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個一句,那個一嘴,說的都是鄉下的家長裡短。這家的老母豬下崽子,那家的婆媳打了起來。這家的媳婦趁著爺們兒不在家,偷了那家的漢子,被抓了打一頓……
雲舟倚在車門上,聽著他們說些葷話,也笑的眉眼彎彎。
一進臘月,人就多了起來,天氣也冷的厲害,車門上掛了厚厚的棉門簾,車裡接了暖風,有房震搗鼓著,他們車比彆家的車都暖和,人也就願意坐他家車。
一個個在外務工的人背包握傘的回來了,帶回一堆堆東西。雲舟站在車廂頂上,接過一個個行李卷,一邊碼著一邊跟遞行李的人說話:“……這回出去多長時間?”
“種完地就走了,這才回來。”
“哎呦,這時間可不短了,咋樣,掙著了吧,要不早就回來了。”
“嗯,掙了點”話裡帶著得意,他摸著肚子說“都縫到棉褲腰裡上了,割(ga的音)包的都沒法割,厚著呐。要想掏錢,得先割了我的棉襖,再割棉褲,那我再不知道,那就是傻子啦。”在外頭待了近一年,小心的收著那些錢,如今見著跑自己家那邊的車,感到十分%e4%ba%b2切,話也多了起來,連錢放在哪都說了出來。
雲舟呲牙笑了起來:“這可是個好法子。”
“嗯,我們這邊的人都是這麼拿回來的,鄰縣有人沒縫褲腰裡,讓人割走了,一年的血汗錢,都白搭啦!唉,回家還不知道咋過年。”那人的話裡帶著唏噓
“沒傷人就好,破財免災吧!”雲舟隻好這樣說,錢都沒了,還能說啥,隻能盼著想開點,人在就都好說。
他看看車站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背著大包小包的人,大都是在外打工返鄉的。也有穿著光鮮在人群裡擠來擠去的人,他跟車時間長了,一眼就看出那些是什麼人,就是車站派出所的警察也知道他們是小偷,可是每每抓住了就是罰款拘留,沒有構成判刑的條件,隻好放人。可這些人,盯上的往往是那些打工返鄉的人,偷走人家一年的血汗錢,也偷走了一年的期望。
雲舟看著,忽然心裡就有些不得勁,恨不得上去揍這些人一頓。
忽然,候車室門口的人亂了起來,有淒厲的叫聲在候車室傳了出來,隻是一聲,就戛然而止,好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
雲舟看向候車室,不知又出了什麼事。進了臘月,車站裡頻頻有事,警察也忙的不可開交,這回不知道又有啥事。
看了一會兒,房震在人群裡擠了出來,看見雲舟在車頂上,囑咐他:“老四你小心點。”
雲舟答應一聲“嗯。五哥,候車室又出啥事了?”
“你先碼完了下來再說。”
雲舟快速的碼好行李,又招呼著問:“還有誰帶著行李的,遞上來,下邊一會兒沒地方啊。”
招呼幾聲,又有人遞了行李上來,雲舟一一接過來碼好了。
抖開網罩,把行李都罩了進去,四邊拴在焊好的掛鉤上,這才要跳下去。
房震張開手接著他,雲舟撲下去就被他抱在懷裡,雲舟覺得他的身體好像顫了一下,就問:“這是怎麼啦?”
車站都是人,房震也不好抱著他,隻扶著他的胳膊說:“車站死人了,就在剛才。”
“啥?”雲舟驚訝“咋死的?”
“讓人捅了一刀”房震咽了口唾沫,說的有些艱難“是對戀人”
雲舟哦了一聲:“可惜了,大臘月家的,家裡還不得急死。”
“是啊,是給家裡趕出來的,倆人翻臉了,一個追著另一個捅了一刀。”
“……這,真是……男的捅的女的?”
“……是”房震的臉色不大好看,他看著雲舟,眼睛裡帶著探究“是男的捅的,被捅的那個也是男的……”
“男的捅的男的?”雲舟喃喃“……他們是戀人?”
