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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思暮嘗 藍寶 4128 字 1個月前

入魔了。腦容量好像全被周睿占據了,他隨便說一句話、做一個小動作,她好像都能延伸一大堆有的沒的……

周睿將車子停靠在樹蔭下,看見餘疏影咬著自己的下%e5%94%87,使勁地摳著手底下的安全帶,他笑道:“我車上的安全帶得罪你了嗎?”

他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餘疏影,她看了看周睿,又看了看那被扭得變形的安全帶,有點啞口無言。她乾脆解開安全帶,側著身趴在車窗上。

正是午飯時間,校道上路過的人也不多。餘疏影等著等著就覺得無聊,周睿反而還是一副耐心的樣子,她問他:“誒,你跟我爸事先約好要去酒莊的呀?”

周睿點頭:“這事已經說過很多遍,可是我總是抽不出時間,等到交易會閉幕總算有空了。”

“我還以為,”餘疏影說,“你是因為柳經理的提議,所以才動了去酒莊的心思。”

“那隻是碰巧而已。”周睿沉%e5%90%9f了下,接著說,“等下我也要問問餘叔對簽約儀式的看法。”

經過這段日子的接觸,餘疏影覺得周睿在公事上向來有魄力、有主見,甚至有獨當一麵的本事。不過周睿對她父%e4%ba%b2好像頗為依賴,碰上要緊的事情,周睿肯定會找他商討,說不定還會向他尋求幫助。

對此,餘疏影感到費解。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她就很八卦地問周睿:“你怎麼放著公司裡的智囊團不用,反而對我爸就這個教外語的老教授言聽計從呀?你就算要找秘密軍師,至少也得找一個商管學院的專家吧……”

周睿罕見地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他難以置信地問:“你一直都以為你爸隻是外語係教授那麼簡單?”

餘疏影理所當然地說:“難道不是嗎?”

周睿默然,過了片刻,他才說:“餘叔沒有跟你說過他進大學教書之前的經曆?”

“沒有。”餘疏影說,“我爸很少說他以前的事,哦,現在的事也不常講。”

周睿問:“那你起碼知道餘叔畢業於英士國際商學院的吧?”

“這個我倒是知道。”餘疏影回答。

周睿的語氣裡掩不住敬佩和崇拜:“餘叔跟我爸是校友,餘叔畢業以後,曾經在斯特工作了幾年。他和我爸一起掌管市場部,當時的業績年年飄紅,應該算是斯特的巔峰時期。”

“不是吧?”餘疏影簡直不敢相信,她那位古板嚴肅的父%e4%ba%b2,居然是隱姓埋名的商業高手?

看見餘疏影一臉懷疑,周睿伸手敲她的額頭:“我騙你乾什麼?”

“你的話聽起來就像個玩笑嘛!”餘疏影靈活地躲過他的手,“我爸這麼厲害,那他為什麼要放棄從商?就算他不從商,他也可以教商管,乾嘛要跑去教外語?”

周睿抿了抿%e5%94%87:“後來碰上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餘叔就辭去了斯特的職務。餘叔回國以後就不肯跟我爸往來,直到我來了斐州大學念書,他們才重新有了聯係。”

“為了什麼呀?”餘疏影好奇地追問。

話音剛落,車外就傳來餘軍的聲音:“小睿,等很久了嗎?”

周睿瞬間斂起神緒,他微笑著:“剛到而已。”

餘疏影聞聲回頭,看見父母站在車外,她高高興興地下車給他們開門。

把副駕駛室的位置讓給父%e4%ba%b2,餘疏影就跟著母%e4%ba%b2坐在後座。就在周睿和餘軍聊著天時,文雪萊低聲問女兒:“你昨晚不回家也不跟我說一聲?”

每逢周五,若沒有特殊情況,餘疏影都會回家。她不敢告訴母%e4%ba%b2,昨晚她吃燒烤吃到了淩晨,還在周睿家裡過了一夜,於是就硬著頭皮說:“昨晚太忙!交易會閉幕,我們的展位有很多東西要收拾,忙完以後,我忘掉明天是周六了……”

當著周睿的麵,文雪萊量她也不敢撒謊。她戳了戳女兒的額頭,笑罵:“跟你爸一樣糊塗!”

聽了這話,坐在駕駛座的周睿微微翹了翹%e5%94%87角。

斯特在斐州郊區有一個占地數千平方米的酒莊,經過三十來分鐘的路程,他們終於抵達目的地。

這裡有除了藏酒百萬的地下酒窖以外,園內還有一座暫未對外開放的高級會所。周睿帶著他們走進去,邊走邊說:“我們先吃午飯,下午才去酒窖看看。”

為了款待恩師,周睿特地開了一瓶1982年的斯特珍品。當他把紅酒灌進醒酒器時,夾著果味與橡膠木桶的酒香已經淡淡地彌漫在空氣中,餘軍忍不住稱讚:“好酒!”

周睿說:“餘叔,您還是那麼識貨。”

餘軍搖了搖頭:“人老了,各個感官早沒有舊識那麼靈敏。”

對於葡萄酒的品鑒,餘軍肯定算得上是行家。午飯過後,他們就一起到地下酒窖參觀。

相比於陽光普照的室外,地下酒窖的溫度要低好幾攝氏度。剛走下台階,餘疏影就微微地打了個冷顫,之後就挽緊母%e4%ba%b2的手臂。

走在前麵的周睿將地窖裡的燈全部打開,開燈的一瞬,餘疏影的眼睛眯了眯,再睜開時,她不由得驚歎。

在這個連空氣都洋溢著酒香的空間裡,安置著數十個巨大的橡膠木桶,每個木桶都有各自的標簽,而木桶裡麵,則是醞釀著令人垂涎的美酒。

再往前走,則是一排一排的架子,上麵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已經裝瓶的葡萄酒。在燈光的照耀下,它們看上去就像一件精致的藝術品。

餘疏影從架子裡抽出一瓶,她想看看後麵的貼標,於是就轉了轉瓶身。

看見女兒這麼毛躁,在旁的文雪萊嗔道:“影影,你當心點!”

