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宅拿人, 這在南蕭可是絕對不合規矩的。
聽言蕭顏眉眼倏忽劃過一抹慍意,“酒囊飯袋!”沒有證據不會找嗎?什麼都不做難道證據會長腿找上門來嗎?整整一個晚上,又叫他抓了那麼多當街惡霸, 想法子讓他們招供這很難嗎?昨晚蕭顏冷眼看那些人的樣子也絕不像是多難啃的硬骨頭, 想必隻要稍加恐嚇拷打必定很快會招個乾淨。
就在這時, 蕭顏倏忽轉念想到, 如此豈非還有一種可能, 事實上這知府營私舞弊、根本就是有意想要放走趙棠!思及此, 蕭顏心底不由地劃過一抹寒意。
“公主大人當真覺得樊城知府是個酒囊飯袋?”隻是酒囊飯袋這麼簡單嗎?事實上昨晚蕭初便看出來這知府大有問題, 他對趙棠的態度極為放任, 恐怕他同趙員外關係並不簡單。
“當然不是。”話音未落,蕭顏抬眼意味深長地看向蕭初。
事實上眼下她已經確定了方才所想屬實, 這知府便是有意為趙棠包庇隱瞞,畢竟若非知府是靠山,長久以來那趙棠、還有他手下的那群惡霸如何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放肆!不必受任何製裁!就算這知府當真是個酒囊飯袋,無法捉拿趙棠正法,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他到底也該上奏述明,如何都不會到今日她才知曉這些!
“公主大人想要如何做呢?”看得出來,眼下蕭顏已經有了想法。
聽言她丹唇輕啟,如是道:“無論如何,證據是一定要找的,人也是一定要抓的。”
當晚,蕭顏同蕭初來到樊城官府,“你們知府呢?叫他滾出來見本宮!”被領入堂中,蕭顏慍臉慍色極強勢地朝衙役如是厲聲道。
一時聽見動靜本在後堂吃飯的知府忙跑過來跪在蕭顏麵前,“微臣參見公主!不知……”
“逼供了沒有?”沒等知府把話說完,蕭顏便居高臨下地朝他如是問道。
頓了下,“本宮問你逼供了沒有?!趙棠能抓了沒有?!”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慍怒。
“啊……?沒……”知府支吾。
“帶本宮去監獄!”聽言蕭顏厲眸緊瞪著知府震懾著道。
一時間聽言知府也不敢不應,“是……”
待得來到監獄,蕭顏在刑房坐下,說要親自提審昨晚被拿住的所有人。
話音落下,她目光意味不明地看向眼下正站在方案一旁眉頭緊鎖著的知府,朝他啟唇沉著聲音如是道:“很快本宮這邊便會有消息,你且先去趙府外伏著等著拿人,如若期間他們有何異動,立刻來報告本宮。”
“是……”雖應聲,但心中卻另有所思。
事實上此前知府有所耳聞蕭顏的些許手段,在他看來蕭顏出手淩厲狠辣、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他恐怕昨晚抓來的那些人會終究受不住把什麼都交代了,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曉得多少事情。
思及此,知府下了個決心,不行,他必須得趁著今晚這個監視機會去趙府同趙員外商量一下對策,不然有些事情被蕭顏知道卻無說法,恐有性命之憂。
待得知府退出後,蕭顏才轉眸意味深長地看向蕭初,輕啟櫻唇:“小王爺受累了。”
事實上這是個局,為的是引蛇出洞!其實蕭顏早已料到,憑著眼下這個情況,知府必定會禁不住憂慮去趙府找趙員外商量接下去的對策。
聽言蕭初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心照不宣的弧度,“公主大人且坐會子,我去去就來。”不難想見,蕭初便是去捉賊捉贓的。
眼看著蕭初領著四個護衛出了門口身影消失在拐角暗處,蕭顏收回目光,啟開丹唇,“人怎麼還沒帶上來?”她沉著淩厲著聲音朝站在兩邊的衙役問。
話音落下,兩邊衙役卻仍站著紋絲不動。
打量兩眼,倏忽地,蕭顏反應過來,事情不對!
