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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卿情 塵色傾渺 4326 字 1個月前

,味道也不如剛出爐的,這個自然要熟悉。”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認錯,如何?”白瑞祺好脾氣地哄。

赫連無憂傲嬌地哼了聲,“認個錯就算完?”

“你的意思是?”白瑞祺從善如流。

“我上次看見有家鋪子的胭脂不錯。”赫連無憂一本正經。

“我陪你去!”白瑞祺立即答。

“那走吧!”赫連無憂頓時眉開眼笑。

第九十五章 放榜

等待春闈放榜的日子尤其磨人,磨的不是當事人,而是滿含關切的旁人。

蘭傾旖放下書卷,不動聲色飲茶,瞅了眼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軟枕,很厚道地沒開口。

這些日子赫連無憂往她這裡跑的次數格外多,來了也不說話,隻顧著發呆,順帶無意識折騰著手裡的東西。

在第一天她把她新得的古籍揉成了抹布後,她就將所有書都收進櫃子,堅決不給她毀壞精神食糧的機會。

“我說,你能淡定點嗎?都考完了,事成定局,你急不急都是那個結果。”蘭傾旖實在看不下去,瞧她那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怎麼了。

赫連無憂回神,瞅了她一眼,張張嘴又什麼都沒說。

“我昨天和娘說了你們的事。”蘭傾旖波瀾不驚道。

赫連無憂一個激靈頓時徹底還魂,緊張地看向她,急急忙忙催問:“他們怎麼說。”

“他們即使說了也等於沒說。”蘭傾旖若無其事,“娘說以後再說,爹爹和大哥什麼也沒說。”

赫連無憂:“……”這算啥?咬文嚼字?

“我會按照原計劃行事。”知道她想問什麼,蘭傾旖淡淡答。

赫連無憂鬆了口氣,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裡深情無限,“姐姐,這事就靠你了。”

“嗯。”蘭傾旖不置可否,“你該走了。”她毫不留情地指出,“娘等下要檢查你的女紅。”

赫連無憂:“……”

迷迷糊糊的日子過了半個月,終於等到三月初放榜,一大早天剛蒙蒙亮,蘭傾旖就拜托韋淮越去看榜。

赫連無憂心緒不寧,連閒聊的興致都沒有了。

被迫在休息日早起陪妹子熬時間的蘭傾旖苦不堪言,忍不住打趣,“我說,你也用不著擔心。以白瑞祺的水平,隻要正常發揮,絕對榜上有名,你就等著他上門求娶好了。”

“你邊去!”赫連無憂俏臉飛紅,嘻笑幾句,忐忑不安的心倒是平靜不少。

眼見日上三竿,左等右等不見回音,赫連無憂心裡又暗暗焦急起來。

在焦灼不安的等待中,韋淮越終於在午正時回來。

赫連無憂立即迎上去,“韋公子,結果如何?”

韋淮越失笑,故意賣起關子,“我擠了半天才看了一眼,又很快被擠出來。一路匆匆趕回來,現在又累又渴,怎麼也沒人給我倒杯水?”

話音剛落,一杯熱騰騰的碧螺春就送到了手邊。“阿越,喝茶。”茶杯後,是蘭傾旖清麗的笑靨。

韋淮越接過了茶杯,笑著打趣道:“難得你這個冷心冷肺的也關心春闈放榜的結果。”

蘭傾旖瞟他一眼,抬手撫著下巴,%e5%94%87邊笑意轉淺,更顯得她整個人純美如月光,“茶裡我加了料。”

韋淮越臉色變了變:這茶他已經喝了。

“什麼料?”以這丫頭的陰損,絕對不是毒藥,但估計會比毒藥惡毒千百倍。

“變聲藥。你放心,沒什麼大作用。就是讓你在三天內保持甜美可愛的女聲。”蘭傾旖十分淡定。

韋淮越的臉瞬間青了。

赫連無憂捂著嘴巴差點笑抽。一個外表硬朗的大男人卻有甜美女聲,想想就覺得好玩。姐姐真是缺德。

“……”這一刻韋淮越心中悔恨如海波瀾壯闊。他逞什麼口%e8%88%8c之快?最後還不是自己倒黴嗎?刹那間他覺得“最毒婦人心”“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真是人間至理,不就是嘴快胡咧咧說錯話嗎?至於嗎?

赫連無憂咳嗽一聲,忙接過話茬,“韋公子,你就彆吊我們的胃口了,他到底考中了沒?”

韋淮越特彆不想張口,但在蘭傾旖那種“你敢不說我就讓你一輩子維持這種情況”的目光暗示兼威脅下,硬著頭皮道:“考中了。”

聲音甜美圓潤,宛若珠落玉盤。

赫連無憂轉過頭,雖竭力克製,但仍能看出她的肩膀在微微顫唞,雙手緊握成拳緊緊抵在嘴邊。

韋淮越的臉色,已不能用鐵青來形容。

蘭傾旖淡定如初,不動如山。知道等赫連無憂笑完絕不是一時半會,乾脆替她問了。“這次春闈共取中多少人?白瑞祺考的名次如何?”

