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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雪蒼茫 夭與折 4520 字 1個月前

哭什麼,沒出息,我還死不了。”牧傾雪有氣無力,輕笑一聲,勉強睜眼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戰況……如何了?”

“將軍,都怪阿北莽撞,害了將軍受傷,我們……我們被翌軍擊潰了,如今文曲在後方斷後,鴻雁去前麵探路了。”

“將軍你放心,阿北就算拚了這條命,也一定帶將軍活著回去。”

“不,不怪你。”

“近日來,翌軍有安駱城那個老東西%e4%ba%b2自坐鎮,上下一心,銳不可當,幾次交戰,我方都處於下風,士氣低下,軍心渙散,確實急需一場勝仗來穩固軍心。”

“可是將軍,現在將士們都已經嚇破了膽了!”

牧傾雪點點頭,左右瞧了瞧,大部分士兵們一臉驚恐,四散奔逃,心中一急,又噴出一口薄血。

“將軍,將軍你彆著急,會有法子的!”

“將軍!”鴻雁匆匆跑來。

“將軍,前方不遠處有一處棧橋,通向山腹,我們可以先躲進去,暫避鋒芒。”

“太好了將軍,我就說會有法子的!我這就帶你進山,先給你治傷!”

“將軍,看到橋了!將軍,你再堅持一下!”

牧傾雪意識漸遠,眼前一陣昏花,卻是搖了搖頭,“不……不可……”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掠過,竟是超越了所有人,直衝到棧橋前。

轉身橫在橋頭,一臉漠然的掃視著狂奔的眾人,

眼看著又有人衝到橋頭,然而不等她欣喜。

隻見那黑衣女子手執佩劍反身便是一劍斬下,竟是將眾人唯一的退路斬斷了!!

就聽一陣轟鳴之聲,棧橋轟然墜落,士兵們紛紛止住步子,呆呆的望向前方,甚至有人跪倒在地,已然宣告了自己的死亡。

“你……”阿北大驚失色,看著那人,便要衝將上去。

“好……斬的好……”牧傾雪突然輕笑,製止了阿北。

就見那黑衣女子環顧眾人,冷冷開口,“棧橋已毀,後路已斷。”

冷劍直指眾人,“我們是什麼?”

眾人依舊呆愣,無人應聲。

“我們是大虞倚仗的虎狼之師,是將軍信任的精兵良將!陛下托我等以國家,將軍付我等以性命!”

頓了頓,話鋒一轉。

“可眼下,我們又是什麼?”

眾人紛紛對視。

“是倉皇而逃的喪家之犬!是吃了敗仗,便懼戰畏戰的無膽鼠輩!”

不少人聞言低下了頭。

“可將軍受了重傷,我們要先救治將軍啊!”

“你以為,退到山中,便有活路了?”

“如今想要活命,隻有一條路。”劍尖一轉,直指來路。

“殺出去!”

“可那翌軍……”

“非戰即死!”女子目露凶光,語氣絲毫不容置疑。

“我知道你們恨我斷了這條後路,可如今後路已斷,你等,便壓著這滿腔恨意,隨我殺出一條血路,回到營中,淩遲還是油烹,離瑜,絕無怨言!”

……

“這笑麵將軍膽子真大,擅自發號施令不說,竟然連將軍的死活都不顧及?”

“不過,想來也是虧了她當機立斷,若是大家逃到山中,翌軍隻需一把大火,不費一兵一卒,我軍就……”

“是啊,聽說那一仗,將士們背水一戰,殊死相搏,果真大敗翌軍,挫了她們的銳氣!”

“咦?可我還是不明白,笑麵將軍,這笑麵二字,是如何得來?”

“哈哈哈哈,這可有趣了!”

“你們可知,那笑麵將軍雖不似將軍那般傾國傾城,但那容貌在營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偏偏這麼一個大美人,卻生來不會笑!”

“不會笑?”

