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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吧!兄弟 遠樵 4412 字 1個月前

心拉那些朽的,謀財害命的事,咱乾不來。

老哥跟我打交道雖然時間還短,長了你就知道,我房震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木場主是個胖子,聽著房震的話直點頭,拿著塊灰撲撲的毛巾不停的抹汗,到底是在房震不停的嘚吧中每根多給了五毛錢。

六百根,多得了三百塊,房震的臉上笑意滿滿。

雲舟從來沒見過房震這麼能說過,平常跟他說話都是逗趣的多,正經的,很少見。

今天他說的不過是些平常的話,可是那表情,也不是很真摯,那模樣,更沒有認真。沒有談判的嚴肅,隻有聊天的輕鬆。這樣錢就到手了麼?不是說提前說好了價錢嗎?

雲舟對房震有了個新的認識,有三寸不爛之%e8%88%8c執意死纏爛打。他覺得那胖子是因為天氣太熱了,受不了他的囉嗦,才答應的。

雲舟心裡這樣想,就呲著牙給房震笑了一個。

房震也呲著白牙朝他笑了過來,笑的誌得意滿。

回去的時候,又裝了一車煤,沒有回家,直接去了裝木頭的那片林場。

房震拉了四趟鬆木杆子去蔚縣,前三趟都是一路順風,第四趟的時候,進關口,跟木材檢查站打了起來。

檢查站的一般都是交錢就走人,這回到了哪裡,一個歪戴著帽子的人出來問:“超載,罰款。”

超載?雲舟看了一眼房震,這個詞聽過,但是不是在木材檢查站,實在路政的口裡。

其實那年月,查超載的實在是太少也不是很嚴格。五噸車就敢裝五十噸,也不管車能不能承受。像十噸車噸的車裝二十三十噸的情況更是見怪不怪了,一般查到,就交罰款,不像現在查的那麼嚴,還要卸車什麼的。

那時候的路麵,修的質量好不好的單說,就是有那些拉超載的車,能用五年的路,也許兩年就要重新修了,在九幾年的時候,非常嚴重。

房震聽了他的話笑了:“你們這是木材檢查站吧?啥時候能查超載啦?”

“說你超了就是超了,囉嗦個什麼勁交錢!”那人的語氣十分不耐

房震笑著遞給他一根煙,那人嘴裡吸著煙,卻伸手接過來夾在了耳朵上,依然催著:“快點交錢走人,後麵的車排著隊呢。”

房震問道:“交多少?”

“要收據,六百。不要□□,四百。”

“倒是不多”雲舟聽見房震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想要問為啥不要□□就四百。

房震又笑嗬嗬的問:“你們這是越權吧,查超載可不在你們的職權範圍。”

“我們跟路政聯合的,在這設點。快點交錢,彆耽誤後麵的車。”那人十分不耐煩他的問話

“嗬嗬,跟路政聯合的?有相關的憑證嗎?”後麵的車見房震不走,也下來人來看,聽那人的話,上來問。

“讓你交錢就交錢,囉嗦個%e5%b1%81!”

雲舟的小臉立刻沉了下來:“你怎麼罵人,就是這樣工作的?”

“就是,你是怎麼工作的,這什麼態度?”

那人輕蔑的看了雲舟和後來的司機一眼:“就這態度,願意走,就交錢,不交錢滾一邊去。”

雲舟氣急,紅了眼睛,梗著脖子吼:“你怎麼說話的?”

“你會說話嗎?”

“就這樣,想過吧,那就交錢啊,不交錢,你磨嘰個%e9%b8%a1/巴.”那人翻著眼睛,鼻孔朝天。

後麵上來的司機臉色不善。

這個關口,是往南的必經之路,自古以來就在此地設關卡,一般時候都是木材檢查站請交警協助,若是有車逃跑,前麵的交警就會攔截。所以車要正常走出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這個穿著藍色製服歪戴著帽子的人斜眼看著雲舟和房震一行,得意的在鼻子裡哼氣。

後麵的車越來越多,人也漸漸圍了過來,房震的臉色陰鬱,攥著拳頭半晌沒說話,雲舟拉了拉他的手,忽然大聲說:“你說你是檢查站的我們就信啊,檢查站的大哥客氣的很,我走許多趟了,沒見過你這樣的,你肯定是假的。”

“對,這人是假的,這離檢查站那麼遠,他肯定是冒充的,楱他丫的。”

“揍他,我走這條線這麼多年,就沒見過一個工作人員跟他似的,一點素質也沒有,一準兒是假的,揍他個姥姥的。”

司機們群情激奮,一致認為他是個假的,那人見圍了一圈人,也急了,臉色慌張,忙在兜裡往外掏什麼東西。

這一圈圍著的都是常年在外跑的,個個練成了的人精,哪裡能容他掏出什麼來,到現在,他是不是個工作人員都是小事,認定他是假的,先揍他一頓是正經。

法不責眾這事大家都懂的。

早有按捺不住的在他身後踹了一腳。

那人張口就罵:“誰他媽……”又一腳踹在了%e5%b1%81%e8%82%a1上,他一個趔趄撲向前方。

前方的人一閃身順手在他背上用力推了一把,那人直接撲在了地上。

一圈人上去你一拳我一腳把那人揍了一頓,然後拖到了路邊的水溝裡。

雲舟也跟著踹了好幾腳,房震踹的更狠,咬牙切齒的狠踹,砰砰的聲音,雲舟聽了都心驚。

大夥打完了,一哄而散,上車就走。

到了檢查站那邊,按照正常的交了錢走人,沒有人問剛才挨揍的那個人是不是這裡的工作人員,也沒有工作人員問路邊是否有人攔截,這事好像就這麼過去了。

可是過了些日子,房震拉楊木去廊坊,又在那個檢查站看到了那個人,臉上似乎還有些青腫。

房震那次被罰了一千。他二話沒說,痛快的掏錢走人。

檢查站的人說,要收據一千,不要六百,房震要了收據,回頭就去市林業局把檢查站告了。

再過去那個檢查站的時候,裡麵的人就全都換了,這是後話了。

雲舟跟著房震走的最後也一趟可謂是驚心動魄。

打完架上路的時候他還激動著,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在外頭揍人,還是群毆一個,揍的超爽。一路喋喋不休的跟房震說著話,房震笑著說:“沒看出來,你還有暴力因子。”

