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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大、義、滅、親。”

“聽聞那晚豫北候的血沿著公主衣袖邊如注的流淌在鎏金磚墁上無邊蔓延著,仿若傾盆大雨下的滿地落紅,血實在太多了,多得不僅染紅了公主雙手,浸濕了公主鞋襪,更氤氳了公主滿眸,不是嗎?”

聽言,蕭顏身子不住的戰栗著,從女子眼中,她竟清楚的看見了那晚的慘烈。

此刻鼻尖似有若無的彌漫著血腥氣味,“不要再說了!我求求你不要說了!”

蕭顏痛苦地喊著,崩潰著抱著頭蜷縮在床角顫唞著嚎啕大哭著。

“如果……”女子意味深長地頓了下,“如果我同公主說豫北候其實沒死在公主手上呢?”

話音未落,蕭顏瞳仁兀地張大,“你說什麼?”

忙到女子麵前伸出手死死拽住她錦緞袖擺,“他沒死?他在哪兒?你快說他在哪兒!”

女子鎮定著對上蕭顏投來的急切目光,“我當然可以告訴公主豫北候眼下所在,但公主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蕭顏迫不及待著喊:“什麼條件你說!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原來這年輕女子竟是東楚的純懿太後。

東楚人向來容顏不老,純懿太後如今雖已年逾五十,但瞧著不過桃李年華。

事實上,純懿太後的要求不難想見,眼下她最需要的是蕭顏庇護。

之所以她敢以此作為砝碼商榷,是因為這兩日純懿太後冷眼瞧著,她能看得出來,蕭顏對豫北候絕對是上心的。

“好!我答應你!”無論如何她都會一口承應。

在得知謝城被蕭僖救了後,蕭顏倏地從床上奮然躍起奔出屋子。

不管不顧的從馬廄牽了匹快馬便揚鞭往京都趕。

日夜兼程了三日,終於來到蕭僖府邸外。

迫不及待地跳下馬時蕭顏膝蓋倏忽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所幸她手強拽著韁繩才勉強穩住了身子。

已經顧不得其它,閃電似的上前“砰砰砰”敲門。

就在紅漆光亮大門“吱吖”一聲被從裡打開時,蕭顏莽撞著急切著淩亂著衝了進去。

身過處隻在小廝眼前留下一道殘影、一陣香風,“哎!公主!”

來到前廳時蕭顏恰好看見蕭僖,她一陣風似的衝到麵前死死拽住蕭僖胳膊急切著問:“謝城呢?謝城在哪兒?”

“謝城?”蕭僖眉頭倏地一擰,“我看蕭顏你是瘋了!謝城他不是被你給親手殺了嗎?”

“不!他沒死!他根本沒死是不是?他被你救了是不是?”蕭顏著緊瞳眸中透著期待。

“蕭顏你在胡說什麼!”蕭僖眉眼鄭重著緊緊攫住蕭顏,“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謝城死了!他死得徹徹底底!我親眼看著他下葬!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謝城這個人了!”

倏忽一盆冷水澆下來,從頭發絲到腳趾尖都是冷意。

“不可能!我不信!”蕭顏眉眼透著一抹沒有道理的篤定。

她不信!她就是不信!

“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你的這個話,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一定在欺騙你。”

話音落下,蕭僖冷眸看著蕭顏,“你但凡早些醒悟,又何止於此?”

“砰”的一聲!蕭顏虛脫著暈倒在地。

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眼前是一片漆黑。

蕭顏無數次想睜開眼睛,但就是怎麼都無法睜開。

她意識清明,可就是身上哪處都動彈不得。

這時隱約地,蕭顏耳邊傳入細碎的對話。

第40章 入宮

“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她?”

“告訴她什麼?”

話音落下, 一聲無奈歎息。

“對了,皇伯不是要你去捉拿楚澄一乾人等嗎?如何還不動身?”

“眼下還有事情尚未解決。”

“雪域野參已經到手,還有什麼事情?不是隻要……”

顯然, 這對話很有問題。

眾所周知,雪域野參有延年續命的神效。

如今蕭初和蕭僖正是意氣風發時又都無傷病,哪裡用得著這東西?

據傳雪域野參生在天山極寒地,曾經多少人想將這東西歸為己有,但終究有去無還。

如今若無必要, 沒有人會去冒這個風險。

更何況, 還是蕭僖、蕭初這兩個天之驕子。

不知為何,直覺隱隱的告訴蕭顏, 雪域野參同謝城不無關係。

正是漏儘更闌、夜涼若水時, 蕭顏輕顫著如鵝羽般的穠纖眼睫, 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 便是想著弄清雪域野參的用途。

趕忙下了床, 她剛來到門外便見有丫鬟守著,“公主您醒啦。奴婢這就給您熱膳來。”

話音未落,蕭顏倏忽伸手拽住丫鬟, 凝重著聲音問:“蕭僖他人呢?”

“殿下啊……”顯然丫鬟目光閃躲, 似有隱瞞之意, “殿下他在……”

兀地, 蕭顏從發髻上抽出一根鎏金珠釵淩厲著抵在丫鬟咽喉處。

震懾著眉眼逼問:“快說!”

丫鬟忙驚惶著道:“殿下和小王爺正在書房談事情呢!”

話音未落, 蕭顏狂奔而去的身影便已沒入了漆黑夜色中。

當蕭顏來到書房的時候, 耳畔隱約傳來蕭僖、蕭初同第三人的說話聲。

“雖是已經拿到了雪域野參, 但若要換心, 眼下還缺一樣東西。”第三人道。

“是什麼?”蕭初急忙著問。

頓住想了想,“難不成是……心?”

