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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妃-古晉之後 夢空 4500 字 1個月前

有限,無法跟自然的鬼斧神工相比,神創造的物種,我們隻能模擬,隻能剽竊,但是我們無法重現。

人是多麽自大,以為滅絕了,能夠複育,能夠藉由無數的現代技術來重生,但是眼前的鳥兒是徹底的絕種了吧!太靠近太陽的英雄,最後重重的摔落地麵。

「好美……」我不自覺的讚歎著,那是一種油然而生的敬畏,對於太美麗的事物,總會害怕。

滴溜溜溜溜……

它開口,我幾乎可以用肉眼看見一顆顆的水晶珠子從它口中滾出來,清脆悅耳的要人心脾舒爽。

格林童話中有個故事,描寫夜鶯,它的歌聲美的讓人廢寢忘食,甚至整個國家的人都為之癡狂,唯一可惜的是這隻夜鶯長個灰灰小小不起眼,但是它的歌聲甚至可以感動死神。

簡直就像是造物主最完美的呈現,在這種近乎神物般美麗的動物麵前,忽然讓我一瞬間自形殘穢起來。

『百靈鳥?』怕嚇著它,我回過頭,用%e5%94%87語問著。穀曦點點頭。

『很難得能見到。』他同樣無聲的回答我。

我轉過頭,想再多看幾眼,畢竟這種古代就很稀有現代根本絕種的鳥兒可能再也沒有看到的機會了,難得如此,不如多看幾眼。

鳥兒彷佛巡視四周,頭轉來轉去,動作有點不大流暢,但突然像察覺什麽,猛地扭頭轉過來,那兩顆黑炭般的眼,一瞬間突然灼灼像是燃燒起來。彷佛火眼金睛,看透了我們的藏身地。

它透過了樹葉的遮蔽,看了過來。

我忽地背脊一冷,它的眼神,冷冷地,淡淡地,像是在責備我,一點都不像一隻鳥兒的眼神。

總有一天,你必須做出選擇。

明明一絲風也沒有,空氣中靜悄悄的,這幾個字卻像是被直接烙進我的腦海裡麵,我想彆開眼,可是卻無法動彈,時間好像被靜止一樣,我隻能定定地看著它,無法自己的接受著。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為什麽要一次又一次的告訴我,我的頭好疼,像是被人拿一百隻小槌子敲打,那種哀傷又在心口盪漾。

喉嚨被哽著,雖然在穀曦身邊,卻覺得我們彷佛被隔開兩個世界,他聽不見我。

我隻能著急的用力,讓我過去他那邊,我不要在這裡,這種疼痛,好熱,好哀傷,渾身彷佛要燃燒起來,到最後我甚至陷入一種恍惚,好像要來不及了,什麽來不及?

穀曦身上好像有種若有似無的涼爽,似乎靠近他,這種燃燒般的痛苦就會降低,我勉力伸手,明明是如此簡單的動作,我卻彷佛背著千斤重的石塊,隻能一寸一寸的移動。

它還在看我,那隻鳥,不,應該說是『他』。

某個我不認識的,很神秘,神聖不可侵犯的東西,透過那隻鳥兒,正冷冷地看著我每一個動作。眼神與其說是冷漠,更不如說他並沒有屬於人的感情,過去遇到的女蘿,素女,甚至於鄒衍,根本不是這種級彆。

雖然我不懂,不過我的直覺一直不斷刺痛著,讓我無法直視他。

龍妃 10

%e8%83%b8口猛然炸裂般的疼痛起來,血腥溫熱的氣息,毫無預警的。

為什麽?我還來不及思考,就隻覺得眼前一陣白霧,明明睜大眼,看見的卻不是身邊的景物,那裡麵的身影,那裡麵的身影……

晴雨!

那聲呼喚來自好遠好遠的地方,又好近,像是來自的是我心底最深的地方,我伸出手,卻碰不著他,撕心裂肺的疼痛穿透了我的%e8%83%b8口,我對他最後的印象是他驚慌的眼眸,平常精光炯炯的少年,竟然也會有這麽失態的一刻

明明已經愈合的剩下淡疤的傷口,卻又像當天那樣疼痛起來。

驚慌,灼熱,震耳欲聾的怒吼在我耳邊繚繞。

是他,是他!是那名少年在叫我,為什麽,那樣悲憤而絕望,那樣淒楚而無助,他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無法阻止熱淚湧出自己的眼眶,拚命把手往前伸長,我試圖想要抓住那個迷霧中的他。

他被留在哪裡?一個孤孤單單的地方,隻有他一個人,他就像是在遺忘的荒野一匹孤獨的狼,他用儘氣力在呼喚我,泣血的哀傷穿透了我的理智。

「彆這樣,你會傷著自己!」穀曦不得不用上幾分真力,才能鎮住發狂的少女,她的眼睛瞪的好大,卻是無神的望著遠方,焦距渙散,好像在看這裡,卻又看不見自己,不停的往前撲抓,但是他們倆可是在高高的枝枒上,隻要在多一呎,就要整個人摔下去。

她%e8%83%b8口也開始出現一點的豔紅,隨著她不斷的掙紮逐漸擴大,那種氣味他是在熟悉不過,陪伴她的那些日子,熟悉的可以深入骨髓,她的血腥氣。

難道是之前的傷口撕裂了?沒理由的,明明已經完全愈合,完全愈合的傷口在沒有外力的狀況下如何能在受傷?

