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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想理會他,便也在一旁沉默著。

電視開著,沒有人看,電視裡傳出清脆的童音,恒源祥,羊羊羊。緊接著,很快又有個成熟的女性說道,新飛廣告做得好,不如新飛冰箱好。

時間流逝。

一個個的廣告過去。

魏汶疑惑的掃了他一眼,想要起身送客,他現在實在沒有寒暄的心情。

王翰手指動了動,然後毅然的抬頭說道:“魏汶,我們兩人也認識這麼多年了,我大你一歲,是你哥,我也真把你當成弟弟在看。說實話吧,我一直很擔心你和葉書文,其實按我說,趁這個機會就和他完全斷了吧。”

魏汶的視線落在王翰臉上,爆出冷銳光芒:“教練那邊是你通知的?”

“……”王翰喏喏,點了下頭,然後又搖頭,“我隻告訴了王隊醫一個人,我發誓,我真的是為了你好,你們不能再這樣,這種事情不對。”

“現在就對了?”魏汶冷笑,所有的溫柔和耐心都被深深收斂,隻剩下尖銳的鋒芒包裹著怒氣,“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用為你好的借口做著自以為是的事,你憑什麼以為這是為了我好,你憑什麼插手彆人的人生,說到底我們不過就是在一個教練手底下學遊泳,從這裡退役了,還能不能聯係都是一回事。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王翰臉色漲紅,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

魏汶冷冷他看:“你插手隻是你覺得看不過眼,你看不過眼就可以隨心所欲了是嗎?你今天來我這裡乾什麼?看笑話?還是來贖罪的?你說你做錯了事,你想讓我原諒你是嗎?我憑什麼原諒你?你的心安了,你解%e8%84%b1了?我呢?葉書文呢?王翰,你真讓人惡心。”

王翰嘴%e5%94%87瑟瑟,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

他今天本來可以不過來的,但是他還是過來了,他很清楚自己這件事可能做得不太對,甚至想要看看能夠怎麼補救一下,可是他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就被魏汶冷嘲熱諷的給打了回來,一口氣憋在心裡,他也生氣。

是!他確實有些自以為是了。可是像東宇達那種冷眼旁觀的就是對的嗎?明明知道師弟們做錯了事,卻完全沒有插手的想法,這樣的冷漠和陌生人有什麼差彆?這麼多年,他們在一起嬉笑,在一起訓練,一起備戰比賽,一起喝醉一起笑,難道這份感情就不值得在這個時候說上一句話嗎?

冷漠是對的。

關心是錯的。

這個世界怎麼了?

他隻是希望他們不要走上歧途,這難道是錯的嗎?

即便以魏汶的大度從容,看著王翰的目光也幾乎稱之為仇恨。

他心中隱痛,一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就覺得心臟鈍痛。

“王翰,這件事如果你%e4%ba%b2自出手攔我們,你還是我兄弟。可是你直接傳出去,你想過後果嗎?萬一我們兩個人被開除了,都是你的錯。”

王翰臉色慘白。

這才是致命的一刀。

他最錯的地方就是對彆人說了。

是啊,當初他直接開口質問多好,或許不會有用,或許,或許就有用了呢?

王翰看著魏汶,滿眼的茫然,幾乎回憶不出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告訴王隊醫,從而讓這一切都失控了。

“你走吧。”魏汶淡淡的說著,對王翰再沒了好臉色。

以愛心綁架這種行為實在太惡心了,如果不是兩個人的關係在這之前一直都很好,他一定會說出更過分的話,這麼擠兌兩句已經是他壓抑後的結果了。

但是以後,這兄友弟恭的師兄弟……不做也罷。

王翰失魂落魄的離開,直到門被關上,魏汶才捂臉長歎了一聲。

罪魁禍首找到了,可是已經沒有用了。東窗事發,誰來都沒用。

他現在祈禱的就是事情不要發展到最壞的程度,隻要大家都在隊裡,就還有希望,哪怕這兩年安分守己,坎總有過去的一天。

魏汶不敢去想,時間長了,兩個人的感情還能不能恢複。

或許可以。

或許不能。

但是總比就這麼被開除了要好得多。

他的心很亂,都是對前途的不明確,以及深深的自責。

都怪自己。

明明知道這條路不好走,還非得把葉書文拖下水。

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轉眼三天過去,魏汶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和葉書文單獨說話。雖說回到寢室他直接上樓敲門就可以,但是誰知道隊員裡有沒有教練員的眼線,在這風雨滿樓的時候,最好還是隱忍為上。

這天晚上,魏汶思索再三,最終壓抑了悄悄去找葉書文的衝動,熄燈上床睡覺。

被窩還沒捂熱乎,門外傳來三聲輕輕的敲門聲,魏汶現在已經杯弓蛇影,眼睛一張就坐起了身。

等了幾秒,門外的聲音再次響起。

魏汶突然想到一個答案,心臟“砰砰砰”的跳了起來。他翻身起床,小心的打開了門。

葉書文不等他開口說話,側身擠進來,將門啪嗒一聲上了鎖。

屋裡漆黑一片,隻有窗戶外麵照進來絲絲縷縷的昏黃光芒,兩個模糊的人影瞬間抱在了一起。

沒有人浪費時間去說話,葉書文找到魏汶的嘴%e5%94%87,%e4%ba%b2%e5%90%bb上去,燙熱的%e8%88%8c尖滾過口腔的每個角落,最後他甚至吮%e5%90%bb著魏汶的%e8%88%8c頭,像是要吸出對方的靈魂。魏汶全然的敞開自己,任由葉書文探索自己身體的每處,呼吸之間都是觸及靈魂的想念。

