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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上啟下 委鬼烏衣 4272 字 1個月前

這麼回家,便漫無目的的在京城之中高來高去,直到天光微亮,需得回去準備府試才回了秦府。

秦閔一直在等他,見他平安回來,便也作罷,隻是不輕不重的說了句:“彆讓你母%e4%ba%b2擔心。”

“嗯。”秦崢抬頭看著父%e4%ba%b2有些痀僂的背,暗暗告誡自己,也該收收性子。

府試進行的很順利,雖然一夜沒睡,秦崢卻覺得精神很足,府試三天兩夜,出來之後秦崢閉門謝客,除了一同備考的衛之慶就連顧言涇來約他出去遊玩都婉言拒絕,等到府試結果出來,秦崢預料之中得了個解頭,他並未就此沾沾自喜,自己學問學得好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縣試府試的主考要不就如竇鈺是%e4%ba%b2世家派,要不就如府試的餘鶴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公正嚴明,這才讓他有機會施展自己的文采。

然而會試卻沒那麼簡單了,會試主持的知貢是禮部郎官文淩,與王國舅有些姻%e4%ba%b2關係,不過此人是典型的貪得無厭、兩邊倒的牆頭草,王鳳南也不一定就能拿捏住他,但考試送禮,卻不是秦家的風格,所以到時候會如何還難說,秦崢隻能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以最好的狀態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

卻說那日莫卿華回到宮中,連著幾日都勤政朝務,不出宮門半步,那日戶部清點上來的鹽稅果然不住往年三成,莫卿華為此大為惱火,責令戶部尚書崔合貴停職罰俸,在家閉門思過,待查過之後再行處置。

戶部郎官多有牽扯,莫卿華一點沒有手軟,該殺該流一個都沒放過。

戶部如此大換血,朝野震驚,關中世家都覺得皇帝是在殺%e9%b8%a1儆猴,一時之間俱都憂心忡忡。

崔家幾次派人來找秦閔都被他不鹹不淡的擋了回去,若說他們沒在鹽稅裡伸手,秦閔說什麼也不信,那些鹽商朝廷的稅要交,地方官京官戶部一樣少不了,竟是被逼得紛紛逃稅官鹽變私鹽,其實稅收這塊防不勝防,隻要不過分朝廷一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逼得商人無利可圖甚至要虧本,這實在是太過明目張膽,而這麼大的事,秦閔身為丞相卻毫不知情,可見崔家在其中花費的心思,或許並不隻是崔家,都說關中六家一向以秦家馬首是瞻,然而不知有幾家竟聯手蒙騙,如何教秦閔不心寒。

這日莫卿華正在寢宮準備歇下,散了發換了柔軟的中衣,一時也睡不著,便捧了本書隨意翻看著。

隻是翻了片刻又覺得無甚趣味,便輕咳一聲喚道:“非寧何在?”

“主子,屬下在。”不過須臾便有一高大男子單膝跪地。

“嗯,近日坊間有何趣事?說來聽聽?”莫卿華挑了挑眉道。

“是,工部侍郎何大人又娶了一房小妾,算起來已是第八房姨太了,聽說那八姨太生得……”

“行了,花心不忠之人,不聽也罷!”莫卿華也不知是不是意有所指,反正非寧聽在耳裡卻是出了一身冷汗。

“你繼續說!”莫卿華仰麵躺在龍床之上,這幾日雖然朝務繁忙,但他總覺得有些百無聊賴的感覺。

“呃,吏部覃大人給自家四公子定了個%e4%ba%b2,女方是尚書省陳大人的孫女。”

“你說的是哪個秦四公子?!”莫卿華翻身坐起,眼裡竟是露出了凶戾之色。

非寧雙膝觸地,額頭貼著手背頭都不敢抬,嘴裡快速說道:“是西早覃,吏部的那位員外郎。”

總算止住那人騰騰火氣,非寧卻是不敢再開口。

莫卿華煩躁的擺了擺手,非寧心裡一鬆,趕緊躬身後退想要退出殿外。

卻隻聽莫卿華幽幽道:“你去給我查一查那日那個男子,事無巨細朕都要知道!”

