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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不敢耽擱,蹇青柏如她所願,給了她兩個護衛,一個叫霄三,一個叫姬四。這樣古怪的名字蘇沉香還從未見過,但也不好多問,帶著槐夏便上了馬車。維夏選擇留在軍營,虔心悔過。

蘇沉香知曉維夏本性不差,隻是一時被嫉妒蒙蔽雙眼,又妄聽奸人所言。所以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麵。想到這裡,蘇沉香也是一陣頭疼,心裡自責又愧疚。

本就與槐夏%e4%ba%b2厚一些,重生之後便更珍惜了。隻是沒想到維夏竟會在意。想到這裡,蘇沉香一陣心塞。

槐夏將水囊遞到她麵前,外麵駕車的是霄三和姬四,這馬車內隻有兩人,想來還是空曠了些。蘇沉香並不想喝水,隻是心裡微微有些發緊,接過喝了一口。

喝完了水,蘇沉香掀開簾子一角,詢問外麵兩人:“霄三姬四,離西人地盤還有多遠?”

霄三沉默寡言,姬四要好些,答道:“還有半日的路程便到了,離郾城近,不遠。”

越是如此說,蘇沉香的心裡就越緊張。她正了正臉色,放下簾子,詢問槐夏:“我這模樣,還可?”

槐夏亦是男子裝扮,看向蘇沉香這般醜模醜樣,哪裡有半點還可的樣子。她微微一笑,蘇沉香便知曉了她笑容含義,蘇沉香擺手道:“罷了罷了,不說我也知曉。這張臉,還是拿著鬥笠遮著為好。”幸好,她備了鬥笠。

若是那西人的大漢還沒來得及聽她講話就覺得她太醜,一刀宰了她。這才是得不償失。槐夏也從未乾過這種事,心裡的緊張不亞於蘇沉香。

但見蘇沉香一臉淡然,她是如何也做不到淡定自若。瞧著她這般模樣,蘇沉香出聲安慰:“你隻管在我身後便好,有什麼可害怕的,要是這點場麵都撐不了,還不如讓維夏來。”

昨夜維夏哭過一場,心性改變。蘇沉香也沒有那般芥蒂。其實,她一開始並不在意,隻是後來有了滄州之亂,她才覺得此事應當重視。

雖然她並未受到損傷,但卻不想就此了結此事。

蘇沉香也知,她心裡是不生維夏的氣,隻是有些想不通罷了。這下勸慰:“她是迷了心竅,思過一段日子便好了,不像我,又是瘟疫,又是當使者。若是教維夏來,她恐怕是樂意的很。”

蘇沉香淡淡瞟了她一眼,聽著她口是心非,倒也覺得有趣。倚在一旁打盹,思量去了西人的地盤,要如何說。

西人自古就是遊牧,茫茫戈壁,四處為家。有時會去草原,羊群牛群都很多,喜好牛羊肉,也喜好殺戮。

於是與中原之間的戰役,似乎從未停歇過。

酉時,天邊紅彤彤的太陽準備下落。蘇沉香終於見到了草原。

西人大漢的地盤是很明顯的,大幡立著,想看不見都難。

此時,鄂爾草原,大汗帳篷內,西人經曆了幾次戰爭,此時的大汗已是有名的君主,英允。傳聞中,英允容貌俊美,可敦也是極美。兩人走在一塊兒,旁人都隻覺耀眼。

英允半躺在榻上,他的可敦正在給他熬羊奶茶。屋子裡一股濃鬱的香味,他眸子一睜,深邃的眸落在可敦身上,年輕的可敦被他瞧的嬌羞,低頭不語。

兩人成婚沒多久,他是寵愛她的。她的家族勢力龐大,幫助西人立足並非難事。而現在,也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月兒是越來越美了。”英允笑道,小辮子甩在腦後,抓住月兒的手,在她手上落下一個%e5%90%bb。月兒耳根通紅。雖然與他%e4%ba%b2熱過好多次,可每次,她都會如一個羞澀的小姑娘。這一點英允也喜歡。

喜歡她的單純,不經人事。

“月兒近來想要什麼?”英允將她摟在懷裡,小爐火上的羊奶茶“咕嚕嚕”的作響。月兒靠在他的肩頭,輕聲細語:“能夠和大汗一起,月兒什麼都不要。”作為可敦,她已是幸福的。

聽見她這般說,英允一笑,扳過她的臉準備%e5%90%bb下去,門外突然傳來報:“報大汗!有自稱是京城裡來的使者,要來見大汗!”

