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尚未回宮。”李德全低聲回道。
獨孤聿又問,“那可有皇後的消息?”
☆、654.第654章 654:柳岸的死
李德全猶豫了一番,決定如實相告,“暫無。”
“不行,朕要去找皇後,玉兒,玉兒!”
獨孤聿說著便要從床上爬起來,李德全勸說道:“皇上,你內傷嚴重,若是不好好臥床休息,隻怕會加重病情。”
獨孤聿閉上眼,一番掙紮之後,他還是不能沒有楚憐玉的消息。
“不行,朕一定要找到皇後。”獨孤聿對李德全說道:“扶朕起來。”
李德全萬般糾結,卻又不敢違背獨孤聿的命令,他突然說道:“皇上,林傲林統領已經去找皇後了。”
“林傲?他知道皇後在哪?”
“林統領說他知道,眼下皇上要先養傷,找皇後的事情交給奴才們就好了。”
獨孤聿不由得笑了,他笑李德全根本就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更笑李德全壓根就不知道他所經曆的這一切。
他無法解釋清楚,也無從解釋,甚至沒有必要跟李德全解釋。
獨孤聿突然回想起潛意識裡曾見過南疆,南疆似乎還說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話。
他眸子半眯著,“南將軍可曾入宮?”
李德全搖了搖頭,“回皇上,沒有。”
獨孤聿意味深長的笑了,“朕受傷的消息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帶皇上回宮的侍衛就剩下南將軍以及南將軍的人。”
至於南疆有沒有將獨孤聿受傷的消息散布出去,李德全也不知曉。
獨孤聿閉上眼,一番深思之後說道:“傳朕旨意,朕感染風寒,取消早朝五日。”
李德全頗為驚訝,“五日?”
獨孤聿劍眉一挑,“五日後朕也未必起得來呀。”
李德全垂下了頭,默默的沒有繼續說話。
獨孤聿索性閉目養神,儘快恢複。
他心中頗為不安,楚憐玉那被血色蔓延的雙眼,以及她眸子裡熊熊燃燒的殺意,讓楚憐玉變得不再像楚憐玉。
“玉兒,你一定要好好的。”
醉仙樓,囚身心癱坐在地上一座就是一個時辰。
七彩踟躕著走到囚身心身旁,輕輕的推了推她的身體,“心兒姐姐,心兒姐姐,你,你怎麼了?”
囚身心目光呆滯,兩眼空洞沒有焦距。
七彩有些著急,楚憐玉昏迷不醒,囚身心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問什麼也不說。
自從囚身心和七彩將楚憐玉從密道裡帶回到醉仙樓之後,囚身心就一言不發,盯著柳岸的屍體發呆。
七彩本就被嚇得不輕,許久才緩過神來。
“心兒姐姐,你不要嚇我,你,你到底怎麼了?你跟七彩說說話,好嗎?”
囚身心這才有了點反應,她搖了搖頭,“我沒事。”
七彩雖然不懂什麼人情世故,但自然也看得出來囚身心心情不佳。
此時的囚身心好似萬念俱灰一樣,在她的眸子裡,隻有一片死寂。
七彩急壞了,“心兒姐姐,人死不能複生,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好嗎?”
囚身心突然笑出了聲,“我最愛的人殺了最愛我的人,上天可真是夠折磨我的。”
七彩不明白囚身心話裡的意思,“心兒姐姐,你說,誰殺了誰呀?”
☆、655.第655章 655:愛我的和我愛的
七彩看了看地上柳岸的屍體,又補充道:“風雲喚殺了柳公子,可你最愛的人又怎麼會是風雲喚呢?不對不對,你最愛的是柳公子,可最愛你的又怎麼會是風雲喚呢?”
七彩越說越糊塗,她歪著腦袋,似乎還沒從囚身心的話裡繞出來。
囚身心再次一聲苦笑,“七彩,你最愛的是誰?”
七彩歪著腦袋,很認真的想了想,“我最愛的,我最愛的自然是主人,可我也愛仙尊,愛人間帝王,愛心兒姐姐你呀。”
七彩活潑的笑了笑,而囚身心卻是連笑也笑不出來了。
“你最愛的是你的主人,我最愛的又何嘗不是我的主人?”
在囚身心心裡,楚憐玉就是她的主人,隻不過處於各種原因,她並不能像七彩一樣也叫楚憐玉主人。
七彩好奇的問道:“心兒姐姐,那你的主人是誰啊?”
囚身心眸子一掃,錯愕的抬起頭,不過轉眼間又想到七彩什麼都不知道,問出這樣的話也實屬正常。
“我的主人,我的主人就是你的主人。”
囚身心回過頭,目光轉向了躺在床上的楚憐玉。
七彩一看到楚憐玉,兩條眉毛就皺在了一起,“主人遲遲不醒,心兒姐姐,你說主人不會死吧?”
“她不會死。”囚身心已經為楚憐玉把過脈,楚憐玉並無大礙。
“可,可主人為何還不醒來?”
“她會醒來的。”
關於楚憐玉的事情,囚身心似乎並不遠多說一個字。
然而七彩卻沒有意思到這個,繼續問道:“心兒姐姐,我們,我們要不要為主人找個大夫?”
