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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上啟下 委鬼烏衣 4206 字 1個月前

桌,秦閔居中,秦聞父子兩相對而坐,秦峰離父%e4%ba%b2遠,說這話時一點也不懼挨打,畢竟秦閔在這不是嗎?

“要我說,大伯就應該按前幾年說的那樣,給父%e4%ba%b2討個續弦,以後也有人管不是?便是年老了也有人相伴,豈不妙哉?”

“胡說什麼?!”秦聞卻突然就火起了,拍著桌子喝道:“老子養你這白眼狼是乾嘛的?不就是給老子扶靈摔盆,怎麼就老子老了沒人相伴了?你小子想撂挑子不乾還是咋滴?”

“我又沒這麼說……”秦峰自知說錯了話,低頭掩飾的喝了口茶水,卻喝得急了不小心被嗆住,滿麵潮紅的猛咳起來,秦聞一驚,三步並作兩步的趕到他身旁替他拍打後背,伸手去拉他捂嘴的手,見那掌中赫然一片紅色,頓時大驚,抱起兒子就往後院跑,相府與另一頭的侍郎府一起被圍,秦聞嫌那邊待著冷清,便帶著兒子住到兄長家中。

起初倒還好,隻是秦閔畢竟比秦聞心細,幾日接觸下來總覺得侄兒麵色不對,常常咳嗽,咳著咳著就要離座,再回來時要不是淨過麵就是換了衣裳,幾次之後秦閔就提了他身邊伺候的小廝詢問情況,才得知秦峰半年前便日日夜咳,到最近卻是越發嚴重,甚至開始咳血。

秦閔大驚,連忙叫來府中大夫替他診治,一邊無視了秦峰想要隱瞞的請求,當場就告知了秦聞,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一出。

“五郎怎麼樣?”秦峰在族裡排行第五,秦閔不像秦聞,對侄兒小嶽小巒的一通亂叫,他麵帶隱憂的看著麵前前來複命的醫者。

“回老爺話,公子他……老夫想公子這病非名醫不可醫治啊!”

“名醫?老先生難道不是京城中有名的名醫?”秦閔心口好似憋了股氣,他請進府的都是有多年行醫經驗的老大夫,行醫多年活人無數,此時卻麵露難色。

“唉,老夫所說名醫卻是那能從閻王手中搶人的神醫啊!”老大夫搖頭歎了口氣,麵露惜色道:“公子早產出生,身子本就比旁人弱,這些年都是用名貴的好藥才能長到這麼大,如今……唉!”

秦閔揮了揮手,讓大夫退下,一個人負手站在廳中,抬頭看著院中那一方藍天白雲。

“京城還不夠亂,必須讓它更亂一點才好!”他聲音很輕,隻有他自己才聽得到。

才說完這句話秦巒便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幾下縱躍來到秦閔麵前,拱手道:“父%e4%ba%b2!城外來信!”

秦閔嚴肅的臉上此時也不禁勾起了嘴角,眼中有光彩迸出:“來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90章 戲弄

“父%e4%ba%b2!好消息!”王思皓身著鐵甲,興衝衝的走進王鳳南的書房。

王鳳南立在書架前拿著張薄薄的書信仔細閱讀,聽見大兒子風風火火地進來,首先就皺了皺眉。

“急什麼?天大的消息也不能忘了養氣功夫,為父一直教你泰山崩而麵不改色,你都忘到哪去了?”

王思皓訥訥不敢言,微微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每次王鳳南訓他他都是這般,不敢與父%e4%ba%b2直視,儘量減少自己的錯處,免得父%e4%ba%b2又說他不聽管教。

王鳳南看著又覺得不耐,想說什麼卻又忍住搖了搖頭問道:“為父這幾日讓你派人去尋你弟弟,可有消息了?”

