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1 / 1)

悄變大一點,底座那些細密的觸須又縮回去,皮膚開始升起一陣癢意,隻見破開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

令人歎為觀止的巧妙設計,肖墨弦放下手,晦暗的眸裡閃著彆人讀不懂的光芒。

說不上來心裡的感覺是怎樣的,隻是突然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就像一件不同尋常的事重新回到正常的軌道上,她之前的判斷並沒有錯,她所有的質疑都是正確的。

她雙手插著口袋,一臉平靜地往外走,或許她該去京東醫院看看。雖然手上的這東西暫時對她起不了什麼威脅,但是不難保它以後不對她有威脅。

走出傭兵基地,她招呼了一輛出租車去京東醫院。

等到了目的地臨下車時,她又被眼前的景色震呆了,原先雪白的牆壁外麵被掛上了極大的大紅燈籠,每一個診室的窗口上或病房的窗口上都掛有一到兩個迷你的玲瓏骰子。風一吹,這些小鈴鐺一齊碰撞著銅壁,發出震耳欲聾的鈴鈴聲,聽得人腦瓜子生疼。

她打開車門,一隻腳探出去一半,另一隻腳縮在車內一動不動,眼睛隻顧盯著京東醫院,直到旁邊傳來司機催促下車的聲音,她才晃過神來,“啊對不起,我一下子被震驚到了,這京東醫院是怎麼了?”

司機探出頭,往外麵看了看,“你不知道嗎?最近京東快到建院幾百周年慶了,現在去看病的病人價格能便宜30-50%呢!”

司機伸出一隻手往遠處指了指,“鬨看見沒,那邊排著長隊的人都是乘著這幾天院慶來看病的,有些人甚至都排了好幾天的隊了,如果你身上有什麼毛病的話可彆錯過這個機會!”

肖墨弦看著那頭擠頭的人海,狠狠抽了下嘴角,“恩,謝謝您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

司機應了聲,便開車走了。肖墨弦再望望那邊的人海,垂眸想了一會兒,當下邁開步子往後門走。

前門那麼多人,彆說進去了,就連插個隊都難於上青天,想必止風也不會傻到從前門進入吧?彆的路肖墨弦也不知道,唯一清楚的隻是她上次來過的後門,所以她準備去那邊碰碰運氣。

走到長著茂密叢林的京都醫院後門,她隱在一棵樹後麵,頭靠在樹乾上,眼神延伸出了很遠。

“我的運氣一向很好呢~”輕輕嘀咕著,她摸摸手上已經沒有傷口的皮膚,自嘲道:“效果還真不錯。”

***

等了很久很久,直到繁星高掛,碩大的銀月掛在天幕上頭,後門依舊沒有人來。

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褲子,肖墨弦舒展了下發麻的手掌。“今天不會來了麼?”她想著,看看天色估計已經將近12點了,那應該是不來了吧,她準備回旅館了。

在叢林中沒走幾步路,遠處射來一束手電筒的光線。肌肉一下子緊繃起來,她趕緊跳到一旁的樹叢裡躲起來。

一個穿著米色風衣的男人,頭上帶著凸頂的三角帽,腳下略顯寬大的鱷魚鞋讓他走路有點搖搖晃晃,隻見他一隻手裡拿著密碼箱,一隻手裡拿著手電在黑夜中狀似漫無目的地隨處照著。

他走到京東醫院的後門,把密碼箱夾在自己的胳吱窩下,然後將另一隻手的電筒塞到這隻手裡。

往門上敲了幾下。

不一會兒,門開了。

一個女人的身形探出來,等肖墨弦眯著眼看清人後,她不可思議的皺起了眉,隻見慕雨珺低頭和男人說了幾句話,然後他們便進去了。

肖墨弦站起來,看了看附近的環境,離後門很近的地方有一顆非常高的樹,它的半個身子直接和醫院三樓接在一起。

從背包裡拿出一個食指蓋那麼大的乾擾器,肖墨弦把它打開,放在自己的衣服袋裡。然後她快幾步走到樹下,兩隻手抓著樹皮向下一按,借著這股力道,她靈活地爬上醫院三層的樹乾,之後她俯下`身看見三層的走廊剛好沒人,身體便往前一縱站在了醫院的過道上。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我隻想說,實訓周虐我千百遍,我卻待它如初戀——

換了個手機軟件,小廬都不知道字數碼了多少,忐忑!!

