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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笑對上尤青山隱約思索的眼眸,“你不是已經試過了嗎?”

是啊,他試過了,但他失敗了,眼下她毫發無損地站在這裡,他根本無法傷她。

思及此,尤青山眉眼間不由地掛上一抹憂慮。

不知過去多久,待得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蕭顏蹤跡。

這邊,此刻蕭顏已經回到太初殿外,恰遇見匆匆趕來的蕭初,他如何不知蕭顏入宮再無彆處可去的,必定是來太初殿,“公主大人如何自己入宮了也不等我?”一時看見蕭顏忙來到麵前如是問道,打量見蕭顏眉眼間似有絲縷如細雨的憂慮,“果真出什麼事情了嗎?”不由地,原本麵上佻然倏忽被關切、鄭重神色取代。

“是尤青山。”蕭顏對蕭初如實道。

“尤青山?”

事實上蕭初對於尤青山這人並不很熟悉,不由的目光微帶疑惑,“他怎麼了?”

“小王爺,”說著,抬眼對上蕭初眼眸,“幫我個忙好嗎?”

就在這時,殿門“吱吖”一聲打開。

正是蕭僖從裡麵出來,“小王爺也來了?”快走上前有意壓低聲音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事實上方才蕭顏找尤青山的時候蕭僖便看出來了些許端倪,他想來必定有事發生。

“有人對公主大人不利。”蕭初如實朝蕭僖道。

聽言蕭僖倏忽反應過來,目光著緊看向蕭顏:“是尤青山做的?”

“嗯。”對此蕭顏點頭應。

“到底是怎麼回事?”蕭僖鄭重問蕭顏。

“他是要報仇的,不僅僅是對我、更是對南蕭。”

說及此,更為鄭重地抬眼看住蕭僖,“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留了。”

聽言不由的緊皺眉頭,“可是如今父皇已經將他收入太醫院了,恐怕不好下手。”頓了下,“況且父皇眼下根本離不開他,他若出事,父皇又該如何?”

顯然,蕭僖並不認同她這話。

聽言蕭顏略微在心下思索,待得話音落下,她如是啟唇同蕭僖道:“皇兄認為眼下尤青山博得父皇信任為的是什麼?就說從前父皇何曾肯動過我毫厘?可皇兄知道嗎,上次要我性命的竟是皇城司的人!”蕭顏雖儘量壓低了聲音,但這話卻未少半分力度。

一時間蕭僖眉眼詫異分明,惶恐儘顯,“我如何不知這件事情?”

聽言蕭顏眼睫微斂,意味深長著道:“這便是了。”眾所周知,皇城司向來歸蕭齊羽統領,他真要動手又怎會叫一人知道,若讓風聲走漏豈非功虧一簣?卻偏偏,這也是尤青山的意思。難道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事實上不難看出,此刻蕭僖顏色也十分緊張了起來。

對於蕭顏的話蕭僖並無懷疑,畢竟近來確實蕭齊羽召見尤青山日漸頻繁,更是無人知道他同尤青山究竟在太初殿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就在方才,蕭僖還在太初殿聽及蕭齊羽不停稱讚尤青山醫術高明、為人慧智。

在蕭僖看來,眼下尤青山如此得蕭齊羽寵信絕不是件好事情。

前日尤青山能對蕭顏不利,明日恐怕便能掣肘到他。

思及此,蕭僖打定主意,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收起思索,蕭僖朝蕭顏啟唇如是鄭重著問:“如此說來,阿顏可是已經有了想法了?”

聽言蕭顏輕點頭,“隻是需要皇兄的幫忙。”

對於這話,蕭僖此刻自然是無有不應的。

……

第80章 動手

當日正值暮色四合時分, 蕭僖來到太初殿說是有事覲見蕭齊羽。

恰好這時蕭齊羽剛用畢了晚膳,胡永蓮通報後聽說見便領了蕭僖進入。

此刻他站定在階下手中捧著一方錦盒朝蕭齊羽如是道:“父皇,這裡是兩丸從錦都皇城搜出的丹藥。”目光所及, 銅胎掐絲鑲嵌寶石香爐中正燃著馥鬱的龍涎香,淡淡的白煙似有若無地彌漫開來,卻根本掩不住蕭齊羽聽言後的驚喜神情。

事實上自打奪過西邊三十六城後蕭齊羽一直都在想著這件事情,此前他也遣人前去暗訪過但終究都無消息,眼下聽及蕭僖這話, 蕭齊羽心頭仿佛被雷電掣了下, 兀地停跳一拍,忙道:“快拿上來!”

