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畔便兀地劃過一聲悶哼,聽來帶著幾分難掩的痛楚,與此同時,映在眼前的冷光倏忽一晃,還未反應過來,那死死抵住她咽喉處的匕首已倏地落下。

發生了什麼?

一時眉眼帶著疑惑的回頭,一支染血的鋒利的五菱箭頭始料不及的映入眼簾。

蕭顏瞳孔兀地張大,此刻冰冷月光將上麵鮮紅襯得分外油亮刺目,叫蕭顏不由地寒噤入骨。

冷箭從楚煜後背貫穿至前%e8%83%b8,此時此刻他銀白色衣袍已被浸染得血跡斑斑,目光所及,後麵來人是謝城。

竟是謝城!蕭顏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看去。

他分明一身墨色勁裝,腰間的銀色緞帶在夜色中尤為醒目。

無論如何蕭顏沒有想到,眼下她竟會見到謝城,他怎麼會來到這裡?他不是該在宗人府嗎?

就在這時,倏忽生出一個猛烈的踉蹌,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蕭顏隻感到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跌了出去。

一時漆黑大地在她眼前急遽放大,卻兀地,腰際一緊,下意識垂眸看去,一隻手臂從後麵伸來及時的挽住了她。

不是謝城還能是誰?待得穩穩落在那堅冷的懷中,蕭顏微微側臉,目光投上去,“你……?”

謝城自然知道蕭顏想問的是什麼。

不等說完他便冷唇輕啟,如是道:“抱歉,讓公主失望了。”

蕭顏抬眼緊緊望著謝城,但謝城卻始終未垂眸。

“你把護衛統領怎麼樣了?”聽言蕭顏忙朝謝城如是問。

“還能怎麼樣?”話音未落,謝城漆黑眼底分明更沉了三分。

“你殺了他?”蕭顏目光著緊,如是試探問。

“不然呢?”頓了下,謝城微微垂眸,淩厲著眉眼,冷戾著聲音朝蕭顏如是反問。

話音未落,身後倏忽傳來一人喊聲:“侯爺!”

很快人來到麵前停下,是謝城麾下的校尉。

“人已經抓住了。”

不難想見,他說的人是楚煜。

聽言謝城目光沉了沉,朝他道:“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跟隨謝城多年,自然能夠會意。

待得校尉退下,謝城目光落向蕭顏,“怎麼?公主認為我會放過他?”

蕭顏眉眼隱約帶著憂慮,聽言她對上謝城深邃無底的鷹眸,朝他道:“畢竟上次侯爺便是存心放走了他,不是嗎?”

話音未落,謝城微微壓下了身子。

一時間兩人臉麵湊得極儘。

謝城黑碧璽般的瞳眸緊緊攫住蕭顏眉眼,叫她仿如身墜懸崖峭壁、萬劫不複。

倏忽地,謝城陰沉冷戾的聲音如冬日寒風般的凜冽劃過蕭顏耳畔。

“公主也太自以為是。”頓了下,“殺你對我來說,根本如湯沃雪、輕而易舉。”

謝城這話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

是啊,他若要殺她根本如探囊取物般簡單,又哪裡需要同楚煜聯手呢?

“那你是為什麼?”聽言蕭顏眉心微擰帶著思索的朝謝城如是問。

頓了下,“斬草除根。”謝城淩厲著朝蕭顏道了這四字。

斬草除根。

蕭顏這才明白,原來謝城是怕有漏網之魚。

待得回到府邸後,校尉將楚煜斬下的人頭提至前廳。

定睛看了那副生得極清雅的麵容,蕭顏方才敢確信這次他是真的死了。

“其他人呢?”頓了下,蕭顏抬眼朝校尉如是問。

眼下蕭顏已經明白,事實上此前謝城放虎歸山是為了伐其黨羽。

不得不承認的是,謝城這麼做是對的。

畢竟如若不是這一遭,又如何能將楚煜統領的輕騎一網打儘?

