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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你晨夕 清秋 4289 字 1個月前

麼光亮,屋裡也沒點燈,模模糊糊的看不分明,隻看見影影綽綽的兩個貼合的人影。陳晨站在落地窗前,身後擁著她的是夏如夕。

夏如夕還沒有回公司工作,享受著她難得的長假,和陳晨形影不離,隨她去各個地方拍照、旅遊,生活自在愜意。

“昨天你和白瑜談什麼了?”

“公事。”

“哦?”陳晨心存疑惑,問道:“你和白家該是沒有合作的。”

“白瑜買了我手裡的歐陽集團的所有股份。”

“你答應了?”

“恩。”

“希望她能幸福。”

“一定會的。”夏如夕笑著咬著她的耳朵。

她們這一路走來退縮過也誤會過,笑過也哭過,扛起了%e4%ba%b2情的重擔,彼此從坎坷行走到無條件的信任。哪怕受委屈受傷害,被阻擋被丟下,被蒙住雙眼堵住聽覺鬆了相握的手,最後還是跟從內心的呼喊重新緊緊握住彼此的手,十指相扣。

一個是晨陽,清新乾淨。一個是夕陽,魅惑迷人。她們本是一體,分不開拆不散。

不知不覺的,天空慢慢亮起來,火紅的太陽從海平麵跳%e8%84%b1出來,驚醒了一整個人間。所有的聲響和動作在這一刻通通鮮活起來。

夏如夕緊緊擁住陳晨,陳晨的手搭在腰間的那雙手上。兩人臉上是相似的笑容,裡麵徜徉著無可替代的幸福。

真的,給整個宇宙都不換。

看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破曉,看黃昏的最後一抹光輝隱沒。我想伴你每個晨夕。

我們說好的。

第六十四章

番外一:白冰篇

歐陽旭鋃鐺入獄,歐陽父一病不起,一直到他躺在病榻上數月也不願意相信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兒子竟在自己眼皮底下長成了那副陰險歹毒的模樣。他的兒子該是意氣風發、雄心勃勃的,就算在商場上有些見不得人的不光彩手段,但那也僅限於商場,何況有哪個商人敢保證自己的手是乾乾淨淨的?可為何他的兒子竟沾染了人命,就連當初清兒的車禍也是他一手造成的!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麼下的去手!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幾個月前白瑜來到醫院將股份原封不動的還給了歐陽父,他心存疑惑再三追問卻得到了當年白瑜與女兒青澀戀愛的始末以及車禍的真相。白瑜走後歐陽父遲遲無法從震驚中醒悟,他不敢相信方才聽到的字字句句。日日想著夜夜思著,病情越來越重,但醫生束手無策。俗話說得好,心病藥石無醫。

歐陽父覺得愧對於入土的妻子,痛心於歐陽旭的不成材,又牽掛著不諳世事的小女兒,終歸是吊著一口氣不肯撒手人寰。

而另一頭重握大權的歐陽家隻剩歐陽冰一人,她不得不居於董事長之位,這是父%e4%ba%b2和哥哥的心血,無論如何她都要守下去。然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公司事務的人要執掌大權又談何容易,先不說歐陽冰的能力能不能勝任,光是人心渙散這一點就足夠致命了。低層的中層的高層的都頗有微詞,背地裡說新任董事長是花瓶的,歐陽集團很快就要沒落的等等猜測層出不窮。

萬幸的是留下來的叔叔伯伯輩的董事們看在她父%e4%ba%b2的麵子上還願意支持她,她頂著巨大的壓力拚命學習快速成長。五個月下來,歐陽集團雖說沒有什麼特彆大的建樹,但也算穩穩當當的一步一步走下來了。質疑也好低看也罷,公司重新找到了合作對象並將手中未完成的項目做了下去,那些人言漸漸平息了。

這天,歐陽冰和策劃部經理在餐廳裡吃晚餐,期間討論了下個季度公司的項目細節。

她起身去了趟衛生間,隔門打開後卻與正在洗手台洗手的女子的目光撞個正著!

