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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來後來的事情,若不是為了這個孩子,他何至於一次次的對她心軟,如果沒有那些前因,她與龍鳳凰何至於走到如今相愛不敢相守的地步。

他不屑於惱怒南宮胭兒給他的“綠帽子”,而是心疼龍鳳凰,心疼自己的%e4%ba%b2兒子,這一切與眼前這個女人有莫大的關係!

“八爺,我……”,南宮胭兒被打得一頭撞在床角,額頭流下一股紅流,戰戰兢兢的縮在床角,睜著驚恐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怒氣衝天的男人。以為他就要將自己殺死!不由得心中恐懼萬分。

她隻是想保住自己的孩子,才不得已設計了那一場與夏侯朗同榻而臥的事件。她以為孩子出生了,陸謙之就會早日將她接走,早日%e8%84%b1離夏侯朗這個可怕的男人,但此時此刻她知道自己錯了。

縱然之前想要謀殺夏侯朗時有多大的勇氣,此刻在死亡麵前都消散得無影無蹤,尤其是得罪了夏侯朗這樣的男人……”。

夏侯朗一步步走進南宮胭兒,忽然一手掐住了她的咽喉,仿佛聽見兒子那撕心裂肺的哭聲,龍鳳凰那一身的血衣,手中的力道更緊了。

一地的下人再怎麼愚鈍也聽出來了這其中的原委,都匍匐在地不敢出聲。

“八爺……”南宮胭兒被掐的頭不過氣來,卻在身上摸索著什麼東西。

“主子息怒,皇妃死了,皇上哪裡……”玄冰連忙過來勸解。

南宮胭兒使儘了全部力氣,從懷中掏出一個圓形玉玨,上麵刻了一對鴛鴦。碧綠的顏色在燭火下閃著光芒,是上好的材質。玉玨下麵墜著紅色的流蘇,在空中旋轉著,露出了背麵來,上麵赫然刻著一個蕭字和鈺字。

☆、264.第264章 無力回天

“鈺兒”,夏侯朗倏然鬆手,奪過這塊玉玨,往事曆曆在目。

那是他與蕭禦風的初識,他因為妻子的事件而出走皇宮,流浪街頭,被一些地痞欺負,就連身上的值錢的衣服都被拔光,可是他卻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是蕭禦風幫他趕跑了地痞,給他一件暖心的衣服,還給他這塊玉玨,讓他拿去當了買東西,做盤纏回家,當時這玉玨上就刻著這個蕭字。

那時的蕭禦風已經是十來歲的少年,出落得風度翩翩,功夫又好,他沒舍得當了這塊玉玨,卻在後來送給了鈺兒。

之後他勵誌要學一番本事,憑著這玉玨尋到了蕭禦風,尋到了飛雲山。

……。

“八爺,念在往日情分,不要殺我”,南宮胭兒緩過氣來懇求。

她也怕自己的事情牽扯連累到了南宮家,此時的夏侯朗要滅她一家是很容易的事情。

“你從那裡得來的玉玨?”夏侯朗走進一步問。

他的臉色明明蒼白卻散發著一股無形的氣勢,讓南宮胭兒不寒而栗。

“這不是爺送給胭兒的嗎?”南宮胭兒小心翼翼的回答。

“好,你喜歡撒謊我便割了你的%e8%88%8c頭,讓你永遠說不了話”,夏侯朗捏著南宮胭兒的下巴質問。

“不要”,南宮胭兒嚇得哆哆嗦嗦。

皇府裡被處罰的下人有很多,如此殘害人的事情他絕對做得出來。

“這玉玨是,是我爹給的”,南宮胭兒不知道父%e4%ba%b2是怎麼得到玉玨的,但此刻確實是這玉玨救了她的命。

“南宮諾……”,夏侯朗沉思片刻,掃了一眼屋子裡的下人道:“皇妃走路不慎跌倒以至於小產,你們都好好伺候著,不得多嘴”。

這個時候,他還需要南宮胭兒這個幌子給龍鳳凰做保護。

“是”,奴才們多是他原來的下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從鈺樓出來,夏侯朗全身虛%e8%84%b1了一般,撐著牆才不至於跌倒。

