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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憐玉閉上眼,凝思了好一會。

獨孤聿和長空無痕,這兩個人就像她命裡的劫數,一個溫文爾雅,一個是帝王的冷傲。

長空無痕曾說過,她之所以會遇見獨孤聿,以及後麵發生的種種,皆因前世和獨孤聿的孽緣。

楚憐玉也一心隻想著拜托各種困境和麻煩,對於去留,好似從來沒有認真的想過。

這一次,楚憐玉疑惑了,迷茫了,甚至不知該何去何從。

前世煙霧繚繞,朦朧不可見。

而未來,更是舉目望去,毫無半點痕跡可循。

楚憐玉反問道:“心兒,你希望我選誰?”

囚身心依舊冷聲回道:“我希望你選出你在你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最重要的?”楚憐玉笑了笑,“對於我來說,你,七彩,長空以及聿,都是我心中要保護的重要的人,就好像如果我問你,你愛你的娘%e4%ba%b2多一些還是愛你的爹爹多一些,是同一個道理。”

楚憐玉的話竟讓囚身心無以反駁,她垂頭凝思,想了好一會,淡漠的說道:“娘娘無需把這兩種人一概而論。”

“有何不可?”

楚憐玉繼續說道:“都是我們愛的人,且是我們想要保護的人。”

“但卻是兩種不同的感情,爹娘至於我,是%e4%ba%b2情,而皇上和無痕公子至於娘娘,卻是愛。男女之愛,無關%e4%ba%b2情,自然不能一概而論。”

楚憐玉想不出什麼好答案,也無法像以前那般不假思索的回答出獨孤聿的名字。

她笑了笑,“我若告訴你,我最愛的,乃是我自己,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664.第664章 664:問心無愧

囚身心頗為震驚,似乎沒想到楚憐玉會這麼回答,但她打心眼裡佩服楚憐玉,能想出這樣的答案。

囚身心依舊是麵不改色的冰冷著臉,“娘娘若是不想回答,大可不必回答,又何必拐彎抹角的兜著圈子。”

囚身心語氣冷漠,甚至暗藏著幾分嘲諷之意。

楚憐玉已清楚的知道,柳岸的死,已讓囚身心對她心存芥蒂。

但柳岸並非她所殺,她問心無愧。對於這件事情,楚憐玉有必要解釋清楚,她不想失去囚身心這個值得讓她信任的人。

“心兒,不管你怎麼想,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柳岸並非我所殺。”

“那南翩翩呢?”

楚憐玉身子一震,眸子裡滿是震驚之色,囚身心理直氣壯的笑了笑,“難道南翩翩也不是你殺的?”

麵對囚身心的質問,楚憐玉深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她終究是看輕了柳岸在囚身心心目中的地位。

隻怕此時的囚身心,已將她視作仇敵,但念在往日情分,也陷入了內心的糾結之中。

楚憐玉慎重凝思了一番,“心兒,在你眼裡,我是怎樣的一個人?”

楚憐玉並不希望一味的給囚身心灌輸她是怎樣怎樣的一個人,她更希望囚身心能從心裡真正的認識她。

囚身心抬起頭,與楚憐玉對視著,在她的眼裡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覺。

楚憐玉有了濃重的危機感。

“心兒,不管你怎麼想,我隻想說,我沒有殺柳岸,至於南翩翩,我雖然想過殺了她為雪兒和辰……”

楚憐玉及時打住了,重新說道:“我雖然想殺了她為雪兒報仇,然而隻是想,並沒曾真的想過要這麼做。你若不信,我也無力辯駁。你若信我,也無需我多說什麼。隻是你我相處並非一朝一日,我相信你對我的了解。”

囚身心似乎有些動容,她動搖了,然而柳岸的死就是一道跨不過的坎。

“娘娘,夜深了,早些休息吧!心兒先告退了。”

楚憐玉不願意逼囚身心,囚身心需要時間接受柳岸的死,所以楚憐玉決定給她時間。

隻是楚憐玉心中擔憂的是長空無痕,也不知他現在狀況如何?

七彩和楚憐玉有同樣的擔憂,眼神相撞時,心靈相通。

楚憐玉柔聲說道:“好,你也早些休息。”

囚身心打開門的瞬間,獨孤聿就站在那裡,他一襲月牙色長袍,屋子裡的燭火映襯著他的劍眉星目更添神采,漆黑的夜色作為陪襯,美得仿若一張畫。

囚身心慌張的垂下頭,“心兒參見皇上!”

獨孤聿連連說道:“心兒不必多禮!”

說罷,囚身心主動告退。

獨孤聿緩緩走進屋子,七彩也趔趔趄趄的退了出去。

獨孤聿有些不自在的挪步至床前,許久方才開口問道:“你感覺怎麼樣?可有哪裡不舒服?”

楚憐玉沒想到獨孤聿會這麼客氣,一時之間,頗有些不適應。

“臣妾無礙,皇上這麼晚過來,不知所為何事?”

