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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傾月聽到漆寒說:「把九州鼎給我,我娶你。」

她不屑一笑,「嗬嗬,漆寒君上是真的打算犧牲洛旋了,知道洛旋最想要什麼,所以對症下藥?」

「洛旋不傻。」雲修離垂眸,居然發出一聲歎息:「不過是盡她所能,用她之命……來為漆寒成就霸業而已,傻姑娘。」

真的是傻姑娘,漆寒這般對她,她居然還是什麼事情,都想著漆寒!

畫麵中的洛旋交出了九州鼎之後,漆寒便起身離開了——確切的說,是洛旋趕他走的。

容傾月心裡一陣絞痛,各種情愫難以名狀,她喘了口氣:「我去找洛旋!」

輕輕鬆鬆的走到了廉貞祭司的寢宮,容傾月推門而入——這個動作如此熟稔,就好像做過千萬遍一樣。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控製自己不被種種情緒所操控,這個夢境,不僅是讓她看洛旋的記憶,更是讓她體會著其中的心酸,隻因為……容傾月是洛旋的轉世啊。

漆寒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洛旋心痛,她也心痛。

「你是……容傾月?」洛旋有些困難的回憶這個名字,她站起身子,微微蹙眉:「怎麼會見到你,我這是,還在夢裡?」

「是在夢裡。」容傾月點點頭,走到她身邊。

「夢裡……」洛旋眼眸微微瞇起,默念著這幾個字:「雖然是夢,卻是真的事情,隻怕除了你和那位蕭公子是異端,其餘的人事物,都是真的吧。」

若她當這是夢,恐怕還不會這麼心痛呢。

「近千年沒見,你可還好。」

容傾月搖搖頭:「對你來說的一千年,對我來說不過是一眨眼,洛旋,你知道我是誰麼。」

洛旋沉默了一會兒,啟口道:「看來,最後一次操控九州鼎,我的魂魄安然無恙。」

「……嗯。」容傾月抬手,那枚廉貞浮於掌上:「你沒猜錯,我是你的轉世,五千年後,我再次遇到了漆寒。」

洛旋隻覺得很神奇,現在與自己說話的人,是她的轉世。

「五千年後的漆寒,心中滿是後悔、絕望、以及害怕再次失去的恐懼,永遠的活在了痛苦的回憶當中。」容傾月將廉貞懸掛於頭頂,然後抬頭:「魘魄大人,我違背了規矩,但我還是要說。」

「魘魄,夢髓守護者?」洛旋在房內轉了個身,微微抬頭,尋找魘魄的蹤跡:「果然是個夢境,這個幻境極其強大,恐怕不是夢髓守護者可以操控的吧?」

容傾月閉上眼睛,沉默搖頭,然後帶著略微哀求問道:「這一次,你可以不幫他操控九州鼎麼?」

那種絕望、死寂,容傾月不想再看第二遍了,及時這是個夢,洛旋……也不要這樣執迷不悟啊。

洛旋想也沒想的搖頭:「不可以,但是,這是最後一次了。」

為什麼會是最後一次,兩人都明白,因為洛旋會死。

「你方才說,五千年後的漆寒,心中滿是後悔?」洛旋意味深長的瞇起眼眸:「後悔與他來說,根本沒有這兩個字,他是如何……」

「他確實後悔了,但卻是用了你的命。」容傾月走上前與她並肩:「雖然後麵發生了什麼,我還不知道,因為這隻是第一層,待我通了忘塵與無妄之後,我想我會明白,可是那時候……我也見不到你了。」

「如此,按照既定程式,我卻是應該獻祭自己,否則何來你,何來他的後悔?不過,你方才提到了無妄?」洛旋單手撫著下巴,做沉思模樣:「三個月後,勞煩你,帶我去無妄。」

什麼?!

