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有精力做夢遇見你。”

“第二年，依舊拚命學習，學經營管理，不想讓你那麼累，參加那些虛情假意的應酬。我真的隻是想幫你，夏家的財產我一分都不會要的。空下來的時候，偶爾還是會想起你，突然發現有些記不起你的模樣，我以為是時間在起作用了。”

“第三年，大學課程完成，媽媽打電話讓我回去。我以為時間夠久，記憶夠淡，我以為我已經整理好了那種心情，我以為可以像從前一樣笑著麵對你，所以我回去了。回去的那天是你生日的前一個晚上，本想給你個驚喜，你卻生生塞了一個份量十足的炸彈給我，媽告訴我你要訂婚了。”

“你猜我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台下看著你和他%e4%ba%b2%e5%90%bb……你和三年前的生日宴會上一樣穿著紅裙，很漂亮，你們站在一起，很配。那晚，其實是我落荒而逃了，也忘了告訴你我最討厭你穿紅色的樣子。”

“你們訂婚了，我想跟他好好相處，可我做不到。不是怨恨，不是嫉妒，是羨慕，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說著愛你，我隻能在陰暗的角落偷偷繼續。你總是追問我離開的原因，我不想說，不願說，更不能說。”

“現在想來，那段日子還真是傻氣，重來一次，我想我會勇敢許多的。很多人可能會說我懦弱，但你千萬要原諒我，因為你是姐姐，因為我們都是女人，身份和世俗不允許我向前跨一步，但最重要的是我輸不起，一想到你可能再也不會理我，我……夏如夕，我愛你，我沒有什麼瞞著你的了。”陳晨說的輕聲而緩慢，像在訴說故事一樣娓娓道來，其中的辛酸苦楚，糾結掙紮一略而過。她不是向夏如夕抱怨這三年自己過的有多不好，隻是想讓她知道自己從前的心情和一直沒變的感情。

重來一次嗎，不要，絕對不要！儘管你會勇敢，我也不想再讓你陷入那種進退兩難的處境中。一個巴掌，兩次病發，三次失去，還有你受的傷和誤傳的死訊，此生絕不想再重來一次。

夏如夕的手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回抱著陳晨，這些溫柔的話像這細雨一樣密密的落在她心間，準確無誤，分毫不差。她又豈會不知小鬼的糾結和害怕，從前不懂，現在……多少有些懂了。她不擅長表達情感，隻落下一句，不會再穿紅色了。

雨又密又膩，打濕了陳晨的白襯衫，有沒有打濕夏如夕的心？

第二十六章

下午夏如夕一直覺得有些頭暈，提不起精神，就在房間裡睡下了，昏昏沉沉，時冷時熱。陳晨隻當是她時差還沒倒過來，就沒放在心上，一個人到倫敦街頭閒逛，拍照。

八點鐘，陳晨回到酒店，想叫夏如夕一起吃晚餐。她敲了敲門，沒人開，難道是出去了？陳晨撥通了她的手機，沒人接，什麼情況？再一次撥號，陳晨耳朵貼著房門，手機鈴聲從房內傳了出來。

電話接通，陳晨急忙出聲，“你在房間裡乾嘛，這麼久不接電話。”

“睡覺。”僅僅是兩個字，夏如夕說的有些許吃力，嗓音透著沙啞。

“開門。”陳晨聽出她聲音裡的不對勁。

門開了，夏如夕穿著白色的睡衣，倚在牆壁上，臉色看起來甚是蒼白。

陳晨皺著眉，知道她肯定是病了，右手摟著她的腰，左手順勢關了門，帶她躺回到床上。陳晨伸手覆在她額頭上，熱意一波波的到達她的手掌上，眉皺得更緊了，“發燒了，有沒有吃藥。”

夏如夕將右手臂擱在額頭上，無力的搖搖頭。她對著陳晨笑了笑，安慰道：“我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一定是早上淋了雨，對不起。”陳晨很是自責當時沒有馬上回酒店，反而說了那麼多話，淋了挺長時間的雨。

