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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人究竟在哪裡,還得回去從長計議。

聽言蕭顏無奈地點了點頭,轉身朝出靜心觀的方向步去。

眼下馬車已經進入了京都城,正平穩驅行在官道上,想了一路桂芳的事情都沒有結果,此刻蕭顏倏忽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不由地轉眸看向謝城問:“你是怎麼知道的?”其實方才蕭顏一直都很奇怪,謝城是怎麼知道她來靜心觀是為了找桂芳的?分明她沒將這事告訴任何人。

就在這時,馬車一個輕微的趔趄停在了公主府門前。

就算隔著車簾也能看得出來,外麵此刻亮若白晝。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是想著伸出手一把撩起紗簾,倏忽映入蕭顏眼簾的人是蕭初,他一身錦袍騎在馬上,身後跟著不少小廝,看樣子像是剛從府裡出來,兀地看見蕭顏他忙下馬來到麵前,“公主大人!桂芳捉住沒有?在不在靜心觀?我可帶了不少人手來!”

聽言蕭顏便明白了,原來是蕭初,原來謝城是從蕭初那兒知道的消息。

隻是蕭初又是如何知道的?

事實上這是一個極巧合的事情。

恰好白日裡蕭初在外喝酒時聽人提及靜心觀便也想到了這點,回來後他自然同謝城說明。

其實今晚謝城也並非跟蹤蕭顏,隻是在前往靜心觀的半路上不期而遇罷了。

約莫幾個時辰前蕭初來到公主府想將事情也同蕭顏說明,卻沒想到蕭顏竟也已經去了靜心觀,後來他在公主府中坐等了許久消息,但添了好幾盞茶也沒見人回來。

方才眼看著天快亮了,才想要回府洗漱,畢竟無論如何不能誤了今日早朝。

卻不想他這邊剛騎上馬,公主府馬車便來到了眼前。

不可輕聞地歎了口氣,蕭顏搖了搖頭道:“不在。”

聽言蕭初瞳仁兀地張大,“什麼?不在?”這怎麼可能?!他滿臉的不可置信,就同方才蕭顏的反應一模一樣。

眼下東方已經微微泛出奶白,不多久就要早朝了,眼下可不能讓蕭齊羽發現任何端倪,就在這時,蕭顏朝他道:“你先回去吧,等晚些時候我去找你,這件事情還得從長計議。”

聽言,“也好。”說完蕭初拉著韁繩調轉馬頭往王府方向回去。

但任誰都沒想到,晌午還未過,宮中便遣來了人說是蕭齊羽召見蕭顏。

隱約地,蕭顏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待得來到太初殿,蕭顏心中的預感果然成真了。

目光所及,除了蕭初、蕭僖都在以外,桂芳也在。

這是蕭顏在蕭月死後第一次見到桂芳,這張朝思暮想的臉眼下竟叫她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此刻龍涎香味道濃鬱讓蕭顏頭腦極為清明,彌漫白霧後是蕭齊羽臉色鐵青的坐在那兒,不用想,必定是桂芳已經將事情全都告訴了蕭齊羽。

“皇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想來毓嘉公主應該是最清楚的。”

不難聽出,桂芳這話直指蕭顏是罪魁禍首。

待得話音落下,蕭顏不動聲色著啟唇,“清楚?清楚什麼?”眉眼間生出疑惑。

雖然蕭顏很清楚桂芳說的是什麼,但她必須裝作不知,這是眼下困局唯一的解法。

“父皇,今兒是什麼節慶嗎?怎麼把人聚的這樣齊?”蕭顏目光掃過蕭初、蕭僖,最終看向蕭齊羽。

“阿顏,謝城沒死,可是真的?”此時此刻,蕭齊羽嚴峻目光投向蕭顏如是問。

倏地,蕭顏瞳眸震動,“什麼?!父皇你說什麼?謝……謝城沒死?不可能!”蕭顏斬釘截鐵、毋庸置疑著道,她眉眼間劃過一抹分明的淩厲:“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兒臣親手將匕首捅入他後心他怎麼可能還活著!父皇是聽誰說的?!”