是啊,她此前怎會忘了考慮呢。
畢竟這知府已在樊城官府任職多年,想必這裡全是他的人。
眼下眾所周知她對知府恐有不利,這種情況下,恐怕這些官府裡的人不會輕易放過她。
目光所及,眼下六個衙役正分列左右兩邊陰沉著臉色站著,眸子幽深無底如黑洞般的死死盯著她,分明含著濃烈的殺意。
不由地,蕭顏心底隱隱生起一抹不安。
方才護衛都同蕭初跟了出去,眼下無論這些人想要如何她都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這時,“唰唰”幾道淩厲冷光閃過眼前。
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見方才站在麵前的六個衙役此刻都已經倒地不起。
咽喉被一劍割斷,正血流不止猛烈抽搐著身子,滿臉很是痛苦的模樣。
如此利落淩厲的傷口,不是謝城還能是誰!
“公主行事果然還是不夠殺伐果決。”在謝城看來,眼下這官府裡是一人都不該留。
冷冽聲音劃過耳畔,蕭顏抬眼對上謝城凜冽鷹眸,“這裡是官府。”這裡是官府,講的是證據,講的是按律法行事,如何能夠濫加粗暴的血濺門庭!
來到麵前,謝城垂眸看住蕭顏,目光所及處一片凜冽的諷刺,“官府?”
蕭顏聽言心頭兀地一刺。
是啊,官府該是什麼地方?官府本是惠利百姓的設置。
可現在卻是知府同一方豪紳相互勾結藏汙納垢的肮臟處。
“無論如何你都已經做了不是嗎?”收起思索,蕭顏朝謝城如是道。
“難道公主不該為此感到慶幸?”聽言謝城冷著沉著聲音反問。
話音未落,蕭顏目光不由地落向死在地上的那六個衙役。
是啊,說起來她是該慶幸的。
畢竟如若方才不是謝城及時趕到,恐怕此刻躺在地上死去的人便會是她。
“謝城你……?”一時思及此,蕭顏眉眼間不由地透出幾許疑惑,“眼下怎麼會來?”隻是他怎麼會來?這件事情此前她分明沒同謝城提及過。
聽言謝城鷹眸淩厲著攫著蕭顏如是反問:“公主這是在同我興師問罪嗎?”
是啊,他的到來終究是打亂了她的計劃,他的突然現身終究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由地,謝城又想到:也或許,她不過是單純的不想見到他而已……
興師問罪?眼下這個情況她做什麼要興師問罪?“侯爺看我的樣子像是興師問罪嗎?”她隻是必須要弄清楚當中內情,以確保計劃不會生變,若然沒有走漏了風聲,那麼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除了她便隻有蕭初,話音未落,蕭顏啟唇朝謝城問:“是小王爺對嗎?”
一如蕭顏所想,事實上,這件事情確實是蕭初告訴的謝城,希望他能來暗中保護蕭顏安危,“小王爺很擔心公主安危。”聽言謝城冷著聲音朝蕭顏如是道,到底算是承認了這話。
不由地,蕭顏眉眼劃過一抹輕嗔。
果真的,蕭初這人守不住半點秘密。
雖本就曉得他是如此,隻是終究沒想到他口邊竟會半點遮攔都沒有,更甚她想,這才不到半日的時間便叫謝城將事情知道了個清楚。
一時抬眼看向謝城,他目光寒冷若冬日霜雪,隱約地,更是透著幾許如霧般還未及消散的慍意。
不由地,蕭顏心頭微微發緊,稍頓了下,她輕啟櫻唇朝他如是道:“這件事情……不是有意要瞞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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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刺殺
就在這時, 耳中倏忽落入一陣由遠及近的急促又龐雜的腳步聲。
“公主大人久等了沒?”蕭初領在頭裡從外麵快步進入來到麵前朝蕭顏如是道。
頓了下,伸出手向後一指,“人都給你拿來了。”
話音未落, 隻聽“咣”的一聲,原是護衛將人全都強按在了地上。
“呦?”倏忽地,蕭初看見地上的六個衙役,不禁疑惑著眉眼如是問,“這是怎麼回事?”