容傾月猛地抬頭:「這個幻境從何而來,想必你比我清楚!這是現實中的你,用所有的靈力製造出來的!而你隻是一個虛無的人,居然想衝出幻境,前往無妄!?」

「對,現實中的我不知道該如何做,但是夢境中的我知道!還多虧了你的提醒,無妄……那是能夠換取願望的地方!」洛旋淺笑道:「如今我知道廉貞中如此多的黑暗出自何處了,原來是我……內心黑暗了。」

她也將她的那枚『廉貞』浮現出來,可卻依舊是純淨無暇的顏色!

哪裡會內心黑暗?……難道是最後的那三個月,洛旋一直在策劃什麼事情,才導致了漆寒最後的那般痛心與後悔麼。

若真是如此,漆寒最後的絕望,到底是出自本心,還是被無妄控製?

「我能與我的前世在一起說話,真的很神奇呢……隻可惜,我即將通關,我們再也沒有見麵的可能。」容傾月抿了抿%e5%94%87:「雖然魂魄轉世成了我,可是於洛旋來說,確實是消失了,而之後漆寒的反應如何,你都不曾知曉。所以我才與你說了這些。」

大約是一時心軟,容傾月將後麵的事情透露給了洛旋,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可是知道結果,總比她永遠的消失了,在這個時空裡,她永遠看不到這個結果來的好。

「這麼說來,我豈不是可以『瞑目』了!」洛旋瞇起眼眸,笑的極為燦爛:「走,我也許久沒有去看過我的記憶空間了,我帶你去看看,也麻煩你起個名字吧。」

「白駒之隙沒有名字?」

「白駒之隙……」洛旋驚訝的回頭看她,突然點了點頭:「嗯,這個名字好,白駒之隙……」

容傾月一愣!徹底的呆住了——等一下!這麼說來!洛旋的記憶空間名字『白駒之隙』,是她取的?!可是,她是五千年後的人啊!

這樣的時空……不是錯亂了嗎?!

來到小閣,容傾月看著這宮中突兀的小閣,不禁感歎道:「整座宮殿,唯有此處與當年的祭司府中的小閣一模一樣。」

洛旋雙手交叉於%e8%83%b8`前,淺淺的凝了一個術法,畫卷懸浮於兩人麵前,她轉頭:「我從來都不知道,他竟然在我重傷後,依舊在畫卷中存入了記憶。」

雲流城的宮殿金碧輝煌,而曾經的祭司府的建築,卻是簡譜為主。

容傾月觀察了這裡的每一個人,漆寒、楚霽、洛旋等等,每個人都隨著歲月的改變而改變,楚霽和漆寒再也不似從前了。

唯有洛旋……容傾月蹙眉,怎麼說呢,唯有洛旋,她的執著、決絕,一如從前!

「你要講新的記憶也存進去?」容傾月問道。

「嗯!」

容傾月抬著頭,沉默了半晌:「三個月後去無妄,你是不是想做什麼傻事?」

「不是傻事。」洛旋否認:「好了,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不是傻事……容傾月側過臉,將記憶封存在這裡,難道不是害怕她終有一日會失了這記憶麼。可是,她若是去無妄,難道不是要……

兩人傳入了白駒之隙,而另一邊,漆寒找到雲修離。

「漆寒君上。」雲修離行了個簡單的禮節。

「蕭公子和蕭姑娘,是否去過無妄?」漆寒開門見山問道。

雲修離到不驚訝,去過無妄的話,身上會帶有無妄特有的氣息,不過漆寒這麼問,說明……「看來漆寒君上也曾去過無妄。」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身上沾染了夢髓、忘塵、無妄的氣息,而且距離認識二位,已經一千餘年,但……」漆寒陰鷙的眼眸瞇起:「蕭公子可否和盤托出?」

「若是不和盤托出,漆寒君上能夠拿我們怎樣?」雲修離身形一閃,瞬間移到了漆寒身後!