就在這時,蕭僖忙道:“是啊父皇,兒臣同安親小王爺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何來桂芳說的什麼搭救?這實在是無稽之談!”

“況且,臣同謝城並不相熟,臣有什麼必要幫他,他的死活同臣根本沒有關係,皇伯也知道臣侄向來是不參與這些事情的,臣侄誌不在此。”蕭初也如是道。

話音未落,蕭顏淩厲目光看向桂芳,“父皇,這件事情想來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而且還很拙劣!”頓了下,“桂芳,你恨我,對嗎?”

第66章 花朵

蕭顏這話讓桂芳倏忽想起南燕侯府人一個個慘死的光景, 侯爺如是、小侯爺如是、大公主如是、文妃如是、蕭月亦如是,她便不由地喊道:“是!我是恨你!若非是你,文妃娘娘和溫惠公主都根本不會死!還有南燕侯府的人!全部都是拜你所賜!”一時間桂芳心中的憤恨如洪水般洶湧而出根本止都止不住, 猩紅著眼眸瞪住蕭顏,仿佛冒著熊熊烈火,但此時桂芳隻顧著發泄,根本沒有發覺她已經落了坑。

“砰”的一聲,蕭齊羽重重一掌拍在龍案上, “大膽!你竟敢如此編排公主、皇子!”

直到此刻桂芳才倏忽反應過來, 忙跪地道:“皇上不是這樣的!皇上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兀地,桂芳急得厲色伸出手指向蕭顏, “是毓嘉公主!毓嘉公主在故意給奴婢下套!”

“你竟還敢放肆!”蕭齊羽兀地朝外怒喝:“來人!”

待得胡永蓮聞聲進入, 蕭齊羽居高臨下指著桂芳厲聲道:“拉出午門!五馬分屍!”

……

出來太初殿後, 此刻三人正並肩走在出宮的甬道上。

“幸虧方才公主大人機智應對, 不然我這小命可就要交代了!”眼下蕭初喜上眉梢以為已經躲過了一劫。

隻是正午陽光刺眼, 蕭顏不禁緊皺著眉頭,眼角眉梢若有所思。

事實上這件事情哪那麼容易過去啊。

照著蕭齊羽的性子,眼下雖是暫且無事, 但他終究會心存疑慮, 不會輕易甘休的。

“就怕日後父皇秋後算賬啊。”同樣地, 蕭僖也想到了這一點, 眉心處掩不住的憂慮。

“會嗎?真的會嗎?”聽言蕭初忙緊著目光問, 眉梢喜色也斂去。

就在這時, 蕭顏目光思索著道:“謝城那座空的墳塋想是不能留了。”畢竟那實在是太大的破綻, 如若蕭齊羽遣人查到那裡, 他們便暴露無遺了,必須防微杜漸。

聽言蕭初忙道:“這簡單, 我今晚叫人去將那座墳塋毀了便是。”

蕭顏卻搖頭,“如此也太過明顯了些。”

“那該怎麼辦呢?”聽言蕭初目光茫然著看著蕭顏問。

就在這時,蕭顏腦中倏忽閃過一個想法。

與其他們動手被懷疑,不如叫蕭齊羽自己動手。

“公主大人,你這話也太稀奇了,皇伯既要查,又怎麼可能親自動手毀了謝城墳塋呢?”

事實上,蕭顏能這麼想,她便是自有辦法的,“隻不過,需要小王爺幫點忙。”

聽言蕭初便知道蕭顏又是想利用他在內務府的關係,心照不宣著開口,“公主大人儘管差遣便是。”

……

回到公主府後,蕭顏坐在紫檀鑲嵌彩貝梳妝台前,伸手拉開麵前抽屜,從裡頭拿出了個彩繪菱花紋漆圓奩,朝身邊丫鬟道:“備車,我要去趟安親王府。”

