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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為了搶奪那皇位。他勾結朝廷中一些人和江湖中人滅雲家,奪了不少寶物,其中便有世間罕有的稀世珍寶,以此結交權臣,為太子拉攏了一些得力助手。

太子即位後,原原總管自然算是功不可沒。

這人心機極重,他又設計除去了昔日拉攏的權臣,奪回了從雲家盜走的稀世珍寶,轉而獻給了皇帝。果然龍心大悅,當即就把內官重權交給了他。

其後他更與江湖上的玄機樓勾結,對不服從自己的人加以殘殺,搞的人心惶惶。

冼南歸順便也查出了,十二年前害死姑姑一家的真正凶手竟然也是他。

這一點雖早有懷疑卻沒有證據,如今才算明白了,當年毓敏中任滿之後本要調去太原為刺史的,隻因他曾無意中說自己若去太原,上任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為雲家翻案。

或許隻是一時間的無心之語,卻有爪牙將此報告給了原總管,原總管唯恐他當年的醜事敗露,所以在毓敏中離職前將他一家殺死。

冼南歸咬著牙,一一簽發海捕文書,無論江洋大盜還是朝廷命官,他照抓不誤。

他手下有八名得力助手是父%e4%ba%b2的貼身侍衛,專門派來保護他的。除此外還有幾十名大內高手,是此次皇帝%e4%ba%b2派與他,協助他辦案的。

這些人一下子幾乎全被他派了出去,抓捕所有涉案人員。

☆、98.第98章 花開並蒂

雪瓔在獄中等待,來救她的第二個人是雲玥。

隻是當時她不知道,她和雪衣在屋頂上的對話幾乎全給他聽到了。

所以他並沒有出現,而是悄然離去了。

他知道雪衣既已出現,而冼南歸又是她的表哥,那麼她一定救得了雪瓔。

彆人在獄中都是度日如年,而她卻感覺時間飛逝。

她生命中重要的人一個個都出現了,唯獨不見二妹雪珞。也不知她身在何處,是否知道這件事?不覺已過了一月有餘。

冼南歸派出去的人漸漸回來複命了,畢竟已過了太長時間,昔日那些人如今有的已失蹤,有的已入土,也有的已改名換姓。

死了的姑且不論,活著的卻都因當年所劫雲家而成為一夜之間的暴發戶,本以為可以富貴安享,度完此生了,不料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海捕文書下來時,他們一個個成了階下囚。冼南歸之所以如此詳細的得知那些凶徒如今的住址及情況,竟是因為一份神秘的案卷。

那份案卷是忽然出現在他書案上的,署名為“東樓”。那份案卷上事無巨細的記錄著這些人的資料。

冼南歸接手這件案子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而他把這件案子可以查的水落石出卻更是令人意想不到。

他這一舉動惹火了一些人,他們隻悔當年沒有斬草除根。否則雲家若無後,又有何人來替他們鳴冤呢?於是西樓又接到了指示。

蘭芳來看雪瓔了,她上次讓蘭芳替她辦一件事,而如今那件事已辦妥了,她隻是來向她複命的。

她聽說冼南歸已將當年血洗雲家滿門的凶徒從各地緝拿歸案,隻待幾日後處斬,她心頭萬分寬慰。雲家大仇即將報了,她也此生無憾了。

是明天嗎?她問前來送飯的獄卒。

獄卒告訴她是明天,明天所有欽命要犯一概綁縛刑場斬首示眾。

他順便補充了一句,雲姑娘也被判了斬立決呀,可能你也要……

他沒有說完匆匆而去。

雪瓔卻笑了,明天將是她生命的儘頭了。她的一生都為了報仇,雖然如今大仇已報,但她也不能再活下去了,因為她已無法再麵對那個人了。

或許她死了,兩個人都會得到解%e8%84%b1。

她早就明白,仇恨的開始是殺戮,結束是死亡,而獨獨沒有愛情。

不知何處有寒風瀼入,她打了個哆嗦,縮到了牆角。

如今已是十一月了吧,怪不得天氣這麼寒冷。冷得她竟無法入眠,本想閉上眼睛便不用再醒來了,可是太冷了,她隻有醒著。

難道她連最後一個安穩覺都睡不了了嗎?

她就那麼胡思亂想著,直到寂靜的夜裡傳來一聲聲響動。

那是利刃劈開鐵鏈的聲音。接著是人被割斷喉嚨時發出的最後一聲呻[yín]。是誰,半夜來訪。

不是雪衣,她沒有那麼殘忍。也不是雲玥,他用不著那麼做。

更不是他,他有權,所以也不用暴力。那會是誰?

她正思忖著,一道黑影已奔了過來。她抬頭一看,卻是個女子,黑衣黑裙,細腰如柳,素手斜握一柄幾乎照得見人影的薄刃刀。

那女子麵上覆著黑紗,但她的眼神卻穿透黑紗射了出來,冰冷一如她手中寒氣森森的刀。

“嗶”的一聲,她手中刀光一閃,鐵鏈立斷,滑落到了地上。

黑衣女子推門走了進來。

“你是誰?”雪瓔警覺的往後縮了縮。

黑衣女子看到她的臉時,微微一怔,道:“我是來殺你的。”

雪瓔心頭一凜,道:“你是殺手,是誰派你來的?”

黑衣女子揚聲笑道:“死到臨頭,知道了又能如何?”

雪瓔黯然道:“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你又何必大費周章來殺我呢!”

“那不一樣,雖然都是死,但死法不同,自然不一樣了。”她審視著雪瓔的臉,嘖嘖稱奇。“哎呀,真像一個人!”

雪瓔一驚,有些激動的叫道:“像誰?”