“那、那個還沒……”王思皓抬眼看了看,父%e4%ba%b2,見他滿臉不悅,連忙說道:“小燁身邊的那個從人,我已%e4%ba%b2自詢問過,現在隻知道他是接了什麼消息,自行出走的……”

“嗯?”王鳳南聲音中的威嚴,令王思皓心裡越發著急,這一著急左手便習慣性的揪著衣角揉搓,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年幼的害怕受到懲罰的孩子。

實際上王思皓在王鳳南麵前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不知為何他從小不論做何事,都令父%e4%ba%b2看不順眼,世人都知道國舅府的長子不過是一個丫鬟生的庶子,於是王思皓從小所遭受的對待便是理所當然,他懂事以來見到父%e4%ba%b2第一眼,便知道這輩子都要害怕這個男人,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了,然而人最經不得比較。

王弘燁出生後,王思皓才知道王鳳南是真的很討厭他,他甚至能感覺到王鳳南是恨著他的!

“我、孩兒已加派人手去尋找小燁的蹤跡了,小燁從小機靈不會出事的,父%e4%ba%b2、還請父%e4%ba%b2耐心等候。”王思皓不知道為什麼王鳳南的心能這麼偏,同樣是兒子,就因為他不是主母所生?但是看父%e4%ba%b2對待主母的態度,不但毫無恩愛之意反而劍拔弩張跟敵人一般。父%e4%ba%b2對小燁好,其中並沒有子憑母貴的意思,而如此區彆對待或者是因為他的長相?並不如小燁般肖似父%e4%ba%b2?

“嗯。”王鳳南將手中書信小心疊好放置在書架上,轉身走到書案旁坐下,見王思皓仍舊畏畏縮縮的站著,也不知道開口說話,他心裡暗罵他不懂眼色,冷哼一聲道:“你剛才進門時說的什麼好消息?!”

王思皓這才想起這一茬,心裡著急又怕父%e4%ba%b2責罵,隻好先抬頭行了一禮才到:“回稟父%e4%ba%b2,城外驚現秦嵐蹤跡!”

“什麼!”王鳳南霍然起身,他怒瞪著雙眼看著王思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我……”

“人現在在哪?派了人過去嗎?”王鳳南從書案後疾步衝了過來,儘管他長相美貌,多年來處之高位卻也讓他氣勢逼人,王思皓在他的壓力下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王鳳南發現了他的畏懼,心裡怒火越加高漲,沉聲問:“顧家可得到了這個消息?”

“不、我不不知道。”王思皓得快要哭出來。

這場麵若是讓外人看見,隻怕覺得匪夷所思,王鳳南長相陰柔,個子不高,身材嘛,若是他披散頭發從後麵看,便是個身量高挑的姑娘家,而王思皓卻長得人高馬大,雖然相貌並不突出,卻也可稱堅毅,此時王思皓身著鐵甲,那身形更是襯得虎背蜂腰,少不得被人稱一聲好漢。

事實卻是,看起來威風赫赫的小將,一臉畏懼被一個麵若好女的文弱男子逼退了步子,怎麼不讓人嘖嘖稱奇。

然而這在國舅府卻是常態,一旁伺候的下人眼觀鼻鼻觀心的靜立,絲毫不絕訝異。

“那你還在這乾什麼?!”王鳳南爆喝,他突然抬手給了王思皓一巴掌,“你給我%e4%ba%b2自帶人過去,抓不到人,或是人落到了顧家手裡,你也不用回來了!給我滾!”

王思皓如蒙大赦,臉頰頂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便狼狽離開。

王鳳南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眼神之中複雜之意明明滅滅,最終歸於濃烈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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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皓到的時候,顧裕澤也沒晚他幾步,他騎在馬上轉頭去看身後那人一副貌似溫文儒雅,眼底卻暗含不屑的對他拱手抱拳道:“王兄好巧,你也出城遊獵嗎?”