蕭齊羽是再清楚不過的, 錦都皇城的丹藥都是巫氏一族煉製。

一如蕭顏所料, 對於吃了丹藥能夠長生不死的說法, 雖不實但蕭齊羽卻始終是深信不疑的。

可事實上這兩丸又哪裡是從錦都皇城中搜出的丹藥呢?都是蕭顏孝敬的好東西罷了。

“你拿著這個晚些時候去太初殿拖住父皇。”彼時話音未落, 蕭顏將錦盒交到蕭僖手上。

“這是什麼?”打開錦盒兩丸朱紅丹藥赫然映入眼簾, 蕭僖不由地皺眉朝蕭顏問。

“皇兄不必擔慮,這兩丸不過是用麵粉揉成的團子,吃了對身體無礙的。”原來早些時候蕭顏已經問過胡永蓮, 說是近來蕭齊羽召見尤青山十分頻繁, 每日晚膳後是必要見的。

頓了下, 抬眼鄭重看向蕭僖, 壓低聲音朝他道:“我今晚動手。”

聽言蕭僖便倏忽明白了蕭顏的用意, “放心, 我會去儘量幫你爭取時間。”

就在這時, 胡永蓮端了金杯過來好讓蕭齊羽就著溫水服了丹藥。

“今兒皇上早些歇了吧。”眼見著蕭齊羽吞服, 胡永蓮朝他如是道。

頓了下,“還是先叫尤青山過來一趟。”聽言蕭齊羽想了想卻還是如是交代道。

“是。”胡永蓮隻得應聲, 卻就在他剛要走到殿門邊時,外麵忽傳來“咚咚”的急切敲門聲。

“怎麼回事?”三步並兩步過去開了殿門後胡永蓮如是朝那小太監問。

“不好了胡公公!”小太監滿麵慌張著同胡永蓮道,“尤太醫他……他……”

“好好說!”小太監話說得含糊,一時胡永蓮也辨不明,恐白耽誤了功夫,他聲音帶著震懾如是道。

“尤太醫他死了!”驚懼下話從小太監口中一下高聲泵了出來。

死了?聽言胡永蓮眉眼也不由地劃過一抹驚詫。

就在他正想該如何時,身後忽傳來蕭齊羽聲音,“究竟是怎麼回事?!讓他進來說話!”

原來據太醫院的方才來人說尤青山是被人一刀捅入心臟即時斃命的。

“這麼說來是謀殺了?”雖然蕭僖心裡很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但此刻未免被懷疑,眉眼間還是有意掩飾出驚詫神色,“皇城向來守衛森嚴,怎會如此?”

一時聽言蕭齊羽勃然著拍案而起,不由地盛怒,一是為著尤青山的慘死,二是為著皇城守衛竟如此鬆散,有人任意出入竟無半點察覺,“給朕……!”最後一個“查”字還沒說出口,蕭齊羽兀地感到%e8%83%b8口一憋,喘氣不來,頓時汗若淋漓,整個人倏地軟了下來癱坐回龍椅上,愈呼吸愈艱難痛苦,麵色也愈加發青發紫。

見情況不對,胡永蓮忙衝上前去:“皇上!皇上您這是怎麼了?”忙轉過著緊目光朝底下太監喊:“快傳太醫!”

