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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為她生為她死,即使那個人不愛你,即使那個人要推你去死。

「那……是君上要懲罰白虎,讓他麵壁十年的?」暗煌咬牙:「這種時候卻是沒辦法不懲罰,不過……不過這個十年,隻怕這個命令一出,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是朱雀設計的白虎吧?」

「嗯,眾人也都不是傻子。」瑜音點頭:「不過這個命令是君後下的。」

……暗煌一愣,容傾月?那個看起來完全無腦的女人,怎麼會想出這麼好的辦法……?

將白虎與朱雀關在一起,說是「懲罰」,其實十年對於歸墟來說不過就是一眨眼的時間而已,而白虎與朱雀朝夕相對,一定能明白自己對她到底愛還是不愛,就算愛,愛的是從前那個朱雀,還是現在已經變了性格的朱雀。

這……當真的好辦法呀。

容傾月看了看天,她當時安排的原因不過是想讓白虎知道,他的感情實在是太廉價了。

將自己放在這樣低的位置,麵對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他的感情真的太廉價了。

白虎覺得雲修離對她那麼好,他也可以對朱雀那麼好,但實際上是不一樣的。

顯然暗煌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嘖了聲:「這個容傾月……看起來也沒那麼無腦啊。」

唉?容傾月納悶了,這個暗煌和自己不認識吧,為什麼好像對自己意見很大的樣子。而瑜音今日與他說了這麼多,是在替自己說好話嗎?

她不禁歪了歪腦袋,人生如此,還有什麼遺憾呢。

她突然低笑,曾經以為自己挺可憐了,如今卻覺得,那些所謂的可憐不過是一場歷練,自己其實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對了,我總感覺這些日子有些不對勁,山雨欲來風滿樓啊,你自己小心些。」暗煌突然低聲說了一句。

瑜音一愣:「最近,能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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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三日便過去了,按道理來說今日有個祭祀,容傾月雖然是君後了,但也是廉貞祭司啊,必須要出席的。

奕城作為大祭司,一身華服,手持「破軍」,見到容傾月緩緩而來,他的視線微微一頓。

曾經披散的長髮如今全數挽了上去,她……嫁人了。裝束雖然變了,但那一身的氣勢無人能及。

九州鼎是雲流城的至寶,如今被擺在祭壇的最高端。

奕城微微蹙眉,見到容傾月走近,他低聲道:「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

容傾月恍然想起三日前,暗煌對瑜音說的,這些日子似乎有些不對勁,她到是沒什麼感覺,隻是奕城為什麼會這麼說?

還有到底哪裡不對勁了?她明明一點感覺都沒有啊。不過最近雲流城一直要晃蕩倒是真的,地震?

容傾月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法力弱,怎麼回事?」

「…」奕城蹙眉,一時半會居然說不上來:「有種很熟悉的……力量。」

很熟悉的力量麼……容傾月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放置在最高處的九州鼎,她搖搖頭:「沒覺得啊,不過……不過……哎呀我總感覺這個場景似曾相識,但是想不起來是哪兒看到過了。」

她的目光緊緊縮在九州鼎之上,九州鼎在艷陽的照耀下,那銅色像是被灼燒的火熱,遠遠看去,九州鼎居然是被火焰包圍!

她心裡頓時一個咯登……她放在裡麵的藥材不會壞掉吧!

那陽光之下,被烈火包圍的九州鼎,此時她居然覺得有些陌生了。

「九州鼎雖然看起來不過是藥鼎而已,起功能卻遠不止這些。」奕城回眸:「你可知道?」

容傾月聽說過的,她回頭問道:「九州鼎似乎可以阻擋天火,將天火收納於鼎的內部?是這樣吧?」

「嗯。」奕城掌心突然凝起淺淺的屏障,那屏障一下子便將容傾月整個人都覆蓋住了,奕城道:「我知道那是什麼熟悉的感覺了。五千年前,天火將至,也是如此。」

什麼?!

容傾月猛然抬起頭,天火將至?!

見奕城無比淡定,她嚥了嚥口水,眉目嚴肅:「你剛剛說什麼?天火將至,你……確定?」

天火將至?怎麼會呢,完全沒有得到過任何消息啊?對了暗煌……對啊!暗煌也是火焰,對同為火焰的天火或許有些感應!

容傾月見奕城不慌不忙,她抿了抿%e5%94%87:「我去告訴阿離!」

「不用去。」奕城卻淡淡開口:「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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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與他同進退

「…」她腳下一個停頓,愣愣回過頭:「他知道?」那怎麼沒有和她說?

「傾月,你可還記得阿旋為何重傷無法痊癒?」奕城問道,似乎有些隱忍。

容傾月在慌亂之中微微定下神來,她雖然不知道奕城為什麼問出這個問題,但還是想了想回答:「是因為……操控了九州鼎?」對了,漆寒讓洛旋操控九州鼎抵擋天火,所以才會落下一身傷。

「這一次,九州鼎認你為主,若是你知道了『天火將至』,你會如何呢?」奕城再一次勾%e5%94%87:「九州鼎可是具有收納抵擋天火的功能。」

唉?

容傾月愣了。

這麼說,阿離知道卻不告訴他,是因為……因為他不想要她去冒險操控九州鼎,免得落下和洛旋一樣的傷?

「那他……」此事阿離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難道他要一個人承受?