雲舟鼓%e5%94%87:“我是個正義的人。”

回答他的是房震的一聲嗬嗬。

雖然雲舟再鼓%e5%94%87說彆的,可是見到房震的臉上不太好,也就作罷了。

房震年輕,帶著銳氣,車開的又快又穩。

旁晚時分,車進蔚縣,前方是一個三岔路口,遠遠的看見左側方路口過來一個拉煤的貨車。那車走的並不快,許是因為超載的緣故,上個坡也哼哼半天,可說是龜速。

房震要在那車走的路口轉彎,看那車的速度慢,踩了腳油門,很快到了那車跟前。

一輛拉煤王飛速在另一路口駛來,房震臉色一變,狠狠的踩下油門,很快跟那慢車擦身而過。

後麵傳來“嘭”的一聲巨響,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發出震天的聲響。

雲舟覺得他們的車有一瞬都在晃動。

一時間,雲舟眼裡就隻剩下漫天的黑灰。

雲舟猛的看向房震:“撞上啦?”

“搖上玻璃。”房震沉聲道,他心有餘悸,要是慢上一點,那車撞上的就是他們了。他喃喃:“辛虧我快了一步。”

雲舟“忙搖上了玻璃,他的%e8%85%bf也發軟

灰塵久久散不下去,房震在方向盤上趴了一會兒,才拉開車門跑了下去。

雲舟見他下去,也跟著下車,他的%e8%85%bf有些軟,眼前一片黑灰,看不清情形。他揮手扇著,試圖扇散那些黑灰。

房震已經跑到了那被撞倒的車跟前,那是個半掛,在車頭和大箱中間被撞,已是車頭和車廂分開翻倒在地。

而那拉煤王就慘多了,那是平頭車,又因為是直麵撞上,車頭嚴重受損,半個車頭已經爛了,碎玻璃灑在滿地的煤中間。

站在那車前,雲舟覺得%e8%85%bf在打顫。車都這樣了,那車裡的人呢?

“血!”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雲舟聲音顫唞,他看見有一股血順著縫隙流了出來。

房震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就在司機呆的那個位置,他猛的上去,拉住門子拉手,可是車門已經變形,根本拉不開。

“去找電話,報警.”房震朝著雲舟說道

雲舟轉身朝來路跑去,他記得,剛路過的地方有個商店,那裡大概有公用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更新囉!

☆、回家

無論是誰,當事人也好,旁觀者也罷,遇上車禍絕對不是什麼幸運的事。

雲舟打完電話,又飛快的跑了回來。

那個車廂被端下來的半掛,司機隻是被撞暈了,竟然自己爬了出來。

雲舟見到他的時候,他正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他看向拉煤王,那車的司機,隻怕是不行了。

房震找來撬棍,雲舟跟他合力,撬開了撞變形的車門子。車廂裡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雲舟乾嘔了一下,忙伸手捂住了鼻子,眼睛卻看見了裡麵的司機。

那人歪在座子上,方向盤頂在%e8%83%b8口,頭上都是血,看不出死活。他的腳下還能聽見血在滴的聲音,亂七八糟電線在儀表盤被碎後都露了出來,亂成了一團,也泡在了血水裡。

“他這樣不知是死是活,不能移動。”房震說

“尼瑪的,開的這麼快,搶孝帽子是吧!”一聲咒罵在他們的身後傳來。

雲舟回頭,就見那個半掛司機手裡提著根棍子走了過來,照著那車就是一頓亂砸。

“哥們兒,人都這樣了,你再大的氣也消消吧!”房震拉住了那人說道

那人見了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一愣,忽然撇了棍子捂著臉蹲在地上大哭起來:“我操他個祖宗的,老子二十邁的車,他倆眼一閉沒事了,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我草的……嗚嗚”

雲舟看著他哭,心裡也不好受,這真是天降橫禍,幸好他沒事。

那人哭了一會兒,突然站了起來,拉住房震的手說:“兄弟,你可看見了,那是他撞的我,不是我的責任。”

房震點點頭,現場在那擺著,交警隊自然會認定,不用他多說。

警車和救護車先後到來,在拉煤王上抬下來兩個人。一個是司機,醫生看了宣布死亡。另一個在後麵臥鋪的上睡覺,隻蹭破了一點皮,撞車的時候暈了過去,救護車來的時候他也醒了,還揉著眼睛問出了啥事,見車撞那樣,傻眼了。

房震見沒事了,拉著傻傻的雲舟就要走,車禍現場很清晰,一點刹車痕跡都沒有,責任自有交警隊認定。

可那半掛司機拉著房震不讓走,非要讓他給作證。

房震無奈,隻好跟交警說:“我跟半掛會車後,半掛被拉煤王撞上,半掛的速度很慢,那個拉煤王很快。”

然後他就走了,他的心也堵的慌,車在路上行走,危險便帶了三分,那人雖然是有責任,但他也有物傷其類的悲傷,畢竟都是同行。

倆人的情緒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