“是啊,起初,大家以為她隻是不愛笑,總也是一副冷冰冰的麵孔示人。”

“你們也知道,將軍最喜歡逗弄身邊之人,再加上副將等人從旁幫襯,變著法的引她發笑。”

“終於有一日,她們還真把她給逗笑了!”

“那她笑起來好看嗎?”

“好看?那小阿北是哭著從將軍帳中逃出來的!”

“邊哭嚎邊喊,太嚇人了,太嚇人了……說著,還學著那樣子,用手可勁揉著自己的臉,說,你們看,離瑜姐姐笑起來,就是這副模樣!”

“哈哈哈……”眾人一通哄笑。

“你們倒先彆笑,我這話還沒說完呢!”

“那一次,連將軍也不忍直視,打趣地跟她說,下次陣前對敵,你隻需對敵將咧嘴一笑,必然不攻自破。”

“哈哈哈,將軍也真是的,哪能這樣損人!”

“誒,你還彆說!”

“怎麼?”

“真有這麼一次,陣前對敵,笑麵將軍跟那敵將打的是難解難分。”

“然後你猜怎麼著?”

“不……不會吧……”

“笑麵將軍驟然停手,對著敵將咧嘴一笑!嘿!不止是那敵將,就連她的馬兒也受了驚,一個打挺把她甩了下去,笑麵將軍便趁機一劍了結了她!”

“這……”

“笑麵將軍之名,便是由此役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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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姐妹

聽著眾人講述,牧傾雪也躲在一旁抿嘴偷笑著。

“將軍。”烏鵲在遠處看了半晌,本不想打擾,可見牧傾雪已然打了好幾個寒顫,還是拿了件披風來為她披上。

牧傾雪回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二人一道找了個僻靜點的火堆旁坐下烤火。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沉默了許久。

“烏鵲,你恨我嗎?”

烏鵲聞言一怔,“恨從何來?”

“若非我執意相逼,烏鷂也不會……”

“可若不是將軍,姐姐她……永遠也完成不了自己的心願……”

一聲長歎。

“我與姐姐自小被寄養在姑母家,姑母苛待,常常不給我們飯食,寒冬也沒有棉服禦寒,可即便如此,我卻是過的舒服愜意。”

看牧傾雪一臉疑惑,烏鵲苦澀一笑。

“因為姐姐,她寧願自己挨餓受凍,也會保我吃飽穿暖。”

“自小,我便是她的一切,她為了我,時時隱忍,事事相讓,姑母說,隻能再供養一個孩子,她便毅然離家。”

“我知道參軍是她的夙願,父母當年,都是慘死在敵國的鐵蹄之下,她不想這樣的悲劇,再發生在其他孩子身上。”

“但她放不下我,她怕有朝一日,戰死沙場,獨留我一人,無依無靠。”

“我也怕……”

“可,直到她最後一次回家探%e4%ba%b2,我見到了不一樣的她。陽光,開朗,自信,看到她,就像看到了無儘的希望,她說,‘小鵲長大了,能否,讓姐姐自私一次?’”

“那時我才意識到,一直以來,我是有多麼的自私。”

牧傾雪搖了搖頭,輕歎一聲。

烏鷂,最重情意,每次出征,都要再三囑咐,若是自己出了什麼意外,求將軍務必照顧好妹妹。

唉,遙想第一次與她相見。

“烏鷂,我聽說,金門關一戰,是你獻計,讓我軍未損一兵一卒,便拿下了此關。”

低頭看了一眼,下跪之人麵無異色,波瀾不驚。

這個家夥是文曲和離瑜極力推薦的,聽說極愛讀兵書,對諸般兵法,常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沉%e5%90%9f了片刻。

“烏鷂,你為何參軍?”

烏鷂抬頭看了一眼,張了張嘴,稍一猶豫,“吃糧領餉,供養妹妹。”

牧傾雪一怔,點了點頭,晃了晃手中烏鷂的腰牌,扔在地上,“夥房缺人,你去正合適。”

……

第二次見她,還是因為文曲,文曲也是個見著好苗子便死不撒手之人。

“將軍,那烏鷂已經當了半年的夥頭兵了,您是真不打算起用她了?”