「那本就是歸墟之主,他能夠操控劫火,劫火能夠毀去世間萬物,用劫火燃燒天火,足矣。」奕城解釋。

容傾月在腦中過了一下這兩句話,才咋%e8%88%8c:「能燒掉火的火?」

「嗯,所以你無需擔憂,但是傾月,你的木屬性很脆弱,木屬性最懼怕的就是火,切記,千萬別靠近九州鼎。」奕城提醒她,%e5%94%87瓣挪動,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卻沒有說出口。

容傾月「嗯」了一聲,撓了撓腦袋。

「還有……」

他的目光突然暗了下來,見到不遠處緩緩而來的雲修離,奕城自嘲一笑:「他有能力保你,我卻沒有能力保她。」

「…」容傾月想,大約是今日的場景,讓奕城觸景生情了吧?

洛旋本就有傷在身,強行操控九州鼎擋住天火,身體已經將近虛脫,若不是漆寒為她擋下最後一道天火,那一瞬間,洛旋就會魂飛魄散。

而之後,雖然沒有魂散,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容傾月的顏色暗了下來,她入了洛旋的夢,她知道洛旋是個怎樣的女子……最後,保留了一口氣,她去了無妄。

容傾月自己知道,她是比不上洛旋的,這是個現實,無需爭論什麼。

為什麼洛旋那樣的女子,最後會有這樣的結局呢……她……不明白。

雖說前世因後世果,大約所有人都認為,她幸福了,那麼洛旋也就幸福了,其實人的一輩子隻有一次,換了身份重新輪迴,就再也不是曾經的那個人了。

從前的奕城不明白這個道理,如今他懂了。

容傾月永遠都不是洛旋,洛旋永遠不會成為其他人。

奕城看著九州鼎,目光有些渙散,他此刻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如雲修離。

雲修離足夠強大,雲修離有能力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單憑這一點,他就永遠比不上。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最愛的女子赴死,他卻毫無辦法;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兄弟赴死,他卻毫無辦法;他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雲流城覆滅,他依舊毫無辦法。

而這些毫無辦法,在雲修離手中,根本不值得一提。

天火來臨又如何,他依舊從容不迫。

容傾月眨眨眼睛,奕城這些日子太不對勁了,是不是那一天在無妄的底部見到了「洛旋」之後,他開始自責了?

「快,快看,九州鼎燒起來了!」旁邊有驚呼聲打散兩人的沉默。

容傾月猛然回頭,剎那間天空突然變了顏色!

宛若鮮血的天空讓眾人有些驚慌,但很快就被安撫了下來。

那一人踏著墨色狂風而來,以他為神,頂禮膜拜。

眾人看到,那天空上漂浮的紅色火焰,居然化為一束束流光,爭先恐後的墜入九州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剎那間浮起結界,所有的平民全都被雲修離的結界保護起來,冰冰涼涼的金色結界,透露著威嚴。

「別站在這裡,快和我進來!」沈傾見奕城和容傾月兩人傻站著不動,眼見小火星落下,他急忙道。

容傾月嗯了一聲,卻沒有同沈傾一塊走:「你們去吧!」

「你去哪裡?」奕城蹙眉:「回來!」

「操控九州鼎本就是我的事,我去幫他。」

「……他不需要你幫,回來!」奕城的聲音略微低沉,他才告訴了傾月,洛旋為什麼而重傷,她明明知道這多麼危險,為什麼還要執意前去?!

「放心,那種悲劇不會發生第二次。」容傾月揮了揮手,足尖一點,瞬間消失在兩人麵前,還喃喃低語了一句什麼,隻可惜風略大,沈傾沒有聽清。

奕城聽到她最後的那一句話,渾身一顫——因為我是他妻子呀,與他,同進退。

暗紅色如同燒著了的大地之上,所有人都抬著頭。

那暗紅的背景裡,兩人的身影尤為出眾!

雲修離垂著眸子笑道:「膽子真夠大的,你來做什麼。」

容傾月卻不說話,掌心的水屬性驟然凝起:「好了,從沒派上過用場的水屬性,今日可以一展神威了。」

她說的雲淡風輕,但那力量卻一點兒都不淡然,她如今已經能將水屬性戰氣與自身融合了,雖然對於「天火」來說很是渺小,但……好歹也算有點兒用吧。

雲修離挑挑眉,神威?確定?

容傾月選擇性無視了他的鄙視,她悄悄問道:「怎麼會突然來了天火的?」

雲修離手上動作不停,戰氣依舊源源不斷的送入九州鼎:「還記得前些日子我們斬斷了無妄與雲流城的鏈接麼?」

「記得啊。」

「……雲流城需要降落,若是沒有理由降落,該如何解釋,是否會引起恐慌?」雲修離淡淡問道。

容傾月一愣,哎呀,問得好,這個事情她沒有想過。

說的對啊,如果沒有一件事情作為「導火索」,那麼直接進入整體,似乎也太突如其來了。

所以借用這一次「天火」,便成徹底安置雲流城了。

想至此,容傾月點點頭,頓時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好!那我幫你!」

雲修離突然覺得身旁一陣清涼,那人抬起腦袋傻愣愣的眨眨眼睛,他勾起%e5%94%87角:「好。」

低下的大白看著那兩人,花朵耷拉下去,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別打情罵俏了……人家都要癟掉了……好熱!!能不能快點滅火啊嗚嗚嗚?

他的小葉子無精打采的垂下,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教育著身旁的小白:以後千萬別裝逼知道不?

小白吱吱吱的抬起腦袋,蹭了蹭大白的葉片:為啥?

大白哼哧了兩聲:你看主人,傻了吧唧的,她一定熱死了!

小白點點頭,在心中默默想:主人連鳳火都不怕,怕這做啥?

而在祭壇頂端的容傾月是不知道大白和小白的內心的,她此時隱隱覺得雲流城在晃動。

「月兒,手給我。」雲修離突然低聲道。

容傾月一愣,隨即點頭,將左手放到他的手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