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欄,一隻冰冷的手覆在他的手上,耳邊傳來冰涼的聲音:“專注些。”
再次回頭,女孩已經收回手重新坐定,神色淡然地仿佛剛剛在生死邊緣走過的不是她一樣。
小哥偷偷咽了口唾沫,思緒再不敢散開,他盯著前方全神貫注地開車。
……
一路無言,等到了目的地,肖墨弦下車前,意味深長地瞅了他一眼,“最近彆開車了。”
小哥望著她的背影逐漸遠去,明明是盛夏陽光正烈的時候,但他卻覺得心中湧上一波一波的冷意。
許久,他搖搖頭,嘴上嘀咕一聲:“隻是一個小姑娘而已,我在想什麼呢。”
……
當天,一個人煙稀少的十字路口上,一輛淡藍色的磁懸浮TAXI突然冒出紅煙,熊熊大火裹住了整輛車身,熱烈而細長的火%e8%88%8c吐出蛇芯子似乎在訴說些什麼。
但無人去聽…亦無人關注。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章,相信這一次小廬一定能為大家呈現不一樣的世界。
在此感謝每一位重新來看的小天使
☆、第三章 疑惑(修)
純白的摩天建築,兩部連在牆外的透明傳送機,中間是用特製金屬製成的玻璃窗,人在外麵隻能瞧見一片模糊的點影,看不清內裡。
醫院周圍植有許多華杉,枝葉扶蘇,大片陰影鋪在地上,帶來盛夏中難得的清涼。
肖墨弦雙手插入口袋,腦袋垂在%e8%83%b8`前,全身籠罩著淒涼不安的氣息。她悄悄捏了自己一把,眼圈霎時間紅了起來。
步入大廳,一股涼爽的風迎麵撲來,肖墨弦唯唯諾諾地碎步挪著,活像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
“這位女士,請問您哪裡不適?”溫柔的嗓音讓人聽著很安心,抬眸,是個溫婉大方的女人,合體的護士製服勾勒出嬌好的身材。
肖墨弦像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連連退了好幾步,她漲紅著臉,眼神閃躲,嘴%e5%94%87哆嗦著連不成一句完整的話。
“女士,不要擔心,請告訴我您哪裡不適。”輕柔的聲音如流水一樣循循善誘。
睜大雙眼,幽深的眸心泛出瀲瀲波光如純良的白兔,讓人升起憐愛之心。肖墨弦抿緊嘴%e5%94%87,聲如蠅鳴:“我想檢查自己有沒有懷孕。”說話間,眼眶裡已經溢出大滴的晶瑩。
護士見怪不怪的從兜裡拿出一張薄片,語氣連一絲聲調都沒有變,%e5%94%87角也還是那抹弧度,“請您拿著這張預約卡,按這條路直走右拐,王醫生在裡麵等您。”
肖墨弦接過卡,手指有些微微地顫,“謝…謝謝。”她順著護士指的方向走去。
空氣中是濃鬱的消毒水的味道,兩邊診室的門或遮或掩,偶爾幾扇門上掛了鮮紅色的玲瓏骰子與
周圍白的滲人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兩邊走過許多穿白大褂的人,他們的臉上皆都掛著一模一樣的笑意。
突然,前麵傳來雷鳴般的巨大擊地聲,六七個滿臉嚴肅,%e5%94%87邊夾著冷凝弧度的醫生正推著一輛急救床匆匆過來。
一個在最外側的醫生把肖墨弦撞到了,他回過頭冷冷地盯了她一眼,又馬上推著床往前去。
那眼神如一條陰暗角落的毒蛇,讓她噤若寒蟬,在倒地的一瞬間,好似隱約看見一團烏黑掩在被單下,其下散發的濃鬱血腥味讓她的胃部陣陣抽痛。
“丫,那人傷的真重呢”
“可不是,這傷勢怕沒救了吧”
“那人什麼來頭,竟然能讓咱們各科室的主任全部出動?”
