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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讓人情不自禁沉迷其中,迷失方向。

容傾月深吸一口氣,突然心口一悸,好熟悉的感覺!她忙問道:「這是誰設下的結界!?」

沈傾靜靜的看她一眼:「我。」

她突然有些不敢置信。明明記得,她看到過這樣的陣法,但那種她看到的陣法,卻是通透的淺綠色,被層層的若有若無的籐蔓葉片包圍,氣息柔和而純淨。

而麵前的這一個陣法,除了詭異、幽暗、森然,便再也找不出其他的感覺了!

但這兩種陣法……卻又好像來源同一處。

「進去吧。」沈傾邁出一步,卻突然停下了,他青衣迎風飛揚,回眸道:「記住這個位置,若是日後在陵城不方便,許多事情,還須得來這裡。」

容傾月應下了,抿了抿%e5%94%87,忽視這種陣法帶給她極為不舒服的感受,抬頭剛邁開步子,手卻被人握住了。

慣性帶動她整個人微微向前,而他屹立沉穩,容傾月回眸,眸子倒映著陣法的螢光,而螢光中……是他。

那一抹沉寂的身影,全數印入她的眸子。

心下一緊,呼吸一滯,她指尖微動,反握住了他的大掌。

進入結界後,眼前的一切完完全全的變了!

這裡那裡是荒蕪的郊區?明明是一座燈火通明的山莊!

木橋下是桃花流水,三人悠然通過,往最中心的屋子走去。

容傾月跟著雲修離身後,眼睛眨巴眨巴,是不是往四處看去——雖然那個陣法很是詭異,可是這裡麵的場景,不僅真實,而且還帶有一點莫名的溫馨!

星雲佈於天空,這一出完全的『與世隔絕』,若沒有他們這些人在,那麼這裡就完完全全屬於沈傾。

一個人的世界啊……

雲修離在黑暗中饒有興趣的勾起%e5%94%87角——嘖,陣法的氣場都變得詭譎無比,而內裡居然還是純淨透明,沈傾如今還能保持這麼一份心境,難得。

沈傾未停下腳步,眸子卻是微微斜了斜。

模模糊糊的能見到幾個人影,容傾月隨著雲修離走進屋子,明亮的屋內,眾人圍著圓桌而坐。

若是眾人臉上沒有這種怪異的猜忌的神情,那麼這暖黃色的燈光下,看起來還像是溫馨的家庭小聚一般。

漆寒、沈傾、楚霽……勉強也算上容傾月吧,是曾經有過那麼一段時光,祭司府裡,花燈之下,七人圍桌而坐,那時候能夠交託性命的七人,怎麼成今日模樣……

容傾月甩了甩腦袋,喝了一口沈傾泡好的茶,目光掃過每個人,見到桌麵上的幾份協議,她微微挑了挑眉,暗中撞了撞秦墨,「這又是你的手筆?」

秦墨也挑挑眉,「是我寫的,也是我提出的一式三份,不過內容是他們想的。阿離、沈傾、奕城各持一份,他日回到雲流城,此協議便作廢。」

「誰擬定的?」容傾月粗略的看了一眼,忽然蹙起眉頭。

秦墨頓時一驚,小聲道:「沈傾擬定的,可是我和阿離看過了,沒有問題啊。」

兩人雖然是低聲交流,但是這裡一共就這麼幾個人,所以兩人的話自然而然的也落入眾人的耳朵。

協議有問題?可是這明明是宸王殿下親自同意了的呀。

容傾月%e8%83%b8膛有些起伏,看起來似乎很是生氣,她伸手,在紙上一點,「第五條,在回到雲流城之前,在找到入口之後,一切行動,物資,人手,全都由七位祭司調配。我不同意!」