事實上這才是蕭顏今日手段的絕妙處,殺個尤青山有什麼難的,難的是要徹底斷絕禍根,她很清楚,眼下蕭齊羽被尤青山控製的思想已經不可能改變,就算是尤青山死了,日後蕭齊羽也終究不會放過她,不若眼下一箭雙雕的好。

“皇上這是不急攻心導致的心病複發。”太醫來到太初殿診斷後朝胡永蓮如是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聽言胡永蓮不由地緊皺眉頭,“這該如何是好?”

這說來心病終究是太醫院力所不能及的,上次還是蕭顏從宮外找來的人換心才治好的,顯然眼下最好也叫那人來治,“想來還是叫毓嘉公主入宮做主為好。”

聽言胡永蓮以為然,“該是如此的。”忙遣了人去請。

待得蕭顏來到時,馥鬱的龍涎香氣兜頭兜腦襲上臉麵,聞得蕭顏極不舒服,“父皇身子不適該當多休息的,如何還點著如此濃鬱的龍涎香?”目光看向胡永蓮,“還不趕緊滅了去?”

眼見著胡永蓮應聲過去熄滅後又讓小太監開了隔窗,此刻外麵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幾滴雨來,青草伴著竹香的清新味道隨風貫入,很快便將殿內的甜香掃的乾淨,竟比方才更叫人提神醒腦,但卻無人知道,事實上眼下蕭顏這麼做根本不是如她所說的那樣為著蕭齊羽的身子考慮,而是她要毀滅證據。

原來就在那些已經一甕成灰被胡永蓮倒出去的龍涎香裡被人摻雜了不少夜來香花粉,再加上方才蕭齊羽服用的丹藥,也並非是麵粉揉成的團子,而是蕭顏此前叫巫氏一族幫她暗中煉製的砂丹,這兩樣東西雙管齊下才正是叫蕭齊羽心病複發的元凶。

“公主,如今看來隻有再找此前換心那人來瞧皇上才能有救呢。”胡永蓮如是同蕭顏道。

目光所及,蕭齊羽麵色青紫的、虛弱的躺在龍榻上,這是蕭顏此前從未見過的蕭齊羽的模樣,眼下的他哪裡還有半點當年神采英拔、強勢不可違的樣子。

一時間蕭顏心境複雜,自然有為上輩子討回公道的酣暢,但卻也有為往日不可追的淒傷。

隻是無論如何,蕭顏眼下都是不可能放過蕭齊羽的,畢竟一個不可回駁的事實放在眼前,那便是如若蕭齊羽活著必定要她性命。

她不想死。

“我去找他來。”聽言蕭顏不露聲色著如是啟唇道。

退出太初殿後蕭顏乘車出宮去了安親王府,卻不是想辦法找人來救蕭齊羽。

事實上方才在太初殿同胡永蓮那麼說不過是她的緩兵之計罷了,到底得穩住胡永蓮才好。

至於眼下蕭顏來到安親王府找蕭初其實是為了尤青山的事情。

也不知道太醫院那邊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方才她也隻是聽聞死訊而已,並不清楚具體情況何如?

尤青山突然斃命,想來太醫院不會風平浪靜,更何況他還是被殺,刑部必定不可能置身事外。

但待得蕭顏進入書房卻見蕭初神色尤為從容,竟像個沒事人似的喝茶吃糕點,心裡便不由地安定了下來,眼下他能夠如此表現便說明尤青山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妥當。

“公主大人,桂花糕很甜,要不要嘗嘗?”方才聽見“吱吖”推門聲響,蕭初便曉得來人是蕭顏,畢竟無論如何她是不可能放心得下尤青山那邊的處置。

話音未落,蕭顏來到紫檀螺鈿案幾前坐下,“好啊。”

一時間她倒什麼都沒問,隻是滿身閒暇的喝茶吃糕點,“確實很甜。”

不由地,蕭初看向蕭顏的目光生出幾許好奇,“公主大人不是為了尤青山前來?”如何一句相關的話都沒問?

聽言蕭顏抬眼朝他道:“所有的事情小王爺都已經處置好了不是嗎?”事實上眼下蕭顏對於尤青山的事情自然已是憂慮全無。

這倒是。聽言蕭初如是想到。

頓了下,“怎麼?公主大人的意思是要皇伯如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