“正是, ”第三人鄭重著聲音道,“而且還得是從活人身上取下來的新鮮的心臟才行。”

“這怎麼可能?!”

不難聽出,眼下蕭初聲音裡十分激動。

“是啊……”這時,蕭僖無奈著輕歎了口氣道,“彆的尚且好說,隻這一件……”

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哪個活人的心臟強行挖出來換給謝城吧。

就是南蕭律法處以的極刑裡也沒有這一條。

倏忽地,蕭顏推門衝進去:“沒有,那便加一條就是了!”

反正那些關在死牢裡的犯人都罪大惡極,反正他們都是要死的。

與其毫無意義的將他們淩遲,還不如拿他們的心來救人!

如此他們的死還算有點價值!

“你怎麼在這裡?你什麼時候來的?你都聽到了多少?”蕭僖凜著眉眼緊盯著蕭顏問。

“我都知道了!你騙我!”此刻蕭顏對上去的眼眸比蕭僖更具威懾性。

“蕭顏,你以為南蕭律法是你想改就能改這麼簡單的事情嗎?”蕭僖略沉了沉聲音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蕭顏眼底透著篤定甚至有點執拗。

翌日天剛蒙蒙亮時,蕭顏便心有盤算的坐在了前往皇城的馬車上。

眼下已經來到了太初殿前,晨光下蕭顏緙絲團花紋錦緞腰帶上鑲嵌的紅寶石璀璨生輝。

“公主什麼時候回來的?”看見蕭顏,胡永蓮忙迎上前,眉眼間略有詫異。

“父皇眼下可有約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同父皇講。”蕭顏鄭重著目光看向胡永蓮。

“皇上昨兒個批了整夜的折子,這才剛睡下不久。”胡永蓮道。

“沒事,我可以等。”聽言蕭顏如是道。

直到過了辰時,蕭顏在偏殿倏地看見吏部尚書進入。

回想起來,這老頭以往似乎同南燕侯府走得很近。

倏忽地,屋門被“吱吖”一聲推開。

原來是胡永蓮端了新換的熱的茶水進來。

“父皇找吏部尚書有什麼事情?”蕭顏伸出手折了折茶煙問。

聽言,胡永蓮小心著目光看著蕭顏道:“這豫北候爺不是沒了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頓了下,“皇上想新封侯爵卻始終未能定下人選,這兩日才一直宣吏部尚書入宮相談。”

聽言,蕭顏眉眼若有所思著:“那他是什麼意思呢?”

胡永蓮道:“吏部尚書此前同南燕侯爺交好,自然是在皇上麵前說了不少好話。”

“這樣啊……”蕭顏聲音沉了沉。

就在這時,又一個想法在她腦海中倏忽閃過。

不由地,蕭顏丹唇輕啟,“方才我見吏部尚書手上似是拿了什麼東西?”

胡永蓮道:“那是吏部尚書每次都要呈遞給皇上過目的人選名單。”

半晌後,終於見吏部尚書從太初殿中出來,胡永蓮忙領著蕭顏進入。

日光從紅漆雕花落窗悄然著透入,將外麵幾攏翠竹的影子映在亮墨色的地麵。

宛如一張工致精巧的水墨畫。

“阿顏,這麼急著找朕是為著什麼?”說著蕭齊羽溫和的、慈愛的目光落向蕭顏。

“父皇。”蕭顏緊擰著憂慮著眉頭上前,到蕭齊羽麵前貼耳小聲說了什麼。

“什麼?”蕭齊羽瞳仁倏忽張大,“死了?”

分明地,蕭齊羽眉眼劃過一抹不可置信。

“想必是不堪受辱吧。”蕭顏眉眼帶著幾分思索道。

出來後,蕭顏抬眼望向天上的燦爛春陽,微眯的嬌%e5%aa%9a眉眼間隱隱劃過一抹心機。

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砰”!

一道杯盞碎裂的聲響倏忽在太初殿中響起。

顯然是出事了!

胡永蓮忙推門進去,“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來到麵前,倒在皇案上的蕭齊羽正是麵色發紺,嘴唇青紫。

胡永蓮忙朝門外大喊:“傳太醫!”

“父皇!你這是怎麼了父皇?!”就在這時,蕭顏著急著擔慮著衝上前去。

所幸的是,太醫來得很是及時,將蕭齊羽搶救了回來。

“什麼?又是中毒?!”胡永蓮聽言震驚著出聲。

經過上次文妃竹蓀湯事件後,蕭齊羽飲食已經小心得不能更小心,怎麼可能再次中毒?

原來就在方才說話的不經意間,是蕭顏將藏在腰帶紅寶石的烈性川烏毒塗抹在了吏部尚書呈遞的名單上。

她深知,蕭齊羽平日裡有%e8%88%94指再翻書頁的習慣。

如此不必多費心,毒自然便入他口。

“吏部尚書!他好大的膽子!”蕭齊羽方才剛醒,眼下雖無性命之憂卻也極其的虛弱。

儘管聲音若遊絲,卻也能叫人聽出十分的憤怒。

蕭齊羽自然知道吏部尚書一直同南燕侯府交好,就是南燕侯府衰敗之後吏部尚書仍然不時同他往來,蕭齊羽一時又聯想起此前文妃的事情,便自然而然的認為這是一場兩府的聯合作案,目的便是想要置他於死地。

思及此,蕭齊羽怒不可遏著喊道:“將吏部尚書連同他家眷一同抓去慎刑司拷問!”

話音未落,心口倏忽感到一陣抽痛。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本來川烏便是使人心臟驟停,拘攣疼痛。

況且原本蕭齊羽心臟便不大好,是早年間落下的病根。

這時,“噗”的一聲,太醫跪在地上,戰栗著道:“皇上……您這心,恐怕撐不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