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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她搖頭,卻是連一個笑意都擠不出來:“我知曉這些作甚?還是安安心心製藥吧。”

屋子裡燈火昏暗,她道:“再叫丫鬟點幾盞燈火來,這屋子裡必定是要亮堂才行。”

素輕塵見她毫無興趣,便歎息一番,出去:“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也希望我能在十日之內找到這些東西,不然……”

她滿臉苦笑,走了出去,末了,不忘替蘇沉香關上房門。

蘇沉香身子一滯,大半夜的,在這昏暗的屋子裡,和一堆毒物作伴,也是夠淒涼的。幸好那會她睡了,不然……

想到這裡,她將鍋裡倒滿了水,柴火燒的正旺,她蓋上鍋蓋,隻等著水沸了,將蠍子丟進去。

如此製法與傳統不同,老頭子的獨門絕學,這下,她也算是獨自操作了。

素府院外。

素輕塵回到院子,見到院子裡立著一人,先是一愣,隨即嘴角浮起一絲笑意,迎上前去。卻不料想那人一臉陰沉,轉頭看向她。

“大將軍也會有空來我這小小府邸,真是榮幸……”素輕塵笑,卻發覺自己已經嫵媚不起來,連將這話,語氣裡都帶著酸。

蹇青柏冷冷看向她,臉色冰的可以滴出水來,“她,是你劫來的麼。”

“自然是。”素輕塵笑,有些玩味瞧他,“若是要將軍將她給我帶過來,還不知要等上多久,但現在不就好了,她被我劫了過來,我%e4%ba%b2自招待,不勞將軍費神。”

她與蹇青柏,模糊不清的關係。

不是雇主,不是情人,甚至連好友都算不上。她隻能憑著對他的敬佩,心甘情願的替他辦事。

他不是不知情義的人,他說過,會帶著醫聖的徒弟來為她爹治病。卻是遲遲不肯前來,她知道他的用意,害怕她做出什麼傷害蘇沉香的事情,讓蘇沉香誤會。

但是如果真是如此,她又何必與他有那般默契的約定。

到底是他欠她一個人情,也隻此而已。素輕塵心中苦笑。蹇青柏聲音響起,“你任意動她,便是你的錯處。”

蹇青柏背對她,冷的駭人。素輕塵眼眶一熱,眸子溼潤:“想不到,將軍也是會憐香惜玉之人,我以為,將軍對天下女子,都如同對我這般絕情呢……”

何止絕情。

她如此在他麵前勾引,他都紋絲不動。

蹇青柏不說話,似乎認同了她的話。素輕塵一笑:“將軍之前可是欠了我一個人情,這便是要還的時候,你覺得如此可好?”

如此?

蹇青柏眉眼一挑,“怎樣?”

素輕塵輕笑:“當日你便承諾我,要將醫聖之徒帶來,了了我的心願,為我爹爹治病,如今,將軍未做到此事,定是要拿其他事情來償還了。”

她說的坦蕩,不怕被人恥笑。

蹇青柏身子一僵,側身問她:“你要我如何。”

“納我為妾。”素輕塵聲音空蕩,在這夜裡異常寂寥,“若是將軍願意,我們之間一筆勾銷。反正,我也曾在她麵前,說過我是你的舊情人呢……”

“噗通!”

物體倒地的聲音,蘇沉香趴在院子裡,略微尷尬的看著兩人。手中還拿著蠟燭,著實尷尬。拿燭火的丫鬟沒去,她隻好自己來拿了。隻是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不小心摔倒了。

原來他跟著她前行,不過是為了一個女人的承諾,所以才利用她來還債。她還以為……他是動了真情。

蹇青柏瞧見是她,臉色一變,素輕塵臉色不明,立在那兒。蘇沉香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拾起蠟燭,見蹇青柏要上前,忙叫住:“哎哎哎,我沒事,彆過來了。你們繼續,我要去忙我的了。”

