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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不太好。”夜走過來把手放在樓月泠的額頭上。“不是生病了吧?”

樓月泠淡定地拍掉夜的手:“多管閒事。”

“這才離家幾天你就拋棄養了你十六年的爹地了?”夜作傷心欲絕狀。

樓月泠和竹染同時驚起一身%e9%b8%a1皮疙瘩。

不過看夜的樣子似乎是剛剛到的,沒聽見他們剛才的對話。

“不過雨疏你倒是很會討人歡心呐,我和阿九相處這麼多年也沒見他笑過幾次。”夜嘖嘖感歎著,爪子又不安分地往樓月泠臉上摸去。

樓月泠又拍掉。

臥槽,那個冷笑一樣的表情也叫笑?

夜再度摸上去,樓月泠再度拍掉,周而複始。

☆、在歲月中永不枯朽

竹染在一邊冷眼旁觀。

秀恩愛。

這兩貨在秀恩愛。

這兩貨絕逼是在秀恩愛。

很顯然,竹染的高智商沒有讓他的情商和智商成常數為負的正比例函數。

簡而言之,他的智商和情商都比在場另外兩個傻逼要高。

比起這兩貨,竹染其實算得上是過來人了。他很容易就分辨了出這兩個人之間可以說是曖昧的氣氛。

但是這是不被允許的。

竹染經曆過這樣的一切,所以比起這兩個感情尚且處在懵懂階段的家夥更清楚這樣發展下去會變成什麼情形。立場敵對的愛情不會有什麼美滿的結果,要麼最後能夠擁有足夠的決心拋棄自己的立場,要麼被扼殺在萌芽階段,長痛不如短痛。

當初的竹染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選擇毀了自己。

然而背棄了自己的責任以後,他換來的依舊是漫無邊際的痛苦,以及在無儘綿延的歲月裡折磨得他幾欲瘋狂的思念。

雖然竹染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的選擇,但不敢擔保麵前這兩個無知的人未來又會對自己過去的抉擇抱有怎樣的看法。

所以竹染決定推這兩個人一把。最後是分是和,就看他們的造化吧。

打定了主意,竹染迅速地考慮了一下計劃方案。以他高端的智商很容易就想到了合適的方法。

“孩子看也看到了,我送你回去吧。”竹染難得的放柔了語氣,對夜說。

夜有點詫異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今天怎麼突然這麼體貼了?”

竹染攤了攤手手,隨後示意有話要對他說。夜依依不舍地又捏了樓月泠柔嫩的小臉一把,跟著竹染走了。

樓月泠揉了揉臉上被夜捏到的地方,看著兩人顯得有些%e4%ba%b2密的背影,低下頭,神色莫名的冷清。

第一次見到夜的時候是在二十二年前,他已經繼承了那個至高無上的榮耀。所以樓月泠再怎麼不甘也不得不接受這樣一個現實,他不像竹染那樣能和這個如今與他朝夕共處的男人一起成長。樓月泠沒能參與他的過去。

樓月泠從出生開始,無論是穆花葬還是其他長老,甚至是穆禦珊都有意無意地向他灌輸了這樣一個意識——夜,擁有這個代號的人是他不共戴天的敵人,窮儘一生都要消滅的存在。所以他也一直都堅定著這個信念,從未動搖過。

但是二十二年前那一次初遇,時空交錯,鬥轉星移,將命運牽引到了仄歪的道路上。

他還記得那一刻兵臨城下,妖嬈的黑衣少年傲立在猙獰的黑紅色機甲肩上,極儘妖冶的笑容泛著冷意,宛如天生的君王。

若論戰鬥天賦,天下無人能出冰藍雀左右。這是世間公認的定律。可是那個狷狂的少年在看到他出現的那刻,放肆地迎著千萬裡熾烈的長風宣誓,他要打破這個不滅的傳說。

也許就在那一刻,他的心弦已經為不羈的少年震顫。

然後就是一生糾纏,一生相鬥。

再後來,時間和曆史的巧合,宿命和天道的玩笑。他殞命在自家內賊手裡,反而是這個當初和他生死相搏的宿敵收留了無處可去的他。

他們用了整整十六年的時間相處。時間是最偉大的東西,它可以鑄造一切,亦可以摧毀一切。時至今日,樓月泠猛然驚覺他已經被夜十六年的溫柔相待軟化,曾經那樣堅定的信念出現裂痕,開始坍塌。

天瞳說他聽說了夜和竹染的過往後,那個樣子像吃醋。

他會因為夜吃竹染的醋?聽起來很可怕。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無力反駁。

雖然他遲鈍,但也很清楚這樣的感情不會被世界允許。他們之間相隔的,是兩個星球,是曆史的愛恨,是種族的糾紛這些如此遙遠的距離。

他知道夜是什麼樣的人,可是夜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這是多麼無望,無望到讓人絕望的感情。

那麼就這樣吧。他苦笑著,踏著黑暗沿來時的路回去。讓這樣一段不該存在的,尚且處於萌芽階段的情感就此埋葬在過去的萬千曆史裡,歲月洪荒裡。

所謂有緣無分,大概就是你隻能在這條名為時間的長廊裡默默地目送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成為回憶。

竹染走出訓練室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和樓月泠打了整整一天了,夜色覆埋著整片蒼穹。星空無月。

色沉如墨的天空,在遙遠到彼端的距離,他的思緒無限延綿。虛空中,仿若浮現誰的眼瞳,如曆史沉澱,又覆埋了千年的風霜。

時空兩端,世界儘頭,青史之外,輪回之前。宛若那些在年華中從不枯朽的思念。

“我說過你不用自責的,那不是你的錯。”餘光瞥見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後的黑衣青年,竹染覺得有些好笑,如此說道。

夜搖了搖頭。

甚至不是因為他沒有保護好竹染,而是他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才導致了這樣的悲劇。潛意識裡他一直認為,竹染失去了一切完完全全是他的錯。

他們很小的時候就相識了,那時候竹染雖然也有點冷清,但絕對不是現在這個陰沉的樣子。那時候夜總是喜歡逗他玩,結果每次都被竹染耍得團團轉。一來二去兩人竟也成了朋友。

所以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竹染的童年是怎樣度過的。一日複一日枯燥乏味的訓練,練手速、練反應能力、練對各種型號機甲的熟悉程度,直到連他都看得受不了了才去問一句你不累麼?

