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從衣架上拿下外套對尤暖說:“剛好到了下班時間,去哪兒我送你吧。”
就在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溫簡之看了眼話在嘴邊卻又沉默的尤暖,對門外的人說:“進來。”
門大開,謝蕭北雙手插袋走了進來。“你們兩個待了這麼久在乾什麼呢?”被兩人無視他也不在意,一雙笑眼看向尤暖:“小暖,走吧,我們倆先過去,叔叔阿姨會跟我爸媽一起。”
尤暖瞄了眼溫簡之,解釋道:“我爸媽回來了,今天晚上和謝叔一家一起吃飯。”
溫簡之看向謝蕭北,對方一臉無辜的聳肩。謝蕭北把溫簡之的默不作聲當成話在心口難開,他不厚道地笑出了聲,還添油加醋促狹道:“來日方長嘛,你們又不差這一天。”
這人莫名其妙說的都是什麼鬼!尤暖瞪了謝蕭北一眼,然後對溫簡之揮揮手:“那我就先走了,藥記得按時吃,再見。”
“再見。”溫簡之目送那抹小身影離開。
一出公司,尤暖就對謝蕭北抱怨道:“不就是吃個飯嗎,你怎麼講得那麼……那麼曖昧,多讓人誤會呀!”什麼來日方長,不差一天的,聽著好害羞啊(*/ω\*)。
“誰誤會?溫簡之?他才不會!”兩個人都這麼多年兄弟了,相互都知根知底,才不會誤會。
謝蕭北這麼做,就是想看溫簡之吃癟後的樣子,但他低估了溫簡之的強大內心。想起方才溫簡之雲淡風輕的模樣,讓謝蕭北覺得有些挫敗和不解,難道是他的激將法用得太溫柔了?該讓溫簡之有點危機感才行!
尤暖還是有些在意:“真的不會誤會麼?”
謝蕭北揶揄:“就算誤會了,你去跟他解釋唄。他一定願意聽。”巴不得你送上門呢!
尤暖睨了他一眼,總覺得謝蕭北這話怪怪的。接著又一思忖,謝蕭北自從回國後就變的不太一樣了,說話總說一半讓她一知半解,他心裡的那些小九九她更是猜不準。
男人心也是海底針!
相比起來,還是溫簡之好(*/ω╲*)。
謝蕭北和尤暖並行,剛到達停車場時,倏然從轉角處駛來一輛電光藍小跑,行駛速度很快。車主很野蠻,見到路邊的兩人也不減速,紮眼的亮麗車身幾乎是與尤暖擦身而過。
謝蕭北手快,電光火石間倏地攬住了尤暖,上下打量:“有沒有撞到你?”
尤暖搖搖頭,臉上有些蒼白,顯然是沒有料到會遇見這樣無賴野蠻的車主,她心有餘悸地抬眸看向隻留下車%e5%b1%81%e8%82%a1的小跑車,蹙起了眉頭,暗歎倒黴。
也就因為這麼一嚇,讓尤暖把正事給嚇忘了。
謝蕭北見尤暖完好無損,鬆了口氣,拉著尤暖讓她走在安全的裡側。腦海裡蹦出剛才那輛並不陌生的小跑車,謝蕭北皺著眉頭腹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張揚強勢。這樣的女人,溫簡之大概活幾輩子都不會看上。
***
兩人率先來到南巷裡餐廳,按照自家父母的喜好點了一桌子菜,然後進入包廂等候剩下四人的到來。
等待的間隙,尤暖跟謝蕭北提起了今天在麥町溫簡之對她說的話。“你該不會把我從小到大的糗事也一並告訴人家了吧?”
“你猜。”
尤暖咬牙:“你說不說!”
謝蕭北打馬虎眼:“你可以問問溫簡之啊。”
“不要,太丟人了!”