一臉的不在意,似方才什麼都沒有聽見。她抿%e5%94%87一笑,如逃似的離開院子。

蹇青柏渾身若寒冰一般,瞧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124.第124章 不歡而散

“先將七寸捏住,再將它丟於酒中飲醉……”蘇沉香%e5%94%87邊默默呢喃,回憶著醫書上的內容。卻不自覺想到方才在院子裡看見的景象。

原來素輕塵與他早有盟約,而他將自己帶到此地,無非是想讓自己醫治素鏢頭罷了。如今事已辦成,他大抵也是不會在意自己要如何醫治了吧。

蘇沉香心中酸澀,眼眶一陣炙熱,她將眼淚憋了回去,將他的身影從腦子裡劃過。她在想什麼?他本就不是她的,他與彆人做盟約與她有何關係?

就當是……

做了一場夢吧。

這樣想著,半敞開的陶罐裡,方才丟進去的蛇從裡麵衝了出來。才放進去,因為劇毒,碰著酒了,蛇一打挺一個激靈,直朝蘇沉香衝去。

想不到這蛇還記仇?

蘇沉香往後一閃,速度躲過了那蛇,拿起一旁的鍋蓋,當做遁甲保護自己。那蛇從陶罐露出半截身子,吐著信子,眼神幽幽的看著她。

這眼神……真叫人心裡發麻。

“你有本事找我報仇,為何不有本事去找抓你的人,我不過是要救人罷了,你若是知誰好歹,便速速退去。若是硬要如此,我便宰了你!”

蘇沉香冷聲喝道,她從未如此懼怕過。要知此蛇可是劇毒,一咬即斃命,若是此般被它咬上一口,就算是她師父來,也無濟於事。

那蛇“嘶嘶”吐著信子,不相信她的話一般,將她的話當成耳旁風。挺著身子,想要直挺挺的朝她撲過來。

蘇沉香身後是柴堆,一堆七零八落的柴火倒在一旁,灶火在另一麵。若是她此時要從這裡過去,定是躲不過這蛇的襲擊。看這蛇形勢如此凶猛,她替自己捏了把汗。

她不會如此好命,遇到一條霸王蛇了吧……

想到這裡,她伸手,拿起一把柴火,做矛,對準蛇:“若是你敢妄動!我必要了你的性命!”

那蛇被她激怒,呲牙咧嘴,看著她,大有要攻擊之勢。蘇沉香咬牙,一手握柴一手握鍋蓋,已做好準備。那蛇又吐了吐信子,朝蘇沉香撲了過來。

“你這混賬東西!我與你拚了!”

正待她下定決心與這蛇拚命時,“咻咻”聲音響起,離蘇沉香隻有咫尺的蛇,被釘住七寸,此時軟軟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它的身子軟軟動了動,最後便沒了氣息,顯然是死了。

死了?那此蛇,就沒了用處。蘇沉香歎了一聲,正打算叫人來收拾這蛇。

木門被打開,灶台上的燭火微微晃動,蘇沉香身子一頓,將那蛇一腳踢的遠遠,隨後到另一邊燒火。

見她不理會,蹇青柏走了過去,麵色有些不好看。不知那些話,她聽了多少,又是如何理解他的?

“我……”

他實在不知從何說起,蘇沉香抬起頭,眸子映著火光,波瀾不驚,“你怎麼了?”

她伸手烤火,雖然已是初夏,晚上這黑屋子確實有些冷。蹇青柏臉色一沉,沒想到她竟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心中慪火,卻還是強硬道:“我方才幫你將那東西製了,你怎的不說聲謝?”

原來方才那蛇是他殺的,蘇沉香眸子淡淡垂下。也是,方才隻有他在,除卻他,還有誰。蘇沉香輕笑,將一把柴火丟進灶爐裡,鬆樹枝獨有的清香傳來,被火燒的“劈裡啪啦”作響。

“多謝。”她語氣淡薄,如同他隻是個陌生人。

竟是這般……

蹇青柏眸子一黯,看見灶頭上放著那麼多毒物,不由心驚:“你一人在此製藥?!若是發生方才那種事情怎麼辦?”

