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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卿情 塵色傾渺 4345 字 1個月前

估摸著你可能不願意去,隻好自己過來請。”他在桌邊坐下,一張宜嗔宜喜傾城絕豔的容顏湊了過來,“怎麼?還在生我的氣?”

蘭傾旖不動聲色拉開距離,“你離我遠點!”

“彆這麼小氣!大不了我讓你%e4%ba%b2回來還不行嗎?”許朝玄笑容微微古怪,似滿足似不滿,像偷腥的貓為沒來得及叼走全部魚兒而惋惜。

蘭傾旖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尼瑪!這能一樣嗎?有這麼還報的嗎?%e4%ba%b2回來?那還不是你占便宜我吃虧?!“滾!”她從牙縫裡惡狠狠擠出一字。

許朝玄坐得穩如泰山,“行!我們一起!”

蘭傾旖使勁磨牙,“說吧!什麼事?”細枝末節不值得計較,忍了!

許朝玄微笑,笑意裡透出得逞的狡黠,看得蘭傾旖恨不得立刻劃花他那張臉。

“如果你是來道歉的,那我接受了。好了,歉也道了,你可以出去了。”她目光略顯暗沉,%e5%94%87角笑意清淡中夾雜著一絲悒鬱。

第五十五章 你說的是真的?

許朝玄怔了怔,神色淡然依舊,眼底卻有兩分意外。

“你這幾天到底是怎麼了?中邪了?怎麼跟吃了爆竹似的?”

蘭傾旖扁了扁嘴,不答。

“你究竟要對我冷臉到什麼時候?”許朝玄揉了揉眉心,不勝煩悶,苦笑:“我說你至於嗎?我又不是沒%e4%ba%b2過!”

蘭傾旖臉色陣紅陣白:“……”合著你還%e4%ba%b2上癮了?你是覺得我很隨便呢?還是覺得我好欺負?她咬了咬牙,好容易調勻了臉上的紅白色彩。語氣頗有些恨恨地道:“不是因為你,是我自己的問題!”她敢作敢當,不屑撒謊。

“嗯?”尾音拖得老長,許朝玄有聽沒有懂。

蘭傾旖認真瞅了他半晌,眼波流轉光華如水,映出長空麗日萬裡煙霞,也映出山河歲月此心倥傯,那些激揚過往光輝歲月,刹那流轉過她眼底,暈開這半生裡遍染的血色胭脂滔滔長河,而她溫柔眼光裡自有博大境界,目光淩雲,氣象萬方。

她驀地微笑。

如早春裡綻放的第一朵桃花。

“許朝玄,我發現,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

這一霎便是天降霹靂也不足以令許朝玄如此驚訝,他瞬間呆在當場,腦子頭一次被劈得一片空白!

冰山化了……國家亡了……公%e9%b8%a1會下蛋了……母%e9%b8%a1能打鳴了……蘭傾旖對他表白了!

震驚地瞪大眼睛,如果不是看不見,他甚至想看看天空,有沒有雷劈下來?

蘭傾旖麵不改色瞅著他,神色淡定。

許朝玄腦子裡完全是亂的,喃喃道:“你說的是真的?”

蘭傾旖臉色變了變,滿頭黑線地瞪著他,抓起桌上的茶杯便扔了過去,“我說的不是真的!你給我滾出去!”

這……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打擊和歧視!這個混帳!太過分了!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跟他說句實話,結果他居然……她覺得自己的臉都是綠的!

杯子砸中了頭,真實的疼痛感總算使許朝玄回過神來,他頓時悔得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這……這說的是什麼混帳話?!

“你給我出去!”蘭傾旖語氣陰森森聲音殺氣騰騰。

……

“哈哈!朝玄,我同情你啊!”清幽的雅間裡,連玨哈哈大笑樂不可支不斷拍桌子,笑得前俯後仰東倒西歪,險些從座位上栽下去。

許朝玄臉色發青,小眼神陰沉陰沉的,仔細看去,眼底隱隱有殺氣繚繞。

“你笑夠了沒?!”

“夠了夠了……哎喲——”說是夠了,連玨仍舊笑個不停,覺得自己的肚子都笑疼了。

“啪!”一顆圓潤棋子敲在他頭上,忍無可忍的許朝玄臉色鐵青,低喝:“閉嘴!”

挨了一記的連玨揉了揉頭上瞬間冒起來的大包,總算止了笑聲,“朝玄,你真是……長了這麼一張笑%e5%90%9f%e5%90%9f風流臉,怎麼偏偏生了這麼個不解風情的石頭性子?”他滿臉憐憫,“我真是同情阿蘭,可憐見的你來那麼一句不是得把人家打擊到塵埃嗎?”

“連!玨!”許朝玄使勁磨牙,殺氣四溢。

連玨假咳兩聲,努力整出一臉正色,“咳,我們談正事!談正事!”

許朝玄冷哼了聲,淡淡道:“怎麼?最近又有什麼好戲發生?”

“嘿嘿,也沒什麼,不過是三天前赤炎殿裡拿下了一個小太監。”連玨滿臉奸詐笑容,目光流轉眼底光輝亮麗,笑道:“你猜猜,是怎麼處理的?”

“哦?”許朝玄挑眉。其實不用問,猜都能猜個七七八八。

“聽說那個小太監被抓出來後,皇帝特意叫來所有成年皇子,當著他們的麵將那個小太監活活杖斃。”連玨嘖嘖有聲,連連讚歎,“可惜了,你是不知道,當時他們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許朝玄笑了笑,不語。不用說他也能想象。這可真是步蠢棋。皇帝年紀大了,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各家皇子們都在豎著耳朵捕捉皇帝的動靜,可捕捉歸捕捉,你也彆做這麼傻啊!彆說皇帝現在還能正常上朝批閱奏折,就算皇帝病得上不了朝,隻要他瞞著,即使知道也該裝作不知道,哪裡還有讓人去打探的道理?就是打探,你也機靈點彆被抓住行不行?

