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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出的屋子中見到了蕭僖,畢竟是尊貴的皇嫡子,就算是蕭齊羽下令關押,宗人府宗令到底也不敢將他收監。

伴著“吱吖”的開門聲響,蕭顏步了進去,與此同時她看見蕭僖倏地起身,“你們都去外麵守著,本宮有話要同皇兄說。”來到蕭僖麵前站定後她如是朝身後跟著的一眾侍衛道。

就在這時,蕭僖帶著強烈怒意的聲音倏忽劃過耳畔。

“你怎麼敢來?”

兀地,手臂襲上一抹無法忽視的疼痛。

“你怎麼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話音未落,蕭顏抬眼對上蕭僖那恨不能將她撥皮抽骨的目光,“為何不敢?”

聽言,蕭僖掌心不禁擰得更緊,“你信不信我現在便殺了你?”

“殺我?”蕭顏唇角勾起一抹極不屑的弧度,“嗬嗬”輕笑兩聲,“眼下皇兄殺得了我嗎?”

聽言蕭僖倏忽一緊,這才反應過來,想到恐怕他又被設計了。

事實上自打蕭顏進入,蕭僖便聞得周遭彌漫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香氣,但方才他正是怒火中燒時根本沒顧及多想,隻以為是蕭顏身上抹的香粉味道。

眼下蕭僖想要捂鼻卻已經遲了,他掌心鬆開後便再難握緊,手臂也完全抬不起來。

“你身上抹了什麼?”四肢漸漸無力,他儘力站著,厲眸緊盯著蕭顏朝她沉聲問。

“曼、陀、羅。”蕭顏極淡漠地看著蕭僖,輕啟櫻唇如實道。

原來蕭顏在來宗人府之前便已往身上抹了許多曼陀羅花提煉成的香粉。

從前華淑皇貴妃同她講過,曼陀羅不僅誤食會中毒,就連香氣聞多了都會叫人麻痹。

聽言蕭僖目光疑惑審視著蕭顏,“可你為何沒事?”

話音未落,蕭顏生出一聲冷笑,“皇兄,我是要對付你的,又怎可能引火燒身呢?”

事實上在華淑皇貴妃的景和殿中存著能解曼陀羅毒性的毛果芸香。

出宮前蕭顏已先去拿了一粒吞下,自然地,這曼陀羅花香粉對她是不會有任何效果的。

就在這時,“咚”的一聲。

是蕭僖支持不住摔倒在地。

即便全身幾近不能動彈,他仍猩紅著眼眸瞪向蕭顏,“你、你好狠……”

狠?聽言蕭顏不禁生出一聲冷嗤。

緩緩俯身蹲在蕭僖麵前,看著他,櫻唇輕啟,“我的狠如何能同皇兄相提並論?”

頓了下,“皇兄難道沒有發現嗎?”

事實上何止是蕭僖,還有太多的人,比如憲和皇後、比如蕭齊羽……這些人的狠才是令人發指。

上輩子,她和她母妃沒有得罪過他們任何人,可他們卻從未想過放過,她母妃被憲和皇後害得一夜之間暴斃,何其無辜?上輩子她堂堂公主,卻被□□折夭在梅香苑,更是何等淒慘?

彼時,當這些人掌權的掌權、逍遙的逍遙、各得其所,各得快活的時候,對她、對她母妃,眉眼之間連半點憐憫都無,有的隻是利用之後的棄如敝履、萬般嫌惡!

“皇兄老早便想置我於死地,不是嗎?”丹色的唇角輕揚,“皇兄為的是什麼?嗯?”