☆、第十九章 獸(修)

沾著乾擾器的光,走廊兩邊的監視器都偏過頭去,暗紅色的感應眼旁邊閃爍著顯示一切正常的電子燈。

肖墨弦如入無人之地的往二樓過道走,麵上一片坦然,眼睛裡則是病人們所獨有的焦慮。

離慕雨珺她們進來並沒有多久,即便她們腳程再快也不可能一下子跑到醫院的高樓層。所以她把目標放在了2層和1層。

從2層的樓梯裡探出頭,一放眼就看見一片烏壓壓的人頭。空氣中滿是濃鬱的人氣和稀奇古怪的味道,旁邊是幾十個護士在維持秩序。

肖墨弦倚在牆角,這個位置雖然隱蔽但依舊被眼尖的護士瞧見了,其中一個護士從人海中擠過來溫聲問道:“你哪裡不舒服?”一邊說著,一邊從胳膊上掛著的號牌中牽出一塊遞給她。

接過牌子,肖墨弦掃了一眼,558號,她看著護士,臉上硬生生擠出幾絲憂悒,“我的胃不太舒服,前幾天出任務胃被刺了個對穿,現在總感覺裡麵癢癢的。”

“那我先給你做個普通檢查吧?”護士左右轉了轉腦袋,瞧見兩邊的病房都被擠滿了後,轉頭看向她,“哎呀不好意思,恐怕我們要等會再檢查了,現在人都滿了!”

肖墨弦笑著搖搖頭,善解人意地接了句,“沒關係,我可以慢慢等的,現在正是忙的時候,你要不先去照顧其他病人?”

身後有人在叫護士的名字,護士應了一聲,然後擔憂地望著她,“你真的沒事嗎?一個人可以?”

她眨眨漂亮的眼睛,嘴角勾起無奈的弧度,“我沒問題的,你放心。”

護士不放心的瞅了她兩眼,然後因為背後的聲音催的實在緊了,於是隻好擰著眉頭道:“那你在這裡好好呆著,有什麼問題隨時叫我!”

肖墨弦笑著點頭。

護士離開了,她默默地坐了一會兒,然後一個人悄無聲息的閃進前往1樓的緊急樓梯,扔開手中的號牌,她急切地跑下樓。

臨近出口的刹那,她頓下腳步,貓著腰貼到門旁凝神聽了聽外麵的聲音。

有很多零亂細碎的腳步聲,中間夾雜著重物擊地的聲音,一段隱隱約約的談話聲飄入她的耳朵。

是慕雨珺和一個男人。

肖墨弦把耳朵又往牆上貼近了幾分,整個人已一種八爪魚的姿勢粘在上麵。

***

“慕紳,家裡麵要我帶給你的東西全都在這裡。”清清冷冷的女聲此時更透著如雪山般的淡漠薄涼。

“好!辛苦你了,我可愛的姐姐。”雖然字麵上客氣得很,但男人的語氣裡明顯陰陽怪氣的。

“彆假惺惺的,你隻需要做好你的分內事就夠了。”慕雨珺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

然後那邊突然傳來一陣響動,男人在一陣嘈雜中,吼道:“慕雨珺你不要太過分了,你彆忘了你那個賤.貨娘已經死了,我才是爵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第一順位?!嗬嗬,就你那個B等的垃圾基因?!”慕雨珺冷下聲,毫不留情地諷刺道。

仿佛被戳到了痛腳,男人像是炸了毛的貓,“就算你是A等又怎麼樣?家族裡擁有話語權的是我而不是你!”