“像我呀,不信你瞧。”她拉下了黑紗,果然兩張俏臉竟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的,隻是一張臉上略帶些溫和柔婉,而另一張則冷若凝霜。

雪瓔大驚失色,顫聲道:“阿珞,你是阿珞嗎?我是姐姐,我是姐姐呀!”

黑衣女子冷笑道:“想活命也用不著這麼和我套近乎呀。我九微從來都是下手不留情,手下無活命。”話音剛落,手中寒刀已然刺下。

她的刀有“薄如蟬翼”之稱,所以被她的刀刺了的傷口也是微小如縫。傷口在刀抽出的一刹那還可以合攏,甚至連血也不會流出,除非傷口裂開。

刀光如夢,又如溫柔的月光,一揮而就。

☆、99.第99章 香消玉殞1

刀光如夢,又如溫柔的月光,一揮而就。

那一刻江湛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

他望了望窗外,天還未亮。

“我是九微,冷血的殺手。”黑衣女子望著倒在地上的人不可思議地目光時,冷冷地說了這句話,轉身消失在幽深黑暗的甬道中。

破曉的月牙在交替,死一般沉靜的街上馬蹄聲狂亂。

他%e8%83%b8口似乎充塞了一口悶氣,頭腦中一陣暈眩。不顧一切的拍馬朝太原府的大獄中衝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跳下馬的那一瞬間,%e8%83%b8口猛地一震,一口鮮血直噴了出來。

他跌跌撞撞地奔了進去,大門已被劈開,守門的獄卒顯然已死去多時。插在壁上的火把將熄未熄,他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奔進了甬道。

兩邊橫七豎八地躺著獄卒的屍體,他的心一陣陣猛跳。

牢門大開,其時天還尚未黎明,朦朦朧朧的月光從天窗灑了下來。

隻見地上躺了一人,依稀便是雪瓔。

江湛大驚,忙奔了過去,隻見雪瓔倒在地上,%e8%83%b8`前的素衣上浸滿了血漬。江湛頓時心下又疼又愧又悔,心膽俱裂,俯身跪在她身旁,輕喚:“阿瓔,是我。”他嚇地全身發抖,聲音幾乎啞了,探手去摸她的臉,覺得尚有暖氣,鼻中也有呼吸。

他心神稍定,輕輕拉開她的衣襟,卻見她身上有一條極細小卻也極深的傷口,傷口太深,幾近致命。傷口太細,所以血流出緩慢,她才不致於速死。他又叫:“阿瓔!”

雪瓔緩緩睜開眼來,一見是他,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有些吃力的緩緩說道:“原平,你終是來看我了。你還不肯認我麼……”

這一刻她忽然好想讓他原諒自己,半生悲苦,毫無怨尤,但是唯獨此刻,無比的懷念少年時與他相處的短暫時光。

“當年……我不是故意離開你……我無法放下家族的仇恨,我、我是雲家長女……”她沒說一個字,傷口的血就會湧出來一分。

江湛心如刀割,顫聲道:“你彆說話,阿瓔,我明白,我早就明白了。阿瓔,你彆說話,我求你了,我……來救你,你一定不會死的。”俯身將她輕輕抱起,心中一時悲痛難耐。

“我不想、死在這兒,帶我……出去。”她喘了口氣喃喃道。

江湛心頭忽然痛如刀絞,眼見她命在頃刻,這一刀刺得她如此厲害,無論如何怕是救不活了。他身經百戰,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傷勢的厲害程度。

在他內心,更是有一條愧疚的毒蛇在咬齧,那個陰冷的聲音不住的響起:“你是不是人,明明深愛著她,明明不曾忘記她,為何在相見之後卻要折磨自己,折磨她呀。現在她命在旦夕,都怪你,為何氣量那麼狹小。當年她是為你著想才離開你,獨自一人承擔那無邊的仇恨。你怎能怨她、怪她?即便她真是那麼自私的女人,你也不該真的去怨怪。你愛一個人,愛的是那個人本身,而不是讓她成為你想要的樣子。就是你的自私和愚蠢害了她,若你當初能自信點,聰明點,細心點,怎麼會察覺不到她的心事呢?若是有你在,她一個人又會少受多少苦?”

是啊,為何當初他就沒有發覺到她亮如星辰的眼眸中時而閃過的陰影?即便笑著的時候,她眼底的憂悒也不曾真正消失過。而他竟然以為那是女孩子特有的氣質。

他愛著她,以為她就是自己的一切。但他卻不了解她,甚至不知道她是如何深陷青樓。

彼時,他不過一介武人,即使陪伴著她,又能為她做什麼呢?淪為殺手,幫她複仇?嗬,恐怕窮其一生也未必能做出什麼名堂。雲家的滅門之案一直懸而未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裡麵水有多深。憑著他們兩個,能做什麼呢?恐怕隻會打草驚蛇丟了性命。

在那個時候,十六歲的她或許已經看明白了那件事的艱巨和複雜,所以才一力承擔,給了他自由……

江湛抱著奄奄一息的她緩緩走出了那條幽深的甬道,天上星光一片輝煌,月色如銀。

雪瓔眼中流露出一絲喜色,道:“這兒好。”她忽然瞥見他%e8%83%b8`前衣襟上斑斑血跡,神色一緊,道:“原平,你受傷了麼?快放下我。”

江湛心頭湧過一絲甜蜜,暗道:她對我還有情,即使這麼多年的磨礪,她的本心依然為泯,自己命在旦夕,卻還關心著我。

“我沒事,那血是你的。”他說道。

她這才放下心來,緩緩道:“曉妝說你病了,好了麼?”江湛心頭又甜又苦,強笑道:“沒什麼大恙,以前在戰場上殺敵時留下的舊傷,有時會發作。不過不要緊,你放心吧!”

☆、100.第100章 香消玉殞2

“那就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