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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站起來交叫好,為她這個舞所瘋狂。

魏煙雨一身紅衣,劍起,身形飄逸,腳尖在身體的靈活運轉下,收放自如,手中的劍如同開了花一般,在空氣中回蕩,熱烈的開著鮮豔的花。

不得不說,魏煙雨的舞,確實驚人。

蘇沉香抿%e5%94%87,一曲舞畢,魏煙雨特意朝閣樓上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看向蘇沉香,那眼神,依舊是挑釁。

“無趣。”玉嬋低聲輕歎,對蘇沉香輕笑,“看樣子,可是衝著你來的呢。”

蘇沉香聞言也笑,玉嬋怎知魏煙雨是衝著自己來的?就憑那一眼?蘇沉香不禁一笑:“分明是瞧著公主,定是在看公主才對。”

“膽小鬼。”玉嬋呢喃,蘇沉香卻聽個真切,也不解釋,既然說她是膽小鬼,那便是吧。她並無什麼可講的。

一連幾個才藝下去,蘇沉香都無覺特彆驚豔,隻是方才魏煙雨那舞,的確極美。轉眼已是蘇妙香上去,琴已擺好,香在一旁嫋嫋燃著。蘇妙香淨了手,坐下來,深呼了一氣,這才開始彈起來。

指尖撥弄,又是一副江山如畫。還好,音沒錯,也沒頓。蘇沉香抿%e5%94%87一笑,總算不給蘇府丟臉,正想著,隻聽槐夏抱著舞衣過來,急急道:“小姐,快到你了。”

☆、72.第72章 一舞驚鴻

蘇沉香接過舞衣,朝玉嬋含笑點頭,玉嬋嘴角噙笑,眸子卻瞧著下麵。蘇沉香知道,她在瞧那個白玉衣衫的男子。

“我倒是要瞧瞧,京城第一才女,要跳個什麼舞。”語氣不急不緩,睿%e4%ba%b2王妃也是抿%e5%94%87一笑,蘇沉香並未多話,依舊麵含笑意退下。直至換衣間,維夏才開口,語氣裡不止疑惑,還有對玉嬋些微不滿:“小姐此次表演可要上點心,莫要平白教人瞧了笑話,外邊伸長脖子看熱鬨的人可多著呢。”

蘇沉香換下舞衣,一襲白衣出塵,舞衣顏色最好豔麗為佳,可蘇沉香著實不喜歡那種舞衣。便尋了一身淺白舞衣,袖口衣領均是淺綠,腰間也有嫩綠繡花腰帶,裙子不長,剛好合身,就是那袖子格外長。

袖舞,舞袖,這袖子的用處,頗為驚人。她用手試了試,瞧著銅鏡裡黛眉描好,%e5%94%87上紅潤,麵頰也抹了腮紅,吩咐槐夏將手上多餘的簪子取下,係上一根嫩綠發巾,這才作罷。她起身,分花約柳,娉婷婀娜。讓人一瞧便動了心神。

維夏驚呼:“真美……小姐,你可真好看……”

她是看呆了,雖然知道小姐什麼時候都好看,可是此時,卻顯得格外不一樣。若雪中白梅,不如紅梅香豔,卻是靜默相宜,與雪相融,姿態怡然……

“你這小蹄子,倒是隻知道小姐好看。”槐夏瞪她一眼,將長蕭塞到她手裡,“待會,你便為小姐吹著蕭,我呢,為小姐唱,昨日說好了,今日是否忘了?”

兩人皆有些本事,維夏怎敢忘,隻是接過長蕭,討好道:“好姐姐,我怎麼會忘?你倒是教我忘,我也不敢呢!”

