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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雪蒼茫 夭與折 4616 字 1個月前

算什麼,君山內的一草一木,行宮中的一飾一物,就連建造行宮所用的一磚一瓦,一土一釘,哦對了,還有這宮鈴裝飾,在世間,也是再難尋得的了。”

“呃……”

驀地殿門大開,十幾名白衣侍女魚躍而出,規整的立在殿門兩側。

牧傾雪也是見過些大場麵的人,比文曲可自然多了,一看殿門開了,便走了進去,一路來到內殿。

君如玉剛由著侍女從榻上扶起,隨意綰了綰耳旁的碎發,便迫不及待的向門口打量。

“如玉……”牧傾雪輕喚一聲,緩步上前,製止了她起身,細細審視許久。

麵色發白,%e5%94%87無血色,手心溫熱,可指尖卻是冰涼。

“如玉,你的身子……”

“我不妨事,自小體弱,習慣了。”君如玉拉著牧傾雪坐下來,仔細端詳。

“上次相見,你我還都是二十出頭的青澀模樣,不想這一彆十數載,竟是都已為人母了。”

“是啊。”牧傾雪點點頭,感慨萬分。

“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守著這偌大的家業,一日不得清閒。”君如玉搖搖頭,看了眼才進到殿內的幾人。

“不過憶殤來了之後,我倒是閒了下來。”

“家主,難得聽你誇人啊。”君憶殤笑著接過一個手爐遞給君如玉,又拿了件大氅蓋在她%e8%85%bf上。

君如玉輕笑一聲,“你若不與心兒穿一條褲子,我日日都可誇你兩句。”

“我可委屈。”

奉上了熱茶與眾人。

“傾雪,我家心兒的如意郎君,你怎麼未曾帶來?”

“噗……”

“咳咳……”

就聽這牧傾雪和安涼同時一口茶水噴出,對視一眼,滿臉窘態。

“不是說好這事不再提了麼……”

“誰與你說好的?”君如玉蹙了蹙眉,“我此番可全然是看在侑兒的麵上才借糧與你,你道你牧傾雪三個字真有那麼值錢?”

“我……”

“憶殤,點算一下今次借了多少糧食與牧將軍。”

“哎。”君憶殤說著,從腰間解下一個精巧的小算盤,撥弄了幾下。

“呃,如,如玉啊……這糧食又不是我吃的,你那些糧食可是救了不少人命呢,不比換做花不完的銀錢來的實在嗎!”

“我是商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君如玉說著,拿起玉盞,淺酌了一口。

“家主,算下來了,七千餘人一餐的糧食,且算每人四兩,一共是兩千八百斤,二十三石又三分之一,家主就看在我的麵子上,抹了這三分之一吧。”

君憶殤笑著將算盤遞到君如玉麵前讓她檢驗。

見君如玉點了點頭,又將算盤遞到了牧傾雪麵前。

“將軍您看看。”

“我……那個……如玉啊……”牧傾雪一見這君如玉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下更是叫苦不迭,忙向安涼遞眼色。

安涼也是無奈,想了想,起身開口。

“如玉姑娘。”

“安師傅不必多禮。”君如玉忙抬手讓她坐下。

“嗯,如玉姑娘,這件事,當日她們二人都毫不知情,以為那擂台是供人切磋比試的,你也知傾雪素來是哪有架打便往哪衝,便慫恿天侑去打了擂。”

安涼頓了頓,正欲再說,就見屋內除了文曲外的三人,均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君如玉更是差點沒拿穩手中的杯盞。

“可是安涼說錯話了?”

“沒有,安師傅繼續。”君如玉又飲了口茶,遮了遮嘴角的笑意。

“哦,所謂不知者不罪,更何況事後我也已教訓過她們二人……”

“咳咳……咳……咳咳……”

“噗咳咳,將軍……這段……這段我怎麼沒聽你提過呢?”

彆說文曲了,連君如玉也是一口茶水嗆得夠嗆,咳了半晌才緩過來。

“安涼!”牧傾雪俏臉通紅,手上一用力,不小心又將那玉盞捏了個零碎……

“我……”安涼麵露尷尬,琢磨著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哎喲哎喲,牧將軍,您手中的玉盞可比那些糧食值錢多了!”