“都半年了?過的也真是快。她都不急,你急什麼?”

“我哪能不急,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夥房……您也知道,夥房裡都是些老邁病弱之人,無戰意無戰心,訓練鬆散懈怠,整日隻談論些衣食雜事,您將烏鷂放在那裡,豈不是一盆涼水澆滅了她滿腔熱血嗎!”

“她若有熱血,又怎會安安分分的呆了這大半年?”

“罷了,你既執意,我便給她一次機會。去叫她來給我收拾收拾營帳。”

“哎,好!”

不一會,文曲便領著烏鷂進來了,牧傾雪在桌旁看著兵書,文曲囑咐烏鷂好生收拾一下,便站在了一旁。

本想看烏鷂是否會把握這次機會,哪成想這家夥也是實在,仔仔細細的收拾著屋子,整理兵書時,還細心的撣落上麵的浮塵,整齊的擺放好。

“將軍,收拾好了。”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嗯。”

“在夥房呆的可好?”

“勞將軍記掛,一切都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牧傾雪無奈,瞥了文曲一眼,後者也是直拍腦門。

“嗯,沒什麼事的話……”特意頓了頓,可那家夥壓根沒有反應。

“就下去吧。”

“是。”烏鷂躬身行禮,轉身出帳時卻是微微有些遲疑。

“你看到了。”拿書指著帳簾,一臉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

“她……唉……怎麼……”文曲直歎息。

“將軍,烏鷂求見。”

倆人一愣,這才走,怎麼又求見?

“進來。”

烏鷂進帳,直接跪倒在地。

“將軍,烏鷂請求參戰。”

“為何?”

烏鷂一愣,抬頭看看牧傾雪,“為了……”

“為……”咬了咬牙。

“為了……”

“回去吧,當好你的夥頭兵。”牧傾雪擺了擺手,看著手中的兵書。

……

那次之後,戰事暫時得到了緩解,除了練兵,便是巡防,直到兩年之後。

翌國鐵騎大舉進犯虞國邊境,牧傾雪正欲領兵迎戰。

“將軍!”

“將軍,屬下烏鷂,請求參戰!”

“既是夥頭兵,便該安分守己。”牧傾雪不滿,踢了踢馬肚子,繞過她。

“將軍!”烏鷂噗通一跪。

“將軍曾問屬下為何參軍,屬下想明白了。”

“為了自己,為了家國,為了百姓,為了身後這片土地不受外族踐踏!”

“將軍,屬下求戰!”一個叩首。

牧傾雪微微一笑,回頭瞥了她一眼,“還不上馬!”

……

“將軍,將軍?”烏鵲喚了兩聲,牧傾雪方才回神。

“嗯?”

“將軍可是又憶起了她們?”

“唉……將軍的難處,屬下知道,隻是當日實在……”

牧傾雪擺了擺手。

你哪會知道……這之間橫著的,早已……不止是一個天侑了。

兩人正自傷感,突聽一陣馬蹄疾馳。

“什麼人敢擅闖軍營?”士兵們紛紛起身阻攔。

牧傾雪也是微微一愣,打眼一瞧,就見馬上之人四下一打量,便直奔自己駛來。

當即一驚,那馬背上之人,竟是安涼!

“將軍小心!”烏鵲一聲輕喝,張弓搭箭,直指來人。

安涼一路奔到牧傾雪麵前,喝停了馬兒,看了看牧傾雪,又看了看烏鵲,跳下了馬。

“安涼?”烏鵲也是一愣。

不等烏鵲反應,安涼袖袍一甩,嗖嗖幾聲。

“小心。”牧傾雪忙出聲提醒,回頭瞧去,可就在她一回頭的功夫,便聽砰的一聲,隨即腦後一痛,眼前一黑。

烏鵲躲過石子回頭看來的時候,安涼已然將牧傾雪打暈摟在了懷裡。

“安涼!你要乾什麼?”

烏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