那個身影逐漸地淡去,他不停的呼喚,呼喚到絕望,我甚至可以看見他黯淡下來臉龐上的絕望,他需要我!他很需要我!我現在就要到他身邊去才行,最後他甚至放棄呼喊,我隻能看見好濃好濃的迷霧過來遮住了他的身影。

「不要!不要!小雷……!」那聲尖叫像從我喉口擠出來的,甚至有幾隻飛鳥被嚇著,拍著翅膀從樹林中驚醒高飛。

少女流著淚,昏厥在穀曦的懷中,所有的掙紮也一瞬間靜止,與此同時,那隻鳥兒拍拍翅膀,往高高的天空飛去,徒留一絲金芒劃過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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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傷實在是太古怪了……」大夫搖著頭,不解的看著少女%e8%83%b8口並裂的傷口,幸而傷口雖大,卻沒有先前深,失血的狀況並不嚴重,隻需要多加包紮休養。

但是看這傷口皮肉骨膚早已愈合,甚至留下的疤痕都如此淺淡,可以想像先前的大夫肯定不是泛泛之輩,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傷口又裂開?

穀曦沉默的坐在床沿,這個問題他也思索不下百次,卻總也沒結論,隻能用匪夷所思來形容。甚至他那一瞬間有閃過一個想法。

她……真是屬於這凡俗的人嗎?

他從來不信神,不信仙,為人在世,當是該信自己,而今卻為了她,有了這麽一絲懷疑。

「鬼穀先生,這位小姐應當無大礙,待老夫開些舒筋活血的方子吃上幾帖,按時換藥少到外頭走動,休養幾日即可。」老大夫說著,提筆寫了幾張方子遞給一旁同樣也一臉擔憂的李雲。

穀曦轉過頭去看著她,所有血色一瞬間從她的臉上褪去,她蒼白的像是那一日重傷之時,唯一不同的是她而今眉宇間緊皺著,那日她雖重傷,但看上去倒也安祥,而今她連夢境都不得安寧嗎?

「不過老夫也不懂為何如此,如果還有出現此種狀況,隻能請穀公子另請高明,這恐怕不是一般的傷口。」他隻能治標,無法治本,如果這傷口會自行裂開無法愈合,連他都無法理解原因。

「好的,有勞大夫。」穀曦說著,做了個請客的動作,李雲隨即會意的把老大夫迎出門去。

「大夫,想請問您這方子要幾碗水熬成一碗……」大夫前腳跨出門,李雲後腳立刻跟上,叨叨絮絮的問個不停,唯恐有失。

「五碗水熬成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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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子可否加些蜜糖去苦味,我家小姐不愛吃苦,是否用文火煎……」

聲音去的遠了,室內隻剩下穀曦和少女,她每下輕淺的呼吸都像吹拂在他心上,讓他既憂又安心,安心的是她沒事,憂的是她如此纖弱憔悴,彷佛一捏就會碎。

她方才昏厥前,好像喊出了那名少年的名字。穀曦略略偏頭,這件事情他已經動手下查了,不過目前孫耀那邊還沒有傳來任何消息,難道有什麽意料之外的發展?

她與那兩名師徒感情甚深,可從他們的相處模式見一斑,隻希望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他拂開她頰上的發,少女卻無預警的伸手捉住他的掌。

「小雷……小…雷……彆…怕……」她說的斷斷續續,但仍可以隱約得知其中的意涵。

穀曦的臉色微微一凜,突然有種酸澀的苦味打從心底蔓延開來,不知該如何形容,以前曾經有遇過的,在她困倦的投進那名少年懷抱中時,他的心底,也曾經有這樣的感覺。

他輕輕回握住她,臉卻撇開看往窗外去,陽光燦然,但心似乎處在十二月的風雪之中,凍的刺骨,比起她不認自己,比起她害怕的躲開自己,那種冰冷更加刻骨椎心。

嗬……他垂下眼,勾起一抹諷刺的微笑。

龍妃 11

「好悶……好悶!」少女用薄被把自己卷成一團,幼稚的以為自己是一條海苔卷,在軟躺椅上滾過來又滾過去。

「不如妾身喚人在搬點書進來。」李雲眉頭蹙起,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對在軟椅上耍賴的少女束手無策。

「古稀回來了嗎……?」我抱著被子蜷成一團,自從傷好了以後,穀曦就好多天沒見到,生活一下索然無味起來。

隻聽說他好像去拜會一堆有的沒有的大人,跟著李園一起到處去,真難想像他那種仙人般的人也會這種世俗的拜會禮節。而且戰國的拜會跟我們現在可不一樣,我們現在頂多帶帶水果禮盒登門拜訪表個態敬個禮就算了,但是他們去拜會,帶上的禮物要隨著主人地位而提升階級,去的時候主人還要表示歡迎,設宴款待留宿過夜。

「哼……肯定是有很多美人相伴吧……」還有很多好吃的可以吃,我酸溜溜的想著,那些晚宴的歌女穿著可是一個比一個暴露,我當時設計的簡直就是保守到極點。

被丟在家中可真是悶死我了,我也想去參加,不過參加也通常沒什麽好事情。

「好了,小姐,夜深了,應該早點睡。」李雲聽著少女的碎碎念,絲毫不以為意的嫣然一笑,催促著少女起身。不知道為什麽,少女的睡眠時間總是非常晚,作息跟一般人不太一樣。

這點可能是因為少女來自於現代化的社會,電氣光線充足,在古時候太陽是最大的燈光照明來源,就算是富家供應的起蠟燭一類,入夜後仍然不改早早入睡的習慣,戰國時候的人大約七八點就上床睡了,隔天%e9%b8%a1一啼清晨三四點就起身。

跟現代人晚上十一二點睡,早上七八點起的習慣自然是有所差異。

「李雲,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很美。」少女突然定定地凝視著李雲好一會兒,吐出一句風馬牛不相乾的話。

「是是,小姐您說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