他忽然抬頭問“你剛才說他們是戀人?”
“嗯”房震點頭。
“可是,可是”雲舟也不知道怎麼問,可是為什麼要殺了他,不是戀人嗎?
“倆人被家裡趕出來有一段時間了,死的那個找了個女朋友,準備結婚了,沒跟另一個說。”
“背叛?”雲舟不解“這就殺人?”
“也不就是這點事,聽說死的那個卷走了他們倆的錢要跑,還給那人下了套,具體的不清楚。總之要不是逼的走投無路了,那個也不可能下手殺人。畢竟,是愛過的。”
雲舟點點頭,心裡戚戚然。同性,不被世俗所容納,能在一起,不知要有多大的勇氣。可是走到生死相見的地步,也是孽障。
一路上雲舟的情緒都不大好,不時看著房震發呆。
晚上,倆人坐在炕上,守著個火盆,雲舟在火盆裡埋了紅薯,有陣陣香味散發出來。
雲舟用火筷子撥弄著炭火,戳著紅薯。房震下午就見他的精神不對,也沒問,就等他自己說。
眼看著一顆好好的紅薯快被他戳爛了,房震伸手攔住他說:“彆戳了,再戳就不能吃了。
雲舟抬頭定定的看他,許久才說:“五哥,今兒個車站裡的事,我不那樣對你。要是哪天你要是有了女朋友,先告訴我一聲。”
房震聽了呸的一聲,伸%e8%85%bf就踹他一腳說:“休想!”
“休想什麼?”雲舟不解
“休想離開我,要是你有了女朋友,我就跟今兒個車站那人一樣,不,我不殺你,我騸了你。”
雲舟呆呆的看著目光如鷹隼一樣的房震,突然打了個冷戰,他這是說錯話了吧!可是有些話,還是得說,不讓他說,憋的難受。
雲舟不怕死的迎著他的目光,說:“我是認真的,要是你哪天不願意跟我了,就先打個招呼,弟弟我也給你送份大禮。”
“滾蛋吧你!”房震氣的一腳把他踹一邊去了,又負氣的連著踹了幾腳,還覺得不解氣,猛的撲上去,把人拉起來,按著他趴在自己的膝蓋上,就像是大人幫孩子%e8%84%b1衣服一樣,撕扯起他的衣服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存稿君,遠樵君明天上山,不知道後天會不會回的來,先努力碼字,要是回不來,很怕斷更,斷一次就想斷第二次,然後……。
儘量把後天的趕粗來……
麼麼噠,挨隻麼麼
☆、被咬
雲舟用力掙紮,想要護住自己的褲子,可是他趴著的姿勢實在吃虧,褲子很快就被扒了下來。
頭頂上方,房震一邊扒褲子一邊數落:“讓你沒事起彆的心思,我說這一下午咋不對勁呢,鬨半天在這等著我呢。我讓你該想的不想,不該想的瞎想!”
“哎,你,你不許扒我褲子,不許……”%e5%b1%81%e5%b1%81上一陣清涼,已經被褪了下來,雲舟氣的想跳腳。
房震抬起一條%e8%85%bf就把那亂動的大%e8%85%bf就壓住了,於是雲舟就被他夾在了兩條%e8%85%bf間。
“我讓你胡說八道,聽風就是雨,我房震說過的話從來都沒變過,你還敢起歪心思?嗯!反天了吧你!”