目光所及, 這六個衙役一動不動、全部是被一劍斃命。
這顯然是謝城為之, 畢竟除了他之外再無人能夠做到如此淩厲。
思及此,蕭初眉心倏地擰起, 目光凝重, “他們対公主大人不利?”
話音未落, 蕭顏已到知府麵前, 她居高臨下著盯著他, 冷著沉著聲音道:“大人,本宮以為,你應該知道按照南蕭律法, 使人刺殺當朝公主, 是該當何罪?”
聽言知府忙顫唞著聲音磕求著道:“公主饒命……!下官……奴才不知他們竟如此做!”
就在這時, 蕭初“砰”的一聲, 倏忽一個窩心腳狠踹向知府, “放肆!”話音未落, 他快步上前大力腳踩在知府脖頸處, 又厲聲道:“不僅貪贓枉法, 你竟還敢以下犯上対公主不利!”
“貪贓枉法?”聽言蕭顏目光鄭重著投向蕭初。
原來方才蕭初跟去趙府後聽見了許多叫他瞠目結舌的話,事實上除了知府果然是有意包庇隱瞞外, 此前他同趙員外更還有著許多根本見不得人的肮臟勾當。
“有多少利用你的職便強拐去趙府的女孩兒?你說!”蕭初厲眸狠狠瞪住知府,說及此,他向來佻然的眉眼目光此刻變得難得淩厲如刀似劍,“消遣過後再將人販賣去鄰城煙花之地,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也虧得你們想得做得出來!便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咳!咳!”知府被踩的咽喉傷痛難受得緊,猛烈嗆咳了兩聲,一時間口鼻有血噴出,濃重的腥味彌漫他整個口腔,他何曾受過如此迫害,不由的連聲哀求道:“下官……奴才,奴才知錯了……知錯了……求小王爺、公主放過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
話音未落,被按在旁邊的趙員外也忙求道:“奴才也知錯了……”
“知錯?”聽言蕭顏一個箭步跨到趙員外麵前,兀地俯身彎腰,冰冷的掌心死死掐住也下顎,強迫著他仰起臉來同她対視,“你們也知道痛嗎?你們此前是如何対彆人的?你們覺得那些対彆人的傷害,隻是一句知錯便能抵得了的嗎?嗯?”
蕭顏淩厲著目光瞪向那雙此刻戰兢著惶恐著卻更帶著罪孽戾氣的眉眼,眉心劃過一抹冰冷的淩厲,丹唇輕啟,“今日你們的報應到了。”
蕭顏想來,如若爽利的殺了他們實在太仁慈,一時眼見著這兩人現下分明養得一副油光華亮的富態模樣,腦中倏忽閃過一個想法,倒是不若活剝的好。
事實上這是比淩遲更痛苦的死法,尤其是対於像他們這樣的人來說。
一時聽及這話,趙員外被嚇得登時怔住,一瞬後他便仿佛灌滿了水的腸衣被細針戳破,兀地涕泗橫流著朝蕭顏磕著求著喊著,“公主!奴才知錯了!不求公主放條生路,隻求公主給個體麵些的死法……!求求公主了!奴才求求公主了!”
顧名思義,這活剝便是使人皮肉分離,如何操作的殘忍過程不會有人想要贅述,隻是眾所周知這死法是極其痛苦的,就是整個南蕭古往今來受這死法的人也是屈指可數,尤其像他們體態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