“主子,你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我立刻去墨竹林把婉秋接過來”,玄冰見夏侯朗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不由得擔心起來。

龍鳳凰那一掌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所幸他接受了龍鳳凰灌輸的內力,才能撐到現在。

但是府裡的太醫已經不可信任,隻有讓石婉秋過來了。

“不必”,夏侯朗捂著%e8%83%b8膛,摸出一隻紅色手鐲,聯同玉玨一起遞給玄冰道:“這倆件東西轉交蕭禦風,告訴他玉玨是南宮諾手中得來的”。

“是”,玄冰應了一聲,又不放心的道:“還是讓婉秋過來吧”。

“不必”,夏侯朗仍然堅持。

龍鳳凰也受了傷,況且還有龍天也需要石婉秋的治療,自己這點傷撐一撐就過去了。

“主子……”,玄冰看著夏侯朗的樣子,不免心痛。正想勸導幾句,卻聽見前麵腳步聲響,一個人影朝著這邊走來。

走近一看,正是石婉秋。

一定是她讓石婉秋來的,夏侯朗心頭湧起一股暖流。

“你受傷了?”石婉秋職業性的看了看夏侯朗的身體狀況,皺起了眉頭:“不輕的內傷……這些日子來,我真是倒黴了,遇到的不是重傷就是無力回天的病人,生生砸了我墨竹林的招牌”。

“誰無力回天?”夏侯朗問。

“還能有誰?不是龍天還會是誰?”石婉秋幫著玄冰將夏侯朗扶到了寢殿,看診完畢道:“幸虧她給你灌注了內力,否則你也性命難保”。

“我沒事,你回去看龍天吧”。她遭受了那樣的打擊,怎能再承受失去父%e4%ba%b2的痛。

“病入膏盲,毒已入骨,沒救了,何必浪費我的精力……再說是龍鳳凰讓我來看你的”,石婉秋邊說著邊寫藥方字。

☆、265.第265章 絕不去恨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天明時大地一片雪白,太陽照在上麵泛著刺眼的白光。

墨竹林裡的竹子是罕見的抗寒品種,即便此時白雪皚皚,也保持著常態的綠色。

胡大將石婉秋的小籬笆園子打掃得乾乾淨淨,很有興致的堆了一個雪人。

胖呼呼的雪人戴著紅色圍巾,裂著嘴巴笑,倆隻眼睛眯成一條彎彎的縫,好似不知愁滋味的精靈。

“小鳳,還記得小時候跟爹爹一起堆雪人的時候嗎?”龍天坐在輪椅,蓋著厚實的被子,靠在椅背。

他連抬頭的力氣也使不出來了,但卻微笑看著憨態可掬的雪人:“那時候你才那麼高,玩得那麼開心……”。

“記得”,龍鳳凰爬在龍天膝頭,目光深遠。

那是久遠的記憶了,母%e4%ba%b2健在,她隻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他們一家三口在雪地裡玩得像一群孩子。

後來家道中落,母%e4%ba%b2病逝……那樣的日子卻再也沒有過。

“你娘嫁我多年,隻有在你麵前才笑得那麼放鬆,你不知道心愛之人心中裝著另一個男人的滋味是如何?……你娘心裡從未忘記你的生父。我恨過你的生父,把你們母女拋棄卻還要霸占著她的心,但時日久了我明白一件事情……被恨的人沒有痛苦,恨的人終將遍體鱗傷,所以絕不去恨”,龍天顫巍巍的抬手撫著龍鳳凰的秀發語重心長:“不要恨任何人,爹爹眼裡你永遠都是開心快樂的丫頭,人總有一死,我活這一世能娶得你娘,撫養你長大便是最大的快樂……你不知道你的成長帶給我多少歡樂,卻也常常氣得我吹胡子瞪眼,但我一直感恩上天給了我你這個女兒,我相信我的女兒是最美的,從前是,今後也是”。