君憶殤一打岔,牧傾雪才發現手中已被捏碎的茶盞,將殘渣扔在案上。

“我就捏碎了又能怎樣!”

“好了好了,性子怎麼還是這般急躁。”君如玉忙出聲,拉過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剝掉碎渣。

“不過想著逗你玩玩,我還真能與你細算這些不成?”

“你回來這麼久,連封書信都不曾寄來,我還以為你早就把我忘了。”

“若非此番渝州鬨災,不知今生是否還有機會與你相見了。”

見君如玉說的傷感,牧傾雪難得一臉愧疚。

“如玉……”說著,牧傾雪側了側身子,將君如玉攬在懷裡,時隔多年,久違的擁抱。

看二人這就抱在了一起,文曲忙在一旁偷偷看了看安涼的臉色,見後者並無異樣,依舊自顧自的斟酌飲茶,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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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君家初心

幾人正在屋內閒敘著,就聽這殿外傳來一陣悅耳的風鈴聲。

君家二人眼中笑意更甚了。

“傾雪,你還未曾見過我家那小祖宗吧。”

“是啊,還未……”

“這殿門怎麼大敞著?可是家中來了貴客?”

牧傾雪抬眼一瞧,就見麵前不知何時站了個半大的孩子,一身淺黃色的墜地長裙,腰間係著一串玉鈴,剛才那聲聲鈴響,就是這家夥跑進來時帶出的。

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牧傾雪啞然失笑,這丫頭竟是沒有穿鞋子,半截白嫩的小腳丫還露在外麵。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怎麼又光著腳跑進殿了!”君憶殤嗔了一句,忙接過下人遞來的短靴。

“這殿內的地毯不比外麵的玉階,著了涼可如何是好?”蹲在君初心身前替她穿好鞋子,口中還要訓斥兩句。

“那便將這地毯換成暖玉。”

這丫頭說歸說,可這一雙杏目壓根沒離了牧傾雪。

“牧姨娘!”

不等眾人開口介紹,這孩子竟然認出了牧傾雪,當即上前兩步,對著牧傾雪躬身,行了個大禮。

牧傾雪點點頭,起身將她扶起,又細細打量了半晌,“像,真是像!”

“像什麼?”文曲側頭瞧了兩眼。

“自然是像我母%e4%ba%b2。”

“女兒給母%e4%ba%b2請安。”君初心說著,對著君如玉一個叩首。

“起來吧,見過長輩們。”

君初心點點頭,忙向眾人一一見禮。

“安師傅。”

“嗯,你近些年來也不常來找天侑玩了,許久沒見你,倒是出落的越發精致了。”

“謝安師傅誇獎。”君初心笑了笑,眼睛在安涼身上遊走片刻,又扭頭看了看牧傾雪,搖頭歎息一聲。

“唉……”

“心兒何故歎息?”安涼低頭瞅了瞅,未覺有何不妥。

“隻是想為我那天侑妹妹鳴個不平。”

“哦?”

“想我天侑妹妹也是個美人坯子,可偏偏出身將門,攤上一家子的武將,絲毫不懂得裝飾打理。”

“往常安師傅帶她時,便常做男兒打扮,一年到頭隻有袍子,布袍棉袍裘袍,哪有個女兒家的樣子!”

“小時我給她穿我的裙子,她竟然連路都不會走了!”

君初心不顧眾人神色,繼續開口。

“原以為這許多年不見,我天侑妹妹也該有所轉變了吧,可今日一見安師傅這身打扮,這麼多年穿衣品位也不見絲毫長進,想來天侑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唉……”

安涼老臉一紅,訕訕一笑,尷尬的喝了口茶水。

“啊……呃……嗯……是……”

“牧姨娘穿了裙子我倒沒想到,我還以為,行軍打仗之人都如安師傅那般不善打扮。不過,嗯……”

君初心說著,盯著牧傾雪看了半晌。

“比起裙子,我還是覺得戰袍鎧甲會更適合姨娘!”