奕城輕輕放下茶盞,抬眸看向她。

秦墨嘴角一抽,她居然不同意的是這個,關於這一點,他和阿離已經商量過了,傾月也是七位祭司其中的一位,所以他們這一邊,由她來調配也是可以的。

雲修離沉寂如初,眸中波瀾不驚,宛若一潭幽幽深水,場麵一時間氣氛凝注了,誰也沒想到容傾月會突然提出不同意。

而且,對於她會生氣這一點,眾人是知道肯定會的,但沒想到,她會直接反對。

畢竟,宸王可是同意了的呀。

楚霽看了看奕城的臉色,對容傾月笑了笑:「阿旋,這都是我們上午時候擬好的,他和秦墨是同意了的。」

「他和秦墨同意了關我什麼事,我不同意!」容傾月將那份紙質協議遞到楚霽麵前,冷哼了一聲回頭。

這一條協定,完完全全就是故意的!

隻有七位祭司可以調派?可阿離在這方麵的努力,並不比任何人少,何況他在聖境的勢力培養,說不定最後關鍵時刻,能夠派上用場的,都是阿離的人和物資,然而到時候,根據協定,他居然無權調配!

雲修離麵色未變,卻是開啟了凝音訣:「月兒,是我同意的。」

容傾月一噎,有些生氣:「為什麼同意,如果這樣把你辛苦多年的成果都給了奕城,我們乾脆不要合作了!」

她此刻是真的很生氣,因為她知道這個條件,絕對是奕城提出來的!

「必須要合作,僅靠我們三人,還不知何年何月能夠找到雲流城。」雲修離眸子突然變得冰冷陰鷙:「因為,他們已經無法再等了。」

「誰?」容傾月回眸問道,覺察到雲修離的目光有變,她突然瞪大眼睛:「雲流城的族民,無法再等了?可是他們不都已經……」

桌麵下,他輕輕握住她的手,「隻這一次,我隻妥協這一次。」

一次也不行!容傾月實在無法忍受他將自己的一切拱手送人!她看向奕城,見他勾%e5%94%87淺笑,容傾月頓時一噎,忽然想到了什麼,有些急切:「奕城君上,你可知雲流城族民倖存了多少人?」

奕城被容傾月這個問題突然問的愣了,雲流城覆滅,除了逃到下界來的族人之位,無一倖免,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嗎!

很明顯,楚霽和沈傾也愣住了,不明白容傾月為什麼會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

而奕城的樣子,讓容傾月心裡涼了半載。

——若是不出意外,想必隻有阿離知道,雲流城活下來了多少人。

可是他為什麼會知道?而且『他們無法再等了』,是說什麼,限定的期限到了?他們在哪裡,還在雲流城嗎,是用了什麼方法存活了下來?

為什麼眾人都知道是『已死』的人,而阿離知道他們活著……

她突然猛地一抬頭!

那日在無妄,九麟說了阿離無魂無魄無來生,卻未曾明白原由。

但也說了,有得就有失,用汝之代價,換取汝之願望。

他還說了,就算是漆寒用實體創造出來的雲修離,也是會有魂魄的,是定然會有魂魄的。

而漆寒是王者,主宰破軍,位於七祭司之首——他的魂魄必然強大無比,那麼雲修離的就更不用說了!

他的無魂無魄,是不是因為……他用了魂魄,去交換了什麼東西?

比如,雲流城那些族人的『命』。

容傾月急忙晃了晃腦袋,這些都是她的亂想,可是隻要有一個念頭在腦中紮根,就會覺得越來越真實。

若真是如此,那麼他的付出可就太多了,而最後,居然還有把自己的勢力拱手讓出去嗎?!

第268章 殺意,惱羞成怒

雲修離目光一閃:「傾月,沒有的事,別亂想。」

大約他自己都沒覺察,他隻有在緊張的時候,才會叫她為『傾月』。他在緊張什麼?沒有的事嗎……若是他真的用魂魄做了什麼事情,必定是瞞不過無妄守護者九麟的。

可是……她的內心還是告訴她,絕對有關係!他為什麼沒有魂魄,與雲流城的族民絕對有關係。

她按住雲修離的手,用凝音訣說道:「放心,我有辦法,兩不誤!」

不管怎麼說,無論如何,這一條,她不能接受!