槐夏笑她嘴貧,她卻是收斂了神色,畢恭畢敬,蘇沉香見兩人都準備妥當,微微頜首,走了出去。槐夏也跟上,卻是抱著琵琶。一般府中丫鬟,是不會這般,但維夏槐夏自小跟著蘇沉香,琴棋書畫,哪樣不會,與小戶人家的小姐,沒有兩樣。

到了外麵,蘇沉香心中微微忐忑,見這般人多,心裡也有了怯意,這舞隻練了昨日一天,不知可不可行?還是上一世為了討蕭元鳳歡心練的,可瞧著,雖然這次不是為他,他卻也能看見。瞥了一眼,人群中果然有蕭元鳳。

而此時,蕭元鳳也目光灼灼朝她看來,蘇沉香黯然,在心中勸慰自己。槐夏也立在她身後低語:“小姐莫要怯場了,隻當這些人是大蘿卜便好。”

蘇沉香“噗嗤”一笑,心中慌張頓時消失,她怕個甚,這些人不過也是俗人,哪有她這般厲害。曆經兩世,她還怕他們不成?這樣想著,心中也有了底氣。蘇沉香款款走上小道,小道兩旁皆是文人雅士。

人人在這大冬天,手執墨扇,一臉欣賞瞧著蘇沉香。誰人都知,這邊是傳聞中的京城第一才女。蘇沉香挺直身子,待上一位下來後,才讓槐夏與維夏站立。槐夏一站定,便瞧見葉少雲在那兒候著,眸子如深墨一般瞧著她。

槐夏紅了臉,有些不自然彆過頭,換了個身形,直到看不見葉少雲。葉少雲也不生氣,瞧著這女子抱著琵琶坐在那裡,一番彆樣。而維夏也立在一旁,靜候開始。

眾人皆是屏住呼吸,時間仿佛靜止,所有人,都在這一刻,牢牢看向蘇沉香。蘇沉香腳背一弓,身子略彎,手臂抬起,露出瓷白肌膚。手腕,是係了紅繩。沉沉蕭聲響起,憂鬱悠長,維夏閉著雙眸,熟練的吹奏。

如同一個女子,如泣如訴,又如同一陣秋冬的晚風,正在回憶往日朝朝暮暮。

琵琶聲響起,槐夏指尖撩動,身姿挺拔,心也靜了下來。昨晚小姐給她們念這首詞時,她還覺得不懂,可當小姐解釋出來後,她的心神,便跟著這詞去了。

槐夏唱了起來,而立在正中的蘇沉香,也舞了起來。她一個旋身,飛身向下,長袖翩翩縈繞身側,腳尖對著天,她一個翻身,身子利落倒立翻了一個弧形。周圍叫了一聲好。接著眾人好聲不斷。

蘇沉香的眸子有光,與舞相融,飛袖何處,她目光觸及何處。一身柔軟,幾欲融化在這冰雪之中。

槐夏歌聲略微沙啞,卻恰到好處,如一個女子低回夢囈,憂鬱之歌:“聽啼烏,秋燈燃……

歎當時,紅袖添香墨已滿……”

“一騎紅塵,剪送瓊枝……一枝燈影,梨雲夢冷……”

蘇沉香舞袖挽花,長長水袖在空中靈動自如,隨著歌聲悠然若夢。

“風月闌乾,清歌遲留……”

“君可憐見?君可憐見!”

女子的幽怨,相思,被蘇沉香舞的如癡如醉,而槐夏的歌聲配上低沉蕭音,狠狠糾纏心頭。如同一把尖刀,冰冷刺骨。

“佳期又至寄春萼……卻再歎……消幾番花落花開,等得君歸來?”

“消幾番花落花開……”

“等得君歸來……”

嗓音略微尖利,含著唱腔,悠長韻味繞梁。蘇沉香一個利落的舞袖,身子半仰,腰往後彎下,一個利落的袖花舞成,再起身一旋,袖子一收,蕭音緩緩,琵琶聲停。

眸子裡的光若停在此時,如同等得郎君歸來的女子,默然,心碎。

閣樓上的夫人們有的已拿著絹子拭淚,為這悲涼的歌聲,也為這驚鴻一舞。這舞,驚豔了世人,讓蘇沉香的名聲越傳越遠。

傳聞,有妃子在此後欲學這舞討好皇上,最後卻不得而終。任何人,都跳不出蘇沉香這般神韻。

蘇沉香汗水濕了後背,她朝眾人頜首行了一禮,與兩個丫鬟退下。直至下了小路,才聽得身後眾人,掌聲若雷,久久不絕……

更衣間,蘇沉香換下衣服,槐夏正在替她梳頭,維夏在一旁小臉欣喜,為蘇沉香歡喜:“小姐,方才那些人的喝彩你可聽了?小姐跳的可真棒,可惜我閉著眼,隻怕一看小姐跳,就忘了吹。”