“哈”男人低聲笑了一下,“你隻不過是我的附庸,一個無足輕重的影子而已。”

“嗬,影子?你在做什麼夢呢?難道最近爺爺對你的懲罰還不夠大?慕紳,你什麼時候能有點自知之明?”

......

接下來肖墨弦聽到慕雨珺的腳步逐漸遠去。她從牆上離開,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仿佛能透過牆看見他們一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過了一會兒,外麵漸漸變得安靜。好像大家都離開了。

肖墨弦這才整整衣服,邁步進去。

地上有很多透明的液體,鼻尖充盈著硫酸的味道,這股味道她很熟悉,是上輩子她在野外為了保證變異種的保鮮度而經常配置的□□富酸辛納。

一灘灘淺紅色的混著纖維絲化開來的凝塊躺在路中間異常惹眼。旁邊兩側是深綠色的牆壁,是那種上了年頭微微泛白的綠色,頭頂是一束束刺眼的慘白燈光,像手術台裡的聚光燈,照的人根本無法直視它。

肖墨弦挑了一個腳步印子最多的地方走去,同時從背包裡翻出頭罩套在頭上,右手抽出長刀,然後向前方拐角處映出光圈的地方逼近。

離光線越近,地上就越頻繁的出現小輪子碾軋的痕跡,她蹲下來,手微微碰上那些地方,冰冷的還帶著潮氣,她想應該有一張,不,數張急救床從一個滿是冷氣彌漫的地方推過來,那裡的溫度應該在-1℃以下,不然冷氣不會維持這麼長時間。

而醫院有這種房間的地方很多,比如培菌室,血庫,倉庫,太平間......

但是她想不通為什麼這些痕跡中還混雜著零星的泥土,難道這些床都是從外麵運來的?

蹙眉思忖了許久,肖墨弦站起來,眼睛看向前麵。看來要解開這個謎團必須要去這裡頭瞧瞧了。

她快走幾步,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道大門,肖墨弦詫異於這扇門的厚度與複雜,門身黑色的表麵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上麵描著一個八爪的怪獸,它的背非常巨大甚至已經遮住了它的整個身子,兩邊是6盞燈籠,不知是用什麼顏料塗上去的,燈籠紅得快要滲出血來,而在正中間,怪獸頭的上麵,一個精致的玲瓏骰子雕在那裡,裡麵是凹陷下去的,仿佛二郎神頭上的第三隻眼。

那些細微的淡黃光線就是從門的四周縫隙溢出來,肖墨弦舉起刀在門上利落的劃了一下,一絲痕跡都沒有。

是比柔鐵更加高級的材質麼?她咋%e8%88%8c的想到,舉目望望門的邊緣,沒有銜接的痕跡,難道這麼大一塊材料是天然形成的?不可能!肖墨弦搖搖頭,現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存在這麼完整的東西了,這一定是製作者的技藝太過高超以至於她看不出銜接的痕跡。

盯著大門沉思間,“轟隆”黑色的大門突然從裡麵四分五裂,沉悶的響聲讓肖墨弦的心臟陡然一跳。

抬眸,一雙殷紅色的眸子與她四目相接。

作者有話要說:  嗚哇,搞定!

☆、第二十章 絕境(修)

血色眸子很快移開了,然後她感到自己的臉側滑過毛絨絨的東西,仿佛是鵝絨蹭著皮膚的感覺,輕輕地,掃過她的半張臉。

一大群醫生從門後湧出來,肖墨弦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麵孔,他們正是她第一次來京東醫院時遇見的推著急救床的人。

好像...還都是些什麼主任?

為首的兩個白大褂瞧見她,臉上的劍眉深深皺起,一張英臉霎時黑得同鍋底一樣,“什麼人?醫院重地是能隨便進來的嗎?”

“老七,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