謝蕭北笑得促狹:“尤暖,你有沒有發現,自從你遇見溫簡之之後,似乎特彆在乎他對你的看法和想法,而且還特彆注重自我審查。”
“什……什麼意思啊?”尤暖眨巴眼,有些小結巴:“沒有啊,我怎麼沒感覺到。”
就是在這不知不覺中發生不自知的變化,最能反映出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謝蕭北但笑不語,他都說的這麼清楚了,剩下的讓她自己琢磨吧。
尤暖琢磨琢磨,心中突然回憶起榮易不久前對她苦口婆心的開導和指點,恍然發現自己最近麵對溫簡之的表現似乎真的如謝蕭北所說的那樣,對溫簡之很在意……
這下,尤暖再也不敢在榮易的麵前狂妄的自詡自製力高了('ω')。
約摸半小時的時間,四位長輩姍姍到來。兩家人是幾十年的好朋友老交情,這次宋芩和尤蘇木旅遊幾個月才終於回來,當然要好好聚一聚聊聊天。
席上,謝蕭北和尤暖兩人的人生大事被兩個當媽的輪番研究討論。對此,兩人皆對自家愛操心的母%e4%ba%b2鄭重的表示:不用擔心!
一個漂亮一個帥,還愁沒人要?笑話!
尤蘇木聽到老婆提起這個話題,整個人就不好了。
他之前找了謝正了解情況,謝正說尤暖最近走得比較近的異性除了謝蕭北,就隻有一個叫溫什麼之的男人了。
雖然謝正說那個名叫溫什麼之的男人年輕有為,外形條件家庭條件都很好,有內涵有教養,還和謝蕭北是同學,學曆也很高。但畢竟眼見為實,在他見到真人之前,說再多都是虛的……
一頓飯就在家長裡短的討論中結束。
尤暖把沒電了的手機放進包裡,一拉開拉鏈,就看見了被她遺忘的文件袋。她暗道不好,倏地拉住謝蕭北:“快送我去快遞營業點,我有重要的東西要寄!”
“這個時候快遞都關門了吧!”
“不管,去看看就知道了。”有的時候寄件多,快遞會晚點下班。
謝蕭北瞄了眼尤暖手中的文件袋,很好奇裡頭的東西:“什麼東西這麼著急寄?”
“是畫稿。”
謝蕭北聽了,微微皺起眉頭,沉%e5%90%9f半晌:“小暖,你有沒有考慮過換一份工作?”
“換工作?”尤暖搖頭,她目前還真的沒有考慮過。
“比如去遊戲公司應聘原畫設計師這類比較穩定的工作……”謝蕭北想了想:“你現在是自由畫師,收入不穩定是目前最不容忽視的問題。你想想那筆被拖欠的稿費,如果你再遇人不淑,損失會更大。按你的實力,我覺得你可以試試看,現在開始並不遲,我也相信你可以做好。”
不得不說,謝蕭北的這個建議,讓尤暖動心了。
“我會好好考慮的。”
“那快遞營業點還去麼?”
“去啊,乾嘛不去,我現在可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謝蕭北無奈失笑,尤暖有的時候還是很固執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shadow出場
☆、23
一晚上都在為妙音可言周年慶興奮激動無限遐想的尤暖,第二天頂著個%e9%b8%a1窩頭和黑眼圈起了床,而且不幸的是,她感冒了。鼻塞的很,造成呼吸困難,就連賴床都心有餘而力不足。
惺忪著眼,聳拉著耳朵,尤暖恍恍惚惚眯著眼刷牙。昨晚上好像也沒有踢被子呀……怎麼說感冒就感冒了呢?雙手兜著溫水往臉上一撲,洗完臉整個人才慢慢清醒,腦思維也轉快了。▲思▲兔▲網▲
難道是溫簡之傳染的?尤暖晃晃沉重的腦袋,腹誹:摸個手都能傳染,這是什麼流感病毒這麼強悍,能有孔就入啊……
明天一大早就要出發去S市,所以今天尤暖準備去工作室轉轉。一出門,她就被迎麵吹來的冷風凍得一激靈,脖子縮了又縮,咬著牙腹誹,今天怎麼會這麼冷!再一想到位於北方的S市,尤暖忍不住心肝一顫,呐呐地不住提醒自己,收拾行李的時候得多帶些厚衣服……
尤暖一到工作室,就被眼尖的呂與發現了她萎靡不振的狀態。呂與浮想聯翩,壞笑道:“怎麼回事啊,跟林正照打得這麼火熱!你看看你這副那什麼過度的樣子!”