“眼下全都關押在刑部監獄中。”聽言校尉如實道。

關押在刑部監獄?那不是蕭初打點之處嗎?

話音未落,蕭顏轉眸看向旁邊的謝城,“怎麼都將人交給了小王爺?”

聽言,謝城鷹眸微抬,對上蕭顏投來的目光,“不好嗎?”他如是反問,“公主不希望如此嗎?”

當然不!事實上蕭顏心裡對蕭初多少是有防備的。

眼下這些視她如死敵的人交到蕭初手上她又如何能夠放心?

原本謝城分明可以將人帶來府邸不動聲色的解決掉。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由地,蕭顏眉眼隱約透出幾許思索神色。

難道謝城想用這些人逼她說出巫氏下落?

思及此,蕭顏心頭篤定,必是如此!

就在這時,耳中又落入謝城冷冽聲音,“想來公主心裡必定更加信任小王爺。”

聽言蕭顏思緒倏忽被拉回眼前。

審視著謝城,她又想到:是啊,蕭初同謝城從來都是一丘之貉的不是嗎?

此前她隻顧及謝城同楚煜聯手,卻一時忽略了蕭初。

如今回想來,白日裡謝城必是故意同她說的那些話,好叫她放下戒備。

待得話音落下,蕭顏輕勾起嫣紅唇角,“是啊,”眉眼間蕩漾著一派如春日般的嬌%e5%aa%9a,朝謝城如是道,“畢竟小王爺是絕不會對本宮如何的,這些人在小王爺那裡,本宮很放心,”說著目光投向紅漆菱花落窗外,不露一絲憂慮的,“很晚了,本宮乏了。”

話音未落,她起身步出了前廳。

冷眼看著那抹漸漸走遠的玲瓏倩影,那雙比夜色漆黑的鷹眸中失落難掩。

“侯爺您就這樣乾看著嗎?”一時校尉來到謝城身邊沉著聲音如是問。

聽言頓了頓,謝城輕啟薄唇,隻道:“如此、也好。”

這邊蕭顏回到千秋閣後,眉眼間的憂慮再也掩藏不住。

忙叫來了侍衛,“有件事情要你去做。”

她將剩下的曼陀羅香粉儘數交到侍衛手中,“做的乾淨些。”

原來蕭顏是叫侍衛連夜潛入刑部監獄將那些人全部結果,畢竟如此她才能安心。

“是。”聽言侍衛如是應聲退出。

後來整晚蕭顏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論如何都不能入眠,她滿心都牽掛著刑部監獄那邊情況。

終於翌日清晨時分,天色微微亮起半邊灰白顏色,透過藕紗落了屋中滿地白霜,雕花紅漆木門被輕輕敲響,從外傳來侍衛輕微小心的聲音:“公主。”

蕭顏知道必是他得手回來複命了,忙下床到梳妝台前坐下,“進來。”

“吱吖”一聲門響,侍衛推門而入。

照規矩他隻站定在彩貝石晶珠簾外,“公主交代的事情都已經辦好。”

聽言頓了頓,蕭顏櫻唇輕啟,“確定沒活口了?”

侍衛極篤定著道:“昨晚刑部監獄中恐怕就連一隻活螞蟻都是再沒有的。”

“嗯。”這話叫蕭顏極滿意,不由地,心底漸近安定下來,眉心也總算舒展。

待得話音落下,“公主若無彆的吩咐,奴才便先退下了。”

“慢著。”就在這時,蕭顏又啟唇叫住了侍衛朝他道:“你去趟江寧將連翹接來。”

原來蕭顏已經許久不知江寧那邊的情況了,隨著時日的推移,她心中對江寧那邊愈生擔憂,眼下已經不能再拖了,無論如何她得儘快知道江寧城那邊情況究竟如何。

因著謝城,蕭顏一直以來都不便用信件往來,恐怕會被截住露了消息,這實在困擾蕭顏多時,卻就在昨晚,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在掛心刑部監獄情況的同時忽也想到了江寧城這件事情的解決方法。

何不直接接來連翹問話?