非寧疑惑片刻才反應過來那個男子是何人,當下不敢怠慢領命而去,雖然不敢說話但並不妨礙他心中腹誹,早說要去查的,主子不讓,現在還不是忍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來投個票吧

快要中秋了,要不要寫個小劇場或者無責任肉番神馬的,或者麵團小時候的故事,大家想看哪種?

ps:小崢身世曝光一半,有猜中的妹紙沒。

記得挺早就有一妹紙猜中了,雖然沒明說,但是偶暗搓搓的加精了,恭喜“靜海沉流”妹紙,(*^__^*) 嘻嘻……

☆、青樓

秦崢正在家中苦讀,如今已是十月,離十一月的會試已經不遠,聽得衛之慶說長安大街上白衫如雲,風度翩翩的士子滿大街都是,客棧或者離試院近的民居都住滿了前來應試的各地舉子,會試不比府試縣試,全國各地的士子短時間內湧入京城,從十月到來年二月,這些舉子將帶給京城不同以往的風氣。

不過秦崢現在沒心思考慮這些,他除了每日練劍,所有的時間都花在讀書上,算算竟是有十天半個月沒出過門了。

不過他本身就不愛熱鬨,倒是那個斜倚在窗台上喝酒的人,分明是第一次來京城,竟也不出去逛逛,這麼些天就一直在他院子呆著。

秦崢懸筆寫了許久有些累了,擱下手中的湖筆,揉了揉手腕,對著窗台上的人問道:“師兄這些天都沒出門,可會覺得悶?”

蘇木翹著二郎%e8%85%bf挑了挑眉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悶又如何不悶又如何,還是喝酒來得痛快!”說罷對著一旁侍立的夷騂招了招手,酒葫蘆往小家夥手裡一塞,示意他去添酒。

這位蘇師兄來了相府好些天了,整日裡啥事也不乾,就隻會喝酒,四公子院子裡分到的一年份的酒都快要被他喝光了,四公子忙著讀書之餘還得招呼他,喝醉了也不拘地點,有時候還睡在四公子屋裡,夷騂雖有意見,但公子對他禮遇有加,他也就不乾造次。

夷騂看了秦崢一眼,見他點了點頭,隻好嘟著嘴,乖乖去添酒了。

“你家這小仆倒是有幾分靈秀。”

“小家夥不懂事,若是有何怠慢之處,還望師兄看在師弟的麵子上不與他一般見識。”

蘇木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他一向不大在乎旁人的眼光,不過這紅毛小廝倒也可愛,明明心裡不滿,行動禮節上卻無半分懈怠,偶爾嘟嘴皺眉也是真性情的流露,蘇木自然不會與他一般見識。

蘇木手臂墊在腦後仰頭靠著窗框,兩人一時沒有說話,房間裡有些靜默。

過了好一陣子,秦崢才聽蘇木說道:“師弟覺得當今聖上是什麼樣的人?”

秦崢聞言一怔,反問道:“師兄為何問起陛下?”

蘇木轉頭看向秦崢,淡淡道:“我不該問嗎?是不是你們覺得我最好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問,一個人遠遠地呆在無憂穀裡,等著那個或許永遠都不會來的回信?!”

秦崢目光微凝,搖頭道:“師兄誤會了,我雖不知阿姐與師兄是如何說的,但我知道阿姐是喜歡師兄的,阿姐也隻會想與師兄在一起,旁的任何人都不行,這點師兄不用懷疑!”

“是嗎?”蘇木移開目光,秦崢看到他%e8%83%b8膛起伏不定,顯然是在控製自己的情緒,秦崢不由有些吃驚,蘇木是出了名的沒心沒肺,還從沒見過他心緒如此紛亂,秦崢雖然知道不好過問,但卻忍不住問道:“那日你與阿姐見麵,阿姐與師兄如何說的?”