英允身子一頓,鬆開了月兒,眸子卻是深沉的:“使者?恐怕是來找我西族麻煩的!趕出去!”

小將有些無奈,卻是遲疑的:“大汗,他們已在賬外等候,我們的兄弟已將他們圍了起來!”

聽見這話,英允眯眼:“他們這次來了幾人?”

往來都是浩浩蕩蕩的,他從未給過麵子。小將老實回答:“一共隻四人。”

竟然隻有四人,英允挑眉,懷中月兒離開了他的%e8%83%b8膛,含笑道:“大汗不見,旁人又要說我們西人不知禮數。大汗見了又又何妨,畢竟才四人而已。”

又非千軍萬馬,何必如此擔憂。

英允朗聲一笑,隨即拍%e8%85%bf:“好!既然可敦說見,那見便是!”說罷,還不忘在月兒臉頰偷香一記。

月兒臉色羞紅,瞧著他掀了簾子出去。

蘇沉香並未料到,這些西人如此凶猛和敏[gǎn],連什麼都沒說,就準備把他們幾人火烤吃了。幸好蘇沉香戴著鬥笠,若是這些人看了她鬥笠下的容貌。恐怕是連打她的心情都沒有了。

霄三姬四手中抱劍,立在蘇沉香與槐夏外麵,一左一右,巍峨不動。大有要大乾一場的意思。

蘇沉香抿%e5%94%87,笑了笑:“怎麼,不是去通告你們大汗了?怎的還未出來?”

那些人不回答她,均是虎視眈眈的看著她。生怕她會突然變出什麼妖法一般。蘇沉香“哈哈”大笑:“想不到你們西人,自來都是善騎射,有膽謀,現在我們四人立在這裡。你們竟然怕了?”

濃重的諷刺,讓士兵們呲牙咧嘴。

“誰有那個本事,讓我們害怕?”英允從賬外走了出來,他身材實在高大,比蘇沉香高了幾個頭。立在那裡,就似一堵銅牆鐵壁。

蘇沉香盈盈一笑:“我還當西族大汗是個無膽鼠輩,沒想到,果然是真漢子。”

中原來的使者,多大的顏麵。蘇沉香心中冷笑,此次不將西人一網打儘,那都是沒什麼好說的了。西人喜愛鬥爭,這樣打下去,恐怕永遠都出不了頭。

更彆說勝與不勝。

☆、142.第142章 大汗賭約

“嗬嗬”聽聞她這話,英允並未有任何的高興,這明顯的陰奉陽違,他如何聽不出來,當下一笑,隻嘲諷蘇沉香的個子矮小:“我族子民確實太高了些,若是讓他們見見世麵,去中原地界瞧瞧,那兒可是皆與使者個子相差無幾啊。”

這諷刺,蘇沉香如何聽不出來。“嗬嗬”聽聞她這話,英允並未有任何的高興,這明顯的陰奉陽違,他如何聽不出來,當下一笑,隻嘲諷蘇沉香的個子矮小:“我族子民確實太高了些,若是讓他們見見世麵,去中原地界瞧瞧,那兒可是皆與使者個子相差無幾啊。”

這諷刺,蘇沉香如何聽不出來。隻是眼下不想與他計較,而身後霄三姬四明顯已按捺不住,隻是見蘇沉香未開口,他們也不願多講。

如同英允這般大放厥詞,若是在中原,早不知被打了多少回。而眼下寡不敵眾,自然需要小心行事。蘇沉香笑道:“古人雲,濃縮即是精華,在下矮小,自有矮小的用處。諸位身材高大,自有身材高大的妙義。何必爭議於此,傷了大家的和氣。”