夏如夕隻是看著她，想是說話吃力不願再說。陳晨懂她眼神裡的意思，但就是忍不住的責怪自己。想到她中午就吃的很少，這會兒一定餓了，“我去買藥，順便買點吃的。你難受就睡會兒，我等會兒叫你。”

夏如夕順從的閉上了眼睛，陳晨把她擱在額上的手臂放到被子裡，細心的蓋好被子，這才起身出門。

陳晨在藥店買退燒藥的時候，遇見了熟人。

“陳晨，竟然在英國碰到你了。”說話的是個陽光型男。

“誒，學長好。”這個身高直竄一米九，正在念大四的的男生名叫張天浩。

張天浩看到陳晨滿臉欣喜，“你說回國就回國了，連個聯係方式也沒留下。這是打算老死不相往來嗎？”

陳晨有點心虛，找了個借口，“沒有，當時……家裡有急事，走得急了，沒來得及和大家打招呼。”

張天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樣啊，那就不怪你了。家裡的事解決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了，都已經解決了。學長，你怎麼會在這裡。”

“大四沒什麼課程，就和一幫人組團四處逛逛。我回過國了，但不知道你住哪裡，又聯係不到你，所以沒找你。不過現在在這裡碰到你真是太好了。”張天浩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你怎麼在藥店裡買藥，生病了嗎？”

“沒有，不是我，是我朋友發燒了。”

“這樣啊，要不要我幫忙送到醫院裡？”

“暫時還不需要，謝謝學長了。”陳晨有些著急，不想耽擱太長時間，“我就先走了。”

張天浩伸手攔住陳晨，“那個，能把你新的手機號給我嗎？有空可以一起出去玩。”

陳晨爽快的答應了，在他的手機按下一串數字，填上自己的名字，保存為聯係人，大功告成，最後把手機還給了他。

陳晨在街邊的小店裡隨意快速的解決了晚飯，又在一家中國餐館裡打包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再次回到酒店房間裡，夏如夕還是保持著原來平躺的姿勢。看她睡得這麼安靜，陳晨有些不忍心叫醒她，隻用手帕輕手輕腳的擦拭她額上冒出來的汗水。夏如夕睫毛輕顫，睜開了眼。

陳晨淺淺一笑，“是沒睡呢，還是被我吵醒了？”

夏如夕定定的看著她，眼裡有些疲倦和脆弱。陳晨嘴%e5%94%87輕顫，說不出的心疼。

陳晨扶她起來，將她身後的枕頭立起來好讓她靠著。又端出粥，用勺子攪了攪，舀起一小勺，放在嘴邊吹了幾下，嘴%e5%94%87輕碰勺子試試溫度，覺得溫溫的，不至於燙嘴，才把勺子遞到夏如夕嘴邊。夏如夕頭有點暈乎乎的，但還是將小鬼的一係列動作看在了眼裡。

“啊——張嘴。”

夏如夕眼睛是在笑的，但麵容病態，笑意不明顯，她聽話的張嘴喝下了粥。

這些動作不斷重複著，到後來不用再吹粥，粥已經自發的涼了，陳晨一勺一勺的小心喂著。喝了大半碗，夏如夕不再張嘴，陳晨知她飽了，就放下碗，用手帕替她擦掉嘴角殘留的粥漬。

“陳晨，我發現了一家美女很多的酒吧，我們去酒吧喝酒吧。”李陌得意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

陳晨乾脆的拒絕了，“不去。”

李陌愣了一下，“乾嘛不去，以前你不是最愛去酒吧，現在乾嘛，轉性了？還是你姐不讓你去？”

陳晨聞言看了眼夏如夕蒼白的臉，“說不去就是不去。”

“靠，什麼鬼。”

陳晨利落的掛了電話，“是李陌打來的，他讓我去酒吧喝酒，我沒答應。”