“你這丫頭。”蘇沉香不禁一笑,雖然她比維夏還小,但維夏這般天真的語氣,她可真沒有,“那些喝彩掌聲,不是全給我的。沒有你的蕭聲,沒有槐夏的歌聲和琵琶,舞再好,眾人也不喜。”

維夏不滿的哼哼,“那小姐,回去之後,你再跳一遍可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73.第73章 身陷質疑

再跳一遍?蘇沉香默然,這舞,是上一世專為蕭元鳳而學。可惜就算自己一身舞藝,苦練幾載,蕭元鳳也不會多看她一眼。好在現在年歲小,身子柔韌,她要是再大些突然跳這舞,腰身也受不了。她對著銅鏡,瞧著頭上的翠玉簪,隻淡然回答:“到時,再瞧吧。”

饒是在這屋子裡,也能聽見外麵一陣沸騰。與魏煙雨的劍舞相比,蘇沉香這舞卻是要更加柔媚,又更加多情。亦剛亦柔,讓人讚歎不已。

蘇沉香正想著出去要如何應對,便聽見門外敲門聲響。不等屋內人回答,便見門打開,門外魏煙雨與蘇妙香立在那裡,魏煙雨倒是沒什麼表情,偏偏蘇妙香,眸子裡透著一股子恨意,讓蘇沉香有些蹙眉。

“今日蘇大小姐真教我開了眼界。”魏煙雨上前,瞧著她已換裝完,眸子裡有不服,也有欣賞,“我今日算是領教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蘇大小姐是我魏煙雨,第一個打心眼裡敬佩的人。”

蘇沉香默然,隻是含笑,此時她說什麼都不對。謝謝欣賞?好像有些過於驕傲,若是謙虛?好像又有些太過小氣。無論說什麼都不對,此時,她沉默變好。

魏煙雨取下頭上一根發簪,遞到她的麵前,“今日,我便要結交你這個朋友,若你願意,就收下,若是不願,便將這簪子摔了。”

簪子通體白玉,一看就價值不菲,蘇沉香也取下手腕上的玉珠鏈子,遞到她的手中。魏煙雨愕然,蘇沉香定定瞧她:“瞧不上我這串子?”

玉珠串子一瞧便是極品,紅玉剔透,應是沒有整塊的玉,便做了玉珠串子。便是這樣,也極為難得。蘇沉香聲音卻淡然,如同一根普通之物一般:“這是西域血玉,得此玉,辟邪保平安,你不要我便收回來了。”

魏煙雨怔怔瞧著,這樣一來,自己那白玉簪子太過小氣,還想說什麼,卻見蘇沉香已經將那簪子彆在頭上。

身後蘇妙香看著眼饞,瞪向蘇沉香,隻恨她為何給一個外人也不給自己。蘇沉香無視她的目光,魏煙雨一笑,接過她的血玉串子,戴在手上,倒也合適,當下眉飛色舞:“這可是我們的信物,你莫要弄丟了。”

蘇沉香不禁被她這般言語逗笑,輕語安慰:“是了,不會弄掉。”

魏煙雨臉色一紅,麵頰染了一層羞怯。看向蘇沉香的目光,已然沒了敵意,滿是欣喜:“我們出去罷,今年的百花仙子,定是你的。”

“這可不一定。”蘇妙香在她身後冷哼,瞧著兩人這般熱情,倒是將自己晾在了一旁。她方才可是看著魏煙雨對蘇沉香不滿,才答應來找蘇沉香。可是如今,兩人成了一起,竟讓自己難堪起來。

這怎麼行?

魏煙雨彆過頭,眸子染上一絲厭惡,看向蘇妙香。蘇妙香並不住口,反而越加得意:“方才我可聽見眾人議論呢,有的人可是認為我這個大姐姐年歲尚小,跳這等妖俗之舞有礙風化,那唱詞,可真是大膽,這還未出嫁便有了這般思君那般思君的,也不知,姐姐到底思的是誰呢?”

“你!”魏煙雨瞪向她,對於她的話竟然無力反駁,是了,這一舞倒是驚豔,但唱詞確實有些難以啟齒。字字句句思念情深,到底這蘇府大小姐,在思念誰?她也看向蘇沉香。槐夏已是麵紅耳赤。

方才是她唱的,並未想到眾人竟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