尤暖白了呂與一眼,虛著氣,用濃濃的鼻音有氣無力地說:“你的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東西……我跟林正照的關係比礦泉水還純潔,以後彆開這樣的玩笑了……”
呂與耳朵沒聾,聽出尤暖聲音不對勁,收起玩笑表情,關心道:“感冒了?有沒有發燒啊?要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尤暖覺得感冒不是很嚴重:“我等等去藥店買點藥就行。”
“行,那我送你回家,反正現在挺閒的。”
尤暖在畫室裡收拾了些東西,就搭著呂與的車回到家。中途在藥店溜了一圈,也再次遇見前天剛見過麵的那位女醫師。女醫師氣場十足,一雙眼睛似乎那把尤暖看穿。她問了尤暖一遍病症,很快就開了藥。
臨走前,她再一次忠告尤暖:生病的時候要節製,你當感冒病毒是荷爾蒙嗎?
(¬ω¬)啊嘞?
尤暖淚目,就差揮著小手帕對女醫師哭著說: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T_T) !
尤暖剛從藥店出來就接到宋芩的電話,說是讓她到家裡來一趟,似乎是給她準備了些什麼。尤暖到了才知道,原來是手藝精湛的尤蘇木準備了一桌子她愛吃的菜,看著眼前這誘人的滿漢全席,尤暖心窩一暖,莞爾一笑。
很久沒吃老爸做的菜,儘管身體不適食不知味,但尤暖依舊提起精神吃掉了一整碗飯。一碗飯,這已經是她目前的極限了。
揉了揉脹鼓鼓的小肚子,尤暖有些怔楞。感冒藥還沒來得及吃,她就開始覺得有些頭重腳輕,耳朵還嗡嗡如蜜蜂縈繞般作響,大腦裡一片空白。
站起身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幸虧宋芩眼疾手快扶住了尤暖。她見女兒病得快神誌不清了,連忙叫上尤蘇木帶著尤暖去醫院。
尤暖從小體質就差,再加上耳朵的病情,即使是感冒這樣看似不嚴重的病情都會讓宋芩和尤蘇木緊張不已。若是一個不小心,得了中耳炎那就真的麻煩了。
晚上七點,夜空似墨藍色的綢緞,深沉又迷人。路上車來車往,繁華熱鬨。
尤暖微眯著眼睛,烏黑的眼瞳蒙上了一層水霧,愣愣的看著車窗外人影綽綽。橘黃的燈光穿過樹枝樹葉的縫隙照進車裡,光影斑駁,映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更加明亮。
這突如其來又來勢洶洶的流感讓尤暖有苦難言,渾身上下難受得難以用言語形容,不僅渾身無力還頭暈眼花。充斥著消毒水味的醫院讓尤暖感覺到全身發冷,恨不得拿床被子從頭到腳都包裹保護起來。
她無力地%e8%88%94%e8%88%94乾燥的%e5%94%87瓣,心跳突突突跳動的頻率就跟機關槍一樣。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醫院的急診科還有不少病人在排著隊,尤暖暗歎倒黴,在這麼等下去,一定趕不上妙音可言的周年慶歌會了!
倏然,溫熱柔軟的手貼上了她的臉頰,尤暖看著宋芩,見她眼裡毫不掩飾的揪心和焦急,尤暖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安撫宋芩:“媽,我就覺得有點頭暈,耳朵沒影響。”
宋芩捋了捋她額前的劉海:“要是耳朵疼一定要說啊!”
尤暖點點頭,方才想直接回家的念頭也隨即消失。不能讓爸媽為她提心吊膽,此時也隻有醫生的診治才是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