那速度之快令人咋%e8%88%8c,雲修離兩隻併攏,默念一段咒語:「嗬……三月後再見,漆寒君上,在下告辭了。」

接著,周圍的場景轟然崩塌,雲修離未曾去在意漆寒臉上的表情如何,隻一人淡淡轉身。

而容傾月那邊,自然也是覺察到了,她一愣:「三月後再見!」

「現在這是……加快了時間進度?!」洛旋慌忙拉住容傾月的手:「好,依你所言,三月後再見!」

……

可是這一回,那些碎片卻沒有再整合成新的場景,兩人於廢墟之上蹙眉交談。

第226章 漆寒,無法挽回,不可後悔啊^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現在的時間,不應該是三月後麼?」容傾月驚訝:「為什麼時間凝固了?」

「看來是魘魄大人,有話想與我們說。」雲修離將容傾月擋在身後,然後抬起右手,轟的一下擋住了前方那扭曲的攻擊!

「吾日夜吞噬夢境,卻從未發生過,夢境之人妄圖逃脫之事!」魘魄化為幽光,在暗黑的廢墟裡格外顯眼!

兩人在雲修離的保護障裡,容傾月抬眸,笑的一臉無恥:「萬事總有個開頭嘛!」

雲修離微微瞇起眼眸——夢境之人妄圖逃脫?看容傾月的反應,是洛旋『妄圖逃脫』?

魘魄身上的光芒突然褪去,一瞬間又化為那個高高在上,幾乎有十個人高度大小的幻象:「開頭……?吾倒要看看,汝如此,是否會永遠迷失在夢境裡!」

最後那句話說的狠歷無比,容傾月點點頭,卻毫不在意:「確實,交換是對等的,若是洛旋走了,自然要有什麼東西,來補上這個空缺。」

「嗬嗬嗬……」魘魄怪異而刺耳的聲音盤旋在上空:「補上……空缺……」

緊接著,廢墟碎片又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拚合!

雲修離蹙眉:「洛旋要出去?」

「嗯,我答應她了,送她去無妄!」容傾月轉過身:「補上那個的空缺,我知道是什麼,你不用擔心。對了,這一回,我發現了其他事情。」

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三月後』,也就是到了與洛旋約定,與漆寒約定好了的日子。

可兩人並沒有急切的去找他們,而是在一處偏僻的小屋住下了。

對於容傾月說的那事,雲修離到沒有太多的驚訝:「也就是說,在某些意義上來說,我們的存在,也影響了局勢的發展?比如那個白駒之隙——」

「至少你我的認知裡,白駒之隙是洛旋在消失前給那個幻境起的名字,可是這個名字,卻是我告訴她的。」容傾月單手撫著下巴,沒有緊鎖:「可是若我們算是在這個時代『存在』過,那麼漆寒和秦墨,沒有理由不認識我們。」

尤其是她,五千年後的秦墨見到她的第一眼明顯是不認識的,漆寒也是,那麼就是說,她在現在的時空裡,沒有給他們留下過印象,對於秦墨和漆寒來說,她依舊隻是『夢中人』。

而對於洛旋來說,容傾月的存在,居然影響到了之後的發展!

那麼,其原因會不會就是……洛旋去了無妄?

承天崖目前一片安好,聽聞於兩個多月前,君上迎娶了廉貞祭司為後,之後廉貞祭司又一次為雲流城擋住了天災,如今算得上是太平盛世了。

「我們避開漆寒,去找洛旋。」容傾月作為夢中的異端,自然能夠完全知曉這三個月發生了的事情。

雲修離看她低眉,問道:「怎麼了?」

「廉貞有反應,這種感覺就好像……廉貞在完成一次轉化,從兩個半月前開始……對了!那時候,是不是漆寒和洛旋的大婚?」容傾月驚訝的抬起頭,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走,去找白駒之隙畫卷!」

再一次來到畫卷之前,容傾月伸手,中斷了靈力流轉,那置於空中的畫卷,突然一下落到容傾月手裡。

「記憶輸入截止在兩個半月以前,而從那天開始,廉貞開始有所改變!」容傾月蹙眉。

「改變……」雲修離低低淺笑:「你說的,是廉貞身上的黑暗氣息麼?」