私通內侍這種罪往小處說是打探龍體,往大處說也可以說是想要謀反。

“具體什麼情況?”他淡淡道。

連玨漫不經心地一笑,語氣輕飄飄的,仿佛這事真像他的語氣般輕描淡寫,“赤炎殿半夜宣太醫院陸院首診脈,當時老陸輪休,半夜從床上拉起來趕了過去,事後出來倒也沒說什麼,隻道是風寒。”

許朝玄麵無表情,連半分眼神波動都沒有,緩緩道:“本來就沒什麼,隻不過有的人等急了。”

太子這回真的是……他也是昏了頭,竟然出了這種昏招,還被皇帝抓住了,這讓皇帝怎麼想?

不過當著所有成年皇子的麵杖斃,就表明皇帝意在殺%e9%b8%a1嚇猴,不想調查此事,可話說回來,皇帝當真就心裡一點譜都沒有?兒子們的事,他心裡難道都沒個數?

能夠在宮中年複一年的傾軋中活下來的皇子,哪個不是成了精的?宮裡的人一句話都能想出七八種意思,何況是皇子?何況是這麼大的事?接下來的玉京,隻怕有的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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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寬容一點。”連玨和顏悅色心平氣和地道:“總要允許人犯錯誤。”

“他八歲被封為太子,今年三十二歲,這麼多年,應該等急了吧!”許朝玄微笑,笑意裡透出凜冽寒意,乍一看竟覺得帶了幾分鬼氣,“在一個位置上坐久了的人,都會擔心自己的位置不穩,讓他們去爭吧!爭得越狠對我們越有利。我怕什麼?索性都到了這個地步,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你現在最該小心的人似乎不是太子,太子除了身份最尊,還有什麼?論智謀論手段,他都算不上高明。”連玨語氣輕描淡寫,眼中有淡淡不屑。

“放心吧!八皇子有人對付,即使先天條件受限,解決不了他,暫時拖住他還是夠的。”許朝玄笑意裡透出滿足,墨玉般晶亮的眸子裡烏黑烏黑的,流轉著詭譎的光芒。

“笑得這麼欠扁!誰啊?有這樣的高人,我怎麼不知道?”連玨目露困惑。

許朝玄眼神帶了點不滿,淡淡道:“你幾次三番請喝酒的那位。”

連玨張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攏。“她?怎麼可能?你還真當她是第二個赫連若水啊?”

“她不是赫連若水,但對付八皇子,還是有幾分能耐的。彆的不說,能夠劍挑安國第一世家,將傳世數百年的顧家整得%e9%b8%a1飛狗跳不得安寧,就不容小覷。”許朝玄語氣裡有淡淡的欽佩。畢竟不是誰都有這個本事的,顧家數百年底蘊可不是擺設,數千子弟,文鬥武鬥竟都沒一個能贏她,可想而知她有多強悍。

“她……她就是那個……”連玨兩眼發直頭腦發暈,真是看不出來,外表溫柔無害%e4%ba%b2切和善見誰都笑眯眯的丫頭原來這麼厲害!敢情處處找高手,高手卻一直都在身邊?!那個小丫頭藏得還真夠深的。他神色呆滯,喃喃道:“難怪那丫頭整天戴著麵具,原來還是……”他嘿嘿笑出聲,“顧家也真夠窩囊的,以多欺少都贏不了。”

“她知道的或許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許朝玄神色裡帶著深思,目光籠在繚繞的茶水熱氣裡看不清,聲音幽幽渺渺,宛若空穀回聲。“外表不顯山露水,實際上心眼鬼深鬼深的,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這點連玨表示不能更讚同,雖然打交道的次數不多,大將軍敏銳的目光和洞察力已深深認識到蘭傾旖的不簡單,能夠培養出這等傑出子弟的門派必然也是成了氣候的。

“反正也不著急,一個個慢慢來,誰也跑不了。”許朝玄輕笑,笑得人畜無害,眼神卻斷然狠絕,看得連玨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那六皇子那邊,你打算怎麼和他交代?他可不是好糊弄的人。”連玨忍不住提醒。

“這個你放心,我自有說辭。”許朝玄不為所動,眼神淡淡倦意淡淡哀傷,宛若看見了風雨中飄零的落花。

“你何必?”連玨搖了搖頭,神色充滿無奈。

“這是我該得的。”許朝玄語氣輕輕,如蝴蝶悠悠落於花心,不驚嬌嫩花蕊。

連玨歎氣,知道自己勸不了,那麼多年了,三皇子的事,始終是他的一個心結,可有些事,不是他們可以阻止的。他和六皇子,各自以自己的方式贖了這麼多年的罪,也該夠了。這兩人還要自我折磨到什麼時候?他看著都替他們急。

“六皇子那裡,我會自己去和他說。你不用再勸,我心意已決。”許朝玄很快收拾好情緒,仿佛從未有過失態。他笑意微微,沉在淡金陽光裡的姿態,有種令人仰望的高貴與安詳。

連玨翻了翻眼睛,語氣聽起來悶悶的極不耐煩,“許朝玄,你遲早有一天會把自己憋死!”

第五十六章 出手

瑤台月台榭錯落,中有高閣,樂而有舞悅目,靜而有茶盈香,有酒醉人而不頹廢,有美相伴而不荒%e6%b7%ab,堪稱品格高雅,意趣清新。此處來人並不十分多,但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