那時候竹染隻是說了一句,我喜歡,所以我樂意。

夜至今都無法理解究竟是怎樣的熱愛和執著,才能讓如此柔弱的孩子堅持著完成了那些甚至稱得上慘無人道的訓練。

二十四年前,如果不是他吵著要跟大家一起出征,而是老老實實和竹柒一起呆在地球的話,竹染絕對不會發生那樣的意外。

新上任的五長老玉間彆那時候不過也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e5%b1%81孩而已,卻是在腥風血雨裡摸爬打滾出來的血腥修羅。如果竹染一個人的話應付玉間彆絕對沒問題,可是他拖了竹染的後%e8%85%bf。

他從來都不敢忘記,玉間彆使出他最強殺招的那一刻。竹染的機甲擋在他麵前被生生撕裂,孩子嬌小的身影鮮血淋漓。

直到前任夜趕來救下他們,把竹染送進急救室,聽完醫生的判決後沉默半響,宣布他代替竹染成為夜之名的繼承者後他才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無能%e4%ba%b2手毀掉了竹染的未來,竹染所有的努力和堅持。

然後就是一生悔恨,痛徹骨髓。

快樂,健康,榮耀,以及希望,是他奪走了竹染的一切。

“我自願的,這事真不怪你。”竹染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依舊陷在深深的愧疚中無法自拔的青年。“當時我要是不救你的話,人類就會少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人物。”⊕思⊕兔⊕在⊕線⊕閱⊕讀⊕

就像夜對竹染的天賦倍加推崇一樣,竹染也很欣賞夜的能力。

“你好像對雨疏很有興趣?”夜不願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另開一個話頭。

似乎也明白夜的心思,竹染微微一笑:“嗯,他是個很有意思的孩子。”

夜心頭一緊。

他太了解竹染了,至少人類裡沒有能比他和竹柒更了解竹染的存在。

竹染是個生性冷淡的孩子,這麼多年來對他笑的次數一雙手十個手指就可以數得過來。但是因為雨疏,他一天之內居然笑了兩次。

誠然,他不敢否認自己看著可愛的孩子一天天長大,有過把雨疏內部消化掉的想法——反正雨疏的身份敏[gǎn],交給彆人他不放心。

隻要雨疏配合,他可以聯合竹柒把這孩子的種族瞞世人一輩子都沒問題,他甚至可以為了雨疏放棄掉夜的位置,另尋繼承人。

可是現在竹染橫插一腳,事情就沒那沒簡單了。

如果竹染對雨疏有那方麵的意思的話……

他沒資格和竹染再搶東西,或者說,他也沒有這個膽量了。他現在隻能祈禱,竹染的意思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

不得不說,竹染無論在操縱機械還是操縱人心上都是一把好手。僅僅兩個笑容,幾句話,就挑起了兩個人心中的驚濤駭浪。

☆、因為無法容忍覬覦

時間總是世界上最無情的東西,它不會因為誰的糾結或是痛苦停下匆忙的腳步。於是歲月荏苒,轉瞬時遷。

樓月泠不知不覺間在帝國學院又度過了一段春秋交替的時間。這確實怪不得他,每當他想起是不是該回弗洛達的時候總是會瞥見天瞳巴望的小眼神兒,繼而想起自己偉大英明尚未實現的挖牆腳計劃,又舍不得走了。

樓月泠繼續著他痛並快樂的偽裝成人類的生活。

順帶一提,天瞳對竹柒的大獻殷勤、糾纏不休似乎起到了作用。兩個人實際情形大家不清楚,不過就表麵上看每日必秀恩愛瞎掉一片狗眼。

但現在好像沒有那麼多時間給大家傷春感秋去了,第N界星際機甲聯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所謂星際機甲聯賽,原來叫做地球機甲聯賽,三年一屆,今年因為特邀了弗洛達的魔獸“友好加盟”才改了名。其本質就是各方勢力對於其他勢力年輕一輩優秀人物的探底。

樓月泠本身是無心攪和這事的。但是這一次是□□帝國主場,不知道是哪位高層人士一道令下,帝國學院的實戰練習場成了比賽場地。又不知道是哪個高層人士一道令下,帝國學院多出了一個推薦名額。接著還是不知道哪位高層人士一聲令下,苦逼的703全體舍友參賽了。

比賽規定一個隊伍至多可以有三位正式參賽選手,一位用來應付緊急狀況的隨行機械師。很明顯,不能駕駛機甲又智商高端可以充當軍師一職的竹染就光榮地成為了隨行機械師。

開幕式來臨的時候,盛景空前,一片人潮看得樓月泠心都慌了。開玩笑,彆說本次比賽的重頭戲是“友好加盟”的弗洛達魔獸,光是□□的人口就已經很河蟹了。

接下來是各個比賽隊伍入場,樓月泠好奇地往魔獸的參賽隊伍一瞥,瞬間臥槽,鳥眼都瞎了。

臥了一個大槽!!!

穆花葬,穆禦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