獨孤聿在床上坐了下來,他的傷沒好,還需要多加休息。

☆、665.第665章 665:一場好戲

獨孤聿的手在大%e8%85%bf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了敲,“朕來,隻是為了看看你的傷勢。”

“多謝皇上關心。”楚憐玉麵色無波無瀾,極為淡定。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竟沒有多餘的話可以說。

兩人就這麼沉默了好一會,楚憐玉突然問道:“你……”

誰知獨孤聿也同時問道:“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收住。

楚憐玉道:“你先說吧。”

獨孤聿笑了笑,“不,你先說。”

兩人又僵持了好一會,竟忍不住都笑了。

這一次,楚憐玉的笑十分舒心,她已有許久沒有這麼笑過,又或許是許久,都不曾對獨孤聿如此坦誠相見。

楚憐玉的笑如三月的桃花,醉人心脾,隻一眼,便叫人陶醉不已。

獨孤聿看得有些癡了,情不自禁%e8%84%b1口而出,“玉兒真美。”

楚憐玉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竟有了幾分羞澀之意。

然而楚憐玉始終不曾忘記要救長空無痕,她猶豫了好一會,鼓足勇氣問道:“你,你可有五色花鈴的消息?”

獨孤聿搖了搖頭,“暫且沒有,不過我已派人四處追查。”

“柳岸死了。”楚憐玉隻是淡淡的說出柳岸已死這個事實,並沒有過多的惋惜或是其他什麼情緒。

“我知道。”

“五色花鈴或許在他身上。”楚憐玉隻是假設這種可能,然而她也不能確定。

獨孤聿搖了搖頭,“五色花鈴不在他的身上。”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已派人搜查過他全身,沒有找到五色花鈴。”

楚憐玉沉默了,五色花鈴不在柳岸身上,那會在哪裡?

楚憐玉努力回憶當時的場景,柳岸要進入密道,然而她攔住了他,沒讓他進去。

這麼說來,就算她沒有直接殺了柳岸,柳岸的死,也有她一半的責任。

楚憐玉竟有些內疚了。

那日柳岸口口聲聲說五色花鈴不在他的手上,那他會把五色花鈴給了誰?

風雲喚?

不可能,若是給了風雲喚,風雲喚就不會施法,柳岸也就不會死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可除了風雲喚,那天在場之人還有南疆,對,就是南疆。

楚憐玉一個激動,從床上彈了起來,“我知道了,五色花鈴,五色花鈴在南疆手裡。”

獨孤聿劍眉一低,“你說五色花鈴在南疆手裡?”

楚憐玉將心中的想法一一陳述出來,“那****我走到密道的儘頭是一片草地,而草地距離最近的就是南疆的府邸,柳岸南疆同時出現,他們早就等在了那裡,是他們故意將我們引去。”

獨孤聿並不是不相信楚憐玉所說,但他委實疑惑的是,倘若真是南疆和柳岸演的一場戲,柳岸又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

“玉兒,並不排斥你所說的那種可能,可柳岸為何要將自己的性命賠了進去?”

楚憐玉也疑惑了,柳岸將五色花鈴給了南疆?他為何要給南疆?難道柳岸和南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憐玉眸子一轉,看向獨孤聿,質問道:“你為何要封嬌娘為妃?”

獨孤聿被楚憐玉這麼一盯著,竟有些心虛。

☆、666.第666章 666:淡月朧明

嬌娘是南疆送進宮裡的,那時獨孤聿和楚憐玉之間的關係有些僵硬,獨孤聿本想借著嬌娘封妃一事刺激刺激楚憐玉。

誰知楚憐玉在棲鳳宮裡閉門不出半個月有餘,而獨孤聿賣力的演出,都成了自娛自樂。

“嬌娘是南疆主動送進宮裡,南疆痛失愛女,想以此得以慰藉,朕豈能不如他所願?”

“南疆隻是一個大臣,決定權在你的手上。”

“是啊,他隻是一個大臣,可他的手上卻掌握著蒼國三分之一的兵權。”獨孤聿的語氣看似雲淡風輕,然而其中的利害關係楚憐玉又何嘗不知道?

一個皇帝若是沒有實權,那就是一個傀儡。若是不能手握重兵,他就會被彆人一直掐著脖子,一刻也放鬆不得。

楚憐玉歎了歎氣,仰天說道:“長空,告訴我,如何才能救你?”

這一刻,楚憐玉陷入了無比迷茫之中。

獨孤聿鼓起莫大的勇氣將楚憐玉擁入了懷裡。

楚憐玉也沒有反抗,許久,楚憐玉突然說道:“聿,陪我去看星星可好?”

獨孤聿柔聲道:“好!”

於是獨孤聿和楚憐玉來到了皇宮的觀星台上,兩人坐在石階之上,擠在一起,一陣晚風拂過,兩人都情不自禁的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獨孤聿看著楚憐玉有些發愣,而楚憐玉卻看著夜空發呆。

天上繁星點點,星羅棋布,微弱的星光映照著漆黑的夜空,如一盞點在遠處若隱若現的孔明燈。

楚憐玉雙手撐著下頜,認真的神情,發亮的眸光,好似會說話的眼睛。

她眨了眨,獨孤聿的心也跟著楚憐玉眨眼的瞬間加快了跳動的頻率。

楚憐玉情不自禁的看向獨孤聿一眼,卻與獨孤聿目光相撞,那一刻,楚憐玉的心砰砰砰的亂跳個不停。

楚憐玉慌張的彆過頭,不敢再與獨孤聿對視。

獨孤聿卻掰正了楚憐玉的身子,勾起楚憐玉的下頜,迫使楚憐玉與他對視。

獨孤聿那雙如星般璀璨,如月般皎潔的眸子如秋日下瀲灩的湖光,蕩漾著滿湖的秋波。

楚憐玉看著看著,有刹那的失神。心跳再次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