隨著說話聲,“啪”的一聲脆響,房震一巴掌打在了雲舟的%e5%b1%81%e5%b1%81上,白皙的%e5%b1%81%e5%b1%81上立刻出現了五個清晰的指印。
房震看著那五指印有呆了一呆,揚手又是一巴掌。
兩邊的%e5%b1%81%e5%b1%81對稱了,一邊一個紅手印。房震看的嗓子發乾,心不受控製的跳了起來,那白皙的%e5%b1%81%e5%b1%81上透著紅紅的指印,他%e8%88%94了下%e5%94%87,更想在那白皙上留下些什麼,他低頭俯身下去……
雲舟感覺無比屈辱,氣的捶%e8%83%b8頓地,要是能的話。
媽媽都沒這樣打過我呐,哼。
忽然%e5%b1%81%e5%b1%81上一陣軟潤冰涼的觸?感,他“咦”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e5%b1%81%e5%b1%81就被咬了一口。
“嘶,你屬狗的呀?還咬……”
房震已經一口接一口咬了,牙齒上柔軟的觸?感讓他欲罷不能,隻想狠狠的咬,把牙齒鑲嵌進去。他控製著力度慢慢咬合,在%e5%b1%81%e5%b1%81上留下了一排排牙印,他的身下也起了變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雲舟被他夾著,自然感到了他的變化,咬牙切齒使勁捶他大%e8%85%bf:“你咬我,你敢咬我,你還……我也咬你”他低頭在房震支起的帳篷上就咬了一口。
突然而來的溫熱和痛感讓房震興奮起來,猛的把人翻了過來,低頭與雲舟對視,他的眼中燃燒著熊熊暗火。
雲舟被他灼傷了,弱弱的縮了縮頭,想要找個地方把頭埋起來。可是,他在房震的%e8%85%bf間,還能往哪埋呢?
次日清晨
麻辣個蛋的,雲舟趴在炕上咒罵。他渾身酸痛,被房震那一把火燒的快散架了。
這一夜被翻來覆去的折騰,咬的他渾身沒好地方了,他都不知道五妞妞兒居然好這口,這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了。
房震試好車,又做了飯,端進來放在炕桌上,又把洗臉水也端了進來。
雲舟氣急敗壞的揮手:“端出去,我還沒到爬不起來的地步。”
房震笑嘻嘻的投了條熱毛巾,一把掀了被子,就要給他擦擦。
掀開的被子下,雲舟跟個染了癲癇的白條%e9%b8%a1似的,渾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的,就沒有好地方。
“咳咳,那個,昨晚是五哥不對。”房震訕訕,他昨晚上就跟瘋了似的,隻想狠狠的咬,哪知道把人咬成這樣了。
“嗯,沒事”雲舟很淡定“就當是讓狗咬了一回。”
房震磨牙,“你說誰是狗?”
“咬人的不是狗還是什麼”
吃過早飯,房震照例大喊一聲:“兄弟,出發啦!”然後車子噴出一股青煙,絕塵而去。
雲舟懨懨的,坐在前麵打盹。
房震在後視鏡裡看見,有些擔心:“老四,你沒事吧?”在人前,他從來都是叫雲舟老四的,蛋蛋兒這個名字,隻在人後才叫。
雲舟抬了抬眼皮,有氣無力的說:“沒事,就是有點困,啊……”說著,又打了個哈欠,靠在那裡昏昏欲睡。
因為房震放出了話要賣車,有坐車就搭訕著問價錢。
房震一律都說要十二萬。
十二萬,在今天可能不多,但是在九六年,在雲舟的那個小縣城裡,也是個大數目了。那時候買套百來坪的房子不過五六萬左右。
其實跑鄉下線,還是農村人比較方便,街裡人跑鄉下線還要在鄉下租房子,吃住都不方便,所以極少有人買了線自己去做。一般都是包出去給鄉下想乾又沒有那麼多錢買線的人。
像房震這樣一張口要十來萬的少,所以買的人就更少了。
房震他們跑的這條線叫葦子峪,聽其名就知道,這個地方盛產蘆葦。每到秋天,路邊溝塘裡大片的蘆葦搖著蘆花招搖的很。
房震就指著那些蘆花說過:這些都是勾人入巷的好場所。
雲舟想了一下,這話用文藝點說就是個浪漫的地方,氛圍好,適合談戀愛。用糙話說就是野合的好地方,避人,還不好找。
這個地方山高,地少,種地也就混個吃喝,年輕力壯的都出去尋門路掙錢去了,留在家裡的都是些老弱病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