見她如此,雲修離到是笑了,她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了,妥協過一次並不代表事事都能妥協。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而她最不能妥協的事情,就是有關於他的。

無論楚霽怎麼說,容傾月都是四個字,我不同意!

「這份協議是給我們六個人的,隻要有一人不同意,都有重新修改是不是?」容傾月指尖輕輕點著桌麵:「阿離可以為了雲流城妥協,但我不可以!」

說來說去,她隻是不想讓雲修離的勢力為他們幾個所用,奕城這回到是沒說話,反倒是沈傾淺笑,嗓音極為低沉:「雖說最後要聽我們幾人的號令,但你也是祭司之一啊,你與他,莫不是還要計較這些?」

此刻,宸王殿下完全的溶為了背景,他靜靜靠在竹椅之上,指尖隨意的劃過那上好的宣紙。

也罷,若是不爭取一翻,隻怕她心裡會難過。

他都覺得沒那麼重要,而她居然將他的一切,看的那般重要,誓要維護。這樣的容傾月,怎能讓他放手?

「旋,隻有我們七人才最為熟悉如何佈防,你是知道的,何況……」楚霽被容傾月狠狠瞪了一眼,聲音居然低了下去:「宸王明明同意了……」

「他同意了是他的事,這份協議上午的時候我沒有看過,在不知道我是否同意的情況下擅自做了決定。你們到底有沒有合作的誠意?」容傾月回眸看了沈傾一眼:「我與阿離不用計較這些,可是憑什麼明明是他應得的東西最後卻要從我這裡才能拿到一部分?」

她指的當然是調動人力物資一事了。

首先她知道,奕城和楚霽的人力物資不足,而且人力都是雲陽城裡那些活死人。

但阿離的,雖然她現在不知道,可猜也能猜出幾分,他的勢力在聖境也潛伏了這麼多年,定然不容小覷,這些人力物力,可都是最後回到雲流城的最好助力啊。

他自己的人,卻不能夠為自己所用,那怎麼行!

楚霽一噎,他發現無論過多久,自己永遠說不過洛旋,而且她說的還是事實!他尷尬一下:「阿旋……」

「別叫我洛旋!合作是誰提出來的?」容傾月看向沈傾:「是你吧!既然是你提出的合作,為什麼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你不去做,是沒有能力,沒有人力,還是沒有財力?」

她這話有些咄咄逼人了,但實在是因為太生氣了。

眾人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容傾月身上,所以無人覺察到雲修離的淺淺一笑。

說實話,他似乎隻有在容傾月身邊,才會如此溫柔的淺笑。

沈傾的話被她打斷,這會兒她發脾氣的樣子,到是和從前一模一樣,「七妹,別這麼暴躁,這脾氣還是改不了。」

從前!又是從前!

容傾月%e8%83%b8口一悶,他們總是喜歡在阿離麵前提到『從前』,硬生生的將他隔絕開來!她不禁像雲修離看過去,卻見他看著自己。

那溫柔的,淺淺的目光似乎能夠令人沉醉一般,如同午後美酒一般甘甜。

由於容傾月死活不鬆口,而雲修離絲毫沒有製止她的意思,可是容傾月和雲修離都是至關重要的人物,沒了他們不行……

「其他的約定很好,唯獨這一條——」容傾月意味深長的拖了拖音,眉梢微微挑起。

楚霽看了一眼雲修離,他麵容未改,氣場卻在悄然變化!

奕城手中那把名為『蒼雪』形狀是筆模樣的武器,筆尖發出幽幽螢光,一時之間氣氛越來越僵硬。

容傾月知道這件事他們不會讓步,至少不會這麼快就讓步,其實她也沒想讓奕城和沈傾這麼快讓步。

隻是突然取出了蒼雪……容傾月眼眸一瞇,話語突然冰冷狠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