他語氣急促,是真的在為她擔心。

蘇沉香卻想笑,心中酸澀。無所謂道:“這次隻是個意外罷了,這種事情又不是未曾做過,況且,若是這種風險都不擔,又如何治病救人。”^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這話讓蹇青柏無話可說,頓了頓,實在不想她誤會,這才解釋:“我與素輕塵,是因……”

“又何須對我解釋。”蘇沉香打斷他的話,不願聽他解釋,麵上隱約透露出一絲不耐煩,又拾起柴火丟了進去,“小心隔牆有耳,你與她如何,與我無關。也無需與我說這麼多。”

這話,是要硬生生將她和他關係分的一清二楚。

蹇青柏臉色陰沉的可怕,低頭看著蘇沉香,仿若無事人一般。燒水製藥。見他立在那兒,蘇沉香默然:“要是沒什麼事,就幫我把那東西丟出去吧,早些休息,不必來探我了。”

她竟然將話說的如此絕。

她是不願見他?

“蘇沉香。”蹇青柏咬牙切齒,壓低了聲音,嗓音微啞。蘇沉香抬起頭,瞥了他一眼,也僅僅是一眼罷了。

隨即繼續做自己的事,語氣也是淡薄如浮萍,“將軍叫我,何事?”

蹇青柏往後退了一步,拳頭攥的極緊,這人,好,好!好!她連他解釋都不願聽,就這樣將他趕了出去。

如她所願,如她所願!

蹇青柏不做聲,隻是冷笑:“願你永遠不要後悔。”敢讓他如此的人,也隻有蘇沉香這麼一個了。蘇沉香低眉順眼,沒有絲毫不耐。慢條斯理的製藥,嗅著藥香。蹇青柏憤恨轉身,欲朝門口走去,又瞥見角落那蛇,拿起柴火一插,便將那蛇串起。丟了出去。

門半敞開,他的背影隱約可見。

風從門外吹了進來,瞧著這天色,應是寅時無虞。她望了望門外的天,見蹇青柏頭也不回的朝院子外走。眸子一時失神,心中固然酸澀,卻轉過頭來,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他是生氣了,也是,若是自己遇到了這般的人,也應當是生氣的才對。

隻是,為何心裡如此疼痛?

蘇沉香深呼吸,努力調整心結,繼續製藥。

到了辰時,天邊露出魚肚白,蘇沉香也製完了藥。將東西收好,然後出了小黑屋,去看了看素鏢頭的情況。

素鏢頭除卻丫鬟照顧,還有秋生隨時把脈。不知他何時來的,但有了他這個助手,蘇沉香便要輕鬆許多。又教了一次秋生如何針灸,哪些%e7%a9%b4位。秋生一一記下,心中一番震撼。

同是從禦景堂出來的人,怎就這般不同?

☆、125.第125章 張淮生事

回了屋子,蘇沉香隻覺困乏,卻無睡意。沐浴一番,將身上那些毒物的味道都洗掉,這才躺了下來。槐夏維夏聽說她昨晚忙了一晚上,麵露驚愕,雖然蘇沉香讓兩人休息,但是主子這般忙碌,她們去睡覺,這樣的事情說出去,任誰都說不過去。

察覺到兩人的愧疚,蘇沉香也不點破兩人誰是內奸一事,隻是笑著安慰:“哭喪著臉作甚?我是睡了再去忙的,罷了,你們兩誰要是想陪我,今晚留著便是。外麵去守著,有事叫我。無事誰也彆搭理。”

說罷,倒頭就睡。

或許是太過勞累,全身放鬆的情況下,蘇沉香倒是睡的安穩。昨晚的蛇沒有製好,今天要重新去製一次。

另一邊院子,卻是吵了開來。

鏢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