問到關鍵,赫連無憂也正了正心神,顧不得笑,清清嗓子轉過頭,目不轉睛地屏息等待答案。

韋淮越狠狠瞪了眼蘭傾旖,悻悻道:“這次春闈共取了一百一十二名,他是第五名。”

赫連無憂鬆了口氣。這個名次很不錯,努把力一甲也很有希望。

考得還挺不錯!從參加春闈的考生人數來看,這次會試近乎二十中取一,能上榜的都已是佼佼者了。以白瑞祺的成績和年齡,考中春闈已足夠風光。至於殿試……她饒有興致地挑眉一笑,氣定神閒地安慰赫連無憂,“你放心。我向你保證,他有七成以上的可能能中一甲。”

能夠在她的刁難和壓迫下全身而退的人,可不是一般的書生。拿出在她麵前的淡定從容,就足夠白瑞祺%e8%84%b1穎而出。

赫連無憂想想也對。能入姐姐的眼,就足以說明他的優秀。自己該有信心才對。

“今天的天氣不錯,允許你外出,但不許在外夜宿。”蘭傾旖瞥了眼窗外明媚的陽光,雲淡風輕道。

赫連無憂喜滋滋地應聲,興高采烈地奔回房準備厚禮前往道賀。

“忽然覺得,年輕真好。”蘭傾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興衝衝遠去的背影,心頭忽然波瀾起伏,感慨萬千。

“說的好像你七老八十似的。”韋淮越瞟她一眼,覺得她那表情看得他心裡堵得慌,嫌棄萬分。

蘭傾旖笑了笑,笑意在眉宇間卻不在眼底,浮冰碎羽般飄在她容顏上,看起來充滿了冷漠而邪魅的美麗。

韋淮越瞬間啞口。

“他們怎麼折騰我都不管,隻要有那本事收拾殘局就行。”蘭傾旖活動著手腕,慢吞吞地道。

她容忍他們不合禮法的私會,但他們必須讓彆人挑不出錯處;就算挑出來,也得有辦法把事情壓下去。不然她可沒這麼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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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這麼冷漠,真要出什麼事,你還不是會為他們跑前跑後?”韋淮越嗤之以鼻。

這丫頭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就她那極端護短的性子,怎麼可能舍得赫連無憂吃苦頭受彆人欺負?

“十天後的殿試,他若得到好成績,必然會入很多人的眼。你就不怕他人往高處走,傷了無憂的心?”他意有所指地提醒他。

忘恩負義得隴望蜀的薄情書生,都是世人口%e8%88%8c中說爛的話題,話本子都懶得再寫這種爛俗故事,她難道不曾想過?就真的如此放心?

“他若真這麼做,無憂也不會再惦記他。”蘭傾旖%e5%94%87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語速更加緩慢,聲音也更加溫柔,“我也會……讓他這輩子到此終結!”

“彆說得這麼殺氣森森的,你就不怕無憂知道跟你鬨起來?”韋淮越搖頭,“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等著看結果就是!對了,查過嗎?他的來曆沒什麼不妥吧?”

“嗯,還算可以。”蘭傾旖應得懶洋洋的。

韋淮越點頭,知道白瑞祺來曆不正的可能基本可以排除。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就是殿試,六曹三省列簪裾,丹詔宣來試士初。

太和殿裡百官肅立,高高在上的皇座,莊重壓迫的氣氛,使得進殿的貢生都戰戰兢兢,膽子稍微小點的已神色僵硬。

蘭傾旖目光從白瑞祺身上一掠而過,見他神色如常,心裡暗暗點頭。

白瑞祺果然沒辜負在她麵前的淡定,表現得有板有眼十分可觀。以他的年紀,蘭傾旖可以確定皇帝對他是滿意的,一甲三人必能占一席之地。

她放下心來,開始盤算著什麼時候請白瑞祺過府一敘,眼角餘光不忘關注白瑞祺的一舉一動,見那小子也在開小差,又瞟了眼上頭滔滔不絕恩威並施的皇帝,她心裡暗暗好笑。

敢情這小子也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主,難怪無憂說他不迂腐,是個有趣的。

咦,他看她乾嘛?她今日的衣著打扮可沒什麼不得體之處。還是他看出什麼了?她的偽裝應該沒那麼差才對。

一番忙碌,填榜傳臚,得一甲三人,狀元、榜眼和探花,賜進士及第;狀元授斡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斡林院編修;二甲三十四名,賜進士出身;三甲六十六名,賜同進士出身。朝考後,分彆授以庶吉士、主事、中書、推官、知州、知縣等職。

白瑞祺被點為榜眼。

這個結果是蘭傾旖打聽出來的,至於金榜,不用看,去了也擠不上。

結果在她預料之中,她也沒什麼情緒波動。

赫連無憂也放下心來,讓人給白瑞祺報信,讓他進宮謝恩。

白瑞祺自己對這個結果也是滿意的。

誰都知道翰林官品秩雖低,卻可以直接參與內閣機密,而且升官較易,曆代宰相都是從翰林院學士中挑選出來的,再者翰林官可以在上書房行走,可以接近皇上、皇子和王公貴族們,待遇比其他的官要優厚得多。其實就算是再低些也沒什麼,隻要他肯努力,還怕沒有升官的機會嗎?

次日進行瓊林宴。當晚瓊林苑張燈結彩,錦石纏道,柳鎖虹橋,禮炮喧天。四司六局,並禮部、光祿寺、尚寶司諸般人等忙碌不休,梨園教坊也出領袖子弟助興,蘭傾旖到的時候,遠遠的大轎還沒停下,就聽得裡麵喧囂震天。

瓊林苑離內閣議事廳不遠,她過來時,遠遠看見鐘毓晟從瓊林苑出來,帶著一批大臣往內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