其實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根本都是一樣,蕭僖也好、蕭齊羽也罷,為了權位他們仍能利用她、仍能毫無姑息的置她於死地的,隻不過這輩子她對此早已是心照不宣,沒給機會罷了。

事實上,蕭顏都能想到,為何彼時憲和皇後要害她母妃,不過是恨她母妃一枝獨秀,不過是眼紅她母妃生出她這極好命格的公主,更加得蕭齊羽看重了,不難想見,如若她母妃日後再生出個一兒半女,恐怕不僅蕭僖這皇嫡子尊貴地位不保,就連她這皇後之位也是岌岌可危,所以對於憲和皇後來說,她母妃非死不可。

一時思及此,蕭顏倏忽伸出手用力扼住蕭僖下顎,聲音比方才更沉,“雖然我不知道從前憲和皇後是用什麼法子害得我母妃,但眼下我不會叫你太好過的。”

聽言蕭僖冷笑著道:“你如此對我,靖國公府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你。”

“靖國公府?”說及此,蕭顏看著蕭僖的眉眼見忽閃現出一抹笑意。

分明如同桃花般嬌%e5%aa%9a,卻叫人不禁感到寒意砭骨。

“你也對靖國公府下手了?”蕭僖沉著目光看著蕭顏。

她當然下手了!不然還要等到靖國公府來要她性命嗎?

一時思及此,蕭顏目光不由地投向窗外。

日頭西落,恐怕已是傍晚時候。

畢竟靖國公府同蕭僖關係厚密眾所周知。

不難想見,如若蕭僖出事,靖國公府必定不肯袖手旁觀。

事實上蕭顏早已料到這個,不出意外的話,眼下靖國公府已是血濺門庭。

“不過,倒是沒想到,靖國公府竟連個人都沒派來。”看來,也是她高估了。

就在這時,蕭僖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兀地抬手握住蕭顏手臂,用力一拽。

還沒反應過來,蕭顏已被蕭僖挾持在懷,咽喉處緊緊抵著把冰冷鋒利的匕首,“你想怎麼樣?”

“你最好不要亂動,否則……”還沒說完的話忽戛然而止。

始料不及地,門生出“砰”的一聲響。

是謝城從外麵提劍步了進來。

緩步逼近,目光淩厲,“放開她。”

謝城是什麼樣的身手,蕭僖自然是清楚的。

眼下他絕不是對手。

一時思及反正也跑不了了,不若拉蕭顏墊背。

卻就在這時,軟劍殘影倏忽劃過眼前。

快得叫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愣了片刻,才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的淩厲疼痛。

當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鮮血已經將他衣領染得緋紅,一如窗外火燒般的豔麗晚霞。

“謝城你……”你會後悔的。但後麵半句話還未及說出,蕭僖已全身癱軟著徹底倒地不起。

目光所及,此刻蕭僖不僅咽喉處泉眼般的窟窿中直往外冒血,口鼻也不斷有血湧出。

這是未全然割斷咽喉的緣故。

顯而易見,蕭僖死的並不快活。

“你是故意的。”思及此,蕭顏抬眼對上謝城深邃鷹眸朝他如是道。

畢竟蕭顏如何不知道謝城劍鋒的淩厲?若非故意為之,謝城必定一劍封喉的。

“如你所願。”話音落下,謝城冷唇輕啟。

聽言蕭顏看向謝城的目光倏忽一緊,反應過來,“你又跟蹤我。”

微微向前傾身,謝城更湊近了蕭顏兩分,低沉著聲音:“此刻公主應該感到慶幸才是。”

這話蕭顏如何聽不明白?

是啊,他又救了她一次。

事實上在蕭顏看來,謝城如此終究是為著巫氏一族的下落。

但眼下她是無論如何不能說的。

畢竟上次她那樣激怒了謝城。

想來如若不是顧及著巫氏安危,謝城怕是早要了她性命。

思及此,蕭顏微微側臉,目光著緊著看向謝城,如是道:“你以為如此又能怎麼樣呢?”