耳畔飄著隱隱約約的聲音,她覺得頭有點暈,剛剛摔下來不小心碰著了後腦勺。
那個被推走的人是誰?竟然流了這麼多血……
肖墨弦輕喘著,把手枕在腦袋下,該死的,站不起來?!
開什麼玩笑?她卯足勁和地麵作鬥爭,但一次次的摔回去。
眼前出現一隻手,手掌寬厚,上麵布滿了深淺不一的老繭。
幾乎下意識地,肖墨弦得出這是雙勞動人民的手,看它膚色黝黑並帶著刺鼻的怪味,主人應該在D區長期從事維修工作。
搭上眼前的手,借著力道站起來,她總算能看清他的全貌,方正的國字臉,鼻子有點塌,眼睛細小並空洞,全身著灰色的維修服,瞧上去很邋遢。
沒有與他道謝,肖墨弦冷著一雙眼睛,死死盯住他:“你得了什麼病?”
強大的壓迫力讓男人沒有在第一時間想到有什麼不對,他目光渙散地瞧著眼前的女孩:“…隻是不孕不育……”
眉頭一擰,她的眼神更加淩厲,“還有呢?你不是得了基因崩潰?”
男人疑惑地說:“沒有啊,我的基因是D等,得這個病的概率隻有百分之10。”
上前一步揪住他的領口,雙目對視之間,灰色的眸子像蹦出了一把把鋒利的刀子,駭得男人半分不敢動彈,艱難咽下一口唾沫,“我…我真沒什麼事阿?”
“……”肖墨弦看了他許久,鬆開手,“你腦子有沒有什麼感覺?”像是在斟酌該怎麼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她垂眸沉%e5%90%9f了一會又道:“就是腦子亂亂的,很想反社會反人類這一類的。”
男人聞言眼神頓時有些古怪,仔細看了一遍女孩的臉色,心下有了篤定,隻是說話間還有些遲疑:“你是不是沒找到科室?”
“……”
“你彆著急阿,那個科室很好找的,就是順著這條路直走最後一間。”男人滿臉的同情,眼裡還有絲絲憐惜。
誰要你的可憐了…肖墨弦%e5%94%87角一抽,小聲斥道:“我沒精神病,我隻是懷疑你的腦子裡有這些想法而已。”
“沒事的小姑娘,這有病阿得治,不能拖,你瞧我不也是來看病的嘛,咱們都是病人……”男人絲毫不相信她的話,自顧自在旁邊勸道。
“……”
“你們在乾什麼?!吵什麼吵?”一個陰森的聲音在旁邊響起,語氣中似包含了天大的恨意。
雙雙回頭,是剛剛撞倒她的醫生。
肖墨弦低下腦袋,臉色立馬變得唯諾起來:“對…對…對不起。”
醫生狠狠剮了他們一眼,厲聲道:“趕緊滾出去。”
肖墨弦和男人彎下腰連連稱是,旁邊幾個護士跑過來,神色驚慌:“醫生不好了,它醒了!”
說話間,後麵的急救間裡傳來巨大的響聲,其中伴隨著一陣陣沉悶的哼聲,醫生顧不及他們,趕緊往後跑去。
幾個護士臉上頓時散去了溫柔的笑意,她們厭惡的推著肖墨弦他們,“趕緊走,趕緊走,這是醫院重地,怎麼是外人可以隨意進來的?”
旁邊又隨上來幾個保全和護士一起把他們趕到醫院外。
一路上,肖墨弦注意到門上掛著的紅色玲瓏骰子散發出淡淡的幽光,美得不似人間之物。
“叮當”清脆的響聲縈繞在她的耳邊久久不散。
作者有話要說: 暫時修改到這裡之後幾天陸續會發上新的章節~
☆、第四章 噩夢(修)
走在泥濘的小道上,褲腳被沾上了黑褐色的泥巴。
伸手去觸那張牙舞爪的荊棘,鋒利的倒刺將皮膚勾地血肉模糊,看著血珠子連成串滴下來,肖墨弦的不安總算平複了些許。
那男人絕對不是凶手。憑她前世30多年的生活經驗,她能肯定。
那真正的凶手呢?那個毀了她一輩子幸福的混蛋呢?狠狠捏緊手中的一簇,掌心被紮地皮肉翻飛,劇痛讓她的腦袋保持清醒。
難道這一切隻是夢?她所知的一切根本就
沒發生過?還是…她的重生打亂了預定的軌跡?
