,盯著手機屏幕關掉了鬨鐘。

剛醒來的歐陽政看上去有起床氣,他把眼鏡摘下來放進了褲子口袋,然後拿著書站了起來。

順著歐陽的目光看向了田徑場,韓揚看到自己剛好走遠,那裡隻剩下學弟一個人還在投剩下的一百球。

歐陽政打了個哈欠,黑色的頭發睡得有點亂,還有點睡眼惺忪,他幾步跳下了樓梯,站在籃架前,接住了學弟投偏了的那一球。

“手肘太向外,膝蓋屈的角度太低,還有你到底是瞄準哪裡投的?”

“你是……”

那個學弟不解的看著歐陽政,而歐陽往地上拍了拍手裡的籃球,起身跳躍,姿勢與韓揚先前示範的無異,動作漂亮乾淨利落的進了球。

“連我都學會了,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不適合打籃球?”

球落在地上的聲音在偌大的田徑場裡異常的清脆,歐陽政淡漠的看著那個學弟的眼睛,而對方被他的氣場震懾,有點不敢開口講話。

“兩個星期,他每天在這裡陪你曬太陽,不覺得內疚嗎?”

往後退了點,那個學弟去撿起了球,然後又跑了回來。

“我知道韓揚學長很辛苦,所以我會更努力的。”

“要不要考慮一下換個課外活動方式?比如柔道或者跆拳道之類的。”

“為什麼,我覺得打籃球很好。”在這一點上他異常堅持,像是不想辜負韓揚這麼久的辛苦指導一樣,歐陽政聽到之後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他把手裡的書扔到了地上,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向抱著籃球的少年。

“我有點看你不順眼,今天之後你就會想去學這些的。”走到學弟麵前之後毫無防備的揚起拳頭揍在了他的臉上,歐陽政現在看起來就像一頭已經蓄力的野獸,他麵無表情的衝被打倒在地上的人勾了勾手指,挑釁時張揚的樣子讓人簡直想掄個□□來一炮炸死他。

被打倒在地上的人還有點摸不著頭腦,但是看到歐陽一臉挑釁的樣子他本能的惱火了起來,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借著衝勁跑到了歐陽政麵前掄出拳頭,但是那一拳落了空,歐陽政側身抓住了他的胳膊,以一個姿勢標準的過肩摔把他甩到了地上。

“你這種蠢樣子還是不要再麻煩他比較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

完全不服輸的又爬了起來,他大吼著準備向歐陽政再次展開攻擊,但是歐陽政冷靜的樣子就像已經運籌在握了般,那個人的攻擊在他看來全都是漏洞和弱點。

充滿針對性的抓住了他的拳頭,歐陽政蓄力往反方向擰了一把,將他整個人都翻了過來,衝著他%e8%85%bf彎踩了一腳,體重下墜時的衝擊力讓歐陽政瞬間卸下了那個一年級學弟的胳膊。

痛的整個人都蜷縮在了地上,歐陽政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居高臨下的看著正在痛苦扭動著的人。

“所以說換一個社團吧,都說了籃球不適合你。”

“混蛋!”儘管痛的發抖,連臉色都有點發白,但是那個學弟依然一臉倔強的瞪著歐陽政。

“那麼現在想學了嗎?”

蹲在了學弟身前,歐陽政麵無表情的直視著他,對方回以一個凶狠的眼神,沒有說話。

“你這樣我會很困擾的。”

“我發誓你的班主任一定會去找你的家長。”

“可惜,我沒有家長,如果你還是不想換部的話那就隻能教育到你想換為止了。” 話音剛落歐陽政就一記拳頭打在了他的臉上,緊接著就是雨點般完全不給人躲避機會的拳腳攻擊,韓揚握緊了拳頭,歐陽政就像修羅附體,那樣的殘酷暴戾讓韓揚一時間無法接受,他打的是自己熟悉的人,而且還那樣毫不留情,歐陽政對待彆人剩下的溫柔和耐心或許都已經被消耗殆儘,他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韓揚的身上。

韓揚終於意識到,歐陽政的存在對於他而言或許會是一道永遠也不會離開的陰影,從出生起就開始生長的羈絆,到現在為止已經將他們兩個剩餘的人生安靜而牢固的捆綁在了一起,誰都無法解開這把來自命運的枷鎖,歐陽政是這樣,而韓揚也是這樣。

韓揚從來沒有過這樣陰鷙的執念,他是那種在優渥正直的家庭裡長大的孩子,樣貌條件優越,從未有過自卑或者低劣感,陽光開朗而且健康向上,喜歡學習也擅長運動。而歐陽政的自身條件說實話甚至還要比他好一些,如果沒有五歲時發生的那件事情,韓揚可以保證他一定也會很受歡迎,他長得很帥氣,而且頭腦很好,從他這麼會打架就可以看出他的運動神經也很不錯,就算性格彆扭了點,但是還是有很多女生好這口。

但是事到如今這些都變成了幻想,真實的歐陽政暴戾而且乖張,對韓揚的占有欲已經奇怪到可怕殘忍的地步,原本他的生活中應該還能容納很多的東西,但是他卻偏偏隻想把小時候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占為己有,而且還不管對方其實是個沒有這種性癖的男性。

這樣的想法讓韓揚有點頭疼,歐陽政在他身邊的存在感過於強烈,強烈到他無法忽視自己正在被另一個人當成生命般的來需要。

他並不想逃避或者是視而不見,從歐陽政一直以來都是以這種隱忍的手段來表現著他的占有欲就可以看出他不想傷害韓揚,也不想強迫韓揚來喜歡或者關心他,或許在他看來韓揚更像陽光,隻要可以被照射到就已經滿足了,但是那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陽光,他不想和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