這話的意思謝城怎麼聽不出來。

無論如何她是不會告訴他巫氏一族下落的。

聽言,謝城鷹眸如冷鉗般緊緊攫著蕭顏,“公主,你該知道我是什麼人。”

分明地,這話帶著三分震懾意味。

是啊,謝城是什麼人她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

陰沉狠戾、殺人不眨眼。

但她更加清楚的是,謝城對巫氏的看重。

事實上在未能確保巫氏安危前,他無論如何不會動她。

話音落下,蕭顏眉眼篤定著道:“謝城,你不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不會什麼?”聽言謝城看向蕭顏的目光更沉了三分,“嗯?”

蕭顏從容不迫著直視著謝城漆黑無底的鷹眸,“侯爺終究舍不下巫氏安危,不是嗎?”畢竟如若舍得下,上次他便會要了她性命,不是嗎?

聽言,頓了頓,謝城眼底倏忽劃過一抹淩厲,“可公主也該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聲音極冷極沉,“說不準哪日我便會忍不住去給華淑皇貴妃上柱香。”

一時聽見這話蕭顏心底不禁“咯噔”一聲。

“你……”才說一個字,蕭顏便收住了口,那個震懾的“敢”字終究被關在了唇齒間。畢竟如若真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按照謝城的性子,他又有什麼不敢的呢?眼下說這話除了隻會更加激怒他,彆無好處。

頓了下,蕭顏儘力保持著鎮定,輕啟丹唇朝謝城如是說道:“本宮倒是很想知道,巫氏安危在侯爺心裡究竟份量幾何?”事到如今,她也隻有這一個籌碼了。

第88章 厚密

“公主大人!”

就在這時, 耳畔忽傳來一抹急切聲音。

不難聽出,是蕭初。

“你沒什麼事情吧?”大步來到蕭顏麵前,眉眼極關切著問。

原來蕭顏遣人去安親王府時蕭初便料到她會來這裡, 方才經過時又看見外麵一眾侍衛倒地不起,便以為是靖國公府派了人來,一時間蕭初自然生怕傷及蕭顏。

聽言蕭顏抬眼對上蕭初垂眸,朝他如是道:“我沒事。”

目光所及,蕭僖被一劍刺入咽喉, 眼下他倒在地上麵如死灰, 已然沒了呼吸。

“看來本小王又遲了一步。”話音未落,他轉眸看向旁邊的謝城, “沒想到侯爺也在。”此時此刻看見謝城, 蕭初自然明白外麵侍衛究竟是誰的手筆了。

“不然呢?”謝城冷著聲音反問。

不知為何, 對上蕭初投來的目光, 他隱約感到當中帶著幾分敵意。

“我還以為侯爺會更在乎巫氏安危。”話音未落, 蕭初意味深長著朝謝城如是道。

就在這時,倏忽從門外衝入一個侍衛,“王爺, 神機營已經被我們的人控製。”

事實上神機營原本是由靖國公府掌控的, 但眼下靖國公府大廈已傾, 神機營便如無根浮萍般, 自然想著投靠, 不會多做那些無謂抵抗, 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

“嗯, 本王知道了。”蕭初神色從容著朝侍衛擺擺手, “退下吧。”

待得耳中落入“吱”的輕微關門聲響後,蕭顏目光略帶思慮的看向蕭初, 啟唇朝他如是道:“本宮這裡還有件事情想請小王爺幫個忙。”

旁的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蕭顏也是時候對付楚煜了。

畢竟楚煜想置她於死地,如若不捉住他,她永遠也不能安心。

“公主大人你儘管說。”眼下隻要蕭顏開口,蕭初自然是無有不應的。

事實上蕭顏早已經想好了對付楚煜的法子。

隻四個字:投其所好!

原來蕭顏是要以自己為誘餌,引楚煜上鉤。

“不行!”聽言蕭初忙斬釘截鐵著如是否決道。

彆的他都可以答應,隻這一件實在太危險了。

“萬一他當真傷及公主大人怎麼辦?”

這件事情自然是有風險的,但舍不得孩子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