激烈的擁%e5%90%bb持續了很久才平靜下來,魏汶張開了雙眼看向葉書文。沉醉在情.欲中的男孩一如既然的讓人迷醉,半眯的眼睛裡浮動著瀲灩的水光,濃而長的睫毛在黑暗中像是在閃閃發光,細細品味才知道是沾染上了淚水的光華,映入自己的眼中,落在心上,直擊深處。凶猛的熱流湧出,身上一片燥熱,尤其是中心的某處,疼得幾乎讓魏汶忍不住的低喘。

“我……”魏汶想要再進一步,但是理智硬生生掐斷了他所有不合時宜的語言,他扭開頭,沙啞的說,“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葉書文將下巴放在魏汶的肩膀上,輕輕的說道。

“我也想你。”魏汶緊緊摟了摟葉書文,然後牽住對方的手,考慮了一下後,帶進了自己的臥室。

他們坐在床邊,窗簾掀開了一半,屋內亮了不少,他們清楚看見了對方的臉。

“你打算怎麼辦?”葉書文問。

魏汶搖頭:“我明天找黃教談一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們會被開除嗎?”

“應該……不會吧。”魏汶對自己有信心,但是葉書文那邊就說不準了。不過好在葉書文的分量還算重,那邊應該不會輕易的做出決定。

葉書文點頭,他還是比較有自信,不會被輕易開除。要知道,他可是參加了今年的奧運會,接下來幾年正是出成績的時候,放棄他相當於放棄了一個可能性的世界金牌,教練們就算再生氣,也會認真考慮吧。

這件事暫時沒有定論,他們現在和砧板上的魚差不多,能夠做出的抗議也就是擺兩下尾巴而已。葉書文冒險下樓當然不僅僅是為了商量這件事,更多的還是他想念魏汶了。

自從兩個人在一起後,他們幾乎天天在一起,冷不丁的分開了,他覺都睡不好。

他想念魏汶的體溫,想念魏汶的味道,想念魏汶的聲音,隻有分開了,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麼的喜歡魏汶。

魏汶不是女人又能怎麼樣,他比世上所有的女人都好,他就是喜歡他!

葉書文其實想告訴魏汶,如果泳隊開除了他們也無所謂,他會留在北京,讀書、工作,到時候他們還是能夠在一起。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兩個小時就過了,魏汶把葉書文送出了門,讓他明天再來。

魏汶打算明天找黃教探探口風,這種等著判刑而什麼都不做不是他的風格,在決定出來之前,他習慣尋找每個機會儘力的扭轉局勢。

葉書文的身影消失在樓道的儘頭,魏汶反手關上了門,他摸了摸%e8%83%b8口,這裡還有葉書文留下的體溫。

葉書文不能被開除,將熱情和自信都全部投注到遊泳中的人,他無法想象失去這一切的葉書文會變成什麼樣子。

第二天,魏汶沒有去學校,而是一大早就去了黃濤的辦公室。

他敲響辦公室的大門,黃濤轉身看見他,就已經知道了他的目的。

黃濤和羅新華一個辦公室,從出早操羅新華就沒有出現,屋裡正好沒有彆人,於是黃濤起身關了門,這才看向自己的得意門生。

“什麼事?”黃濤明知故問。

魏汶沒有遲疑,開門見山的說:“黃教,這件事不能簡單處理嗎?我不和葉書文在一起,我也不去騷擾彆的男生,我好好學遊泳,比賽,可以嗎?”為了解決這件事,魏汶不惜將所有的臟水往自己身上灑。天知道,沒有葉書文出現,他根本不會發現自己喜歡男人,什麼姚燁,什麼彆的男生,他都沒有興趣。

“你神經病。”黃濤已經不知道罵什麼了,這種喜歡男人的毛病如果能夠治好,他押也要把人押去醫院。可惜他翻過了很多的資料,也問了不少的人,甚至去找了王隊醫谘詢,對方給出的答案卻讓他失望了。喜歡同性的人確實存在的,而且還不少,性向的扭曲絕不是旁人輕易就可以乾涉,它不是一種病,可以說無藥可治。不過也有一個方麵很關鍵,同性戀雖然喜歡同性,也不是誰都喜歡,至少魏汶和葉書文分開後,短時間內也不會喜歡上彆的男人,所以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分開這兩個人。

“黃教,我保證,我絕對一心一意的練遊泳,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求您了,這件事情就高抬輕放了可以嗎?要不您給我提個要求,無論如何我都會做到,隻要彆開除我們兩個人,怎麼都好。”魏汶眼眶微紅,“您也知道我們走到這一步有多不容易,六歲學遊泳,今年二十歲,十多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才站在這裡。葉書文才成長起來,他說不定明年就拿金牌了,您忍心嗎?不能讓他因為我的錯,在這裡倒下。我會一輩子不安,我會恨死自己,說不定再也沒有心思學遊泳了。”

“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我說實話,現在光是想想那些畫麵,我就覺得%e8%83%b8口難受,這還隻是想的,如果真的因為我害了一個人,我說不定就真的不行了。”

“……”黃濤沉默了,他生氣,但是偏偏又能理解,這也是他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動手處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