思忖了許久除了讓思緒絞成一股亂麻外其餘什麼都沒有得到。
她煩躁地抬起手想再次拍下去,卻不想被人捉住了,耳畔是極好聽的聲音,比之澗穀流水毫不相讓,“彆打了,再這樣下去手就要廢了~”
向出聲的地方望去,一雙仿佛盛滿了春風的眸子,高挺秀氣的鼻梁下,薄%e5%94%87微翹,看起來是個溫婉%e4%ba%b2切的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是誰?”肖墨弦收回打量的視線,用力想抽回手卻發現根本辦不到。
“不行呢~在沒得到你的肯定回複前我不會放手。”女人溫柔的笑,眼睛彎成了一輪月亮。
“多管閒事…”毫不意外的在女人眼中看到一抹藏的極深的冷凝,肖墨弦心底嗤笑一聲,又是一個偽善者。
“你這樣讓我很困擾…”女人歪了歪頭,輕輕喟了口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這樣對得起他們嗎?”
“……”
肖墨弦當場想噴她一口鹽汽水,小姐,你確定這樣關心一個賤民對得起你的身份?
兩人對視許久,看著女人堅持的神色她敗下陣來:“我知道了。”
“嗬,這才乖。”女人鬆開手,眉宇間儘是哄寵物的%e4%ba%b2昵。
……
“大小姐”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在不遠處揮著手叫道,同時腳下一路小跑。
肖墨弦專心擦著自己的手仿佛什麼都沒聽見,但心下已經有了計較,原來是個貴族……
女孩一路小跑到她們跟前,鼻孔裡喘著粗氣:“小姐你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
女人輕鬆的笑笑,語氣柔和:“我就隨意走走,再說現在不是找到了嘛。”
女孩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餘光在掃過肖墨弦的時候頓時警惕起來,“小姐,她是?”
“我隻是路過的,現在也該回去了,兩位尊敬的閣下,告辭。”肖墨弦搶在女人前頭大氣都不喘的說完這番話,然後畢恭畢敬地行了個大禮。
沒辦法,在這等級森嚴的法治社會下,低等級的公民見到高等級的公民若不行禮將被視為挑釁,高等級公民有權直接滅殺低級公民。
女人幽幽看了她很久,直到她的腰都彎僵了才道:“你走吧。”
如蒙大赦的直起身子,肖墨弦急匆匆走了。
原地:
“大小姐,你是怎麼碰到這個賤民的?要不要…”女孩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不用,隻是個無關人而已。”女人眯起眼睛輕輕說道。
“這樣,”女孩瞅了眼前麵的背影,轉頭說:“那我們趕緊把東西送去醫院吧?這是最後一站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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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逃過一劫的肖墨弦此時正坐在一輛磁懸浮TAXI上,他們在離地100米高的C級公路上行駛。
頭上頭下是無數條縱橫交錯的公路,有的高度甚至和高樓大廈一樣。
肖墨弦縮在座椅裡,臉貼緊窗戶。外麵除了偶爾幾座大樓外,其他都是低矮的灰色平樓。遠處的雲端裡,隱隱約約顯出幾幢淡藍色的建築。
那是C區的標誌物,幸運之塔。
“小姐,等會我會開上B級公路,但價格會貴一倍。”司機說。
“嗯,隻要夠快就可以了。”肖墨弦緊緊抓著袖口,心裡的不安愈發強烈。
司機將馬力加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