西人士兵聞言,紛紛不服氣。英允卻是一笑,豪邁模樣,聲音清朗:“既然使者不計較這些,那我們就更不會計較了。”

蘇沉香抿%e5%94%87,笑道:“自是,隻是大汗%e4%ba%b2自迎我,莫非是為了讓我登堂入室,好細細聊上一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臉皮是越來越厚了,蘇沉香自是堅持了底線。英允卻是一愣。蘇沉香見此,又道:“莫非大汗怕我們這四人不成?難道我們中原人,於大汗來講,是猛獸不成?”

聽出她語中奚落,英允渾然不在意,點頭:“那好,使者,請吧。”說罷,先行進了帳篷。

可敦已先行退了下去,爐子上的羊奶茶,已經端了下來。英允坐在榻上,蘇沉香席地而坐,不受拘束。而槐夏則是立在後方兩步處,束手側立。正好對著蘇沉香,卻又側對著英允。

英允對蘇沉香的來曆並不相信,隻是現在已將她請進了屋子,自然是要和這人會會。蘇沉香見他不開口,便主動解釋:“在下來自中原,蹇青柏之幕後軍師,此次前來,隻為送信,不為其他。”說罷,她從袖子取出一羊皮卷,展開瞧了瞧,這才遞到英允的麵前。

英允看了看,眸子深沉,麵色微妙變化著。起初是漫不經心,而後是驚詫,最後,竟是一番驚心動魄,隨後又恢複平靜。

蘇沉香觀察他的臉色,知曉他對此事肯定不信,她有後招,不怕他再三懷疑。果然,英允瞧了羊皮卷上的胡文,沉%e5%90%9f道:“我為何要信你?”

為何要信?憑你小小西族還能再做什麼大工夫?如今不舉手降了,再等兩年,不就隻有等著喝西北風?蘇沉香默然,幸虧前世對西族的記憶深刻,蕭元鳳當時也是鎮守絕城,之後功返,隻是這功都是無妄的。反正他不取得戰功,他人自會。

“大汗說的是。”蘇沉香盈盈一笑,雖然知曉他看不見她的麵容,語氣卻%e4%ba%b2和了起來,“若是大汗不信上麵胡文所說,那我們暫且來打一個賭,如何?”

英允沒料到她會如此,當下點頭:“賭什麼?”

見他上鉤,蘇沉香笑:“賭西族。”

英允臉色一變,蘇沉香解釋:“我若贏了,你便聽我所言,你要相信,此舉對西族隻有好處,並無壞處。若是我輸了,你日後要侵犯中原如何行事,都是你說了算。如何?”

這般條件,聽著沒有什麼。實則波瀾暗生。這一個賭,卻是押上了整個西族。西族好勝,如何能不打仗。

“你說,我且先聽聽。”

蘇沉香笑道:“明日胡人會派人來送信與你,大抵是為了合盟之事,來的會是個女子,並且,會與你的可敦大吵一架。你的可敦會被她掌摑,我能說的便是這麼多。你信與不信,是你的事。怎樣,敢答應嗎?”

英允是不相信蘇沉香所說的,但聽著她如此煞有其事的講。心中疑惑,卻又有半分相信:“好,我答應你。”

見他答應,蘇沉香也就送了一口氣,隨即道:“既然如此,那請大汗給我賜個帳篷歇息,在下趕車疲頓,需得先休養好了再說。”

英允哭笑不得:“好好好,賜你帳篷休息。”

蘇沉香又道:“那如此,謝過大汗。明日胡人來此,可否請大汗讓我一同進來?”

英允點頭:“可。”似乎是並未猶豫的,既然是立下了賭約。便要實踐。見他都已答應,蘇沉香一笑:“那,我可先退下了。”

她剛起身,走到帳篷口,手差點掀起了簾子。被英允叫住:“慢著!”

蘇沉香心中一頓,難道他已發現了什麼問題?不過料想自己做的也沒有什麼失誤,應當不會讓他如此。蘇沉香又換上了笑意;“不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