“她……”蘇木低頭嘴角滿是嘲諷,“她什麼都沒說,隻說讓我給她時間!”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秦崢皺起了眉頭,阿姐這也太過了,心愛的人一聲不吭,入宮給彆的男人當妃子,蘇木一時氣不過也是必然,若阿姐好好解釋,師兄也是通情達理之人,究竟是什麼事,連約定相伴一生的人都不能說,恐怕師兄真正傷心的是這點吧!

“師兄,秦崢還是那句話,阿姐心中那人隻有師兄,還望師兄……”

“我知道!”蘇木打斷了秦崢的話,此時門外傳來夷騂的腳步聲,倆人都看向大門方向,蘇木接著道:“我知道,眼神騙不了人,若不是如此,師弟以為這麼些天,我就能乾坐著?那皇宮高牆就是再高再險,也得闖上一闖!”

夷騂敲門進來,聽到他這最後一句,頓時焦急起來,不住拿眼看這秦崢,好像在說,不如咱報官抓起來?

秦崢哭笑不得,安撫道:“夷騂彆怕,師兄開玩笑的。”不過‘眼神騙不了人?’秦崢暗暗琢磨。

蘇木從夷騂手裡接過酒葫蘆,還順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把他的發髻弄的亂糟糟的,才放過這個剛才竟打算要報官抓人的小家夥。

見秦崢想得認真,蘇木不由“撲哧”笑了出來,“師弟還小呢,想不明白就彆想了,等你遇到那個人,你自然就明白了。”

秦崢歪著腦袋,咬著%e5%94%87有些不服氣,他五歲去到無憂穀,一直都是這位師兄陪伴長大,在他麵前,秦崢不由會表現的稍稍幼稚一些,夷騂剛好正完頭發,也是一副生氣的模樣看著蘇木。蘇木聳了聳肩,果然是有什麼主就有什麼仆麼?

這一幕被牆外的一人儘收眼底,雖然離得遠,聽不清他們說些什麼,但秦崢與蘇木之間的撚熟,那是有眼睛就能看見,莫卿華攀在牆頭的手一鬆,跳下非寧的肩頭,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道:“突然想起很久沒去醉月樓了,走,陪爺去樂嗬樂嗬!”

“主子?”非寧剛在在底下當腳墊,不知皇帝看到了什麼,竟是門、啊不對牆都未入就要離去,而且還是去那等地方,不由腳下微滯提醒道:“這個、天時尚早,醉月樓,怕是還未開門迎客?”

“爺要它幾時開,它敢不開?”莫卿華瞟了非寧一眼,不耐煩的道:“還不趕緊開路!這也要爺教你嗎!”

“是,主子。”非寧覺得最近這半個月陛下是越來越不好伺候了,好不容易今日心情沒那麼煩悶了,打算出來逛逛,沒想到逛著逛著就走到這兒來了,隻是來便來了,怎麼陛下突然心情又不美好了,這是比前幾日還要惱火吧?

非寧心裡暗暗祈禱,皇帝陛下能早些消停,不然今晚怕是又要忙一整夜了。

外麵動靜雖然不大,離得又遠。但秦崢與蘇木都是內力深厚之人,那位皇帝陛下一冒頭便被他們看得清清楚楚。

秦崢瞪大了眼,他很好奇皇帝怎麼又來爬他的院牆,然後卻又不進來,看他剛才的臉色,是生氣了?

蘇木那晚天黑沒看清莫卿華的長相,不知道這位便是皇帝陛下,見秦崢一臉見鬼的表情,他抿了口酒取笑道,“小崢的朋友倒是有點不同流俗啊。”

秦崢嘴角抽了抽,剛想說這位便是皇帝,轉念又想,蘇師兄骨子裡跟阿姐一樣無法無天,要是他瞧著不順眼,一劍刺過去也是很有可能,想著那畫麵總不會太美好,秦崢便將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不過你這位朋友似是心情不佳,師弟不跟上去看看嗎?”蘇木晃著手中的酒壺,相府的酒就是好喝,怎麼都喝不夠。

秦崢有些不大情願,莫卿華太過複雜,若是能就此與他漸行漸遠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