龍天的眼神看著遠方雪白的世界,恍惚中妻子在向他招手,笑顏如花,猶如與她初識在桃花林。

花灼灼,葉臻臻,她躺在翠綠的草地渾身是傷,但那張被桃花映紅的容顏卻醉了他一世。

“爹……我給你唱歌聽”,龍鳳凰清了清喉嚨,唱起了龍天兒時常著哄她入睡的童謠。

黃%e9%b8%a1公,尾巴拖,三歲毛伢會唱歌,

不是爺娘教給我,是我聰明學的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

冬日的陽光格外讓人依戀,龍天的手從她的頭頂滑落,嘴角猶帶著微笑。

“大當家的……老爺子他……”,胡大輕聲打斷了龍鳳凰一遍遍重複的歌聲。

龍鳳凰感覺到了龍天的手滑落,不敢抬頭直視龍天。因為昨日的一頓奔波,龍天本來虛弱的身體更加雪上加霜,石婉秋已經宣布了他的死期,父%e4%ba%b2終於還是離自己而去。

內心伸起了波濤洶湧的恨意,那一幕幕死亡的畫麵,孩子的哭聲,魔咒一般糾纏著她的心。

體內翻騰著暴躁的情緒,氣流一般竄遍了全身,隻想找個突破口發泄,伸手一掌,麵前的雪人頓時散落成稀碎的雪花,竹林受到震動,積存在上麵的雪花紛紛掉落,宛如天空再下了雪一般。

☆、266.第266章 紅顏白發

“大當家的”,胡大發現了龍鳳凰的異常。

隻見她揮手之間便是雪花四濺,樹木崩裂,眸子裡沉澱了可怕的血腥。

胡大急忙上前去想要製止,卻迎麵一陣勁風將他掀得人仰馬翻。

驀地,一道藍影飛掠而過,快如閃電的在龍鳳凰後頸拍了下去。

龍鳳凰的身子瞬間癱軟下去,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張疲憊而溫暖的笑顏映入眼簾。

“你怎麼了?”蕭禦風把龍鳳凰抱在懷裡,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蕭大哥”,龍鳳凰隻覺得體內那股狂躁的情緒被壓了下去,心裡舒暢不少,望向了父%e4%ba%b2的位置。

被恨的人沒有痛苦,恨的人終將遍體鱗傷,所以絕不去恨。

父%e4%ba%b2這句話縈繞在心間,龍鳳凰看著龍天那安詳的樣子散發著慈父般的光輝,照得她內心波濤洶湧的恨無處可去。

隻是覺得好累,好累,她沉沉的合上了眼皮。

“她怎麼了?……我找到三色幽蓮了,胡大快拿去給石婉秋救龍叔叔”蕭禦風把腰間係的玉匣子解下遞給胡大。

胡大卻愣愣的不接,哽咽著道:“不必了,老爺子他……”。

蕭禦風心頭一沉,赫然明白了龍鳳凰情緒失控的原因。他去燕國皇宮盜取三色幽蓮被擒,但燕國皇帝卻慷慨的送了他一朵。

他自由慣了不想受拘束,曾經多次拒絕燕國皇帝好意,這一次若接受就等於欠了一個人情,但是燕國皇帝這次卻隻字未提招安之事。

為了龍鳳凰,他隻好欠下了這個人情。

卻沒想終究還是來往了一步。

“她練了鬼哭鞭,昨日八皇府一行又遭受打擊,已經走火入魔”石婉秋從屋裡出來給蕭禦風解釋著,拿出那塊玉玨和手鐲道:“這是夏侯朗給你的,並且交代玉玨是南宮諾手中得來”。

碧綠的玉玨,紅色的鐲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