周睿正跟餘軍談著怎樣均衡葡萄酒裡的甜與澀,聽了文雪萊的話,他抽空回了句:“摔壞了也沒關係,就當被疏影喝了吧。”

餘疏影朝他做了個鬼臉,接著又低頭研讀起那個印著法文的標簽。

除了參觀以外,周睿還拿來幾個品種各異的葡萄酒給餘軍和文雪萊品鑒。

父母和周睿都品得很享受,餘疏影拿來酒杯,她也細細品位著,看看有沒有他們說得那麼口感奇特、讓人浮想翩翩。

不同的釀製和發酵方式會使葡萄酒有不同的味道,餘疏影在酒中感受到果實的香甜和苦澀、鮮花淡雅的芬芳、草本植物的香氣、怪異卻又特彆的橡膠木桶氣味,甚至有清新的泥土味已經壞奶油的味道。

每喝一個品種,餘疏影都帶著好奇,帶著期待。因為她無法預料,這一杯葡萄酒,到底會給自己怎樣的味覺體驗。

餘軍和文雪萊都顧著跟周睿交換心得,都沒有留意到貪杯的餘疏影。直至她不小心打碎了酒杯,他們才發現那丫頭臉頰緋紅,連眼神都迷離不已……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文雪萊連忙過去扶穩搖搖欲墜的女兒,她眉頭緊鎖:“傻妞,你喝這麼多酒做什麼?”

碎玻璃散落一地,周睿擔心文雪萊招架不住醉酒的餘疏影,於是過去幫忙:“雪姨,讓我來吧。

周睿本想攙扶她一把,不料她卻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還一個勁地朝他懷裡蹭。他的身體微微一僵,頓了半秒才說:“疏影好像喝醉了,要不我先帶她回會所休息,然後再跟你們繼續走走?”

文雪萊被那丫頭弄得很頭疼,她發話:“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小睿,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餘軍也點頭:“小睿,那我們就改天再來吧。”

文雪萊本想先清理碎酒杯再離開,周睿就說“沒關係的,到時候會有工作人員來清掃的。我們先出去吧,這裡空氣流通不好,疏影應該很難受。”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醉得迷糊的餘疏影卻不肯走。她使勁地扯著周睿的衣服,嘴裡還口齒不清地碎碎念。

“葡萄酒……”

“我的葡萄酒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把它們藏到哪裡了……”

餘疏影那架勢,簡直想扒了周睿一層衣服。文雪萊和餘軍簡直看不下去,他們連忙幫忙壓製正在發酒瘋的女兒。

周睿護著餘疏影,他說:“餘叔你們先放手,讓我抱疏影出去吧。”

此話一出,文雪萊和餘軍都遲疑了一下。

周睿解釋:“這裡的酒架很密集,要是疏影撞了上去,酒瓶摔下來是小事,但砸到人就麻煩了。”

文雪萊和餘軍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就同意了周睿的提議。

儘管被周睿抱在懷裡,餘疏影還是安分不下來,她一會兒像條泥鰍一樣亂扭,一會兒死死地箍著周睿的脖子,一會兒又伸手撓他的臉。

向來沉穩自持的周睿被她弄得手忙腳亂,好不容易將她塞進車裡,那丫頭又死死地抱著他的腰,好像把他當成了床上的玩具熊寶。

對於餘疏影這種狀態,餘軍和文雪萊都束手無策,畢竟女兒向來乖巧,平日不泡吧、不酗酒,喝得這麼爛醉如泥還是第一回。

周睿被她折騰得一額是汗,他乾脆也坐到後座,隨後將鑰匙遞給文雪萊:“雪姨,餘叔喝太多了,您可以幫忙開車嗎?”

文雪萊說:“沒問題,你幫我看住疏影就好。”

周睿說:“您放心。”

將餘疏影安置好,文雪萊就坐到駕駛座開車。餘軍幫她把導航打開,之後禁不住回頭,看看後座那混亂的情況。

在周睿的溫聲誘哄下,餘疏影始終不肯係安全帶,她應該醉得不輕,此時正沒皮沒臉地賴在周睿身上。她連人都分不清,發起瘋來還趴在他肩頭喊爸爸。

餘軍覺得他那張老臉都要被她丟光了,他滿臉歉意地對周睿說:“小睿啊,真的不好意思……”

周睿還能維持鎮定,他扯了扯嘴角,說:“沒關係的。”

“疏影她……應該很快就不鬨了。”

這話聽起來沒有半點底氣,周睿也用不確定的口%e5%90%bb回應:“我想也是。”

調好座位和後視鏡的文雪萊準備開車,她也轉頭對周睿說:“小睿,你儘量扶穩疏影,我擔心她會吐。”

周睿說:“好的,我會注意的。”

為了遷就餘疏影,文雪萊將車速降得很低。儘管如此,但是仍舊會出現拐彎或刹車的情況。

餘疏影像被抽了骨頭一樣,她倚著周睿,身體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她閉眼眼睛,嘴裡時不時吐出半句不完整的話。

又是一個拐彎,餘疏影的身體隨著慣性傾倒。周睿堪堪將她拉出來,猶豫了三兩秒,他才伸手輕輕地環住她的腰。

餘疏影挪了挪身體,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後,她便抱住周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