“我!”牧傾雪無端招災,自是哭笑不得。

“心兒,過來。”君如玉出聲。

君初心扭頭一瞧,就見母%e4%ba%b2微蹙著眉頭,麵色不善,吐了吐%e8%88%8c頭,低頭垂手走到母%e4%ba%b2身旁,側身站定。

“誰教你如此玩笑長輩的?”君如玉連教訓孩子,聲音都是輕柔溫婉,聽不出一絲怒意。

君初心癟癟嘴,卻是不敢再多言。││思││兔││在││線││閱││讀││

“當著我的麵,可不許你教訓孩子。”

“心兒,來姨娘這裡。”

抬頭看看牧傾雪伸向自己的手,又瞥了瞥自家娘%e4%ba%b2的臉色,到底還是不敢忤逆,緩緩低下了頭。

“謝姨娘好意,是心兒失言了。”

牧傾雪一臉不悅,“怎麼?”話是問向君如玉的。

“去吧。”君如玉無奈搖了搖頭。

牧傾雪握著君初心軟軟的小手,手上一使力,便將她拽入懷中,抱坐在%e8%85%bf上。

“心兒剛才所言也不無道理,雖然平日裡覺得天侑這般裝束也沒什麼不妥,不過偶爾給她穿穿裙子打扮打扮,應該會很有趣!”

見這牧傾雪一臉壞笑,玩心大起,安涼當即扶額。

天侑啊,師傅可保不了你嘍。

眾人一通哄笑,君初心看了看一旁的君憶殤,眼珠一轉。

“姨娘此番前來,可給心兒帶了見麵禮?”

牧傾雪皺了皺眉,“來之前並未想過會見到你們,自然也沒有準備。”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竟是連塊配飾都沒帶,隻能老老實實的說實話了……

“那心兒可否向姨娘討要?”

“自然可以,想要什麼?”

君初心狡黠一笑,“想要姨娘香%e5%90%bb一枚!”

彆說牧傾雪了,其他人也是一怔。

“哈哈哈,你這孩子。”

“姨娘可能應允?”

“應了,允了。”牧傾雪說著便湊近君初心的俏臉,正要%e4%ba%b2下去,卻被君初心躲過。

“姨娘,若是%e4%ba%b2我都算作見麵禮的話,那心兒這筆買賣做的豈不是太劃不來了!”

“嗯?”牧傾雪眨了眨眼。

“姨娘這枚香%e5%90%bb,我是替彆人討要的,姨娘才當著眾人的麵應了我,可不準反悔!”

君初心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

牧傾雪一扶額,“你這孩子恁的%e9%b8%a1賊,真不愧是君家的女兒!”

“罷了,左不過也是為你母%e4%ba%b2要的。”

牧傾雪側頭看著君如玉。

“你也是,要我%e4%ba%b2你直說便是,還讓心兒這般耍弄我。”

說著,不等君如玉反應,便一探頭,在她臉頰印上了一記%e5%94%87印。

“你……呸!不知羞。”君如玉摸了摸臉頰,嬌嗔一聲。

如此良機文曲怎能錯過,忙盯著安涼打量,就見這家夥拿著茶杯的手一頓,麵色也僵了不少。

哼哼,你倒是接著裝啊!

“姨娘,錯了,心兒也不是為母%e4%ba%b2討要的。”

牧傾雪這下可是蒙了圈了。

“心兒莫要胡鬨,女兒家的香%e5%90%bb可是隨意給得的?”

君如玉忙出聲製止。

“女兒沒有胡鬨,這人,母%e4%ba%b2也認識,隻因此人仰慕姨娘已有多年,難得有此良機,心兒才鬥膽相求!”

噗通……噗通……

聽君初心此言,安涼心跳驟然加速,如芒在背!

牧傾雪也是心下一抖,猛一抬頭,竟然不知為何,看向了安涼!

四目相對,卻又紛紛在下一秒,錯開了相視的目光。

文曲向來是看熱鬨不嫌事大,捂著嘴在旁偷笑,也不管會不會看到不該看的了。

君如玉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