這漆奩中裝著的是十來包曼陀羅花研磨成的粉末,此前待在樊城治傷時一日蕭顏無意中在溫泉邊上發現了這花。▲思▲兔▲網▲

曼陀羅花瓣白色晶瑩似雪更勝雪,入眼極美,但卻也莫名給人一種尤為淒涼的感覺。

蕭顏記得,小的時候華淑皇貴妃曾同她講過,曼陀羅花雖能夠鎮痛,卻也很容易叫人神思錯亂,不懂醫理的人千萬不能亂用。

說起來這花在南蕭是極為少見的,上次蕭顏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曼陀羅,以往她也隻是在醫書上瞧過。

事實上蕭顏想來曼陀羅花對她來說有很大的用處,摘了些回去後新鮮花朵總是不易保存,便去找陸德借用了他平日搗藥的玉舂將花朵研磨成粉。

彼時蕭顏自然被陸德問了摘這些花的用處,她隻道有時膝蓋驟然疼痛難忍,需要這花粉外敷鎮痛。

去到安親王府後,蕭顏將漆奩交到蕭初手上,“小王爺將這些神鬼不覺的加在父皇每日晚膳中想來應該不在話下吧?”

聽言,蕭初好奇的打量的目光落向漆奩,“這些是什麼?”

“曼陀羅。”蕭顏如實道。

聽言蕭初頗為訝異,倏地抬眼看向蕭顏,“曼陀羅?這東西公主大人從哪裡搞來的?”

事實上不僅僅是南蕭很少見到曼陀羅,就是放眼天下這曼陀羅也沒生幾株,眾所周知,曼陀羅能夠鎮痛,以往蕭初想找幾株幫謝城入藥,好多年都遍尋不得。

不難看出,眼下蕭初對這些曼陀羅很有些興趣。

“小王爺這是何意?”蕭顏打量目光看向他問。

“公主大人,我這不是為了謝城嗎?”說及此,蕭初輕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早年間謝城負傷落下病根的事情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如今謝城病情惡化、傷上加傷,他更是再清楚不過的,顯而易見,眼下如若謝城能有曼陀羅鎮痛,日子必定能好過許多。

話音未落,蕭初對上蕭顏目光,又如是道:”公主大人,好歹你同謝城夫妻一場,這個忙怎麼說都是該幫的吧?更何況他會弄到如今這步田地,同公主大人你也脫不開乾係不是?”

這話入耳,蕭顏卻並未應承,待得話音落下,她隻不動聲色著輕啟丹唇,如是道:“小王爺,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些曼陀羅花,而是父皇。”誰都能想的到,若然蕭齊羽發現桂芳所言屬實,必定下令趕儘殺絕,“屆時就算有曼陀羅花,謝城恐怕也沒命用。”

事實上,眼下蕭顏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蕭初知道她從是何處得到的這些曼陀羅花。

畢竟她怎麼可能幫謝城減輕痛苦,她恨不得謝城刀剉切骨、痛不欲生,更何況,這些曼陀羅花不是她從彆處摘來的,而是就生在樊城神醫陸德那裡,此前他一直在幫謝城治病,絕不可能不知道曼陀羅花能夠幫謝城減輕痛苦,但他卻始終沒有以曼陀羅花入藥,想來這裡麵必定另有隱情。

“公主大人說的是,我這就去辦。”

對於蕭顏的話,蕭初深以為然,事實上不僅僅是謝城性命,還有他的性命,他與蕭顏、蕭僖可不同,儘管此前他深受皇恩,但終究不是蕭齊羽血胤,不難想見,如若事情坐實,蕭齊羽必定不會對他心慈手軟,要想有以後,終究還是得先解決掉眼前的事情。

……

第67章 中毒

轉眼十日過去, 蕭齊羽那邊一點消息也無,按理說曼陀羅花粉吃了這麼久也該見效了。

這邊蕭顏正歪在紫檀雕鏤鳳凰紋羅漢床上如是想著,外麵便恰有消息傳來, 說是今日蕭齊羽罷了朝。

眾所周知蕭齊羽絕對是個勤政的皇帝,到了罷朝的地步必定是有大事發生,從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