夏如夕道：“去玩玩也行，我沒不讓你去。”

陳晨靠在夏如夕頸邊撒起嬌來，“不去不去，我要陪著你。”

夏如夕摸了摸亂蹭的頭，無奈的笑了。前一秒還像個大人一樣照顧自己，下一秒就又變成小孩了。

似乎窺探到了夏如夕腦中的想法，陳晨忽然從她頸邊撤開，嚴肅的說：“該吃藥了，吃完早點睡覺。”

吃完藥，夏如夕睡下，陳晨在她床邊蹲了很久，久到雙%e8%85%bf都麻了。等她意識到不對勁，試著站起來，那種酥|麻感驚得她差點大叫出來，還好捂住嘴巴硬生生的忍住了，才沒把她吵醒。

隻是常見的發燒而已，陳晨看著她的睡顏安慰自己。難得一見的脆弱模樣，夏如夕平日裡再怎麼無欲無求，波瀾不驚，也不過是一個需要人嗬護的女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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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晨沒回房間，怕她半夜喝水，上廁所不方便，於是在她房內的沙發上湊合睡下了。

第二天夏如夕起床洗漱完畢，某隻小鬼還在流哈喇子。她走到沙發邊，俯下`身，在小鬼%e5%94%87上輕啄一口。又狡黠一笑，用手捏住小鬼的鼻子……

陳晨感到呼吸不暢，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夏如夕快速收回手，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陳晨見夏如夕起來了，很在意她的病情。她跪在沙發上，直起身，用手探了探夏如夕額頭的溫度，又摸了摸自己的，不確定的問，：“頭還暈嗎，難受嗎？”

夏如夕搖了搖頭，嫌棄的看著陳晨，“還不去洗臉刷牙。”

陳晨有些臉紅，衝到衛生間準備洗漱，又發現這不是自己的房間，隻能以更快的速度衝出夏如夕的房間……

夏如夕看著窘迫的小鬼，不可避免的再次輕笑，笑意實實在在的到達了眼底。

“好像越來越常笑了。”夏如夕輕喃道。她知道這些快樂都是小鬼帶給她的。

倫敦下午的天空燦爛放晴，太陽溫柔了攻勢，暖意融融。陳晨和夏如夕漫步在街頭，陽光撒在肩頭，整個人都陽光了許多。在廣場的一角，陳晨停下腳步，拿起脖子掛的相機，拍街頭相擁的情侶，拍俯身喂鴿子的少女，拍相互攙扶的古稀夫妻，拍遠處依稀可見的城堡……

夏如夕看著她拿著相機的興奮模樣，一陣沉思。

陳晨轉過身看見陽光下失神的夏如夕，金色的陽光鍍了層溫暖的外衣，柔和了五官，飛揚了青絲，黛黑眼珠將她吸入其中。不知是誰亂了呼吸，丟了心神，急急地用相機記錄下了這迷人的一瞬。

“拍我要收費的。”夏如夕回過神來。

陳晨吐吐%e8%88%8c頭，“刷卡行不行？”

“用我的卡？”

陳晨賊賊的點點頭。

夏如夕眼角抽了抽，又恢複鎮定，“你很喜歡攝影？”

陳晨猜到了她話後的意思，違心道：“也不是很喜歡，興趣而已。”

夏如夕又怎麼會猜不到小鬼這話有幾分真假，“公司不適合你，你彆到公司上班。”

“我想去。”

“不準去。你就乖乖的當你的攝影師好了。”夏如夕知道陳晨想說什麼，提前開口，“我知道你是想幫我分擔，但公司的事我能自己處理。我希望你能做你喜歡的事，不要為了我放棄太多。”

隻是想對你好而已，你讓我不要為你放棄太多，我根本沒有為你放棄過什麼，我對你還不夠好，你讓我覺得很羞愧。隻有一顆愛你的心又有什麼用，我能給你什麼，我能為你付出什麼。

夏如夕，你太耀眼，我遮不住你身上的光，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