囚身心搖了搖頭,“沒用的,一般的大夫根本就救不了她,除非是夜神魅或是長空無痕。”
七彩更是糾結了,“仙尊被困無妄之境,還等著我們去救他呢,他又怎麼能救主人呢?”
七彩越說越著急,她跑到楚憐玉跟前蹲了下來,梨花帶雨的說道:“主人,你怎麼還不醒來?”
囚身心什麼也沒說,而是抱起柳岸的屍體就走了。
囚身心將柳岸葬在了湖邊,柳樹低垂,湖水瀲灩,景色極佳。
“你一生喜歡四處遊蕩,你一定會喜歡這裡的,對嗎?”
囚身心在柳岸的墓邊插滿了鮮花,“你說,我就像花兒一樣,這些花,就像是我陪在你的身邊,這樣你就不會孤單了。”
囚身心說著說著就笑了,笑著笑著眼眶就濕了。
她沒有用衣袖擦掉眼淚,任由晶瑩的淚滴緩緩落下,劃過%e5%94%87邊,滴落在手背之上。
鹹鹹的味道,是淚。
“岸,你說過永遠也不要哭,你說哭了就不美了,可你為何要一個人走?為何要留下我一個人?你欠我那麼多承諾,你說過要帶我遊山玩水,你說要為我畫一張天下僅有的畫。可你食言了,你食言了……”
說著說著,囚身心竟也忍不住啜泣。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柳岸會先她離開,更沒想過殺柳岸的人會是楚憐玉。
囚身心不爭氣的笑了,“對不起,岸,我不能為你報仇,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656.第656章 656:咎由自取
囚身心一陣嘶吼,兩腳一軟,癱坐在地上。
她的手上,還拿著一朵蘭花,她看著蘭花手裡的蘭花再次苦笑。
“你說我像極了蘭花,你說我性子冷漠,可我的冷漠隻對其他人。岸,你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會像你寵我時那般寵我了。”
囚身心越說越傷心,臉上滑落的淚滴也越來越多。
哭著哭著,好似周遭的一切都跟她沒關係了一樣。
而夜神魅一步步走近,囚身心也毫無反應,更是沒有半點察覺。
夜神魅一襲黑衣,東風撩起他的衣袂呼呼作響。
他麵色冷漠,對於柳岸沒有半點同情可言。
“除了我,你不應該為其他男人而哭。”
夜神魅睥睨的將囚身心掃了一眼,他那高傲的頭,冷傲的眼神,以及對眼前所有的不屑,發揮得淋漓儘致。
囚身心隻是冷笑加苦笑,沒有任何回應。┆┆思┆┆兔┆┆網┆┆
夜神魅又道:“你是我的人,一生隻能為我而哭,收起你的眼淚,本尊的人,是不會哭的。”
囚身心終於回神了,她緩緩抬起頭,嘴角一勾,冷笑道:“夜神魅,你沒有心,自然不知道心痛是什麼感覺。”
“他是咎由自取!”
“他是我的命!”
“你的命是本尊的。”
“你放%e5%b1%81!”
囚身心豁然起身,一時之間,劍拔弩張,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夜神魅似乎也沒想到囚身心會這樣頂撞他,一時之間,他的臉變白,變青,最後變綠,極為難看。
“囚身心,你活膩了?”
夜神魅的聲音很冷,猶如來自地獄裡的修羅,充滿了殺氣。
囚身心高傲的仰起頭,“你最好殺了我,否則,就給我滾遠點!”
第一次,囚身心讓夜神魅滾,若是放在以前,夜神魅早就掐住了囚身心的脖子。
然而這一次,他並沒有這麼做。
夜神魅極力隱忍著心中的怒意,他抬頭深吸了一口氣。
“你在故意激怒本尊?”
囚身心眸子一掃,冷臉說道:“怎麼想是你的事情,怎麼做是我的事情。我管不到你怎麼想,那你也管不到我怎麼做。”
“你是在挑戰本尊的極限嗎?”夜神魅的語氣已有不善,那是一種隨時都會見血的壓抑。
囚身心低下頭,並不回答。
囚身心將手裡最後一朵蘭花放在了柳岸的墓邊,她站在那裡,不說話也不動,仿佛變成了一個木頭人似的。
出乎意料的是夜神魅這次格外有耐心,竟這樣沉默著和囚身心佇立了一炷香的時間。
囚身心終於動了動,她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夜神魅在身後問道:“你要去哪?”
“我該去的地方。”
“你若是不想繼續待在楚憐玉身邊,大可回到本尊身邊。”
這約莫也是夜神魅第一次破天荒的,以一種沒有恐嚇的語氣和囚身心說話。
對於囚身心來說,她抵觸再次回到楚憐玉身邊,但又放心不下,此時的她,處於一種極度糾結的狀態。
柳岸對她,好似兄長,她的%e4%ba%b2人。
而楚憐玉,卻是她的恩人,待她恩重如山。
這兩個人都對她有恩,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取舍。
☆、657.第657章 657:人心隔肚皮
“為什麼殺岸的人是你?為什麼?”囚身心突然止住了腳步,一聲嘶吼。
無語問天,奈何蒼天也沒有答案。
夜神魅緊跟在囚身心身後,囚身心止住腳步的時候,他繼續向前。
夜神魅的手搭在了囚身心的肩上,語氣平和的說道:“你以為是楚憐玉殺了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