畢竟她待在江寧城,必定是知曉情況的,而且眾所周知連翹是她貼身伺候的宮女,如此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疑竇。

“是。”侍衛聽言應聲,“奴才這就啟程。”

……

第90章 解決

昨晚熬了通宵, 至晌午時分,蕭顏實在受不住,便歪在紫檀鑲嵌象牙羅漢床上補覺。

卻就在這時, 耳中隱約落入幾聲外麵的吵嚷。

“王爺,公主正午睡著呢,不宜打擾。”

“還是請王爺偏殿等候吧。”⊙思⊙兔⊙在⊙線⊙閱⊙讀⊙

“本王也不能嗎?閃開,本王有重要的事情找公主大人說!”

伴著聲音緩緩睜眼,惺忪著目光支起半個身子朝外問:“怎麼了?”

從外傳入丫鬟聲音, “公主, 是安親王爺求見。”

聽言蕭顏眉眼倏忽一緊。

難道蕭初已經知道昨晚刑部監獄的事情是她遣人做的?

一時思及此,她忙道:“讓他進來吧。”

“吱”的一聲推門聲響, 蕭初從外進入。

錦袍輕撩, 滿綴朱貝寶石入眼流光溢彩。

“公主大人。”話音未落, 他已來到麵前, “外麵那些丫鬟也忒不懂事了, 她們如何能知道我要同公主大人講的是什麼事情?”

從床上坐起,略帶疑惑的抬眼対上蕭初微慍眼眸,“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蕭初微垂眼眸看向蕭顏, 眉眼間倏忽閃過一抹帶著佻然的意味深長。

話音落下, 俯身湊近蕭顏耳畔, 小聲道:“昨晚那些人, 我都已經幫公主大人解決了。”

“什麼?!”聽言蕭顏倏地側臉看住蕭初, 目光中交雜的驚訝與疑惑一時難掩。

打量著蕭顏眉眼, “公主大人不想如此嗎?”

“怎會?”話音未落, 蕭顏忙朝蕭初如是道:“我隻是太過驚喜了。”

事實上這件事情根本是蕭顏遣人去做的, 眼下她又怎會不知蕭初這是冒認。

隻是蕭初為什麼要這麼做?蕭顏対此百思不得其解。

但無論如何,如此, 対她終究是有好處的。

畢竟若是謝城知道蕭初結果了那些人,必定対他心生嫌隙。豈非叫她的離間計更進一步?

“隻是王爺這麼做不怕惹惱了謝城嗎?”頓了頓,蕭顏看著蕭初朝他如是略微試探著問。

“謝城?他惱什麼?”一時說及謝城,蕭初眉眼間倏忽生出一抹淩厲。

“就算他惱又怎樣?是,他的神策軍確實厲害,但本小王的家臣也不弱!”

“況且本王還是王族之後,豈是他能相提並論的?”

不難看出,眼下蕭初対謝城的敵意極大。

想必是昨晚謝城殺了護衛統領的緣故。

這倒是頗合蕭顏心意。

畢竟蕭初同謝城的嫌隙愈大,也就意味著她麵臨的威脅愈小。

就在這時,門被“咚咚”輕叩響兩聲。

從外傳來丫鬟聲音,“公主,方才宮中來人請公主入宮呢。”

“必是姑母的意思。”聽言蕭初朝蕭顏道。

“這個時候佳妃娘娘找我做什麼?”說及此,蕭顏眉眼間隱約透出幾許思索。

“公主大人你忘了?”

看見蕭顏滿臉茫然,蕭初便知蕭顏必定是忘了。

“皇上棺槨已經在太廟停靈兩日了。”

是啊,經過蕭初提醒,蕭顏這才恍然想起明日便是蕭齊羽的重喪日,棺槨正式入皇陵。

難怪佳妃眼下要她入宮了。

按照南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