是她!

歐陽冰通過鏡子看到了白瑜的臉,和她驚詫過後平靜的眼神。她有些手足無措了,這是她們距上次訣彆後的第一次見麵,將近一年了,就在她忙於公事忙於成長就快要將她忘記的時候,見麵的時刻到來了,來的那麼措手不及。地點不對,時機不對,氣氛不對,總之一切都不對。

白瑜見她眉間蹙起的山峰,輕笑一聲道:“好久不見。”

歐陽冰走到她身邊洗了手,有些局促的回道:“好久不見。”她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和心情對待她,臉色怪異的很。她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哭笑不得的表情卻改不過來,臉上的肌肉已經不受她的控製了。

白瑜從牆上的機器裡抽出兩張紙巾擦乾自己的手,又抽了兩張遞給歐陽冰。她明明笑著卻說了最冰冷的話。

不如不見。

歐陽冰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受驚的眸子直盯白瑜。白瑜不等她接過就提前鬆了手出了門,任憑紙巾飄落在地。

歐陽冰木木的看著被關上又打開的門,好半響才相信剛剛的那個人真的是白瑜,那個在從前會對自己溫柔的笑著體貼的護著的白瑜。歐陽冰心裡頭亂的很,不知道想做什麼更不知道想讓她做什麼。顧澄霜說的往事就像前世的記憶一樣,她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已經完完全全的記不起來了,哪怕午夜夢回時也沒能夢到半點過往的碎片。她想過,絞儘腦汁的想過,但沒用,她找不回她口中從前的自己了。她甚至懷疑過“過往”的真實性,那隻是顧澄霜想要得到她手中股份的手段罷了,可她問了父%e4%ba%b2知道自己的確出過車禍,知道自己從前的名字叫歐陽清,又想起白瑜喊的“清兒”,那麼多的證據迫使她信了,不得不信了。

那般勇敢無畏的人會是她嗎,如果是,為什麼現在的她再也沒有了那種說愛就愛的勇氣。那個將白瑜視作全世界的人又去了哪裡,那人怎麼忍心拋下她留她在漫長孤寂的歲月裡獨自過活。

找不回記憶的歐陽冰將自己和歐陽清完全割裂開來,就像是兩個沒有關聯的個體。歐陽冰能像歐陽清一樣全心全意的愛著白瑜嗎?又或者退一萬步來說,現在的歐陽冰是否愛著白瑜?

不知道,她不知道,她亂極了。

她在陌生女子異樣的目光下撿起地上的紙巾,一絲不苟的擦淨了手。

她忘了她是怎麼走出廁所回到餐桌的,隻記得途中再次看到了白瑜,她對麵的位子上沒有人卻放著一個女士皮包,大概是一起來的女伴吧。白瑜沒有看見她,安靜的切著牛排,叉起一小塊肉放入嘴裡。

歐陽冰坐回座位後靜靜的吃著飯,策劃部經理叫了她幾聲都沒聽到。不經意的抬眼看到對方微張的嘴型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走神。但她真的沒有心情談論公事了。

“董事長,你怎麼去了那麼久,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事。對不起,我有點累了,公事明天再談吧。”

策劃部經理點頭讚同,她早就不耐煩了,大好的晚餐時間卻還要被拉出來談公事,心裡埋怨又不能明說。本來她約好了要和男朋友一起吃燭光晚餐、看電影。這下燭光晚餐吃不成了,電影還是可以看的,於是她落了句家裡有事就匆匆逃走了,生怕乾勁十足的董事長拉她“徹夜長談”。

她無意目送職員的離開,卻不自覺地朝某個方向看去。她的女伴回來了,有些眼熟,帶著嫌棄的表情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因為是背對的,她看不到她的表情。

“瑜,我剛剛看見衛生間裡有個女人把掉在地上的紙巾撿起來擦手,那有多臟啊!我可真是受不了!”