王思皓沒有回答他,出城後就這一條路,顧裕澤要去哪裡他心知肚明,沒必要與他廢話。反正他王思皓在京城之中是出了名的孤僻。

顧裕澤確實有驕傲的資本,顧家長子嫡孫,父母疼愛兄弟和睦相貌也是十分出眾,加上從小被顧瑞之帶在身邊教養,身上自有一股才氣。

年紀輕輕便入了戶部當郎官,近幾年他身上更是多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傲氣。

這股傲氣的來源,旁人並不清楚,但顧裕澤卻知道,他看著騎馬走在他前麵的王思皓,心裡滿是不屑,身為先皇獻忠太子遺腹子,這個身份比當今皇帝更加高貴,自他成年顧瑞之告知他身世後,對待他態度已日漸尊崇,而王思皓這樣的人卻敢超出他的馬頭?還真是不嫌命長!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顧裕澤策馬上前,想了想微笑道:“王兄與裕澤一般,都是身為兄長,王兄可知我家小弟與你家弘燁關係如何?”

王思皓立刻警惕了起來,王弘燁私自出營,這件事畢竟可大可小,雖說現在非常時期,皇帝都失蹤了,自然沒人去管這些許小事,但難保顧家或者其他什麼人打小燁的注意,想要抓他來威脅父%e4%ba%b2,所以王思皓一時之間隻覺心驚,他倒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弟弟,所以看向顧裕澤的眼神難免就帶了些戒備,“你問這些乾什麼?小孩兒的事情,我哪裡會知曉!”

那邊顧裕澤問這問題本就目的不純,顧言涇撞破他的秘密,他當時也是懵了,沒有反應過來,顧瑞之回來後才發現問題的嚴重性,顧言涇很可能會泄露他的身份,以及根據他的身份而製定的計劃,便也就不再隱秘。

所以當顧瑞之派人去追殺顧言涇的時候,顧裕澤是慶幸的,慶幸自己有顧瑞之這樣舍己為他的養父。

現在柳氏以及被關了起來,隻要抓住顧言涇,他們的計劃就可以順利的進行下去。

隻是顧言涇狡猾的很,兜兜轉轉現在竟是失了他的蹤跡,不過聽聞他以前與王弘燁交往慎密,顧裕澤猜測顧言涇是不是去找了王弘燁,得到了王家的幫助,所以才能從嚴密的追殺中逃%e8%84%b1。

而此時見王思皓這般反應,顧裕澤隻覺得事情大條了。

他越想越覺得顧言涇就在王家,很有可能,他的身份以及不是秘密。

顧裕澤握著韁繩的手越來越緊,□□的戰馬,越走越慢,王思皓不明所以,回頭看了他一眼,顧裕澤卻從他眼神中看出了許多連王思皓都不明白的東西,隻覺得這城郊之行是王家給他設下的陷阱,顧裕澤冷汗津津,麵前看似忠厚孤僻的王思皓好像對著他在奸笑一般。

就在顧裕澤勒緊韁繩想要調轉馬頭的逃離此地時,便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秦嵐手持一張大弓,箭已上弦,沒有人看到她是如何出現的,隻知道一眨眼,麵前便多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罪婦秦嵐!還不束手就擒!”王思皓第一個反應過來,對著身後的士兵大喝道:“上,抓住她!”

“嘻嘻,罪婦?敢問本宮何罪之有?”秦嵐拉弓滿月,王顧倆人沒想到她一個弱質女流有這般臂力,那黑色長弓看著便在一石以上,一般文弱點的男子都不一定能拉開,而秦嵐卻一副尤有餘力的樣子,怎麼能不叫他們心驚。

此時士兵們正要衝將上去將秦嵐拿下,突然斜刺裡飛來一把長劍,直直的擋在眾人麵前,護著秦嵐。

一道身影出現在一旁的大石上,背著光,麵容卻看得清清楚楚,不是當今皇帝莫卿華又是何人。

隻見他居高臨下負手而立,眼神淡漠的看著眾人,當即便有士兵放下手中武器,跪在地上三呼萬歲!

王顧倆人怔怔的看著那大石上的男人,一時間往了思考。

秦嵐環顧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