白瑜神色變了變,很快恢複正常,不在意的說:“是嗎。吃飯的時候不要說這些,好好吃。”

女子對著白瑜燦然一笑,一掃方才的嫌棄表情繼續吃牛排。

白瑜對著女子的笑眼失了神,卻又苦笑開來。有個事實她不得不承認——

從今往後,我選擇的每個人都像你。或眼睛,或鼻子,或背影。

你看,你贏的多麼徹底。

白瑜是什麼時候走的她不知道,雨是什麼時候下的她也不知道,明明她就坐在靠近門口的窗邊座位。剛剛腦子裡想了些什麼忘了,許久沒動的牛排硬了,手機沒電了看不了時間,但大抵是晚了,餐廳裡換了好幾撥顧客,天色漆黑如墨。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該回家了,歐陽冰,你該回家了。

她動了動僵硬的雙%e8%85%bf,而後神色木然的出了餐廳,甚至忘了拿手提包。

雨不大,卻密。夜不涼,卻寂,

沉沉夜色壓在她的頭頂,密密雨絲打濕她的發絲,白色的修身西裝貼在身上,睫毛上的水珠滴落下來糊住了眼睛,她絲毫不為所動,一個人走著走著,漫無目的的走著。

想去哪兒,想遇見誰,想做些什麼,歐陽冰不知道,有種力量推著她走,她停不下來。

白瑜將女朋友送回家後本想回家,手腳卻不受控製的開往來時的路。走時她看到了坐在床邊發愣的歐陽冰,除了椅子上的一個小包彆無他物,包裡裝不下雨傘,她該怎麼回去呢?

就算沒有雨傘她也可以打電話讓彆人來接,她不需要你了,她說再也不見了,白瑜你又何必犯賤湊上去。放過她吧,也放了自己,彆再糾纏不清了。

白瑜一路在掙紮,車子還是到了餐廳前。門口的服務員手上拿著一個寶藍色的小皮包,白瑜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歐陽冰的包。

“這個包怎麼在你手上?”

服務生恭敬的答道:“您是那位小姐的朋友嗎?她一個小時前走了,不慎把抱落在餐廳裡,我在這裡等她來取。您能帶給她嗎?”

“她怎麼走的?有人來接嗎?”

服務生回憶了一會兒說:“沒人來接,她是一個人走的,淋著雨,我在後麵喊她她都沒有聽到。”

淋著雨?淋著雨!

白瑜拿過包鑽進車裡,立馬發動車子去找她。餐廳前的路四通八達,況且她已經走了一個小時了,找到的概率微乎其微,沒準她已經回到家了。但白瑜就是不放心,本能的去尋找。

幾乎是下意識的,白瑜排除了到歐陽宅的路徑,反而是往相反的方向開去。

雨越下越大,密密的雨絲變成了豆大的雨點,砸在臉上還有些微痛感。漆黑的道路像條通往虎口的險徑,幽深寂靜,路上沒有一個行人。

車速很慢,雨刷器卻以最快的頻率工作著,車頭大燈照亮了有限的道路範圍,白瑜一米一米的搜索著,不放過任何一個黑影。有時驚擾了路旁的流浪狗流浪貓,引得它們四處逃竄,也叫她空歡喜一場。

也許是選擇錯了方向,她大概是往歐陽宅走的吧。她的希冀在空曠的道路上一秒秒耗儘,找不到的,怎麼可能找到呢。死心吧。

在白瑜閉上眼休息了幾秒再次睜開的同時,她從後視鏡裡看到了一個人影。她激動的跳下車朝她奔去,忘了拿雨傘。

“為什麼不回家?在這裡做什麼?”在欣喜之餘,白瑜責怪她的胡鬨,語氣不免急躁了些。

麵對突如其來的人,歐陽冰顯得波瀾不驚,仿佛沒有看到一般兀自向前走,力道十足的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